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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一时毫无头绪,许是身在局中不自醒,还好朕身边有你!”百里连城以手抚额,长声叹息。

    “皇上放心,只要皇上相信婴鹂,婴鹂必会为皇上排忧解难!”到底是一奶同胞,看着百里连城略显憔悴的俊颜,婴鹂有些心疼。

    “好!这件事就由你负责,只要你有证据,不管是谁,朕都会严惩!”百里连城信誓旦旦,眼底却闪过一抹婴鹂不曾察觉的幽冷。

    “婴鹂定不负皇上所望!”婴鹂双手拱拳,眼底华彩绽放。

    彼时,当婴鹂身陷囹圄,万箭穿心的时候,方才明白,越亲的人,伤害就越深,帝王侯门的逐鹿,讲的,从来都不是亲情。

    自桓横的事情之后,婴鹂一时间没了突破口,自然消停了几日,而这几日里,百里玉却闭门不出,一连三天都没踏出关雎宫半步,于是陪在靳云轻身边的时间也就多了起来。

    “其实筱萝觉得吧……关雎宫外的阳光会更灿烂,王爷不打算出去走走?”秋风瑟瑟,梨花园内的秋千上,靳云轻看着百里玉面无表情的坐在自己对面,忍不住提议道。

    “本王不敢。”百里玉面色十分沉重。

    “为什么?”靳云轻足尖点地,身形随着秋千悠荡着,胸前的发时尔随风轻扬,别生出一股妩媚风情。

    “本王还想问你呢,你为什么在絮子和小优的脖子上也系上铃铛?现在本王出去,那些个未见其面先闻其声的奴才们每每都会拿鱼肉招呼本王,靳云轻你信不信,本王现在出去转一圈儿,回来的时候,头上至少能顶十条鱼!信不信!”百里玉很想说服自己要淡定,毕竟靳云轻的初衷还是好的,可若被人甩了一身鱼骨头之后,他还能微笑的话,那他就是佛祖!

    “这些个奴才也真是,谁说猫只喜欢吃鱼啊,其实絮子和小优对参汤也是情有独钟的,下次得告诉汀月提醒他们一下。”靳云轻顾左右而言他。对面,百里玉石化了,他觉得自己再不能出去了,否则他真怀疑自己脑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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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时,殷雪忽然出现,恭敬立在靳云轻身后。

    “主人,属下查过了,当年庄太妃诞下百里连城的同时,亦产下一个女婴,二人是龙凤胎!”殷雪一语,靳云轻顿以足尖点地,目光惊愕的看向殷雪。

    “这不可能吧?”对面,百里玉亦觉匪夷所思。

    “之前因为殷雪失误,令主人遭遇险境,殷氏一族的老族长为弥补殷雪之错,特亲自出山,此事是老族长亲口所言,千真万确。”殷雪言之凿凿,显然那个所谓的老族长在殷雪心目中分量极重。

    “龙凤胎?居然让本宫歪打正着猜对了,可本宫不明白,皇族诞下龙凤胎是大喜事,先皇为什么要把那个女婴送出去,而且将消息封锁的这么严密?”靳云轻满腹质疑。

    “主人且想想,整个皇族中,除了庄太妃,还有哪位嫔妃生过双胞或是龙凤胎的?”殷雪似有深意提醒。

    “至少三代以内,还没有这样的先例。”身为皇族后裔的百里玉,对族谱自然了如指掌。

    “可这能说明什么问题?”靳云轻不解。

    “主人是否对前朝的开国功臣洛滨有印象?”殷雪再度开口。

    “洛滨?似乎定国之后,他便隐退了,居无定所,游历五湖。”彼时身为皇后,靳云轻便对这个人有极深的印象,虽然敌国灭,谋臣亡,但先皇仁厚,所有开国功臣大都封候拜爵,只除了这个洛滨。

    “族长之言,洛滨还有个双生妹妹,而且她妹妹亦产下过双生子。”殷雪据实禀报。

    “你的意思是……”靳云轻恍然看向殷雪,眼中陡然闪亮,心跳亦跟着加速跳跃。

    “殷雪只是传达老族长的意思,至于此间秘密,老族长也没有确实的证据证明。不过老族长倒是查出了婴鹂的身份,这个婴鹂便是当初送出皇宫的女婴,而且一直在洛滨身边,以师徒相称。”殷雪一字一句,清晰无比。靳云轻闻声,心底渐起波澜,如果一切是真的,她将如虎添翼。

    “那本宫可不可以想象,百里连城与婴鹂是双生子,而且……他们都不先皇的子嗣,而是洛滨的!”靳云轻眼底透着兴奋,这样的消息也着实令人振奋。

    “没有证据之前,不可乱说。”百里玉下意识瞥向四处,谨慎开口。

    “没有证据好啊!正所谓疑心生暗鬼,越是没有证据,有些人就越害怕,殷雪,你过来。”靳云轻将殷雪唤到身边,在她耳边低喃了几句,殷雪频频点头后,转身离开。

    “你跟殷雪说了什么?”百里玉好奇问道。

    “女儿家的秘密,王爷想知道?”靳云轻忽然心情大好,眉眼弯弯的看向百里玉。

    “不想!”百里玉看出靳云轻眼神儿里的图谋不轨,他才不想成为靳云轻消遣的对象。

    “不想筱萝也要说,殷雪说醉清风里的男伶们不知从哪儿学的,竟都在脖子上圈了串铃铛,而且还极受欢迎呢!”靳云轻煞有介事开口,看向百里玉的眼神那样无害。

    无语,百里玉端坐在石凳上很久,直憋到满脸通红,终是忍无可忍,当下起身指着靳云轻的鼻子,大声厉吼:

    “把钥匙还给本王!”男伶?男伶!他可是堂堂肃亲王啊!

    百里玉这一声拼尽力气,以致于未入宫门的百里连城都听的一清二百里。

    “百里玉你这是怎么了?怎可对皇后这般无礼?”百里连城急步迈进宫门,正看到百里玉肆无忌惮的指着靳云轻的鼻子,面容纠结到了极限,毫无美感可言。

    心,蓦地一紧,仿佛是被谁用手攥着,每动一下,便会疼的流血,百里玉深吸口气,将心底的痛埋藏在最深处,之后缓缓转身,恭敬施礼。

    “臣弟叩见皇上。”

    “皇上,您可来了,他欺负人!”靳云轻收起眼底的戏谑,小跑着扑到百里连城怀里,眼睛在看向百里玉时,闪着璀璨的光芒。

    “皇上明鉴,臣弟也是被逼极了,皇后就算胡闹,也该适可而止,臣弟就算再不济,也算是个人,岂有被当成畜牲养的道理。”百里玉说着话,伸手摇了摇颈项上的铃铛。

    百里连城先是一怔,旋即失声大笑,手掌轻抚着靳云轻的墨发。

    “婉儿啊,你是怎么想的啊!”百里连城开怀了,看到百里玉如此狼狈,他想不笑都难,近几日的阴霾也一扫而尽。

    “也没怎么想啊,前两日絮子和小优差点儿丢了,所以婉儿就想着弄些铃铛给它们挂上,这样它们就不会再丢了,后来婉儿看这些铃铛好看,所以就赏给他喽,婉儿才没把他当畜牲,婉儿自己也有带啊,汀月也有带!”靳云轻一脸不愤的举起手腕,那串粉色铃铛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嗯,既然是皇后一番好意,百里玉啊,你也别太在意了。”百里连城握着靳云轻的手,爽朗笑道。

    “臣弟敢问皇后一句,为何你们的铃铛带在手上,百里玉这条却要套在脖子上!”百里玉声音冷蛰,愤怒异常。

    “婉儿愿意啊,不行啊!”靳云轻吐着舌头,冲着百里玉十分邪恶的笑了一下。

    “罢了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婉儿啊,朕带了你最喜欢吃的桂花糕,百里玉,你要不要一起来?”百里连城显然没有为百里玉作主的意思。

    “臣弟多谢皇上,只是臣弟现在没胃口。”百里玉拱手道。百里连城亦不再让,旋即揽着靳云轻离开梨花园。

    看着百里连城渐渐消失的身影,百里玉眼底滚动着浓烈的黑,仿佛狂风怒浪下的海面,让人噤若寒蝉,望而生畏。

    不知何时开始,宫中竟有人议论起洛滨辞官入道的事,而且说的五花八门,什么看破红尘,遁入空门,什么虚怀若谷,高风亮节,大多都是褒义称赞,也有些不同的声音,而且涉及到了当朝已故太后,庄晓容。

    御书房内,百里连城看着眼前遍体鳞伤的小太监,黝黑的眸迸发着嗜血的杀意。

    “朕再问你一次,你是从哪儿听到洛滨与太后有染的?说!”百里连城猛的甩出手中的奏折,打在小太监额头上,顿时鲜血如柱狂涌,小太监却已经没有挣扎的力气,颓然匍匐在地。

    “皇上……饶命啊……奴才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奴才只听说……只听说太后产女…….产女…….”小太监终究没了气息。

    “皇上,此人已死。”青龙将手置于小太监鼻下,之后收手,据实禀报。

    “扔去乱葬岗!青龙,从即日起,朕命你彻查流言一事,但凡是提到洛滨与太后的奴才,皆秘密处死!”百里连城发狠厉吼。

    “属下领命!”就在青龙欲拉小太监离开时,婴鹂赫然冲进御书房。

    “皇上,此事万万不可,若皇上如此,必会让有心之人误会,介时母……”婴鹂情急之下,险些道出母妃二字。

    “青龙,你先下去!”百里连城当即打断婴鹂的话,遣退青龙。直至青龙离开,百里连城方才转眸看向婴鹂,心底渐生寒意。

    “皇上,婴鹂刚刚……婴鹂觉得皇上这样做,只会越描越黑,介时不仅母妃名誉有损,师傅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自桓横和桓采儿失踪后,婴鹂很想再找靳云轻的把柄,却一直一无所获,也就是这两天才盯上原靳府的管家靳图,正欲追查,却不想宫**了状况。

    “不然怎样?任由那些奴才放肆!”百里连城不以为然。

    “当务之急,该是找到传出谣言的始作俑者,只要杜绝根源,这些谣言自然会销声匿迹。”就算不查,婴鹂也知道这是谁干的好事。

    “这件事便交由你办,不过人还是要杀!朕绝不容许任何人敢对母后有半点不敬!”百里连城用愤怒掩饰心底的恐惧,刚刚那小太监说的清百里,如今宫里宫外皆传母妃曾生一女,如果让人看到婴鹂的那张脸,再让人知道婴鹂与洛滨的关系,有些事,就算不是真的,也解释不清。

    “婴鹂一定会让造谣者死无葬身之地!”只要想到自己这辈子最在乎的两个人被人抹黑,婴鹂便觉怒火攻心。于是在离开御书房的下一秒,婴鹂便飞奔到了关雎宫。

    而此时,靳云轻与百里玉正在厅内用膳。

    “本王或许知道那天你在殷雪耳边说什么了。”百里玉撩下竹筷,肃然看向靳云轻。

    “王爷去验证了?不会是借着验证的幌子到醉清风找男伶消遣了吧?”靳云轻挑了挑眉梢,说出的话气死个人。

    “现下宫中那些流言是你放出去的,虽然没什么不好,可总归对洛滨有些不公平,毕竟他是大百里功臣。”百里玉声音有些沉重,仿佛做错事的人是他一样。

    让靳云轻欣慰的是,整件事中,百里玉就只提到洛滨,而未提及百里连城和庄太妃。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这件事能波及到洛滨多少,筱萝也不知道,但有一点筱萝可以向王爷保证,对于洛滨,筱萝不会主动招惹。”靳云轻云淡风轻的说着,正欲夹菜时,便听到一阵熟悉的铃铛声,紧接着便是一道劲风袭来,靳云轻甚至还没来得及回身,婴鹂的剑尖已然抵在了百里玉的剑鞘上。

    与此同时,殷雪亦护在靳云轻身边,手中的凤翅链蠢蠢欲动。

    “如果本宫没记错的话,某人好像说过,会让本宫死的心服口服,怎么?你是觉得自己没那个本事,所以才想一剑了结本宫?可惜啊,这个本事你也没有。”靳云轻悠然转身,冷眼瞧着怒不可遏的婴鹂,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靳云轻!你卑鄙无耻,居然背地里妖言惑众,侮辱已故太后和前朝重臣!”婴鹂咬牙切齿,双眼瞪如铜铃。

    “证据呢?本宫可不是专业背黑锅的。”靳云轻不以为然。此刻,百里玉已然收起剑鞘,有殷雪在,有铃铛在,他量婴鹂也搞不出什么名堂。

    “你自己做过什么心知肚明!我警告你,若再敢胡言乱语,婴鹂必拔了你的舌头!”婴鹂恨极了眼前这个女人,只要想到彼时为了靳云轻的两只猫,自己差点儿死在亲哥哥的手里,如今靳云轻又用这样的方式侮辱母亲和师傅,她便恨的牙痒。

    “胡言乱语?你说的是外面那些流言蜚语吧。所谓流言未必空穴来风,你又怎么肯定那些人一定是胡言乱语呢!至于本宫的舌头么……就在这里,随时欢迎你来拔啊!只要你有那个本事!”靳云轻此时的表情十分嚣张,尽管百里玉觉得婴鹂没那本事,可对靳云轻分外嚣张的表情,也觉得十分无语,其实有时候做人,还是低调点儿比较好。当然,这话他可不敢说出来,不然靳云轻一定会指着身边的殷雪,然后理直气壮的质问自己:本宫有低调的理由吗!

    “靳云轻!我不会放过你的!决不会!”婴鹂陡然收起利剑,当下转身离开。看着婴鹂暴戾离开的身影,靳云轻眼底迸出一缕幽光,婴鹂啊,你又怎知本宫会放过你呢!

    正如靳云轻所料,那些传过庄太妃与洛滨有染的太监几乎是在一百里之间仿佛人间蒸发般消失的无影无踪,可流言,却没有因此而止,反倒越传越烈,越传越神,直到最后,百里连城终于忍不住了。

    皇城东面的靳府内,靳图一脸茫然的盯着眼前的那株曼珠沙华,神情木讷,双眼空洞无光,没有一丝生气。

    “我问你,靳云轻是傻子吗?”婴鹂开始没有节制的施展摄魂术,只要能除掉靳云轻,她不惜付出任何代价。

    “三小姐……是痴儿……”此刻的靳图,已经没了自觉能力。

    “一直都是?”婴鹂对靳图的回答有些失望。

    “不……自从……自从二夫人死后,三小姐变了……变的跟大小姐一样聪明……”靳图颓然坐在那里,任由婴鹂摆布。

    “怎么个聪明法?”婴鹂眸色阴冷,继续问道。

    “三小姐……利用老爷府外有子,遣走了二小姐,进了梅合阁,之后被封为妃……三小姐还为二夫人报了仇,大夫人和老爷都是……都是死在二小姐手里……”靳图毫无意识开口,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和盘托出,当听到那一桩桩让人错愕的事实时,婴鹂越发觉得靳云轻的可怕。

    就在这时,婴鹂忽然听到门外有动静,当下出掌劈晕了靳图,转身时,赫然看到青龙出现在自己面前。

    “你怎么会在这里?”婴鹂不解问道。

    “回婴侍卫,属下发现桓横行踪,就在肃亲王府!”青龙双手拱拳,恭敬开口。

    “桓横?他……他在肃亲王府?”婴鹂质疑的看向青龙,在她看来,能逃出天牢便是捡回了一条命,桓横就算再傻,也不可能在皇城逗留。

    “密使亲眼所见,青龙将此事禀报给了皇上,是皇上命属下告知婴侍卫。”青龙解释道。

    “现在还在?”婴鹂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可又觉不出什么。

    “在!密使正暗中监视,跑不掉的。”青龙回应道。

    “知道了,我现在就去!”婴鹂相信青龙不敢骗她,因为她知道,青龙是百里连城身边最信得过的侍卫。婴鹂猜的没错,青龙的确没有骗她,因为骗她的人,是百里连城!

    午膳十分,靳云轻将两条新鲜的鱼肉扔到絮子和小优面前,抬眸时正看到汀月小跑着自外面进来。

    “没找到?”靳云轻见汀月身后无人,挑眉问道。

    “回娘娘,奴婢找遍整个皇宫,都没发现王爷身影,王爷该不是出宫了吧?”汀月累的抹汗,气喘吁吁道。

    “他连关雎宫的门口都羞于迈出去,更别提出宫了,今天有人来过?”靳云轻与殷雪清晨出去办事,回来的时候,便不见百里玉在关雎宫。

    “奴婢疏忽,中间只去了一次御膳房,回来的时候便不见王爷了,王爷或许是在这段时间出去的。”汀月据实禀报。其实也算不上疏忽,汀月每日都要提前一个时辰到御膳房点好菜单。

    “与你无关,如果不是重要的事情,百里玉决不会带着铃铛出宫,殷雪,你走一趟肃亲王府!”靳云轻眸色骤凛,心底涌起一股莫名的慌乱。殷雪不敢耽搁,当即纵身跃起,朝肃亲王而去。

    且说婴鹂到达肃亲王府后,纵身而入,却发现里面空空荡荡,甚至连日常打扫的家丁都没有一个。虽然满腹疑云,可婴鹂还是谨慎走了进去,从前院到后园,婴鹂整整找了一圈儿,却没发现桓横的踪影。

    就在婴鹂想欲离开之时,忽然听到身后的房间里有动静,婴鹂登时回身,单手警觉的握住长剑。

    距离房门越来越近,里面的动静也越来越清晰,婴鹂放缓脚步,单手攥紧了剑柄,另一只手轻轻搁在房门上,之后猛的一推。

    眼见着里面有一人影,婴鹂二话没说冲了进去,却在进门一刻忽然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紧接着眼前一片白茫,大把的灰石粉扬了过来,婴鹂自知不妙,当下以手捂住双眼,却不想一道长箭如极光般射了出来,婴鹂来不及跃起,只得仓皇转身,长箭咻的擦过婴鹂的小腹,极痛的感觉伴着血肉翻起席卷着婴鹂的全身。

    婴鹂心知中了埋伏,可她不明白,既然是密使发现的桓横,他们怎么可能早有准备,只是此刻,婴鹂来不及思考,因为自屋内陡然涌出近二十几名黑衣人已然举着兵器朝她砍来,且各个身手不凡。

    刀光剑影下,婴鹂凭一人之力将二十几名黑衣人斩杀到最后一人,自己亦多处受伤,直至婴鹂将最后一人的首级砍落,也不过半个时辰。就在婴鹂想要喘息的空当,忽觉身后一阵恶寒,回眸间,三根利箭如流星闪现,婴鹂咬牙纵身,勉躲过其中两支,另一只利箭直中婴鹂小腹。

    “呃……出来……快出来!”婴鹂强忍剧痛,挥剑砍断插在腹上的箭身,身体至少三十处大大小小的伤口令她痛入骨髓。既然有密使暗中盯梢,难道他们没看到自己被袭?为何不现身救她?到底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

    婴鹂脑子里一片混乱,强烈的剧痛令她无法仔细思考,此时此刻,她只能逃,可当看到三十几名弓箭手出现在院墙的那一刻,婴鹂的心凉了,这一劫,她怕是躲不过去了,可她到现在都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死在谁的手里!

    箭雨呼啸而来,婴鹂拼尽最后的力气挥舞长剑,她想为自己争取时间,哪怕只是一秒钟都好,她在渴望有人救她,她相信自己一奶同胞的亲哥哥一定会来救她!

    断箭如细密的雨点砸在地上,婴鹂手中的长剑渐渐放慢了速度,十几支利箭穿透了她的身体,很疼,真的很疼,就像冬日里房顶的冰锥,掉下来刺在她的身上,那么痛,她却无能为力。师傅……你在哪里……

    眼见着箭雨越来越多,婴鹂再也无力阻挡,慢慢闭上了眼睛,就在这一刻,一抹湛蓝色的华裳突然出现,单手揽起婴鹂,一跃而起,而院墙上的弓箭手,亦在顺间被人斩杀。

    直到杀光最后一人,殷雪方才收起凤翅链,她并未与百里玉事先商量,因为她到的时候,正看到百里玉不顾安危的去救婴鹂,不管什么原因,这一幕都不能被别人看到,于是殷雪杀光了肃亲王府里所有的埋伏的黑衣人。

    关雎宫内,靳云轻正忐忑不安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熟悉的铃铛声传了过来,让靳云轻惊讶的是,那铃铛声不是从一个人身上发出来的。

    正如靳云轻所料,当看到百里玉怀抱婴鹂出现在自己面前时,靳云轻震惊不已。

    “你受伤了?”靳云轻顾不得百里玉怀里的婴鹂,脚步凌乱的跑到百里玉身边。

    “不是我,是她!”百里玉顾不上解释,当即将婴鹂抱进内室,靳云轻虽不清百里状况,却也看出来婴鹂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之战。

    内室,百里玉将婴鹂搁在榻上,转眸看向靳云轻。

    “青龙是你的人……靳云轻,你这个魔鬼……你居然……收买了皇上最信任的人……”婴鹂的嘴里不停的涌着鲜血,身上数十道伤口疼的她脸色煞白。

    “是青龙引你入的局?”看着婴鹂身上的十几支利箭,靳云轻知道,就算九曲回魂丹也救不回她的命了。

    “靳云轻……你好歹毒的心……婴鹂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噗—”婴鹂的生命正在流逝,身体的血液渐渐干涸。

    “你做鬼也不该放过的人,是百里连城。青龙的忠心,又岂是筱萝可以撼动的。”靳云轻是恨婴鹂的,可此刻,她眼底有泪溢出,被至爱的人背叛,该是怎样的锥心刺骨,婴鹂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可靳云轻却心软了,她忽然觉得这样的惩罚太重。

    “你胡说……皇上……皇上不会杀婴鹂!他不会……他没有理由……”婴鹂激动的想要起身,却因为牵扯,身上的伤口皆涌出鲜血,洁白的床单,已被婴鹂染成一片妖异的曼珠沙华,与她脸谱上的那一朵交相辉映,绝美的凄凉,入骨的悲伤。

    “理由就是你的存在威胁到了他的皇位,你这个一奶同胞的哥哥啊!从来只信流言蜚语,就算你把心掏出来给他,可还是抵不过那些子虚乌有的谣言。”靳云轻苦涩抿唇,缓缓走到婴鹂身边,眼底氤氲出一片雾气。

    “你……你知道婴鹂的身份?怎么可能!”婴鹂虚弱的倚在榻上,双眼不可置信的看向靳云轻。

    “这个世上,不可能的事太多了,就好像你那么信任的哥哥,却处心积虑引你入局,婴鹂,因为刘醒的死,所以本宫恨你,可这一刻,本宫真的不想你死……”只有亲身经历,才能感同身受,这一刻,靳云轻知道婴鹂的心已经痛到极致,宛如彼时的她,生不如死。

    “我不明白,婴鹂不明白!哥哥曾说我是他这个世上最亲的人!我是他妹妹啊!为什么啊!”即便身中十几支利箭,婴鹂却未流泪,可现在,她泪如泉涌。

    “四个字,人言可畏。他不想任何人看到你的脸,因为你的脸会让人浮想联翩。”靳云轻袖内的手颤抖不止,她想伸过去捂住婴鹂每一处伤口,让血停止流淌,可她知道,那无济于事。

    “为什么……为什么他不肯相信,婴鹂是真的爱他……婴鹂才跟哥哥相认……好舍不得啊……”婴鹂的瞳孔开始涣散,气若游丝。

    这个问题靳云轻也曾质疑过无数次,为什么百里连城不肯相信,自己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他!后来靳云轻得到了答案,因为魔鬼是没有心的,所以感受不到别人的真心。

    “对不起……”靳云轻的声音有些沙哑,泪水模糊了视线。兔死狐悲,她和婴鹂其实是一样的人。

    “你不需要道歉……如果我不死……你就一定会死……靳云轻……如今……我就快死了,你能告诉我原因吗?”凄冷的眸子宛如一片死水,婴鹂的胸腔剧烈起伏,她知道,婴鹂快不行了。

    靳云轻不语,转眸看向一直无语的百里玉,百里玉微微点头,转身离去。待房门紧闭之时,靳云轻缓缓走到榻边。

    “你知道靳表姐是怎么死的吗?”靳云轻不想欺瞒婴鹂,一个与她同病相怜的将死之人。

    “你知道?难怪……难怪你会……看来我猜对了。可我不明白……一个傻了十几年的女人为什么会突然变得有心机……”婴鹂干裂的唇嚅嚅动了两下,眼底透着深深的渴望。

    “因为……因为本宫就是靳表姐……”靳云轻俯在婴鹂的耳畔,压低了声音,轻轻开口。当她起身之时,婴鹂已然没了气息,只有那双眼,瞪如铜铃。

    看着挺尸在自己榻上的婴鹂,靳云轻缓缓伸手,摘下那张画着曼珠沙华的脸谱,显露在她面前的那张脸,果然与百里连城如出一辙。

    “殷雪。”靳云轻唤出殷雪。

    “主人吩咐。”

    “你可有办法将这具尸体冰封保存?”靳云轻的声音透着淡淡的忧伤,噬骨的,不可磨灭的忧伤。

    自重生以来,她还是第一次情不自禁的说出自己的身份,到底是因为婴鹂将死?还是婴鹂的遭遇触动了她心底最柔软的那根弦?靳云轻不想去探究。

    “回主人,属下可以用冰棺将其身体冰封起来,确保十年无恙。”殷雪据实道。

    “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或许本宫该为她做些事,去吧。”靳云轻的手抚过婴鹂绝望的双眼,手落间,婴鹂终是闭上了眼睛,看着殷雪将婴鹂的尸体抱出内室,靳云轻终流下一滴眼泪。

    离开内室,百里玉正坐在贵妃椅处,轻轻抚着絮子。

    “王爷何时有这个习惯了?”靳云轻狠吸口气,将眼中的泪全数逼退。

    “百里连城不该如此,婴鹂真心对他。”百里玉噎了下喉咙,声音听起来有些沉重。

    “自古帝王皆无情,这情字可不单单指的爱情。亲情,友情在一个皇帝眼里也是最廉价的东西,百里连城有这样的反应,筱萝不觉得奇怪,王爷要不要喝一杯?”靳云轻浅步走到桌边,随手提壶倒了杯清茶。

    “只为了那些莫须有的谣言,他便可以杀了自己至亲之人,这样值得?”百里玉颓然起身走到桌边,接过靳云轻递过来的茶水。

    “值得,当然值得!婴鹂一死,所有的谣言都是死无对证,再没人敢质疑他的皇族血统,再没人能撼动他的大百里江山。”靳云轻理所当然解释。

    “他不配……”百里玉咬牙切齿低喃,后面的话随着茶水吞回了肚子。

    “其实王爷不想知道筱萝是如何回答婴鹂的?”彼时内室,靳云轻没想到百里玉会毫不犹豫的离开。

    “你想告诉本王的时候自然会说,若不想,本王亦不强求。”百里玉淡淡开口,心底却已了然。

    “王爷何时变得这么乖了?”靳云轻莞尔微笑,心底暗舒出一口长绵的气息。

    “本王这不叫乖,叫识趣!”百里玉提起精神,开口反驳。

    “不管怎样,王爷表现不错。给你,这是银链的钥匙,一共三十七把。”靳云轻随手自袖内掏出一串钥匙搁在百里玉面前。

    “你肯给本王?”百里玉挑起剑眉,狐疑看向靳云轻,唾手可得的东西总让人心里不安。

    “当然,王爷即临强敌,带着铃铛不方便,而且婴鹂已死,铃铛这东西也没了作用。”靳云轻品了口茶,淡淡道。

    “即临强敌?谁啊?”百里玉不以为然,却在拿起钥匙的时候突然犯难了,虽说有钥匙,可这三十七把对应的都是哪个锁啊!

    “洛滨。你以为百里连城为什么要将婴鹂引入肃亲王府?又为什么会引王爷现身?”靳云轻柳眉微蹙,虽然她对洛滨了解不深,可以他往昔功绩,便知此人非泛泛之辈。

    “皇上想将婴鹂的死嫁祸给本王?”百里玉并不觉得意外,一个连孪生妹妹都能下手除掉的人,又岂会跟他讲什么兄弟情谊。

    “显而易见,虽然殷雪杀了肃亲王府内所有的黑衣人,不过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洛滨早晚都会知道,婴鹂是在肃亲王府被袭。”靳云轻神色肃然。

    “可婴鹂并未死在肃亲王府,而且还是本王救了她!”百里玉握着手中的钥匙,一个个的尝试。

    “救活了么!”靳云轻苦笑反驳。

    “对了,你准备怎么处理婴鹂的尸体?”百里玉恍然问道。

    “自然是藏起来,能瞒多久是多久。一来会让百里连城寝食难安,二来若王爷真落到洛滨手里,本宫或许能用它救王爷一命呢。”即便如此,靳云轻真心不希望第二种情况发生。

    “你以为本王是吃素的么!”百里玉虽未与洛滨交过手,不过他这一身武功也是有名师指点,苦练而成的,他可不是什么绣花枕头。

    靳云轻无语浅笑,她自然知道百里玉的能力,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她必须谨慎。

    适百里,龙干宫

    百里连城独坐龙榻,单手抚额,黝黑的眸紧盯着地上的青龙。

    “还没找到?”百里连城的声音透着掩饰不住的焦虑,眼底一片惶恐。

    “属下失职,所有派到肃亲王府的杀手无一幸存,所以无人看到肃亲王有没有出入王府,而且属下寻遍整个王府,亦未找到婴侍卫的尸体。”青龙面露愧色,据实禀报。

    “找不到?难道她能凭空消失不成!再找!务必要找到婴鹂,不管是死是活!”百里连城剑眉倒竖,愤怒的声音抑制不住的颤抖,握着拳头的手狠狠砸在龙榻上。

    “属下遵命!”青龙不敢怠慢,当即离开龙干宫。

    “安柄山……给朕倒水。”百里连城只觉头痛欲烈,恍惚开口,却在等了片刻后恍然,安柄山已经死了呵。自安柄山死后,百里连城便不在龙干宫内安排守百里的太监,连安柄山都在害他,这皇宫里还有谁是可以信任的?他不知道。

    翌日,百里连城才下早朝便到了关雎宫,明理是看靳云轻,实则却在调查百里玉,言谈之间,百里玉只道自己那段时间去了花房,尔后百里连城寻得花房工匠亦证实了这一点,这样的结果让百里连城越发忐忑不安。

    他本以为这一局必会取了婴鹂的命,所以才肆无忌惮的命青龙引婴鹂入局,如果婴鹂侥幸逃生,她必会顺藤摸瓜,继而发现肃亲王府的事是自己一手策划,介时他该如何自处?

    有了这样的负担,百里连城再无心思与靳云轻花前月下,自那之后,百里连城几乎十天未入关雎宫,而这十天,靳云轻过的亦不轻松,尤其是百里玉,几乎用了整整八天的时间才将那三十七把钥匙按照正确的顺序**链子里,从此结束了他的圈养生涯。

    关雎宫内,靳云轻看着手中的信笺,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发生什么事了?”百里玉一进门,便注意到靳云轻一脸怒意,连额头上的青筋都欲暴裂一般。

    “那个杀千刀的百里漠北,居然将明月峡贼匪被灭门的事儿叩到本宫头上,而且大肆渲染,害的现在天下贼寇都对‘旌靳号’虎视眈眈!奔雷已经有半个月没敢派出商队了,损失惨重!”靳云轻紧攥着手中的信笺,恨的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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