第三九七节 黄土西风地，戴月不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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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当真？”吕萍又是犹豫、又是欣喜地问道。
“我对天神发誓。”卫慕氏的神色忽然转为庄重。
“你当真能放我们走吗？”吕萍欣喜的声音从舒娥身后传来。
舒娥听了不由得心中一动，吕萍的欢喜，是这样的单纯。舒娥直直地看着卫慕山青，那眼光似乎是想一直看到她的心里面去，想知道她究竟是在打什么主意。
“当真能放，党项人历来说话作数，一诺千金。”卫慕山青带着和蔼的笑意说道：“怎么，曹公子这样的神情，是不相信吗？”
舒娥缓缓地摇了摇头，说道：“我只是有几个问题，想要当面问清楚。”
卫慕山青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变化，可是变得太快，舒娥竟没有看清楚那一瞬间她的脸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
只见卫慕山青随即又笑吟吟地说道：“曹公子，此刻让你们二人妥妥当当地走了，岂不是好，何必多生这些枝节呢？你们既非我大夏的人，我们的事情，你们还是不要管太多的好。”
舒娥听见背后吕萍用极轻微的声音低声喊道：“曹公子。”似乎是在催促她答应卫慕山青的话一样。舒娥侧首看了一眼颇超定，见他站在那里似乎甚是闲适，却是双目炯炯。
“你们的事情，我多问干什么？我只问我们的。”舒娥一边说着，一边回头看了看吕萍。吕萍听见舒娥以“我们”相称，眼波流转，似乎不生欣喜。
卫慕山青的目光带着探究的意味，似乎要看到舒娥的心里去，却仍是扬着嘴角一笑说道：“请说。”
“让我和吕姑娘离去，是您一个人的意思？”舒娥问道。
卫慕山青的长眉微微一挑。说道：“你这样问，是什么意思。难道我的话，你不能相信吗？”
舒娥说道：“若是您一个人的意思，我如何才能保证，我们离去的途中，不会再有他人拦截？”
卫慕山青的眼中掠过一丝狠意，却仍是勉强笑着说道：“你如何才能保证？曹公子，我既然答应放你们走，就有让你们安然离开的保证，只是却不需对你说明。眼前的路就是这样，要就你二人听我安排，乖乖离开，此生不再踏足我大夏的土地；要就你二人跟在我大军中，只待着不可预料的前事，将来对你二人或杀或剐，或充军或关押，我也永不再过问一句。”
舒娥点了点头，说道：“那我们离去的办法呢？这是眼前的事情，您可以告诉们。”
卫慕氏微笑道：“曹公子太心细了，倒似是不愿离去一样。”
“我们莫名其妙混入这大军之中，能离去当然求之不得。”舒娥说道：“只是不知道那两辆辎重【注： 行军时由运输部队携带的军械、粮草、被服等物资】大车，能否带着我们平安离去。”
卫慕氏的双唇一抿，似是在忍耐着什么一样，接着徐徐一笑，说道：“曹公子眼力果然厉害！但不知曹公子留心看了没有，驾车的都是我手下的亲兵。”卫慕氏说着看了看舒娥，笑道：“这两辆是我手下的帐篷辎重，不同大队同行。往来行走，也不会有人查问。”
舒娥有点了点头，转过脸对着颇超定说道：“颇超大哥，你怎么说？”
卫慕山青脸上的阴冷几乎就要发作出来，但她终究还是忍住，只是将阴冷的目光从舒娥看向了颇超定，随即又定在了舒娥的脸上，淡淡说道：“我的意思就是颇超副将的意思。”
可是舒娥仍是执着地看着颇超定，目光中带着疑虑，只是等待颇超定回答。
“太子妃自然可以放二位离去。”颇超定略微颔首说道。
卫慕山青轻轻松了一口气，眼中露出了得意的神色。舒娥和吕萍却是同时感觉到出乎意料之外，舒娥蹙眉看着颇超定，却无法从他的脸上查知他的真正心意，吕萍却是低呼一声，从舒娥手臂旁边闪出身来，双眼盯着卫慕山青说道：“你……原来你是太子妃！”
卫慕山青的眼中闪过一丝凌厉，但随即又笑着对吕萍说道：“昨夜见的匆匆，没有跟姑娘说明。”
吕萍轻轻哼了一声，方才得知能够和舒娥一起离开的欢喜之色登时一扫而空，语气中甚是不屑地说道：“我对你的来历身份毫不感兴趣。”
“只是这二位离开了太子妃的帐子，去向哪里，却要由将军决定。”颇超定也不顾吕萍和卫慕山青正在说话，忽然又郑重其事地对着她们说道。
舒娥只是微微点头，吕萍刚说了一个“你”，被舒娥一拉，迟疑了一下，便不再说话。只有卫慕山青阴沉了脸色，逼视着颇超定说道：“副将军说什么？”
颇超定对着卫慕山青躬一躬身，随即转身便欲往帐子外面走去。只见门口青光闪动，几位戎装的女子已经将兵器架在了门口。
“将军想要离去，先要过我这一关。”卫慕山青缓步走到颇超定身后，阴冷地说道。见颇超定既不反抗，也不转身，卫慕山青笑了一声，回身对着舒娥和吕萍说道：“二位都看见了吗？可以不用担心了吧。我说了放你们走，就是放你们走，你们自可以跟着我的人隐去。”
舒娥忽然说道：“太子妃可知道，还有一个人不答应。”
卫慕山青霍然伸手指着颇超定的背影说道：“你说他吗？颇超副将吗？”说完笑了两声，说道：“颇超副将不能不答应了。”
舒娥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卫慕山青脸上出现了又惊又怒的神色，仿佛是心中惧怕的某件事情被看穿了一样，带着两分惊惶地说道：“你说谁？还有谁？谁敢不答应？”
舒娥没有说话，吕萍没有说话，声音从帐子门口传来，但却不是背对着他们几人的颇超定。
舒娥的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对着吕萍低声说道：“李元昊来了。”
几个戎装的女子早已经收起了兵器站在门口两侧，颇超定整了整衣襟退在一边，只有卫慕山青惊奇地看着帐子门口一动不动。
进来的人果然是李元昊。
“此话当真？”吕萍又是犹豫、又是欣喜地问道。
“我对天神发誓。”卫慕氏的神色忽然转为庄重。
“你当真能放我们走吗？”吕萍欣喜的声音从舒娥身后传来。
舒娥听了不由得心中一动，吕萍的欢喜，是这样的单纯。舒娥直直地看着卫慕山青，那眼光似乎是想一直看到她的心里面去，想知道她究竟是在打什么主意。
“当真能放，党项人历来说话作数，一诺千金。”卫慕山青带着和蔼的笑意说道：“怎么，曹公子这样的神情，是不相信吗？”
舒娥缓缓地摇了摇头，说道：“我只是有几个问题，想要当面问清楚。”
卫慕山青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变化，可是变得太快，舒娥竟没有看清楚那一瞬间她的脸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
只见卫慕山青随即又笑吟吟地说道：“曹公子，此刻让你们二人妥妥当当地走了，岂不是好，何必多生这些枝节呢？你们既非我大夏的人，我们的事情，你们还是不要管太多的好。”
舒娥听见背后吕萍用极轻微的声音低声喊道：“曹公子。”似乎是在催促她答应卫慕山青的话一样。舒娥侧首看了一眼颇超定，见他站在那里似乎甚是闲适，却是双目炯炯。
“你们的事情，我多问干什么？我只问我们的。”舒娥一边说着，一边回头看了看吕萍。吕萍听见舒娥以“我们”相称，眼波流转，似乎不生欣喜。
卫慕山青的目光带着探究的意味，似乎要看到舒娥的心里去，却仍是扬着嘴角一笑说道：“请说。”
“让我和吕姑娘离去，是您一个人的意思？”舒娥问道。
卫慕山青的长眉微微一挑。说道：“你这样问，是什么意思。难道我的话，你不能相信吗？”
舒娥说道：“若是您一个人的意思，我如何才能保证，我们离去的途中，不会再有他人拦截？”
卫慕山青的眼中掠过一丝狠意，却仍是勉强笑着说道：“你如何才能保证？曹公子，我既然答应放你们走，就有让你们安然离开的保证，只是却不需对你说明。眼前的路就是这样，要就你二人听我安排，乖乖离开，此生不再踏足我大夏的土地；要就你二人跟在我大军中，只待着不可预料的前事，将来对你二人或杀或剐，或充军或关押，我也永不再过问一句。”
舒娥点了点头，说道：“那我们离去的办法呢？这是眼前的事情，您可以告诉们。”
卫慕氏微笑道：“曹公子太心细了，倒似是不愿离去一样。”
“我们莫名其妙混入这大军之中，能离去当然求之不得。”舒娥说道：“只是不知道那两辆辎重【注： 行军时由运输部队携带的军械、粮草、被服等物资】大车，能否带着我们平安离去。”
卫慕氏的双唇一抿，似是在忍耐着什么一样，接着徐徐一笑，说道：“曹公子眼力果然厉害！但不知曹公子留心看了没有，驾车的都是我手下的亲兵。”卫慕氏说着看了看舒娥，笑道：“这两辆是我手下的帐篷辎重，不同大队同行。往来行走，也不会有人查问。”
舒娥有点了点头，转过脸对着颇超定说道：“颇超大哥，你怎么说？”
卫慕山青脸上的阴冷几乎就要发作出来，但她终究还是忍住，只是将阴冷的目光从舒娥看向了颇超定，随即又定在了舒娥的脸上，淡淡说道：“我的意思就是颇超副将的意思。”
可是舒娥仍是执着地看着颇超定，目光中带着疑虑，只是等待颇超定回答。
“太子妃自然可以放二位离去。”颇超定略微颔首说道。
卫慕山青轻轻松了一口气，眼中露出了得意的神色。舒娥和吕萍却是同时感觉到出乎意料之外，舒娥蹙眉看着颇超定，却无法从他的脸上查知他的真正心意，吕萍却是低呼一声，从舒娥手臂旁边闪出身来，双眼盯着卫慕山青说道：“你……原来你是太子妃！”
卫慕山青的眼中闪过一丝凌厉，但随即又笑着对吕萍说道：“昨夜见的匆匆，没有跟姑娘说明。”
吕萍轻轻哼了一声，方才得知能够和舒娥一起离开的欢喜之色登时一扫而空，语气中甚是不屑地说道：“我对你的来历身份毫不感兴趣。”
“只是这二位离开了太子妃的帐子，去向哪里，却要由将军决定。”颇超定也不顾吕萍和卫慕山青正在说话，忽然又郑重其事地对着她们说道。
舒娥只是微微点头，吕萍刚说了一个“你”，被舒娥一拉，迟疑了一下，便不再说话。只有卫慕山青阴沉了脸色，逼视着颇超定说道：“副将军说什么？”
颇超定对着卫慕山青躬一躬身，随即转身便欲往帐子外面走去。只见门口青光闪动，几位戎装的女子已经将兵器架在了门口。
“将军想要离去，先要过我这一关。”卫慕山青缓步走到颇超定身后，阴冷地说道。见颇超定既不反抗，也不转身，卫慕山青笑了一声，回身对着舒娥和吕萍说道：“二位都看见了吗？可以不用担心了吧。我说了放你们走，就是放你们走，你们自可以跟着我的人隐去。”
舒娥忽然说道：“太子妃可知道，还有一个人不答应。”
卫慕山青霍然伸手指着颇超定的背影说道：“你说他吗？颇超副将吗？”说完笑了两声，说道：“颇超副将不能不答应了。”
舒娥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卫慕山青脸上出现了又惊又怒的神色，仿佛是心中惧怕的某件事情被看穿了一样，带着两分惊惶地说道：“你说谁？还有谁？谁敢不答应？”
舒娥没有说话，吕萍没有说话，声音从帐子门口传来，但却不是背对着他们几人的颇超定。
舒娥的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对着吕萍低声说道：“李元昊来了。”
几个戎装的女子早已经收起了兵器站在门口两侧，颇超定整了整衣襟退在一边，只有卫慕山青惊奇地看着帐子门口一动不动。
进来的人果然是李元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