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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8章,谈谈理想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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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雀大街刑部外衙,里里外外全是人,狂风暴雨没有一个人离开。反正是夏天,就当洗澡了。

    这老天爷赏下的澡洗的痛快,有些人大半年或者几年没洗澡了,污垢一下被洗干净,露出里边的皮肤貌似还挺白,反正比以前白。

    仪门里边大家更注意礼仪,北边达官贵人早准备了各种棚子连成一片,夫人小姐可不能轻易淋雨。南边老百姓粗糙一点,就淋着雨看着常桂香。

    常桂香被两个婆子押着,和游街示众差不多;风雨中愈发大声哭,挺着大肚子,确实值得同情。但论受苦谁比得上老百姓?谁还有多余的同情心施舍给一个淫妇。说到底不过四个字:自作自受、罪有应得。

    不过老百姓嫉恶如仇,终究还是善良,撇了常桂香看向那渣男。

    不少人觉得,常桂香毕竟年轻,是被渣男骗了,因此还是该同情。相比之下渣男就罪大恶极该千刀万剐。离着远又下着雨,外边更看不清,一会儿逸公子将他拖出来,大家有赏。

    大堂内,灯光明亮,众人都看着李璈,一阵说不出的味道。

    案子审到现在,众人都有各种想法,这伙人的最终目标是周广,貌似也不奇怪。周邦正在某些人眼里只是废物,呵呵哒,不知道谁是真正的废物。

    李璈穿着囚服,表面看人还好着,长得和周邦正有几分像,气质却一个天一个地。他大概天生阴邪的气质,让他成为人渣中的极品。

    大家都是秒懂,曾经就有个侏儒长得像大将军,没想到还玩这种把戏。

    李璈对上逸公子,脑子一瞬间空白,好像受了二百五十点永久性伤害,估计只有传说中的九转神丹才能治愈。

    李璈不是废物,相反他很聪明、很有抱负、也很坚定,被抓后他一直坚定信心。然而现在算是重见天日,天上只有打雷下雨却没有日,谁把他的日夺走了。他终于乱了阵脚,面对逸公子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其实这不怪他,他的日即主子陈氏金龙卫面对逸公子也没辙,何况他一小瘪三。还妄想周广一死,周广亲闺女能不怒?闺女一怒血流漂杵。长孙壮、沈瑜、祝庭兰以及泰王等都看他怎么死。就他一个肯定不够,他就一瘪三,得有足够分量的人,才能为周邦正的名誉献祭。

    萧明经忽然跳出来,指着逸公子喊:“她扰乱公堂,为什么不打她!”

    崔述也跳起来,却被扈从强硬按回去。崔郕公、陶圳公、夷赟、张千等都知道,跟逸公子讲道理多半要吃亏。何况李家已经充军,剩李璈一个主犯,实在犯不着为他牺牲。若说针对逸公子,现在大家心里都没底,回头还得看陈氏。

    陈氏、陈玄龙骧本来想挺美,还要反咬一口。谁知道十二个金龙卫、金狮卫都没能给逸公子造成一点伤害,就那么被团灭,回头就回头再说吧。

    萧明经只能孤军奋战但理直气壮、年轻冲动、气血方刚:“别人随便说句话,逸公子却想做什么、为所欲为!若是不打她,就是区别对待、偏袒!泰王身为刑部尚书!”

    泰王凤眸盯着他,盯得他头皮发麻,不信一怕死鬼能突然变成圣斗士。

    沈瑜也犀利的盯着他,祝庭兰杀人机器、杀人多了眼神都带着血腥气,一些衙役等都看着萧家骚年。他说的是实话,但有些话好说不好听。他这是挑战规则下限,却未必能破了逸公子的下限,大家纯粹是看他不爽。

    萧明经被众人来回碾杀十三遍,俊脸苍白冷汗直流,却咬牙还想坚挺。

    泰王看他挺的太辛苦,小心伤了根本哪天挺不起来,难得日行三善为他解释:“逸公子有神明保佑,能通神,所言能代表天意,你能吗?”

    萧明经大叫,这算什么解释!这是赤果裸的偏袒!太不公平了!

    安平长公主开口、叹息:“萧丞相一世英名。”

    昌平公主跟进:“本公主今天才听说,安邑坊义学的茅屋,是比照泰王。本公主好奇,她一个女子学泰王做什么?按说要学也是学昭太妃、恭王妃等,学本公主也行。”

    周芣苡应道:“你不说没人知道你智商不如萧小姐。人家智商太高,想法岂是凡人能理解的。”

    华妸郡主大眼睛对上周芣苡大眼睛:“这么说我们和你一样是凡人?”

    昌平公主乐。安平长公主也乐。不少人揶揄的看着定国郡主。周芣苡冷哼一声,她可不是草包,能和她一样就偷着乐吧。

    “啪!”泰王一拍惊堂木,言归正传:“李璈,从实招来!”

    李璈回过神,大喊冤枉。泰王直接让人将他拖去充军,不少人暗暗松了一口气。

    逸公子星眸就看着不少人,外边闪电划过,好像劈在某些人头顶。庆王、赵瑨仁、逸王、程林霜、宇文焘等心又提起来,小恶魔还要折腾什么?

    泰王一拍惊堂木,伴随着雷声天威滚滚:“程林霜、宇文焘、曾旻、包护、孙跃,上前来!去年九月二十三在常胜饭店伙同陈氏陷害周邦正,尔等可知罪?”

    程林霜、宇文焘、孙跃等一帮人对视一眼,再看看陈玄龙骧,一齐上前应道:“我们是去过朔方城,因仰慕周大将军,故而邀请周邦正,但绝对是出于好意,请泰王明察。”

    泰王看他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那就把棺材抬出来、是把一箱子打开。

    刑部主事从里边拿出一本账本,翻开念道:“辛酉月、辛丑日,曾旻入住,送礼一箱,另索要黄金千两,丞相贺礼两件。壬子日,李狂战利品送到,送礼一箱,又索要南充段玉六件,黄金象牙雕塑两件送萧明悦。庚申日,借口周邦正难搞,索要白银三万两。甲子日,李狂战利品送到,送礼一箱,又索要玉冠四顶、砚台、四兽镇纸等宝物为萧明经加冠贺礼。”

    “啊!”萧明经大叫!这和他有什么关系!一定是在害他!

    其他人正看着曾旻,这不停的“索要”,估计陈氏也很讨厌他吧?

    这时一齐看萧明经,他头上鲤鱼跃龙门玉冠真是别致又好看,红玉鲤鱼,晶莹剔透的浪花,旁边一抹墨绿色好像水草,显得更生动。这样一顶玉冠,萧丞相三年的俸禄只怕都买不起。

    众人再看曾旻。三四十岁男人一枝花,貌似也很端正,没想到有一颗那么贪婪的心。若说萧丞相被萧何牧坑了,那么萧何牧就是被这妻舅坑了。

    曾旻已经脸色苍白汗如雨下、比外边雨还下的大。心里想的却是萧家这些自命清高的蠢货,关键时刻一点用都发挥不了。

    “住口!”萧何牧发挥一点作用、醒过来忙喊,他终于害怕了。曾旻每件事都和萧家有关,很多东西却没落到他手上,谁知道曾旻还做了什么,他想和曾旻撇清关系。

    刑部主事没听见,拿着账本仔细看:“旁边一篇小字:某谓掌柜,曾旻巨贪、欲壑难填。掌柜曰:不怕他贪,就怕他不贪;贪得无厌,才能全力以赴、无孔不入。掌柜长叹:周家处处是孔,却不得其门而入,周广非人也。某深以为然。”

    大堂内一片安静,实话总是这样、让人无言以对。

    这也是对陈氏所有狗腿的一番话,轩王、恒王、齐王老脸都有点发烫。

    “啪!”惊堂木一声响,仿佛打雷吓人一跳。外边真的在打雷,狂风暴雨催人急。

    泰王凛然喝道:“程林霜、宇文焘、曾旻、包护、孙跃,还不认罪!”

    曾旻噗通一声跪下。程林霜看向逸王。逸王浑身发抖,若是泰王一个,他作为兄长能对付,但上面还有董健,还有安平长公主他姑,还有逸公子。

    宇文焘、孙跃等也犹豫着找组织救命。照今天的情形看,肯定要充军。但他们不想去啊。别以为充军留了一条活路,还有一线希望。其实充到虎贲军不过是给周邦正一个报复的机会,到时肯定全家生不如死。就算周邦正不动手,也有多少人要帮周广出气。

    “啪!”泰王一拍惊堂木:“到现在还拒不认罪,每人五十杀威棒!曾旻三十棒!”

    曾旻、程林霜、宇文焘、孙跃等都是一愣,这几十棒打下去人就废了。

    刑部衙役人手不够,一群屠夫愉快的来帮忙,三两下将人全按倒。

    逸王忍不住跳出来、程家一直是他最大助力、必须帮:“慢着!送东西、而已能有什么罪?陈氏、一直支持大虞,慷慨送礼难道不行?”

    “啪!”逸公子拍手:“扰乱公堂,五十杀威棒!胡说八道,五十杀威棒!勾结陈氏,五十杀威棒!”逸王顿时吐血,逸公子冷哼一声,“今儿先打五十棒,每隔五日再补五十棒!”

    长孙壮带着几个亲兵扑上去将逸王按倒,刑部杀威棒都不够了。等曾旻先打完,沈瑜亲自伺候他,这傻逼还请旨要纳沈翠筱为妃,老子打不死他。

    泰王没看见,这傻逼曾经想抢他媳妇,他没亲自动手算好的。

    萧明经又喊、他从曾旻那收了不少好东西、可不想变成贼赃:“就是礼尚往来!”

    逸公子身形一晃,将萧家骚年抓过来。她依旧坐榻上,让萧家骚年坐地上。她伸手摸着鲤鱼跃龙门玉冠,用手指弹两下鲤鱼,敲冰戛玉音色完美。萧家骚年已经吓破了胆,一千字的辩论也散功,在逸公子的气场中他就是想死也不能。

    萧明经还特担心,这顶玉冠他最喜欢,小心点千万别被逸公子弄坏了。

    逸公子一眼看懂,乐:“你头从哪儿来的?”

    萧明经一脸茫然。其他人都看热闹,逸公子别将萧公子玩坏了。

    逸公子觉得这些人真是,没看出她在毁人不倦吗?这问题听不懂,她换个浅显易懂的、随手指指程林霜和宇文焘:“他爹睡了他娘,叫什么?”

    萧明经虽然单纯,但不傻:“**。”

    逸公子再示意萧公子:“你爹睡了你娘,把你睡出来呢?”

    萧明经面红耳赤,被逸公子星眸盯着,还是委曲求全、小心应道:“这是伦常。”

    逸公子一拍他玉冠。萧公子吓得忙扶着玉冠,好像比脑袋还重要,头可断血可流玉冠万万不能丢。以前其实没这种感觉,他不算恋物癖,作为丞相孙子好东西也很多。今儿突然听说还有这么多故事,好像这顶玉冠苏国皇帝戴过、有着特殊意义,就突然珍而重之起来。

    逸公子看他出息:“端午节你给岳父家送粽子,岳母给你回礼,那叫礼尚往来。陈氏给你送玉粽子、金粽子,让你找你祖父帮忙,这叫行贿与受贿。你祖父若是利用职务之便帮忙了,这又是一重罪,懂吗?这东西来路不正,还得罪上加罪。”

    这东西来路已经很清楚,李狂从河东运回来的战利品啊,就这么分了。

    少数脑子不清醒的现在都懂了。然后逸王一顿打白挨了。其实伐苏从河东捞到无数好处,有很多人通过不同途径分享了。但这种事儿不能拿出来说,更不能像逸王这样还替陈氏讲话,不打他打谁?

    一顿打结束,衙役有办法,将他们都弄醒,事情还没完呢。

    泰王一拍惊堂木:“念在大将军凯旋的份儿上,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上交所有非法所得,并缴纳五十万两白银罚款;或者抄家、彻查。”

    噗!一片的吐血。逸王吐得最投入,没别的意思,就是他身体不好,快不行了。

    宇文家一个年轻人喊:“为什么要罚五十万两!我家没那么多银子!”

    泰王下令:“查抄宇文家。”

    宇文家是宁王妃娘家,跟原宁王、原霍家是完全一伙。也算火氏狗腿,现在也认陈氏为主。从来没做过好事,早就该清理他们了。宇文家不大不小,五十万两现银拿不出,但不用倾家荡产,只要出点血凑一凑就能凑够。这等于又放他们一次,不过是一张一弛。但宇文家不识相,那就不用客气、一步到位。

    主事飞快准备文书,屠洪辉已经调来五百神策军,查抄宇文家足够了。

    不少人看长孙壮,他以前有小炒蛋的外号,现在封侯了,终于不用做这种事了。还是被屠洪辉抢了先?要不要刺激两下,让长孙小将军和屠将军干一架?

    长孙壮冷哼一声。抄一个宇文家哪里用他出手,哪天抄逸王府、韩王府还差不多!

    逸王、赵卓、程林霜、包护等都抖三抖。其实相比充军,这好太多了。

    孙跃反应快,大声吼:“我愿意上交、再交五十万两罚款!”

    钱能解决的从来就不是问题啊。就像刘家,交几回钱,刘埔竟然捞到永明城建陪都的肥差,简直驲了狗了。大家折腾来折腾去,难道真喜欢折腾?还不是为了名和利?早知道这样又何必挨打,泰王一定是故意的。

    不少人都看出来了,今儿审案很奇怪,先把帮凶审一批、充军,再审两个主犯、常桂香还在外边,然后又是帮凶。最后应该陈氏,不少人期待中。

    刑部主事则拿来文书,递给孙跃:“看清楚了,在后边签字画押。”

    曾旻、程林霜、包护等都看到,这是认罪书,只要签下去,就定案了。

    孙跃愣了一下,依旧反应快,不认又怎么办?谁知道泰王、小恶魔后边挖着什么坑。挨了打才知道痛入骨髓是什么滋味,像逸王就是被打坏了,什么灵丹妙药都很难调理好。

    刑部主事等孙跃画了押,一手拿走文书一手拍他肩膀。孙跃吐出一口血一头昏倒。主事正要说话、张着嘴目瞪口呆,赶紧看自己的手,莫非俺练成神功了?

    其他人无语,这货是猴子派来的逗比吧。不过确实挺有意思,正常要让他们认罪忒不容易,一个个都仗着背景又是官痞,现在却像占了大便宜,曾旻、包护都抢着签。

    泰王也没想到会这么顺利,有了这个,以后要收拾他们就太容易了。心情大好,他又日行三善给挨打的都赐药,也算礼尚往来吧。

    其他人就不说什么了。当初邀请算计周邦正的有二十多个,这儿是十几个,一人五十万两白银,加起来就是六七百万,又一笔横财啊,还不算追回的那些战利品。现在还是看陈氏,作为主犯,是准备将他煎炸烤还是蒸焖炖?

    陈玄龙骧坐轮椅上又吐血,打雷下雨让他特难受,几乎要将灵魂撕裂。

    泰王日行三善,也不问他,直接下令:“陈氏屡屡作乱,祸及天下。今查封陈氏所有在潞峄以外的资产,包括各种隐性资产。违令者,杀无赦!”

    杀无赦不是说的顺口。圣上会因各种原因大赦天下,比如赦殊死以下,就是除了非死不可十恶不赦之类、像流放都能赦免回来。无赦就是一开始就剥夺了赦免权。

    其他人都震惊的说不出话。查封陈氏所有资产!这是正式宣战!

    崔郕公、陶圳公、夷简公、博奥侯、庆王等都跳起来,逸王也想跳起来、结果狂吐血。

    庆王一急也吐血。赵瑨仁忙替他爹讲:“为何查封陈氏资产!陈氏五大氏族,对大虞有着极其重要的影响!这才是要闹得天下大乱!”

    陶圳公长得普通,口才也一般,但也算掷地有声:“常胜饭店只是一件小事,岂能因此牵连到整个天下!周邦正受了委屈,当事人也都受到惩罚,最多再让陈氏赔礼道歉!如今河东初定,河西一定不甘心,若是大虞再乱,后果不堪设想!”

    逸公子强行插话:“后果很简单,五十杀威棒!陈氏勾结苏国作乱,大虞若是还要忍它,本公子也不能忍!”她唰的飞到外边,站在雷雨中喊,“大家怕不怕陈氏?敢不敢干他?”

    仪门内外大街上人都一愣,突然吼声震天:“干!干掉陈氏!大公子千岁千岁千千岁!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逸公子四年前就说要踏平潞峄,到现在才宣战,大家都等不及了!

    吼声一阵接一阵,越喊越有力,喊得京师颤抖,直接把暴雨吼停,彩虹横跨天空。

    大堂内,陶圳公也打完,其他人心里还不平静,太疯狂了。

    周芣苡站起来,气氛莫名安静。大家都知道,她算是今天真正的原告。被害者是她大哥,她爹是周广,她自己也一身光芒,早就不是那个草包。

    周芣苡大眼睛看着陶圳公,冷然说道:“当初打开门发现我大哥的,就有你女儿陶氏。所以你也是帮凶,还没受到惩罚。来人,将他扒光了在午门吊三天三夜。”

    王铮上前欻的将他抓走。陷害少将军,死有余辜,陶家都慢慢享受吧。

    陶圳公孙子根本拦不住,只能吼周芣苡:“贱你不要太嚣张!”

    周芣苡一脚将他踹翻:“我爹三子三女全都参与伐苏、平定河东,我大哥数次身受重伤!你们却在后边勾结陈氏、前边勾结苏国,乱臣贼子!本郡主今天就是嚣张,杀了你又怎样!”

    赵平海今儿还没说过话,和周芣苡也苦大仇深:“这里是刑部大堂!”

    赵柏成、张千等和陶公子算是同学,又是一伙的;大家怕逸公子可不怕周芣苡,都跳起来;正好憋了一肚子气,正好能拿她撒气。

    周芣苡看这一群傻逼,从屠洪辉手里接过一柄杀猪刀便扔向陶孙子。

    陶圳公孙子有那么多人助阵更猖狂,今儿一定要讨回一点面子,何况周芣苡长挺美;突然刀光一闪,还没碰到他脖子就爆发一声惨叫:“嗷!”

    赵轻云、赵瑨仁、夷赟等都武功不弱,眼力也不错,很奇怪陶孙子叫那么早;电光石火间便见陶孙子脑袋飞起、鲜血狂飙,好像飙上天化为一道彩虹。几人莫名有个想法,陶孙子真有先见之明,提前喊了一声,现在想喊都不成了。

    赵平海吓一跳,想喊也不成了,被他儿子死死的拽着。齐王是得了他儿子授意才这么做的,不过人家现在要和陈氏开打了,齐王府掺和进去没准就会成炮灰。

    崔郕公也吓一跳,那一杀猪刀的风采太恐怖;但周芣苡在刑部大堂杀人,这是绝好的把柄,他立刻发挥:“定国郡主太胡作非为了!”

    周芣苡一口唾沫吐他老脸上、懒得扇他:“老贼!去告御状啊!有好处你就找圣上,圣上不给你就找陈氏,一只王八若是给你好处你都能叫爹!你就是一只老鼠!鼠辈!别想再动将军府,否则本郡主来一个杀一个!”

    一股杀气随雨后的风扑到崔郕公老脸上,差点将他气昏。

    其他人也怕怕的。一个周芣苡不可怕,但周广可怕啊,估计周邦正的事真把他惹毛了。

    周广以前虽然冷面,脾气真算是好的,并没有四处嚣张、招摇、欺负人。周勃的家教也好,虎贲军纪律严明。但如果真以为他好欺负,苏国就不会这么惨了。陈氏以前挑拨周依锦、几次要害周芣苡,这次又对周邦正下手,前两天还让周邦立休妻?

    仔细想想啊,陈氏要惨了,就算能挺过去肯定也损失惨重。轩王和恒王兄弟俩对视一眼,这事儿不能乱掺和。还有一个逸公子呢,恒王准备围观。

    庆王还不死心,他和周芣苡同样苦大仇深:“辽王、襄王,你们就不管吗?”

    辽王、襄王心想这里是刑部,刑部尚书是泰王。

    周芣苡下手快,夺了一根杀威棒砸庆王身上,将他砸飞。逸公子从外边进来、一脚将他踹开。

    赵瑨仁速度那么快竟然追着杀威棒没拦住,到逸公子跟前又没拦住,到门口才抱着他爹。庆王吐血昏死过去,这回病美人好像真不行了。

    逸公子才闹明白:“这么大人还飞着玩,想陈留公想发疯了吗?”

    赵瑨仁对上逸公子就是无力,干脆抱着他爹走人。其他人也该散了。

    次日晌午,逸公子飞到昭王府,领着两只金狮在草地疯跑半天,也没见昭王。于是仨一块跳进湖里游泳,雄狮特爱戏水,逸公子水性更好,玩的不亦乐乎。

    昭王来到湖边,很有一种将雄狮卖了的冲动,它竟然抱着依依乱亲!

    逸公子看雄狮玩上瘾了,半天才将它搞定,上岸就看昭王扭头就走,细腰香臀一摇一摆的。

    逸公子沐浴更衣,来到山上塔楼一层,昭王貌似扭头又要走。

    逸公子拿个蒲团坐下,玩半天饿了,希勒赶紧送五盘肉来,再加烤鱼一条、红烧田鸡一盘。

    昭太妃早做好了,希勒连矮几等一块端来,放下就跑,这里比较危险。

    昭王冷哼一声,拿个蒲团坐依依对面,脸色好臭好臭,比臭豆腐还臭五点三倍。

    逸公子先把烤鱼吃完,又吃了半盘鹿肉,摸摸肚子不那么饿了,再看昭王还是傻傻的:“怎么了?你舅公又找你、给你找媳妇了?”

    昭王凤眸幽怨的瞪依依,媳妇在这儿呢还找什么:“你说我们几年没见了?”

    逸公子摇头:“本公子晌午就来找你了,没找见,你生气不吃吗?”

    不吃正好,她端着红烧田鸡继续吃,顺手又夹一块喂他嘴里,别老嘟着嘴,其实很不雅。

    昭王洗了手拿起筷子,又不甘心:“你都上哪儿找我了?就到湖里游泳找?当我是鱼吗?我就在书房、等你。你知道我很忙,都不去看我。”

    逸公子应道:“有什么好看的,你这十年有变样儿吗?本公子可是绕着湖边转了三大圈,找的好累好累,才去游个泳。你忙完没,没忙完本公子下午帮你。”

    昭王冷哼一声:“才不要你帮忙,你吃完就睡吧,今儿怎么不困?”

    逸公子于是打个呵欠,赶紧吃,吃完好睡下午觉,明儿庆功宴,肯定又有的热闹。

    昭王看着依依无奈,想了想很认真的说道:“你今儿没找着我,得给我补偿,至少两个吻。”

    逸公子点头,等她吃完再说,食不言寝不语。竹荪排骨汤味道还不错。

    昭王也默默吃完,就看依依昏昏欲睡,给她洗完脸就完全睡着了。

    逸公子一觉醒来,已经月上东山,她还在塔楼一层。

    洗个脸更个衣,回来拿蒲团坐门口,风中吹来荷香,抬头望见月光,远处王府大街与朱雀大街灯火辉煌。今儿狮王玩够了,狼群又嘚瑟乱叫。

    昭王府的狼挺可怜,就好像陈氏。京师数不出五只狮子,昭王府地方其实就这么大,兽王的活动范围至少得方圆十里。狼群完全生活在兽王的阴影下,没崩溃都应该送上励志奖。而不论陈氏怎么折腾,京师的夜依旧繁华,没有人离开陈氏就活不了。

    陈氏能延续千年,和天上的月亮比,又那么微不足道。恒星也有耗尽的时候。

    昭王过来,就看依依在时间和空间上遨游,不知游到哪个时空。还是抱着咬一口实在。

    逸公子咬回去,咬够了坐一块赏月。月朗星稀,星星还是挺多。这片星空看了十几年,也熟悉了,一会儿流星如雨,坠落在不知道的角落,好像天上谁在哭。

    不用同情,一哭就是流星雨,这种大人物同情不起,没准是放大招呢。

    昭王发现思维跟不上依依,便用天籁之音在她耳边诱惑:“依依的理想是什么?”

    逸公子看他一眼,眨眨眼睛:“你想知道?”

    昭王点头,想,非常想,依依快说,我一定要帮你实现。

    逸公子看他好认真,认真的男人都好帅,认真哄人的除外:“其实也没什么理想,本公子只想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

    昭王一愣:“那我呢?”

    逸公子一脸茫然,昭王心情黑暗,“依依就没想过白头偕老什么的?”

    逸公子更无辜:“本公子年方二八,闭月羞花,白头偕老得什么时候去?还不如想想今晚睡觉睡到自然醒,明天、后天、天天都要睡到自然醒。”

    昭王觉得好像有点道理,但是不行:“你就没想过我吗?你再好好想想,还有什么。”

    逸公子摇头,没了,本公子就是这么单纯的人,好吧日行三善:“有你应该会睡得更香。”

    昭王不乐意,依依压根是敷衍他,依依在家就睡得香的很,要不换一个方式,天籁般诱惑:“依依猜猜看我的理想是什么。猜到有神秘大奖哦。”

    逸公子星眸看他一阵,昭王摆好姿势。逸公子一手指着天:“上天揽月!”昭王黑脸,逸公子一手指着湖,“下海擒龙!”昭王瓜子脸黑透,逸公子一手画个大圈圈,“天下一统!”

    昭王按住依依狂咬,谁管他江山天下,我理想就是娶媳妇儿生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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