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V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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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青禾才刚起床,大凤已经喂好了牛羊，洗完了衣裳,正要去挑水回来烧水做早饭。
大凤生完孩子没几天,青禾原以为她还在坐月子，没想到早已下了地,没事人一样在家里来来回回的忙活着了。
青禾顿时脸上一热,觉得怪不好意思的，连忙走上去提过她手上的水桶,道：“我来吧,刚刚生完孩子不宜干这种粗重活儿。外面冷，风又大，你赶紧进屋去,免得着凉，以后会留下病根子的！”
大凤先是怔怔的站了一会儿，然后低声道：“也不是第一次了，没那么娇贵的。”
青禾打了水回来正碰上赵青山扛着钉耙往外走。
“咦？还没吃早饭就要下田去么？”青禾不由问道。
赵青山回道：“先去翻两块地，回来再吃。”
趁着今天太阳好，赵铁树则忙着和赵吴氏一起把仓里的谷子倒出来铺在院子的场上翻晒。
大凤在灶房做早饭，青禾帮着打下手。
“你眼睛红红的，是不是没睡好？要不再回去躺一会儿，这里我一个人足够了！”大凤看了看青禾说道。
“不要紧，你就让我帮帮忙吧，我一个大活人总不能什么都不干。”灶膛里的木柴烧得啪啪直响，橘黄色的火光映在青禾的脸上，暖洋洋的。
“谢谢你昨天帮我说话。”青禾说道。
“你不用谢我，我也算不上是帮你说话。这里始终是你娘家，你要回来谁还能拦着？”大凤一边切着菜一边说道。
“大家都是女人，我多少也能明白一点……”顿了顿大凤又小声的补充道。
虽然语气不怎么好，但是青禾能从大凤的话里听出她的好意。倒是她突然就拎着包袱跑回家来，还说要和离，这样的情况若说不让家人跟着担心是不可能的吧！
————
何孙氏已经做好了早饭却还迟迟不见何成起床，便到房里去喊他，可是房间里连个人影都没有。
“这么一大早的能去哪儿了？”何孙氏嘀咕着跑到牛棚一看，牛棚里不见牛车，安了心，定是早早的到城里赶车拉活儿去了！
昨儿个看何成一副受了打击的蔫儿样，何孙氏心里不免有些担心，现在看来是没什么事了！
“这个臭小子什么时候走的？连早饭也不吃两口！”何孙氏一边埋怨着一边进了屋，心里盘算着今天得和周家那边商量着选个黄道吉日把迎亲的日子定下来。
何成和离的事还没有办好，迎娶周桃枝的事也还没有确定日子，所以两家都有意压着没有声张。
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从青禾搬回娘家还有周木匠家的动静，早有人看出端倪来，并且很快就传到了村里人的耳朵里。
大家众说纷纭，有人骂何成忘恩负义，骂何家做事不厚道；有人取笑周桃枝迫不及待，那边人家夫妇两个还没有和离呢，这边都开始赶做嫁衣了！还有许多人说青禾的不是，自己怀不上孩子，何成另娶个女子传宗接代理所当然的事，作为媳妇不但不体谅，还非要和离，真真小肚鸡肠！
于是，自此青禾除了贤惠能干的之外又被添上了好妒的名声。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何家这两年发生的事可真不少，一来何家的媳妇灵巧、贤惠、能干，弄得村里人人尽知；
二来村里有名的烂赌鬼何成居然改邪归正、浪子回头！
第三，这曾经人人唾弃的烂赌鬼如今竟然要迎娶“村里一枝花”了！
第四件让人惊讶的事就是何家的媳妇主动要和离！
以前何家一贫如洗、家徒四壁，家里有个瘸腿的烂赌鬼相公，外面还有一大堆赌债的时候没有和离，现在竟然说要和离？！很多人都猜不透这个何家的媳妇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很快的，何家又发生了第五件事：何成竟然离家出走了？！
话说当天何孙氏拿着黄历册子从周家回来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日子基本已经商量好了就等何成回来在最后敲定，哦，在这之前还要让他先把和离的书信写好，何孙氏心里想着。
有一对父子牵着牛回家来，经过何家的门口。
“孙大娘你好呀！”小孩儿笑嘻嘻的说道。
何孙氏正要踏进院子里，听到声音转过头来见到小孩儿，轻轻点头道：“哟，铁头和铁头爹放牛回来啦！”
铁头爹笑着点点头，正要往前走，铁头却突然停了下来，“等等，我好像有什么话没说……”
“有什么话先回去再说，娘等着咱吃晚饭呢！”铁头爹催促道。
“哦！我想起来了……”铁头忽然叫起来，转头对何孙氏说道：“成哥说他这几日都不回来了，让我带话给大娘说他过些日子再回，让大娘你不要担心。”
何孙氏一愣，而后问道：“他什么时候说的？”
“今天一大早，我在门口碰见他驾着牛车出去的时候……”
铁头爹对着铁头的脑袋劈头就是一下，“那你怎么到现在才说？！”
铁头不在意的揉揉脑袋，吐了吐舌头，“我给忘了……”
何孙氏回到屋里，先是到牛棚里看了，牛车不在，何成果然没有回家。再在屋前屋后的找了，都没有找到人。
然后，何孙氏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开始照常做晚饭。
做好了晚饭，饭菜汤都盛好了，何成还是没有回家。
何孙氏开始坐着等，等着等着，头一颠一颠的开始打瞌睡。
最后何孙氏撑不住准备躺在床上眯一会儿，可是又怕听不到何成回来时牛车的声音，所以一直把房门开着。
一眯就睡了过去，一睁开眼已是第二天清晨，何孙氏赶往跑到院子里，牛棚里还是空空的，何成一晚都没有回家。
第二天，何孙氏哪儿也没去专门坐在家里等着，何成还是没有回来。
第三天，依然不见何成回家。
第四天……何孙氏终于知道何成让铁头带的话不是说着玩的，心里真的急了，终于耐不住衣服一披，门啪的一声关上，匆匆往东去了。
何孙氏摸着找到了青禾家的门，一见到青禾就好像见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的扑上去，哭哭啼啼，嘴里语无伦次的，听不清到底在说些什么，却让青禾和赵家的人都着实吓了一跳。
“呜……我是真的后悔了……这个兔崽子竟也狠得下心……”何孙氏坐在赵家院子里的小板凳上，也顾不上旁人，只揪着青禾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抹着。
好容易何孙氏的情绪才渐渐平复下来，青禾这才向她询问怎么回事。
“那个兔崽子拍拍屁股走了，一连几天没回家连招呼也不打一声，只让铁头传了个信儿……家不要了！连我这个老娘也不要了！”何孙氏又担心又气恼。
“难道他没有说去哪儿吗？”青禾听了何孙氏的话也很惊讶。
何孙氏摇摇头，“没有，那天早上我起床就没见着他的人，还以为是去拉车去了！”
“那……他和离的书信写好了吗？”青禾盯着何孙氏问道。
“没写！”何孙氏又摇头，“他就是不想与你和离兴许才闹得别扭……”
“没写……”青禾怔怔的重复何孙氏的话。
也就是她必须要等到何成才能与他正式和离，一日不回来她难道就一日不能与他和离么？
何孙氏拉着青禾的手，“青禾，我是来接你回去的，不管是休妻还是和离，成儿他从未想过，我也不曾想过！别再说什么和离不和离的，你要是不想周家那丫头进门，那这亲咱就不结了！你跟我回家去，等你回了家，说不定成儿就回来了！”
赵青山一听顿时没好气的说道：“要赶走就赶走，要回去就回去，就算是团面粉也没有这么任人揉搓的！”
赵铁树这时却说道：“既然你婆婆亲自来接你，你就回去吧，好好过日子，别再耍小孩性子了！”
大凤站在一旁不说话，赵吴氏面带犹豫。
“娘，你刚才说铁头传了信的，说他要过几日才回来？”青禾忽然问道。
“嗯，是这样说的没错，可是谁知道他什么时候才回来？万一过个一年两年的，我也不知还有没有命等到他！”说着说着何孙氏眼泪又出来了。
青禾想到之前何成也因为拉到大生意，要跟着车队一起拉着货物到城外较远的地方，所以几天没有回家，这一次会不会也是这个原因？
青禾马上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何孙氏，安慰道：“定也是和上次一样接了大生意，拉货去城外了，过两天会回来的！”
“是了！兴许就是接了大生意了！”何孙氏已经镇定下来，“但是那天晚上因为与你和离的事情被我说了一顿，心里一定还是有些怨我的，要不然也不会不和我说一声就走了。”
“青禾，你和我回去吧，不要再说什么和离不和离的话了！让周桃枝进门是一回事，你是我何家的儿媳妇又是另一回事，我原本就没想过要让你走，谁想到你脾气这么倔！唉，既然这么不愿意让周桃枝进门，那只好作罢。”何孙氏又说道。
只是，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怎么能说改变就改变？青禾沉默了许久，才说道：“还是等何成他回来把和离书信写好吧……”
何孙氏皱眉，“你就铁了心的要和离？不让周桃枝进门你还是要和离？我这个婆婆亲自来接你，你都不答应？”
青禾还是说道：“一切还是何成回来再说吧！”
一大清早,青禾才刚起床,大凤已经喂好了牛羊，洗完了衣裳,正要去挑水回来烧水做早饭。
大凤生完孩子没几天,青禾原以为她还在坐月子，没想到早已下了地,没事人一样在家里来来回回的忙活着了。
青禾顿时脸上一热,觉得怪不好意思的，连忙走上去提过她手上的水桶,道：“我来吧,刚刚生完孩子不宜干这种粗重活儿。外面冷，风又大，你赶紧进屋去,免得着凉，以后会留下病根子的！”
大凤先是怔怔的站了一会儿，然后低声道：“也不是第一次了，没那么娇贵的。”
青禾打了水回来正碰上赵青山扛着钉耙往外走。
“咦？还没吃早饭就要下田去么？”青禾不由问道。
赵青山回道：“先去翻两块地，回来再吃。”
趁着今天太阳好，赵铁树则忙着和赵吴氏一起把仓里的谷子倒出来铺在院子的场上翻晒。
大凤在灶房做早饭，青禾帮着打下手。
“你眼睛红红的，是不是没睡好？要不再回去躺一会儿，这里我一个人足够了！”大凤看了看青禾说道。
“不要紧，你就让我帮帮忙吧，我一个大活人总不能什么都不干。”灶膛里的木柴烧得啪啪直响，橘黄色的火光映在青禾的脸上，暖洋洋的。
“谢谢你昨天帮我说话。”青禾说道。
“你不用谢我，我也算不上是帮你说话。这里始终是你娘家，你要回来谁还能拦着？”大凤一边切着菜一边说道。
“大家都是女人，我多少也能明白一点……”顿了顿大凤又小声的补充道。
虽然语气不怎么好，但是青禾能从大凤的话里听出她的好意。倒是她突然就拎着包袱跑回家来，还说要和离，这样的情况若说不让家人跟着担心是不可能的吧！
————
何孙氏已经做好了早饭却还迟迟不见何成起床，便到房里去喊他，可是房间里连个人影都没有。
“这么一大早的能去哪儿了？”何孙氏嘀咕着跑到牛棚一看，牛棚里不见牛车，安了心，定是早早的到城里赶车拉活儿去了！
昨儿个看何成一副受了打击的蔫儿样，何孙氏心里不免有些担心，现在看来是没什么事了！
“这个臭小子什么时候走的？连早饭也不吃两口！”何孙氏一边埋怨着一边进了屋，心里盘算着今天得和周家那边商量着选个黄道吉日把迎亲的日子定下来。
何成和离的事还没有办好，迎娶周桃枝的事也还没有确定日子，所以两家都有意压着没有声张。
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从青禾搬回娘家还有周木匠家的动静，早有人看出端倪来，并且很快就传到了村里人的耳朵里。
大家众说纷纭，有人骂何成忘恩负义，骂何家做事不厚道；有人取笑周桃枝迫不及待，那边人家夫妇两个还没有和离呢，这边都开始赶做嫁衣了！还有许多人说青禾的不是，自己怀不上孩子，何成另娶个女子传宗接代理所当然的事，作为媳妇不但不体谅，还非要和离，真真小肚鸡肠！
于是，自此青禾除了贤惠能干的之外又被添上了好妒的名声。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何家这两年发生的事可真不少，一来何家的媳妇灵巧、贤惠、能干，弄得村里人人尽知；
二来村里有名的烂赌鬼何成居然改邪归正、浪子回头！
第三，这曾经人人唾弃的烂赌鬼如今竟然要迎娶“村里一枝花”了！
第四件让人惊讶的事就是何家的媳妇主动要和离！
以前何家一贫如洗、家徒四壁，家里有个瘸腿的烂赌鬼相公，外面还有一大堆赌债的时候没有和离，现在竟然说要和离？！很多人都猜不透这个何家的媳妇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很快的，何家又发生了第五件事：何成竟然离家出走了？！
话说当天何孙氏拿着黄历册子从周家回来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日子基本已经商量好了就等何成回来在最后敲定，哦，在这之前还要让他先把和离的书信写好，何孙氏心里想着。
有一对父子牵着牛回家来，经过何家的门口。
“孙大娘你好呀！”小孩儿笑嘻嘻的说道。
何孙氏正要踏进院子里，听到声音转过头来见到小孩儿，轻轻点头道：“哟，铁头和铁头爹放牛回来啦！”
铁头爹笑着点点头，正要往前走，铁头却突然停了下来，“等等，我好像有什么话没说……”
“有什么话先回去再说，娘等着咱吃晚饭呢！”铁头爹催促道。
“哦！我想起来了……”铁头忽然叫起来，转头对何孙氏说道：“成哥说他这几日都不回来了，让我带话给大娘说他过些日子再回，让大娘你不要担心。”
何孙氏一愣，而后问道：“他什么时候说的？”
“今天一大早，我在门口碰见他驾着牛车出去的时候……”
铁头爹对着铁头的脑袋劈头就是一下，“那你怎么到现在才说？！”
铁头不在意的揉揉脑袋，吐了吐舌头，“我给忘了……”
何孙氏回到屋里，先是到牛棚里看了，牛车不在，何成果然没有回家。再在屋前屋后的找了，都没有找到人。
然后，何孙氏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开始照常做晚饭。
做好了晚饭，饭菜汤都盛好了，何成还是没有回家。
何孙氏开始坐着等，等着等着，头一颠一颠的开始打瞌睡。
最后何孙氏撑不住准备躺在床上眯一会儿，可是又怕听不到何成回来时牛车的声音，所以一直把房门开着。
一眯就睡了过去，一睁开眼已是第二天清晨，何孙氏赶往跑到院子里，牛棚里还是空空的，何成一晚都没有回家。
第二天，何孙氏哪儿也没去专门坐在家里等着，何成还是没有回来。
第三天，依然不见何成回家。
第四天……何孙氏终于知道何成让铁头带的话不是说着玩的，心里真的急了，终于耐不住衣服一披，门啪的一声关上，匆匆往东去了。
何孙氏摸着找到了青禾家的门，一见到青禾就好像见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的扑上去，哭哭啼啼，嘴里语无伦次的，听不清到底在说些什么，却让青禾和赵家的人都着实吓了一跳。
“呜……我是真的后悔了……这个兔崽子竟也狠得下心……”何孙氏坐在赵家院子里的小板凳上，也顾不上旁人，只揪着青禾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抹着。
好容易何孙氏的情绪才渐渐平复下来，青禾这才向她询问怎么回事。
“那个兔崽子拍拍屁股走了，一连几天没回家连招呼也不打一声，只让铁头传了个信儿……家不要了！连我这个老娘也不要了！”何孙氏又担心又气恼。
“难道他没有说去哪儿吗？”青禾听了何孙氏的话也很惊讶。
何孙氏摇摇头，“没有，那天早上我起床就没见着他的人，还以为是去拉车去了！”
“那……他和离的书信写好了吗？”青禾盯着何孙氏问道。
“没写！”何孙氏又摇头，“他就是不想与你和离兴许才闹得别扭……”
“没写……”青禾怔怔的重复何孙氏的话。
也就是她必须要等到何成才能与他正式和离，一日不回来她难道就一日不能与他和离么？
何孙氏拉着青禾的手，“青禾，我是来接你回去的，不管是休妻还是和离，成儿他从未想过，我也不曾想过！别再说什么和离不和离的，你要是不想周家那丫头进门，那这亲咱就不结了！你跟我回家去，等你回了家，说不定成儿就回来了！”
赵青山一听顿时没好气的说道：“要赶走就赶走，要回去就回去，就算是团面粉也没有这么任人揉搓的！”
赵铁树这时却说道：“既然你婆婆亲自来接你，你就回去吧，好好过日子，别再耍小孩性子了！”
大凤站在一旁不说话，赵吴氏面带犹豫。
“娘，你刚才说铁头传了信的，说他要过几日才回来？”青禾忽然问道。
“嗯，是这样说的没错，可是谁知道他什么时候才回来？万一过个一年两年的，我也不知还有没有命等到他！”说着说着何孙氏眼泪又出来了。
青禾想到之前何成也因为拉到大生意，要跟着车队一起拉着货物到城外较远的地方，所以几天没有回家，这一次会不会也是这个原因？
青禾马上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何孙氏，安慰道：“定也是和上次一样接了大生意，拉货去城外了，过两天会回来的！”
“是了！兴许就是接了大生意了！”何孙氏已经镇定下来，“但是那天晚上因为与你和离的事情被我说了一顿，心里一定还是有些怨我的，要不然也不会不和我说一声就走了。”
“青禾，你和我回去吧，不要再说什么和离不和离的话了！让周桃枝进门是一回事，你是我何家的儿媳妇又是另一回事，我原本就没想过要让你走，谁想到你脾气这么倔！唉，既然这么不愿意让周桃枝进门，那只好作罢。”何孙氏又说道。
只是，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怎么能说改变就改变？青禾沉默了许久，才说道：“还是等何成他回来把和离书信写好吧……”
何孙氏皱眉，“你就铁了心的要和离？不让周桃枝进门你还是要和离？我这个婆婆亲自来接你，你都不答应？”
青禾还是说道：“一切还是何成回来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