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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飘然若舞,洗尽铅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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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乳白色的水晶,静静地在空中缓慢旋转,那浑身通透的样子,仿佛世间任何的杂质都无法讲起污染,乳白色的光芒好像能够照进人们心底最为隐秘的角落。

    虚拟空间内。

    “哥!你在哪?”

    昏暗无光的空间里,月连笙独自一人走了好久,四周都是一片的寂静,除了月连笙自己的喊叫声以外,再无任何的声音…

    “哥,你说过不会丢下小笙的,你说话不算数,骗子……”月连笙低着头,漫无目的的走着,脚步声一下有一下的敲打在地上,在这安静的空间里,不断的回荡,显得十分清脆。

    一个人的时候,最容易乱想,脑海中,以前的种种经历,就如同过电影一般,一遍又一遍的闪过……

    画面中,五六岁的小女孩,被三四个小男生、小女生推到在昏暗的小巷子里,那三四个少男少女,身着华服,各个光鲜亮丽,和倒在地上的小女孩对比十分的鲜明,同样都是五六岁的孩童,但那几人的眼中却充满了不属于这个年纪所拥有的狠毒。

    四周没有任何一人,十分的安静,任凭小女孩如何的呼喊,都没有人来救她,密密麻麻的拳头、脚印悉数落在小女孩的身上,呼叫声渐渐弱了下来,小女孩并没有哭,只是咬着下嘴唇,默默的流泪。

    她后悔了,后悔没有听哥哥的话,到处乱跑,明知道那些人很厌恶自己和哥哥,还偷跑出去玩,哥哥,你不是说过,永远不会丢下小笙一人的吗?你在哪啊?小笙好想你……

    不知过了多久,似是那些人打累了,便结伴而归,边走边说笑着,没有一人注意到地上还在流血的小女孩。

    静,四周都是一片的寂静,小女孩知道,这个地方是不会有人来的,便也没有再次呼喊,除了这个原因,还有便是,她是真的没有力气了,就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双眼渐渐模糊,耳朵也出现轻微的耳鸣,混沌之中,仿佛看见一个人的身影向自己跑了过来,最后的最后,不记得了……

    不知何时,月连笙停止了漫无目的的走路,眼睛也不知什么闭上了,泪水遍布脸颊,却仍不自知,眉头紧皱,似是十分的痛苦。

    无尽的梦魇,月连笙在那痛苦的回忆里,一遍又一遍重复经历,一遍又一遍感受着当年那痛彻心扉的回忆……

    没有人注意到,昏暗的世界里,月连笙的额头,如昙花一现一般,快速闪过一道红点,那红不似烈焰般,热烈,不似梅花般,清纯,而是如同地狱的冥火一般,妖冶、魅惑……

    而这边,不同于月连笙的静,而是完全的闹。

    古城的街道,小贩们吆喝、叫卖的声音此起彼伏,湛蓝的天空,诉说着今天那较好的天气,人们脸上都挂着灿烂的笑容,四周都洋溢着开心、热闹的气氛。

    可是,这些对于月连城来说,却显得外的刺耳。

    月连城一个人走在那繁华的街道,面瘫的脸上没有一丝的微笑,浑身散发的气场,不仅没有被周围那热闹的氛围所感染,反而变得更为的冰冷,浑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这个街道、这些人群、这座城镇,对于曾近的自己来说是那么的熟悉,但是,现在,却显得无比陌生。

    月连城永远不会忘记,这片他从小生长的土地!

    那些开心与痛苦的记忆,都是那么深刻的烙在心底,那么的刻骨铭心!

    那日,自己和妹妹一同被冤枉成妖魔转世,被自己的亲生父亲,亲手绑在祭台上,准备施以火刑,可笑的是,那些平时对自己和妹妹十分和善的同乡们,都用那种厌恶和恐惧的目光看着自己,甚至还用石头、烂菜叶砸在自己的身上。

    他永远不会忘记,自己曾经把隔壁的大婶当做亲生母亲看待的李婶,竟然也会相信自己的那个亲生父亲的话,四周那些厌恶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了自己的身上,那些自己和妹妹曾真心相待的人们啊,还真的是……

    不过,也多亏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否则,自己又如何能够看清世人的险恶。

    那位父亲,不过是害怕自己和妹妹身上那强大的力量,那足以毁灭一切的力量罢了……

    母亲曾经说过,自己和妹妹身上有着天生的神力,那神力超越了一切,超越了对于这个世界的束缚,是一种异于常人的能量,可惜,却在自己一两岁时,被那个亲生父亲,找人所封。

    那个胆小又懦弱的父亲,害怕他们两个这种异于常人的能力,但是,害怕的深处,却是浓浓的厌弃,连带着,母亲也不受待见,最终被父亲活活打死!

    他永远不会忘记,那个下午,父亲醉酒,趁着自己和妹妹不在,来到母亲住的小院,拿着棍子,不顾母亲的反抗,将母亲活活打死。

    自己永远不会忘记,那个倒在血泊里的女子,那个对自己很是温柔的女子。

    忽然,场景变了。

    还是那个荒废的小院,还是那透着宁静与安详的地方,可是,却被眼前的那刺眼的红色所打破。

    地上,母亲已经奄奄一息,父亲还在对着那羸弱不堪的身体,拳打脚踢,鲜红的血液流了一地,月连城瞬间就怔住了。

    仿佛是看到了月连城,地上女子那涣散的目光渐渐聚拢,想要张嘴说些什么,可是却怎么也说不出话,一开口,就是一嘴的鲜血流出,放在地上的手,却是微微扬起,朝着月连城的方向拼命摆手,似是想要他尽快离开,可怎奈全身无力,手臂扬起的幅度也是微不足以。

    见此,月连城瞬间就缓过神来,眼睛也慢慢变得通红,眼底不再是那般的飘渺无神,而是如同受伤的小兽一般,充满了杀戮与戾气。

    此刻的月连城,早已忘记所有,只知道,杀!

    杀了那个人!把他挫骨扬灰!

    实际上,月连城不只只是想想,而是真切的付出了行动,手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大刀,月连城拼命地跑向那个正在施暴的男人,手中的大刀高高抡起,随后,又迅速的落下,接着,血液如瀑般喷洒出来,男人正在大刀落下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了气息,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月连城并没有因此而放过他,而是一下又一下把大刀插进男子的体内,然后又瞬间拔出,溅在脸上的血液并没有使月连城清醒过来,反而更加刺激了他体内的嗜血因子。

    看着地上那血肉模糊的一块,月连城还在不停的发泄着心中的怨恨,大有不把他剁成肉酱,就誓不罢休的念头。

    在月连城不知道的情况下,场景又发生了变化,变得和之前月连笙的一样,到处都是一片的昏暗,只有月连城周围还散发着微光,可是,那微光,却随着月连城眼中红芒的加深,而变得越来越弱……

    奇怪的是,那眼中的红芒之中,却不时的闪现出一道灰色的暗芒,让人以为那是错觉。

    不同于月连笙和月连城身在迷局之中,无可自拔,风若璃则如同局外人一般,看着那些自己的所作所为。

    无可厚非的是,无论前世今生,风若璃都注定与杀为伍,就如同眼前的迷局一般。

    偌大的底下训练场,上千个五六岁的孩童手中拿着各种各样的武器,对着周围相处了将近一年的小伙伴们进行厮杀,那些孩子来自世界各地,黄种人、白种人、还有黑种人,这些从世界各地搜罗而来的孩童,将近上万人,可是,最终却只要留下一百人而已,由此可见,其中的淘汰率有多高。

    那些淘汰的人,并不是重新学习,然后再次参加比试,失败的人,就将失去自己的生命,这是一场性命的赌博,胜者为王,败者死亡,他们没有任何的退路。

    密密麻麻的人群里,都在进行着同样的厮杀,唯有一道血色的身影,不停的穿梭在人群之中,所到之处,孩童们都全部倒地,皆是一击致命。

    那道血色的身影,便是幼年时的风若璃。

    基地里的孩子,都是统一的白色制服,小小的风若璃,那一身的白衣,早已被鲜血所染红,精致的小脸布满了血迹,黑色的眼眸没有一丝的神采,有的只有一片的死寂,对于自己现在所在做的事,女孩没有一丝反应,如同机器一般,执行着上级下达的命令。

    这才是真正的杀戮机器!

    高空之上,风若璃脚踏虚空,面无表情的看着下面的一幕,眼中没有一丝的波动。

    之后的之后,便是风若璃在无忧之城中那些输死的搏斗,还有地狱修罗场外的那场浩大的截杀,万人之上,风若璃脚踩众人的尸骨,傲然于天地之间,浑身散发的都是嗜血的气息。

    那微红的瞳孔,是由那无尽鲜血所染,不论如何遮掩,都无法抹去。

    以杀养杀,只有经历过血液的滋养,才能造就出如今的风若璃。

    看着下面那一幕又一幕真实的经历,就连风若璃自己也不由得感慨。

    一生,何其短,自己毕生经历,总结道,却只剩一个字,那就是,杀。

    前世的杀戮已经足够多了,今生难道也要走上那无尽的杀戮之道,再次沦为那冰冷的武器?

    还没等风若璃来得及说出脑海中的答案,下面的场景又开始变化了……

    一白衣女子在黑暗中翩然起舞,朦胧的月光为她增添了几分独特的韵味,宽长的舞袖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度,旋转,下腰,女子的一举一动都透露着柔美、古典的韵味。

    一曲舞罢,风若璃也不禁为之倾醉,这舞真可谓是,一舞倾城。

    不知为何,风若璃一直看不起那名女子的容貌,只知道,那名女子笑起来,很美,让人感觉很是温暖。

    女子朝着风若璃的方向伸出右臂,莹白的手臂在黑暗中显得十分的耀眼。

    风若璃微怔,不明白女子的动作,似是看出了风若璃的疑惑,女子微微一笑,脚尖轻点,便朝着风若璃飞了过来,没错,正是飞了过来。

    女子执起右手,将风若璃的右手握在手中,风若璃没有任何反应,任凭女子在自己身上的动作,不知为何,总觉得眼前之人给自己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白衣女子拉起风若璃的手臂,便带着风若璃飞了下来,直至双脚着地,风若璃都是出于微愣的状态,女子也不管风若璃愿不愿意,空出的一只手臂随意的挽出一个手花,随即,脚尖轻抬,有一支舞开始。

    整个过程中,风若璃都是被动的,如今,风若璃总算是知道女子的当初的动作了,原来只是想要让自己跟着她一起跳舞啊。

    开始,风若璃并不情愿,只是跟着女子来回的走动,动作很是僵硬,也是,要说到打打杀杀,那风若璃绝对的很有经历,但要说到跳舞,那就是真的难住了她,这么多年扮成男生,风若璃也是真的把自己当成男的了。

    看着风若璃那僵硬的动作,白衣女子眼底的笑意更甚,连带着还有一丝的心痛,只是,这一切,风若璃都看不到。

    渐渐地,风若璃慢慢跟上了女子的步伐,身体也慢慢变得灵动起来。

    外界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虚拟空间里,时间仿佛停止一般,永远停留在那最为难忘的时刻。

    这段时间,对于风若璃来说,仿佛过了十几年,跟着白衣女子,风若璃学会了好多种舞蹈,都是偏向那种古韵的,这个时候,女子正安静的坐在一架古筝面前,眼睛微眯,十指轻弹,一首优美动听的旋律就倾泻而出。

    女子面前,风若璃一席红色舞衣,头发全部散落下来,垂至腰间,精致的脸庞上布满了宁静与柔和,嘴唇微勾,眼睛微眯,显得十分的慵懒,随着琴声的响起,手臂缓慢抬起,随即,那微眯的双眼也跟着抬起,刹那间,仿佛天地都失去了颜色。

    一双精致的金银双色的眼眸此刻满是柔和,但眼底却是平静无波,嘴角温和的笑意,更是增添了几分的柔美,起步之间,仿佛还能闻见那淡淡的梅香,一举一动都透露着魅惑的味道。

    随着琴声的响起,风若璃手臂与脚步同时动作,琴声开始清扬如水,风若璃的舞步,也是柔美无比,渐渐地,琴声开始变快,风若璃的步伐也跟着变快,抬脚,旋转,风若璃如同雪地中傲然挺立的寒梅,顽强不屈的生长着。

    不知不觉间,风若璃嘴角的笑意加大,眼底也盛满了笑意,这时的风若璃才有了这个年纪应有的天真快乐。

    也许风若璃自己没有发现,她那浑身以及眼底那若有若无的戾气,皆数散尽,浑身的气息也随着舞蹈的投入,渐渐融入到了周围的环境之中。

    见此,执琴的白衣女子眼底出现了一抹欣慰。

    黑暗之中,琴声飘渺,白衣女子淡雅如仙,红衣女子飘然若舞,魅由天成,显得十分的唯美。

    最后一道音符落下,白衣女子的身影也化作一缕青烟,消散于黑暗之中。

    而风若璃则是收起动作,静静地看着之前那女子坐的位置,久久不语……

    九天玄界。

    一白衣女子静静的躺在玉石床上,睡颜十分的宁静,不知梦到了什么,嘴角渐渐勾起了一抹温暖而又欣慰的笑容。

    如今,戾气散去,铅华洗尽,我也是安心了……

    一抹刺眼的鲜血顺着女子的嘴角缓缓流下,显得格外的刺眼……

    ------题外话------

    大家猜到那名白衣女子是谁了吗?还有小笙和小城,他们可还没有通过考核呢,要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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