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自请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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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自请下堂
宫宴之上出现这样的事情，任谁都不会再有心情去置身于丝竹之中。偏殿的暖阁中周紫撕心裂肺的喊声一声高过一声，殿中死一片的沉默。一眼望去众人虽然脸上都是挂着同样严肃的表情，但心中却是各怀鬼胎。
不多时，周紫的喊声戛然而停。守在门外的宋卿远脸色都变了，急急地想要冲到里面。郭敏见他如此心里虽然有些不好受，却也懂得身为妻子，这个时候要做的就是在他的身边支持他。
伸手刚要去握他的手掌，门被人从里面推开，宋卿远上前，郭敏的手尴尬的悬在半空之中，顿了顿默默收了回来。
太医摇着头，小心的措词：“周侧妃已然无事了，王爷还年轻，这孩子还会再有的。”
此言一出，宋卿远身形一晃，郭敏收起心思扶了一把：“王爷保重身子，别太伤心了。”
宋卿远一把甩开了她，朗目瞪圆：“如今紫儿的孩子没了，你可满意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私下里都是怎么对紫儿的！”
他的目光满是冰冷之色，看的郭敏遍体生寒，她白了一张脸道：“妾身是不喜欢周侧妃，但妾身从来没有为难过她。她有了身孕，妾身还派人一趟一趟的送去补品。王爷说这样的话，当真让妾身心寒。”
“王爷......王爷.......”里面传来微弱的女声，宋卿远推开郭敏进了偏殿。郭敏站在原地，踟蹰半晌也跟着走了进去。
周紫面色煞白，连嘴唇都是一点儿血色也没有，长发*的粘在脸上，样子楚楚可怜。她哭着抓住宋卿远的手，抖着声音道：“王爷，我们的孩子....没了。昨天我还能感觉到他在踢我，今天就没了，王爷......”
“紫儿你别哭，孩子没了本王也很伤心。”
郭敏生不出孩子，宋卿远已经近而立之年膝下还无所出。因为忌讳着郭家，宋卿远从来没有打过纳妾的念头，本以为要到以后坐上那把龙椅才能广纳嫔妃，延绵子嗣，却不想还有能娶周紫过门的一日。大夫跟他说周紫怀了身孕的那一日，宋卿远高兴坏了，这可是他的第一个孩子，自然是带着他满腔的期待，却是没想到.......
宋卿远眼眶有些红，瞥见郭敏还在，周紫眼中大滴大滴的眼泪止也止不住的往下掉。宋卿远柔声安慰着，不想周紫却是突然语出惊人：“王妃姐姐，你刚才给我喝的是什么东西？”
郭敏一怔，刚才席间，她命人端了桌案上的一碗红枣雪蛤给周紫。周紫是妾室，虽然怀了孩子，可身份有别，不能和宋卿远同桌。连桌案上的菜肴都是有所区分，郭敏本意是好心，却没想到会变成现在这样。她再是不懂如今也懂得了，周紫这话中的含义。
郭敏苦涩一笑没说话，只是定定看着宋卿远。这个她曾经义无反顾爱的男人，默默在身后为其出谋划策的男人，这个曾经说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男人。
曾经的温柔似水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冷漠到陌生的眉眼，含着几分的愤恨，出口的话字字锥心：“你到底给她喝了什么？”
郭敏未答话，总管妥妥出现在门口打断了偏殿之中阴沉的氛围：“王爷，皇上召您回殿上去，还有王妃娘娘。”
宋卿远安抚了一阵周紫，便随着妥妥而去，路过郭敏的时候半分停顿也没有。床上的周紫笑着看过来，依旧是之前在太极殿上的模样，笑得得意又漂亮。郭敏有很多话想问她，可刚要开口又觉得其实什么都不用问了。
刚才宋卿远的眼神告诉她，他不再会相信自己了。
郭敏抬起头，唇边挂着一缕笑容。她是京城闻名的郭家嫡女，是睿亲王的王妃，不管别人怎么看，她要有自己的骄傲，不能让人看轻。进了太极殿的正殿门，在场所有人的眼光齐齐聚到她的身上，有不屑，有嘲笑，有幸灾乐祸，郭敏一丝慌乱也没有，笑容有礼，徐徐走到殿中央。
宋黎看着眼前的这位大嫂，从前只不过是见过几面，知道她为人聪颖谦和，却不想是这样的一位落落大方，有着自己骄傲的女子。曾经那个芳名动京城的郭氏女，如今依旧在矣。
怪不得九皇叔会说那样的话。
那日在肃亲王府，苏凉走后宋玖陌单刀直入的便道：“若是你真的想名正言顺的要苏凉在你身边，唯一一条道路，便是你坐到父皇的那个位置上。”
宋黎浅笑着：“孤懂得。”
“你九皇叔我虽然没什么大的能耐，但是助你一臂之力还是可以的。如今宋琰已死，剩下的几位皇子中宋勐无心如此，老大谋划多年，老四军中称霸，老五有太后那个老妖精支持，你若是想稳稳地坐住这太子之位，怕也是不太容易。”
宋黎和宋玖陌的关系说不上亲厚，他是实在不懂为何九皇叔会如此看好他。
“九皇叔，你为何要帮我？”
宋黎到现在还记得宋玖陌当时看他的眼神，像是能透过他看到别人一般，深邃到见不到底。半晌，宋玖陌才开口：“我从来不会冒险，我帮的是一定会胜的一方。”
顿了顿，宋玖陌又道：“不过我要你帮我办一件事情，事成之后你我就此结盟。”
“什么事？”
“我要郭敏。”
.......
“睿王妃，你可知罪！”上首的方丽华怒气冲冲一拍扶手，眉目中满是失望：“你身为睿王正妻，居然会做出这样残害睿王子嗣的事情，真是蛇蝎心肠，这样的毒妇怎么配做睿王妃！”
早在刚才太医禀告了周紫的情况，周紫身边的侍女哭哭啼啼的说了之前郭敏给周紫送汤的事情，一口咬定自家主子是喝了郭敏送来的汤之后才没了孩子的。宋景当皇帝这么多年，后宫中那些女人之间的龌龊事情看过无数。当下就觉得其中必然不会这般，可方丽华却是声称要细细盘查，绝不能姑息这种作为。在众大臣面前，宋景也不能再说什么，只能派太医查看。果然在那碗汤中，发现了能使女子流产的分量极大的红花。
“敏敏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郭敏的哥哥郭霄第一时间冲了出来，跪在郭敏的身边：“敏敏从小心地善良，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情来。”
“周侧妃自打嫁给睿亲王之后便是专房之宠，如今又怀了孩子，睿王妃便心怀嫉恨，下了狠手。这样的事情哀家见得多了，再善良的性子也会在嫉妒面前失了心智。”
“臣.......”
“哥哥，你别再说了。”一直未开口的郭敏总算说了句话，郭霄转过头看着她一脸的不甘：“敏敏.......”
郭敏冲着他安抚一笑，转而偏过头看着宋卿远，喃喃了一声：“卿远.......”
宋卿远看着她，她极少这般唤他的名字，上一次她这样叫他，还是在去年过生辰的时候，她很高兴，喝了一些酒，抛却了平时王妃的矜持端庄，笑着缠着他，就和一个刚刚情窦初开的少女一般。宋卿远口中发干，莫名心中一阵烦躁。
郭敏只说了这两个字便不再看他，抬着头挺直脊背：“臣媳知罪，请太后父皇责罚。”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宋景没想到她会承认，惊愕之余不得不在方丽华出言之前打了个圆场，说着郭敏虽然伤了周紫的孩子，但嫁给睿亲王多年恪守妇道，从没有过违逆的时候，对自己和睿亲王的生母李昭仪也是极尽孝顺，责令其闭门思过半年以儆效尤。方丽华皱着柳眉，刚欲开口郭敏便摇着头道：“臣媳伤了王爷的孩子，自知自己罪该万死。父皇愿意放臣媳一条生路臣媳感激不尽，可臣媳却是没有脸面再留在王爷身边。”
“你这是何意？”
“臣媳自请下堂归去，还请父皇恩准。”
宋卿远怔了怔：“你，你.......”
“好，既然你有此心就最好，睿亲王府留不得你这等毒妇！”方丽华立刻接口，便算把这件事定下来。睿亲王少了郭家这个靠山便像是一滩扶不起的烂泥，以后也不会挡住悠儿的路。
方丽华冷笑一声，真是天助我也。
宋景看着这场面，暗自叹了口气，真是时也命也。
宋卿远万万没有想到郭敏会如此，虽然他痛恨郭敏弄死了他的孩子，可是一个孩子怎么能比得上郭敏背后的郭家势力？可是如今，已经是难以转圜了。霎时间宋卿远面色一白，神色颓败。
郭敏眨眨眼，无意中对上一个人的双眼。宋黎歪着头正看着她，撞到她的目光他唇边漾起笑意。
**
苏凉也不敢让别人知道，只能自己拖着那人抄小路回了家。甫一进门，苏凉把人交到王叔手里，浑身无力到差一点跪在地上。苏凉颇通医术，给他包扎了外伤之后有些发愁，他这样子明显是有内伤，可要是找大夫过来走漏了什么风声可就遭了。
“啪”“啪”窗子一开一合的声音传来，苏凉给他盖好被子走过去正欲关窗，外面一阵大力却把窗子拉开，那张她看到不知道是该欣喜还是该烦躁的脸赫然出现。
宋黎灵敏的跳进去关了窗，回过身苏凉正拧着眉头看他：“你怎么又来了？”
“太傅是不想看见我吗？”宋黎眨眨大眼睛扁着嘴，单手搓着衣角，无声的控诉着苏凉的罪行。
苏凉简直想哀叹一声，为什么明明知道眼前这人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这样她还是会心软？！苏凉下意识伸出手想摸摸他的头，却不想伸出去的手一下子被人攥住接着整个身子便被他捞在怀中。因为苏凉上次的发飙，宋黎一时间不敢怎么样，只有强忍着亲她的冲动在她耳边磨蹭着：“凉凉，我想亲亲好不好？我保证，不会再像上次一样，这次不会疼的。”
苏凉脸上爆红，伸手推着他的胸膛，却是半分力气也使不上来。宋黎弯弯眼凑上前去，离那两瓣樱唇只有一寸之隔，凭空一阵咳嗽声传来，宋黎的动作顿时顿在原地，笑脸迅速阴沉下来。
“你房里怎么会有男人？”
第39章自请下堂
宫宴之上出现这样的事情，任谁都不会再有心情去置身于丝竹之中。偏殿的暖阁中周紫撕心裂肺的喊声一声高过一声，殿中死一片的沉默。一眼望去众人虽然脸上都是挂着同样严肃的表情，但心中却是各怀鬼胎。
不多时，周紫的喊声戛然而停。守在门外的宋卿远脸色都变了，急急地想要冲到里面。郭敏见他如此心里虽然有些不好受，却也懂得身为妻子，这个时候要做的就是在他的身边支持他。
伸手刚要去握他的手掌，门被人从里面推开，宋卿远上前，郭敏的手尴尬的悬在半空之中，顿了顿默默收了回来。
太医摇着头，小心的措词：“周侧妃已然无事了，王爷还年轻，这孩子还会再有的。”
此言一出，宋卿远身形一晃，郭敏收起心思扶了一把：“王爷保重身子，别太伤心了。”
宋卿远一把甩开了她，朗目瞪圆：“如今紫儿的孩子没了，你可满意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私下里都是怎么对紫儿的！”
他的目光满是冰冷之色，看的郭敏遍体生寒，她白了一张脸道：“妾身是不喜欢周侧妃，但妾身从来没有为难过她。她有了身孕，妾身还派人一趟一趟的送去补品。王爷说这样的话，当真让妾身心寒。”
“王爷......王爷.......”里面传来微弱的女声，宋卿远推开郭敏进了偏殿。郭敏站在原地，踟蹰半晌也跟着走了进去。
周紫面色煞白，连嘴唇都是一点儿血色也没有，长发*的粘在脸上，样子楚楚可怜。她哭着抓住宋卿远的手，抖着声音道：“王爷，我们的孩子....没了。昨天我还能感觉到他在踢我，今天就没了，王爷......”
“紫儿你别哭，孩子没了本王也很伤心。”
郭敏生不出孩子，宋卿远已经近而立之年膝下还无所出。因为忌讳着郭家，宋卿远从来没有打过纳妾的念头，本以为要到以后坐上那把龙椅才能广纳嫔妃，延绵子嗣，却不想还有能娶周紫过门的一日。大夫跟他说周紫怀了身孕的那一日，宋卿远高兴坏了，这可是他的第一个孩子，自然是带着他满腔的期待，却是没想到.......
宋卿远眼眶有些红，瞥见郭敏还在，周紫眼中大滴大滴的眼泪止也止不住的往下掉。宋卿远柔声安慰着，不想周紫却是突然语出惊人：“王妃姐姐，你刚才给我喝的是什么东西？”
郭敏一怔，刚才席间，她命人端了桌案上的一碗红枣雪蛤给周紫。周紫是妾室，虽然怀了孩子，可身份有别，不能和宋卿远同桌。连桌案上的菜肴都是有所区分，郭敏本意是好心，却没想到会变成现在这样。她再是不懂如今也懂得了，周紫这话中的含义。
郭敏苦涩一笑没说话，只是定定看着宋卿远。这个她曾经义无反顾爱的男人，默默在身后为其出谋划策的男人，这个曾经说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男人。
曾经的温柔似水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冷漠到陌生的眉眼，含着几分的愤恨，出口的话字字锥心：“你到底给她喝了什么？”
郭敏未答话，总管妥妥出现在门口打断了偏殿之中阴沉的氛围：“王爷，皇上召您回殿上去，还有王妃娘娘。”
宋卿远安抚了一阵周紫，便随着妥妥而去，路过郭敏的时候半分停顿也没有。床上的周紫笑着看过来，依旧是之前在太极殿上的模样，笑得得意又漂亮。郭敏有很多话想问她，可刚要开口又觉得其实什么都不用问了。
刚才宋卿远的眼神告诉她，他不再会相信自己了。
郭敏抬起头，唇边挂着一缕笑容。她是京城闻名的郭家嫡女，是睿亲王的王妃，不管别人怎么看，她要有自己的骄傲，不能让人看轻。进了太极殿的正殿门，在场所有人的眼光齐齐聚到她的身上，有不屑，有嘲笑，有幸灾乐祸，郭敏一丝慌乱也没有，笑容有礼，徐徐走到殿中央。
宋黎看着眼前的这位大嫂，从前只不过是见过几面，知道她为人聪颖谦和，却不想是这样的一位落落大方，有着自己骄傲的女子。曾经那个芳名动京城的郭氏女，如今依旧在矣。
怪不得九皇叔会说那样的话。
那日在肃亲王府，苏凉走后宋玖陌单刀直入的便道：“若是你真的想名正言顺的要苏凉在你身边，唯一一条道路，便是你坐到父皇的那个位置上。”
宋黎浅笑着：“孤懂得。”
“你九皇叔我虽然没什么大的能耐，但是助你一臂之力还是可以的。如今宋琰已死，剩下的几位皇子中宋勐无心如此，老大谋划多年，老四军中称霸，老五有太后那个老妖精支持，你若是想稳稳地坐住这太子之位，怕也是不太容易。”
宋黎和宋玖陌的关系说不上亲厚，他是实在不懂为何九皇叔会如此看好他。
“九皇叔，你为何要帮我？”
宋黎到现在还记得宋玖陌当时看他的眼神，像是能透过他看到别人一般，深邃到见不到底。半晌，宋玖陌才开口：“我从来不会冒险，我帮的是一定会胜的一方。”
顿了顿，宋玖陌又道：“不过我要你帮我办一件事情，事成之后你我就此结盟。”
“什么事？”
“我要郭敏。”
.......
“睿王妃，你可知罪！”上首的方丽华怒气冲冲一拍扶手，眉目中满是失望：“你身为睿王正妻，居然会做出这样残害睿王子嗣的事情，真是蛇蝎心肠，这样的毒妇怎么配做睿王妃！”
早在刚才太医禀告了周紫的情况，周紫身边的侍女哭哭啼啼的说了之前郭敏给周紫送汤的事情，一口咬定自家主子是喝了郭敏送来的汤之后才没了孩子的。宋景当皇帝这么多年，后宫中那些女人之间的龌龊事情看过无数。当下就觉得其中必然不会这般，可方丽华却是声称要细细盘查，绝不能姑息这种作为。在众大臣面前，宋景也不能再说什么，只能派太医查看。果然在那碗汤中，发现了能使女子流产的分量极大的红花。
“敏敏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郭敏的哥哥郭霄第一时间冲了出来，跪在郭敏的身边：“敏敏从小心地善良，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情来。”
“周侧妃自打嫁给睿亲王之后便是专房之宠，如今又怀了孩子，睿王妃便心怀嫉恨，下了狠手。这样的事情哀家见得多了，再善良的性子也会在嫉妒面前失了心智。”
“臣.......”
“哥哥，你别再说了。”一直未开口的郭敏总算说了句话，郭霄转过头看着她一脸的不甘：“敏敏.......”
郭敏冲着他安抚一笑，转而偏过头看着宋卿远，喃喃了一声：“卿远.......”
宋卿远看着她，她极少这般唤他的名字，上一次她这样叫他，还是在去年过生辰的时候，她很高兴，喝了一些酒，抛却了平时王妃的矜持端庄，笑着缠着他，就和一个刚刚情窦初开的少女一般。宋卿远口中发干，莫名心中一阵烦躁。
郭敏只说了这两个字便不再看他，抬着头挺直脊背：“臣媳知罪，请太后父皇责罚。”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宋景没想到她会承认，惊愕之余不得不在方丽华出言之前打了个圆场，说着郭敏虽然伤了周紫的孩子，但嫁给睿亲王多年恪守妇道，从没有过违逆的时候，对自己和睿亲王的生母李昭仪也是极尽孝顺，责令其闭门思过半年以儆效尤。方丽华皱着柳眉，刚欲开口郭敏便摇着头道：“臣媳伤了王爷的孩子，自知自己罪该万死。父皇愿意放臣媳一条生路臣媳感激不尽，可臣媳却是没有脸面再留在王爷身边。”
“你这是何意？”
“臣媳自请下堂归去，还请父皇恩准。”
宋卿远怔了怔：“你，你.......”
“好，既然你有此心就最好，睿亲王府留不得你这等毒妇！”方丽华立刻接口，便算把这件事定下来。睿亲王少了郭家这个靠山便像是一滩扶不起的烂泥，以后也不会挡住悠儿的路。
方丽华冷笑一声，真是天助我也。
宋景看着这场面，暗自叹了口气，真是时也命也。
宋卿远万万没有想到郭敏会如此，虽然他痛恨郭敏弄死了他的孩子，可是一个孩子怎么能比得上郭敏背后的郭家势力？可是如今，已经是难以转圜了。霎时间宋卿远面色一白，神色颓败。
郭敏眨眨眼，无意中对上一个人的双眼。宋黎歪着头正看着她，撞到她的目光他唇边漾起笑意。
**
苏凉也不敢让别人知道，只能自己拖着那人抄小路回了家。甫一进门，苏凉把人交到王叔手里，浑身无力到差一点跪在地上。苏凉颇通医术，给他包扎了外伤之后有些发愁，他这样子明显是有内伤，可要是找大夫过来走漏了什么风声可就遭了。
“啪”“啪”窗子一开一合的声音传来，苏凉给他盖好被子走过去正欲关窗，外面一阵大力却把窗子拉开，那张她看到不知道是该欣喜还是该烦躁的脸赫然出现。
宋黎灵敏的跳进去关了窗，回过身苏凉正拧着眉头看他：“你怎么又来了？”
“太傅是不想看见我吗？”宋黎眨眨大眼睛扁着嘴，单手搓着衣角，无声的控诉着苏凉的罪行。
苏凉简直想哀叹一声，为什么明明知道眼前这人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这样她还是会心软？！苏凉下意识伸出手想摸摸他的头，却不想伸出去的手一下子被人攥住接着整个身子便被他捞在怀中。因为苏凉上次的发飙，宋黎一时间不敢怎么样，只有强忍着亲她的冲动在她耳边磨蹭着：“凉凉，我想亲亲好不好？我保证，不会再像上次一样，这次不会疼的。”
苏凉脸上爆红，伸手推着他的胸膛，却是半分力气也使不上来。宋黎弯弯眼凑上前去，离那两瓣樱唇只有一寸之隔，凭空一阵咳嗽声传来，宋黎的动作顿时顿在原地，笑脸迅速阴沉下来。
“你房里怎么会有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