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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我终于鼓起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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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教室的窗户往外眺望，能够看见夕阳透过屋顶的间隙，折射出似圆的光芒。两边的云彩映着余辉的殷红，层层叠叠最后洒在这片地方，仿佛在用尽生命燃烧。
川野七凉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手中的笔，右手托着下巴，全然没有在听老师讲课。逆卷修坐在少女的身后的位置，也是一如既往地趴下就睡。
表盘上的时间过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快要放学，川野七凉都没有任何其他动作。望着外面已然黑幕的夜色，少女眼眸中没有任何其他色彩。
从无神琉辉的角度，转头正好能够看见川野七凉右手托腮的模样，男人不知道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从悠真和七凉的反应来看，绝不可能是悠真所说的“去看了看她而已”这么简单。
有那么一秒钟的时间，黑发男人想过亲自去问川野七凉昨晚发生的事情，但是这个想法很快就被无神琉辉自己所驳回。先不说他现在并没有任何立场来插手悠真和七凉之间的事情，就算有这个资格，他也不想逼他们两个说他们不想说的事情。
“走了，该回去了”川野七凉的声音透过半个教室传到了无神琉辉耳中，男人转过头，看见对方正推搡着逆卷修，试图将那个男人叫醒。
“……麻烦……你先回去……”淡黄发色的男人半睁开眼，一副不愿打理的模样。
“啧，我先回去了到时候又要被问怎么没把你一起拖回去。”川野七凉一边嘟嚷着，一边用自己的椅背磕着逆卷修的课桌，似乎是想用这种方法让对方起来。
“你这家伙……”大抵是被少女的椅背砸的有些烦，逆卷修不情不愿地起了身，抓抓自己的头发，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这一切的互动被无神琉辉看在眼里，男人想起来曾经川野七凉也喜欢像这样子粘着他，在他耳边絮絮叨叨地说些什么。他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物是人非，那个少女身边站的人不再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竟是把他的存在剔除地一干二净。
“无神君？”蓦然，一个声音从无神琉辉身后传来，“那个……不好意思，无神君？”
“抱歉，刚刚有些分神，请问有什么事吗？”微微点了点头以表歉意，无神琉辉将目光落在了面前的女生身上。
“啊……不，其实没什么大事。”女生有些唯唯诺诺地低下了头，继续道，“那个，这些是无神悠真君的课堂习题和本子，因为他今天没来学校，所以老师拜托我代为转交给你，让你交给无神悠真君。”
“好的，我知道了。”收下女生递过来的本子，无神琉辉礼貌地笑了笑。
男人低头收拾课桌的时候，没有看到川野七凉看向他那边的眼神，同样也没有看到，少女嘴角勾起的那抹笑容，苦涩而又无奈。
逆卷修看着川野七凉的表情，淡淡开口，“不舍得？”
“没有什么不舍得的。”闭上眼睛，川野七凉深吸了一口气，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神色里已经没有原先的黯然，“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对于少女的回答，逆卷修刚想轻笑一声说些什么，便听见对方再次开口。
“只是有点在意，悠真今天没来学校的事情。”
没想到川野七凉会突然说这个，逆卷修收回原先想要调侃少女的话语，耸了耸肩道，“可能没调整过来吧，毕竟昨天晚上……”男人的话语说到这边顿了顿，然后再没有继续下去。
川野七凉知道逆卷修后半句话的意思，整个人变得更加沉默下来。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空气中的氛围有些压抑。
不知道是不是受不了这样子的缄默，逆卷修用一种坏心眼的恶劣口吻打破了略显凝固的空气。
“嘛，当然，也可能只是单纯地不想见你而已。”他说。
“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小孩子气吗？！”被逆卷修一句话堵得竟是说不出任何，川野七凉一扫而过之前的哀容，狠狠地瞪了一眼淡黄发色的男人。
“呵。”逆卷修不说话，只是轻轻地笑了一声，带着一些愉快也带着一些调侃。
然而事情的发展超出了这两个人中任何一个的预料，逆卷修当时只是玩笑性质地和川野七凉这么说着，却没想到一连十几天，无神悠真都没再出现在学校。
一开始少女只是觉得有些奇怪，然而询问无神琉辉后的结果，只是十分正常的“悠真最近有些生病”的回答。
虽然川野七凉十分明白吸血鬼是不存在病气缠身这样子的问题的，但是考虑到之前的仓库的那场大火以及逆卷怜司当时不明不白的药物，少女依旧选择了相信琉辉的话语。
但是最近的情况明显变得不对劲起来，不止是无神悠真不再出现在学校，就连无神皓和无神梓见到她，也仿佛见到了什么不想看见的人一样，匆匆避开。
“皓！等一下！皓！”在走廊里看见无神皓的身影，川野七凉还没来得及反应，对方就立刻转过身准备离开。少女急急忙忙地跑过去，试图将对方拉住，但是无神皓的脚步太快，只留下川野七凉一个人的声音还回荡在廊道中。
“……”咬了咬下唇，川野七凉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才使得他们对她如此躲闪不及。就在不久之前，他们还以家人的身份住在一起，而如今被卡尔海因兹强硬地扔到逆卷家的宅邸后，一切都变得不对劲了起来。
少女忍不住双手紧握，指甲掐进皮肉之中，带着一些生硬的疼痛。抬起头正好看见无神琉辉准备走进组别，川野七凉快步走到男人面前，堵住了对方的去路。
“琉辉。”她的双眼直视对方的眼眸，两个人的身高差使得川野七凉的视线略微仰起，“我有事想问你。”
“快上课了，七凉。”无神琉辉没有正面回答少女的话语，只是抬手示意了一下已经站在讲台上的导师。
“悠真到底怎么了？”全然不管黑发男人的言语，川野七凉直直地看着对方，过分直白的视线仿佛要将人看穿一般。
“我说过了，他只是有些身体不舒服，所以多请了几天假。”无神琉辉依旧是一本正经地回答她这个问题，就好像她之前每次问的时候一样。
“不可能！！！”但是这次，她不会再相信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少女的情绪有些过于激动，略大的声音使得整个组别的人全部将目光投向了她。面对所有人的视线，一时间川野七凉也发现自己此刻的心态有些急躁不妥。
“七凉，悠真没事，你冷静些。”无神琉辉拍了拍川野七凉的肩膀说道。
深吸了一口气，少女努力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恩，我知道了。”
尽管无神琉辉这么说，尽管川野七凉这么回答着，但少女知道，她喜欢的那个男人，绝对不可能如同琉辉所说的那样“没事”。
******
夜色里的树木连结成林，黑压压的一片看上去令人有些不适。血红色的月亮总像是在昭示着什么不幸，就连一边的云都被染上了不详的色彩。
蝙蝠一只只掠过川野七凉的头顶，黑色的翅膀扑扇着发出声响。静谧到可怕的这条森林道路，此刻只有少女一个人在独走。
离开逆卷家的宅邸之前，逆卷修问过她，你不怕吗。
看着此刻并不友好的天色和空气，川野七凉自嘲地笑了笑。
怎么可能不怕。
她知道自己踏出这一步意味着什么，一旦离开了那座宅邸，就是背叛了卡尔海因兹的意识。
那个如同神一样的男人，给过她一次机会，他说只要她不再动什么其他心思，他便当做那天晚上的事情没有发生。可是现在，她没办法继续保持沉默了。
少女很清楚，自己现在在走的这条路，不能回头，也无法回头了。
所以一切理应被惩罚的，无论什么她都会接受。
只要能够见到悠真。
只要能够见到那个，有着让她安心力量的，那个男人。
前方的道路依旧黑暗且布满荆棘，川野七凉以前从不知道这条森林的道路原来是那么地难走。每一步都好像踩在泥沼中一样，再次迈开的步伐是如此的沉重而又步伐缓慢。
蝙蝠一遍又一遍地从她头上飞过，血色的月光已经无法穿透树木的枝叶。寂静地可怕的森林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呼吸声，风吹过灌木从发出沙沙的细碎声响。
这条道路，川野七凉觉得自己仿佛走了一整夜。
踏过最后一根斜倒的枯木，少女看见无神家的宅邸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中。那个曾经她再熟悉不过的地方，如今竟是有些陌生的起来。
川野七凉右手扶在身侧的树杆上，眉眼间一点点柔和下来。她伸出左手，缓慢而又细致地描绘起那座宅邸的轮廓。原来那里有过这样子一颗树，原来那里种过这样子一片花。原来屋顶的一处和其他地方有些许不同，原来玄关的阶梯是这样子的颜色。
少女的手一边在空中划出线条，一边轻轻地笑出了声。
从教室的窗户往外眺望，能够看见夕阳透过屋顶的间隙，折射出似圆的光芒。两边的云彩映着余辉的殷红，层层叠叠最后洒在这片地方，仿佛在用尽生命燃烧。
川野七凉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手中的笔，右手托着下巴，全然没有在听老师讲课。逆卷修坐在少女的身后的位置，也是一如既往地趴下就睡。
表盘上的时间过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快要放学，川野七凉都没有任何其他动作。望着外面已然黑幕的夜色，少女眼眸中没有任何其他色彩。
从无神琉辉的角度，转头正好能够看见川野七凉右手托腮的模样，男人不知道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从悠真和七凉的反应来看，绝不可能是悠真所说的“去看了看她而已”这么简单。
有那么一秒钟的时间，黑发男人想过亲自去问川野七凉昨晚发生的事情，但是这个想法很快就被无神琉辉自己所驳回。先不说他现在并没有任何立场来插手悠真和七凉之间的事情，就算有这个资格，他也不想逼他们两个说他们不想说的事情。
“走了，该回去了”川野七凉的声音透过半个教室传到了无神琉辉耳中，男人转过头，看见对方正推搡着逆卷修，试图将那个男人叫醒。
“……麻烦……你先回去……”淡黄发色的男人半睁开眼，一副不愿打理的模样。
“啧，我先回去了到时候又要被问怎么没把你一起拖回去。”川野七凉一边嘟嚷着，一边用自己的椅背磕着逆卷修的课桌，似乎是想用这种方法让对方起来。
“你这家伙……”大抵是被少女的椅背砸的有些烦，逆卷修不情不愿地起了身，抓抓自己的头发，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这一切的互动被无神琉辉看在眼里，男人想起来曾经川野七凉也喜欢像这样子粘着他，在他耳边絮絮叨叨地说些什么。他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物是人非，那个少女身边站的人不再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竟是把他的存在剔除地一干二净。
“无神君？”蓦然，一个声音从无神琉辉身后传来，“那个……不好意思，无神君？”
“抱歉，刚刚有些分神，请问有什么事吗？”微微点了点头以表歉意，无神琉辉将目光落在了面前的女生身上。
“啊……不，其实没什么大事。”女生有些唯唯诺诺地低下了头，继续道，“那个，这些是无神悠真君的课堂习题和本子，因为他今天没来学校，所以老师拜托我代为转交给你，让你交给无神悠真君。”
“好的，我知道了。”收下女生递过来的本子，无神琉辉礼貌地笑了笑。
男人低头收拾课桌的时候，没有看到川野七凉看向他那边的眼神，同样也没有看到，少女嘴角勾起的那抹笑容，苦涩而又无奈。
逆卷修看着川野七凉的表情，淡淡开口，“不舍得？”
“没有什么不舍得的。”闭上眼睛，川野七凉深吸了一口气，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神色里已经没有原先的黯然，“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对于少女的回答，逆卷修刚想轻笑一声说些什么，便听见对方再次开口。
“只是有点在意，悠真今天没来学校的事情。”
没想到川野七凉会突然说这个，逆卷修收回原先想要调侃少女的话语，耸了耸肩道，“可能没调整过来吧，毕竟昨天晚上……”男人的话语说到这边顿了顿，然后再没有继续下去。
川野七凉知道逆卷修后半句话的意思，整个人变得更加沉默下来。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空气中的氛围有些压抑。
不知道是不是受不了这样子的缄默，逆卷修用一种坏心眼的恶劣口吻打破了略显凝固的空气。
“嘛，当然，也可能只是单纯地不想见你而已。”他说。
“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小孩子气吗？！”被逆卷修一句话堵得竟是说不出任何，川野七凉一扫而过之前的哀容，狠狠地瞪了一眼淡黄发色的男人。
“呵。”逆卷修不说话，只是轻轻地笑了一声，带着一些愉快也带着一些调侃。
然而事情的发展超出了这两个人中任何一个的预料，逆卷修当时只是玩笑性质地和川野七凉这么说着，却没想到一连十几天，无神悠真都没再出现在学校。
一开始少女只是觉得有些奇怪，然而询问无神琉辉后的结果，只是十分正常的“悠真最近有些生病”的回答。
虽然川野七凉十分明白吸血鬼是不存在病气缠身这样子的问题的，但是考虑到之前的仓库的那场大火以及逆卷怜司当时不明不白的药物，少女依旧选择了相信琉辉的话语。
但是最近的情况明显变得不对劲起来，不止是无神悠真不再出现在学校，就连无神皓和无神梓见到她，也仿佛见到了什么不想看见的人一样，匆匆避开。
“皓！等一下！皓！”在走廊里看见无神皓的身影，川野七凉还没来得及反应，对方就立刻转过身准备离开。少女急急忙忙地跑过去，试图将对方拉住，但是无神皓的脚步太快，只留下川野七凉一个人的声音还回荡在廊道中。
“……”咬了咬下唇，川野七凉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才使得他们对她如此躲闪不及。就在不久之前，他们还以家人的身份住在一起，而如今被卡尔海因兹强硬地扔到逆卷家的宅邸后，一切都变得不对劲了起来。
少女忍不住双手紧握，指甲掐进皮肉之中，带着一些生硬的疼痛。抬起头正好看见无神琉辉准备走进组别，川野七凉快步走到男人面前，堵住了对方的去路。
“琉辉。”她的双眼直视对方的眼眸，两个人的身高差使得川野七凉的视线略微仰起，“我有事想问你。”
“快上课了，七凉。”无神琉辉没有正面回答少女的话语，只是抬手示意了一下已经站在讲台上的导师。
“悠真到底怎么了？”全然不管黑发男人的言语，川野七凉直直地看着对方，过分直白的视线仿佛要将人看穿一般。
“我说过了，他只是有些身体不舒服，所以多请了几天假。”无神琉辉依旧是一本正经地回答她这个问题，就好像她之前每次问的时候一样。
“不可能！！！”但是这次，她不会再相信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少女的情绪有些过于激动，略大的声音使得整个组别的人全部将目光投向了她。面对所有人的视线，一时间川野七凉也发现自己此刻的心态有些急躁不妥。
“七凉，悠真没事，你冷静些。”无神琉辉拍了拍川野七凉的肩膀说道。
深吸了一口气，少女努力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恩，我知道了。”
尽管无神琉辉这么说，尽管川野七凉这么回答着，但少女知道，她喜欢的那个男人，绝对不可能如同琉辉所说的那样“没事”。
******
夜色里的树木连结成林，黑压压的一片看上去令人有些不适。血红色的月亮总像是在昭示着什么不幸，就连一边的云都被染上了不详的色彩。
蝙蝠一只只掠过川野七凉的头顶，黑色的翅膀扑扇着发出声响。静谧到可怕的这条森林道路，此刻只有少女一个人在独走。
离开逆卷家的宅邸之前，逆卷修问过她，你不怕吗。
看着此刻并不友好的天色和空气，川野七凉自嘲地笑了笑。
怎么可能不怕。
她知道自己踏出这一步意味着什么，一旦离开了那座宅邸，就是背叛了卡尔海因兹的意识。
那个如同神一样的男人，给过她一次机会，他说只要她不再动什么其他心思，他便当做那天晚上的事情没有发生。可是现在，她没办法继续保持沉默了。
少女很清楚，自己现在在走的这条路，不能回头，也无法回头了。
所以一切理应被惩罚的，无论什么她都会接受。
只要能够见到悠真。
只要能够见到那个，有着让她安心力量的，那个男人。
前方的道路依旧黑暗且布满荆棘，川野七凉以前从不知道这条森林的道路原来是那么地难走。每一步都好像踩在泥沼中一样，再次迈开的步伐是如此的沉重而又步伐缓慢。
蝙蝠一遍又一遍地从她头上飞过，血色的月光已经无法穿透树木的枝叶。寂静地可怕的森林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呼吸声，风吹过灌木从发出沙沙的细碎声响。
这条道路，川野七凉觉得自己仿佛走了一整夜。
踏过最后一根斜倒的枯木，少女看见无神家的宅邸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中。那个曾经她再熟悉不过的地方，如今竟是有些陌生的起来。
川野七凉右手扶在身侧的树杆上，眉眼间一点点柔和下来。她伸出左手，缓慢而又细致地描绘起那座宅邸的轮廓。原来那里有过这样子一颗树，原来那里种过这样子一片花。原来屋顶的一处和其他地方有些许不同，原来玄关的阶梯是这样子的颜色。
少女的手一边在空中划出线条，一边轻轻地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