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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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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氏披着件衣服闭着眼睛转动着手中的佛珠,因为天冷,室内已经放了炭盆子,终究还是觉得干燥了些,嗓子有些痒,于是轻声咳了几声。

    “阿苏,什么时辰了?”,终于,王氏开口说话了,旁边的苏嬷嬷松了口气。

    “小姐,刚刚卯时!您……”,苏嬷嬷听着外面的动静,心里七上八下。近来府中事情极多,王氏渐渐也有些力不从心。这种时候,偏偏卢氏又不在家。蓦地心中出现一个瘦小的身影,不知为何,想到那个身影,莫名地镇定很多。

    “你说,五丫头是怎么知道,今晚她们会去烧库房?还有,她这场戏,到底是她自己想的主意,还是……”,王氏眼中的情绪让人看不清楚,闪动着一些波幅很大的情绪。

    苏嬷嬷却是心头一震,她跟了王氏这些年,是了解王氏的。随着年纪的增大,当初一腔热血的王氏慢慢也平了下来。近几年,愈发的求安稳。

    眼下,柯熙媛用计抓住想放火的人,还特意带了八歌和她一起去旁听,任谁也不能说她冤枉了那两个纵火的人。就是苏嬷嬷现在自己想起来,都觉得此招甚妙。

    那两人不知道,周身全是府中精悍的护卫,全是由柯放特意申请后埋伏好的。虽然有些杀鸡焉用牛刀的感觉,却又极稳妥地得到柯有为的支持,也让她师出有名。

    再加上后来烧树叶放烟的那一幕,苏嬷嬷就彻底知道柯熙媛的想法了!这个少女,她想将萝卜连根拔起!

    想到这,苏嬷嬷还是不可抑制地对她有好感,笑着说,“瞧小姐说的!五小姐现在的样子,可不是像极了您年轻的时候?难不成小姐忘了自己三戏朱姨娘的事情了?”

    远久的记忆经提醒这才回到脑子里,笑了笑,“的确是有几分像我!不过都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丫头。比我年轻的时候倒是稳了几分。阿苏,真是可惜!要是那个夏姨娘的出生高一点,五丫头也……罢了,那两个人可有给我看好了?”

    “小姐放心。八歌这回亲自盯着,说是不睡觉也不会让她们出事!还有,五小姐吩咐了,绑住她们的嘴,以防她们咬舌。”。苏嬷嬷还没说柯熙媛交代的其他办法。她明白,有时锋芒太露,不是什么好事情。想到有人交代的话,苏嬷嬷心里更坚定了,柯熙媛,一定要帮。

    “嗯!上次的春芽的确让人生气!阿苏,你说我是不是年纪大了?居然开始害怕府里出事情!我想起自己还年幼的时候,祖母处理事情还是张弛有度,井井有条。而我现在,是不是太依赖老大媳妇了?”。王氏这些年自从卢氏管家后,真的是当了甩手掌柜。

    卢氏是管家的一把好手,赏罚分明,制度严明。所以,只要卢氏在府里,没什么人敢明面上造次。这次卢氏不在家,立刻就出事了,其实王氏心里是十分恼火的。

    一是董妈妈的态度,明明柯熙凤这种闺阁小姐是不可能懂食材忌讳的,可董妈妈却全然没有栽培告知的意思。只是冷眼旁观。她是卢氏的人,这让王氏心里很不舒服。但更多的是气柯熙凤没脑子,给她丢了脸。

    二是库房,从今晚这场没发生的火烛来看。库房是存在很大问题的。而库房的管事黎妈妈,是自己拨给柯熙凤的陪房。

    卢氏不在家,余氏就会出乱子。也就是说,平日里卢氏已经帮余氏遮掩了许多!想起上次柯熙媛要红粉插瓶的事情,王氏眼里又是一暗。此次火烛事件,和余氏又有没有关系呢?

    而且两件事。件件都和柯熙凤有关,柯熙媛全部置身事外,甚至还积极帮忙解决问题。到底这些事是余氏有意隐瞒,还是柯熙媛在背后推波助澜呢?

    苏嬷嬷见王氏的表情,知道王氏必定想得深远了,便笑道,“小姐这话就得也对也不对!您依赖大太太,这正是说明大太太贤良淑德。您啊,操劳了一辈子,难不成现在到了这个年纪还要那么劳累吗?依奴婢看,您才是有福气的人!当年老夫人不是说过吗,您才是有福气的人呢!”

    王氏心里刚刚有的疙瘩又消失不见,不过对余氏,心里却是多了分厌烦。

    “老太太,二老爷二太太还有三老爷三太太都过来了,都说听说走了水,过来看看老太太有没有受惊扰。”,四喜笑着说。

    “要他们进来吧!我这老婆子,什么没见过,能有什么?”,王氏心里不开心地是,柯正楠没有过来。想到前一段柯正楠那荒唐的一幕,王氏两边额头直突。

    苏嬷嬷极了解王氏,见她的样,忙问,“大老爷没过来吗?”

    四喜很聪明,迅速扫了王氏一眼,“大老爷去了库房那边,说是看看还有没有危险。老太太放心,一会大老爷就会过来的!”

    王氏面色稍霁,看着柯正东和柯正北带着各自的妻子进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怎么就过来了?库房离我这类远,不必担心!”

    “母亲,大哥嘱咐我们一定要过来陪陪母亲!担心母亲年纪大了,被惊扰到!大哥已经吩咐三弟妹让厨房煮了安神汤,一会便给母亲送过来!”,这里柯正东最大,所以他代表其他人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王氏的心彻底开心了,点头,“你们有这心就好!”

    潘氏的脸色不太好,有些埋怨地看了眼身旁还有些酒气的柯正北,低声说,“母亲,今日这么早就被吵醒,媳妇只怕您睡不够,要不媳妇给你按按身子,也舒坦些。”

    王氏摆摆手,“不必了!就是在想,你大嫂回来必定头痛,这才走一天,府里就……”

    “要我说啊,这就是五丫头不懂事了!这库房钥匙也收走了,大家救火肯定打不开门搬东西,也不知道损失了多少!唉!”,余氏凉飕飕来了句。

    王氏眼眸一沉,“老二媳妇倒是知道很多。不过这损失,想必一会大家都知道了!”

    余氏看着王氏气定神闲的模样,心里已经很诧异了。府中库房走水,按理王氏应该很气才是。柯家本就是从柯有为入朝为官才开始鼎盛。虽历时不长,家底也还算可以。可要是这么一烧……余氏低下头,捏紧拳头,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众人坐下,四喜才带着人上好茶,柯有为带着柯正东和柯熙媛就过来了。

    众人起身,柯有为摆摆手,“不必多礼了,都是自家人,坐吧!”,说完,也不顾王氏有些疏离的脸,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柯有为扫了一眼个人的表情,又看到柯正北满脸的酒气,脸一沉,“老三回去!老三媳妇给他拧个帕子擦把脸!我在这都能闻到那股臭气,成何体统!”

    柯有为声音不大,却是极严厉的。潘氏心里一酸,起身行了个礼,就拉着柯正北迅速告辞。

    柯正北甩开潘氏的手,笑着说,“老头子,你就是怕!怕有什么用?别人不领情!”

    一句话,说得柯有为和王氏都变了脸色。潘氏心一惊,捂着他的嘴,抱歉地鞠了几个躬,迅速离开了荣华院。

    这还是第一次在王氏这里见到柯正北。柯熙媛有些好奇,自己这个三叔看起来好似疯疯癫癫,可方才她们进来前,明明见他很好地坐在凳子上啊!

    “五丫头,你说说看今晚的情况,顺便给大家都解释一遍!”,柯有为的目光顺着柯正北离开的方向慢慢变暗,终于还是恢复了正常神色,要柯熙媛说话。

    柯熙媛站出身子,分别对长辈们见了礼后,说,“今晚媛媛隐约觉得不妥,便守在了库房门口周围,也叫了柯放暗中观察。不到一会,就看到许三家的张二家的在泼火油!当下,我就让柯放拿下了她!”

    余氏的尖锐声音又响起,“五丫头,你可别推卸责任!这黑烟滚滚,你怎么可以空口白牙说没走水!”

    柯熙媛笑笑,“母亲莫急,听女儿慢慢说!”,又继续道,“媛媛只是觉得此事没有这么简单,加上听二人对话中,似受人指使,便命人烧燃树叶,造成走水的假象,致使各位长辈夜里受惊,实在是媛媛不对,还请各位原谅则个!”

    柯有为也出声,“老二媳妇,你何故变得如此急躁?媛媛这孩子被教育得极好,我记你一功!本来我是从不管后院之事,可我柯家的奴仆敢在家里纵火行凶,不管也是不得了!我和老大已经审理过二人,二人均承认,是库房管事柯信家的指使她们的。如今,三人已经全部被我拿下!这一次,媛媛做得极好!”

    余氏的脸瞬间灰白,慌乱间连忙低下头,无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既然老爷你已经查出了结果,那便说说怎么处理吧!”,王氏的态度让柯熙媛有些意外,她没想到王氏对柯有为的态度如此冷淡。

    “等老大媳妇回来发落吧!等老大媳妇回来了,要她开始带着三丫头和五丫头正式管家!我柯家的女儿,还是得有几分手段和本事!至于四丫头,就换房陪房,在房里好好绣嫁妆吧!”,柯有为的声音很沉。

    柯有为话才落地,余氏就眼睛一翻,晕了过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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