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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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瑶玖无缘无故遭了心绪不佳的祁素节一顿排头，她也是个不肯吃亏的主，立刻便以言语还了回去。
祁素节修真也不过二十余年，在同阶修士中算得上极其年轻，因天赋极好，一入门便得了师长青睐，而他倒也没有辜负这等看重，不但修为突飞猛进，而且在阵法上颇有造诣。虽然两年前在萧兰舟手里吃了一个亏，但回顾起来，其实也不是他战力不济，而是因为萧兰舟这种“乾坤一掷”的打法，太过不讲道理。
但即使如此，这一段往事也足够令心高气傲的祁素节视为奇耻大辱，这两年痛定思痛，在护身法宝物品上，很是下了一些功夫，若再遇到同等情况，他自信也有手段应付。
祁素节原本是因为其他事儿，心绪不佳，似他这等天之骄子，等闲不会到玄英谷这种外门弟子聚集的地方来，这次却是有一件要紧的事儿要找江琳琅问话，连派人也不及，就亲自赶了过来。哪知才到就听说江琳琅出去猎杀妖兽，至今未归，正是满头焦躁的时候，这才呵斥了江瑶玖一句。其实以他平时性情，虽然高傲，却也不会因为一些礼节小事，故意为难素无来往的同门。
祁素节瞧了江瑶玖一眼，忽然道：“我记得你，你是琳琅的妹子还是姐姐罢？，小小年纪，便懂的趋炎附势，捧高踩低。年纪轻轻的女孩儿家，偏学得一身坏习气，连琳琅半分也及不上，也不知申师叔怎么就瞧中了收录门下，若是第五峰内门都肯收入这等货色，只怕败落之日不远。”
江瑶玖原本见他的脸色，以为要动手。早已暗中戒备，哪知祁素节却没出手，而是摆出师兄的架子，毫不留情地训斥了一顿，到最后干脆是指着鼻子训斥痛骂起来。
江瑶玖的脸色一变再变，其实在落星派内部，哪怕祁素节动手，她也不怕，一来江瑶玖自诩哪怕打不过，撤退也是大大容易。而且只要给人看见，这一场闹事自然消弭。而且她只是个练气期弟子，是战是逃。丢人的都只会是祁素节而不是她。问题是这个平时高傲易怒的祁素节偏偏就忍住了没动手，而是抓住机会，端起架子，当着一群外门弟子的面，狠狠地落她的面子。这种行为。往刻薄里说，算是堂堂筑基弟子泼妇骂街；但往堂皇了说，也可以是筑基师兄面对无礼师妹，仅仅口头教训一顿，十分宽厚……这些足够让人吐血三升还得生生吞下的评语。
江瑶玖好容易抓住了祁素节说得痛快中的漏洞，“祁师兄的教诲小妹铭记于心。只不过家师的行止，不是祁师兄你能随口评判的；至于我们第五峰的前途，祁师兄你一不是掌门。二不是本峰峰主，就算是未雨绸缪地关心，这手也伸得略长了些。”
本来以为多少会有一场冲突，想不到转变成了江瑶玖最不喜欢的斗口。祁素节修为地位都远高于江瑶玖，自也不可能为一个小虾米忍耐自家脾气。以势压人简直是必须必然的，但“势”有多种。偏偏祁素节就选择了最聪明也最不费事的那一种，虽然在祁素节心目中，肯定不如一剑砍过去，对方头破血流来得痛快，但能不费一文地让对方憋屈，也就算是自家的痛快了。
只不过，对于江瑶玖来说，那就是预料中的仙侠修真械斗忽然变成了宫斗宅斗政斗……各种违和憋屈想吐血有木有！江瑶玖看了看白衣如雪面目俊美的祁素节，在心里恶狠狠地想道：这厮果断是传说中的言情小说男主角有木有！记得当初有个叫蛤蟆的网络写手总结得各种精辟：看起来像个伪娘！做起事来像个小受！瞧着都是高帅富！但总是*丝一样跟好几个男配抢一个传说中又霉又蠢的女主角……好吧，我那便宜妹子其实人挺聪明，应该是现在又流行杀伐果断智商高情商低的女主角了……
祁素节脸色变了变，“师妹倒是好一张利口，怪不得能博得萧兰舟的欢心。也罢，既然你也提到了申师叔，我就陪你走一趟，也好当面赔个不是，原是我失言了。”他话语虽说得很是谦虚有礼，但却一抬手，放出了一条青绿色的长鞭，那长鞭如蛇一般，径自往江瑶玖脚踝缠去。
这祁素节用心极是险恶，身在落星派内，打伤同门自是会惹许多麻烦，但如果双方都毫无伤损或伤损不大，便只算是弟子口角，就算有那护短的长辈想问罪也问不起来。祁素节本拟将这狂妄无礼的小丫头一把拿了，横拉倒曳地拖回第五峰去，只这一路招摇示众，就足够惩罚，似一般气性稍大一些的，只怕要气得当场吐血，比打成个不轻不重的伤势，事后还要赔偿，可来得狠毒多了。只是这等仇怨若结下，那再想解开，便是难上加难，但祁素节自有一份天才的自傲，连萧兰舟也不大放在眼里，又怎会怕了一个还未筑基的女弟子？
江瑶玖眼明手快，见祁素节放出一件法宝，急忙闪避，同时放出游龙剑抵挡，祁素节放出的青绿长鞭十分油滑，仿佛活物一般，给他操纵得如臂指使，尤其祁素节一袭白衣，手拢袖中，立在原地，一脸的从容淡定，甚至连飞剑也不出，仿佛随意玩耍一般，比起四处闪躲的江瑶玖，风度何止高出一倍！
江瑶玖几次想要运用剑术绞断那件长鞭法器，但那件长鞭品质也颇佳，尤其是给祁素节驱使得极快，难以一击建功，战况反而胶着起来。
江瑶玖见那长鞭只顾望她下三路缠去，也不知在心里骂了多少句猥琐下流卑鄙无耻龌蹉，又过了几招，她已经心中明白，“这祁素节脑子也不草包，可见爱摆冰山脸的，未必就不会是阴毒货色，正合我那便宜妹子一对儿！今日我是栽了也！罢了，罢了，继续下去也是我丢人现眼。其实我一开始便不该为了口舌之气和他争执……”她猛地一催剑光，幻出九道火红剑气，同时整个人腾身而起，待要离开战圈遁走。
江瑶玖刚刚收回游龙剑，却见下方祁素节喝道：“给我留下来罢！”青绿长鞭猛地暴涨，无数藤蔓，铺天盖地，顿时将才升起的江瑶玖牢牢裹在了其中。亏得江瑶玖的紫云宫发动得快，倒是未曾伤到，但那藤蔓望风即长。内里却仿佛无数屏障，似乎陷入了一个极复杂的空间之内。
原来祁素节精通阵法，这件青绿长鞭法器。是他异想天开，将四五个阵法叠加起来，炼入这件法器之中，平时可以捆人困人，一旦法阵施展开来。困在里面之人便仿佛没头苍蝇一般，轻易闯不出来。这件法器费了他好几年的功夫才炼就，还未正式用过应敌。
祁素节脸色稍霁，难得地开了个玩笑，道：“师妹何必急着先走，我自送你去见申师叔便是。”
忽然。那青绿藤蔓裹成的圆球，空隙中透出盈盈紫光来，祁素节只觉得这件他以心血炼化的法器。忽然十分不稳定起来，当下大惊，他教训一个练气期的弟子只是顺带，这件法器却不能有丝毫损伤的！当下正想收起来，忽然。五道彩光自天而降，牢牢地将藤蔓圆球笼罩起来。这五道彩光落处。便游走起来，显然自成法阵，但更令祁素节脸色大变的则是，这法阵隔绝了法器的气息，虽然尚有一丝感应，但却怎也收不回了！
一个五十多岁的白面中年人驾着一件飞盘降落，笑眯眯一脸和气的样子，向祁素节笑道：“祁师弟许久不见，你那炼器为阵的手段当真奇巧，让为兄自叹不如，江河后浪推前浪，看来日后本派第一阵法高手是非祁师弟莫属了！”
这团团一张笑面的中年人却是钱坤，是本派有名的阵法高手，甚至还曾参与过三十年前落星派护山大阵的修理维护工作，虽然只是筑基三层的修为，却无人敢于小觑。之前萧兰舟听说江瑶玖对阵法感兴趣，还特意求了面子，为她引见了这位钱坤师兄。
祁素节沉着脸道：“不敢当，钱师兄的五行大阵威力有目共睹，远胜于我，还请将我的那件法器还来罢！”
钱坤啧啧了两声，却不收起法阵，只是袖手笑道：“江师妹年纪还小，就算得罪了你，也不须如此大动肝火吧？小女孩儿正是面皮薄的时候，你这做师兄的，气量也该大一些，让着她些儿何妨？有什么过失，老钱替她担了如何？”
祁素节冷冷道：“也没有什么大事，同门之间稍作指点，谈不上得罪，至于生气动怒，我生来便是这么个性子，不会和气，钱师兄固然不悦，我也改不了。”
钱坤都已经是一百二十多岁的人，见惯了人情世故，眉高眼低，也不介意祁素节傲慢无礼，只是嘻嘻一笑，道：“也罢，大家一起罢手……”他忽然脸色一变，露出些许尴尬之色，又有点忍不住的笑意。
与此同时，祁素节却是满脸阴沉，一句话不说，一甩袖子便御剑飞去了，头也不回，法器的事更是提也不提了。
钱坤收了阵盘，见江瑶玖毫发无损的样子，地上一根翠绿鞭子断成了几截，不由笑道：“江师妹你弄的是什么手段，破阵不说，还毁了祁素节的东西，阵势后生可畏！他这法器还是小可，炼进去的阵法折叠起来，却委实精妙，这也能给你创了出来，看来我给你的那几本书没白读！”钱坤伸手一抓，将残骸都捡了起来，笑道：“说不得老钱自作主张，修一修还给他罢！这些材料颇珍贵，祁素节刚才负气走了，只怕回去了要心疼死。老道虽不怕他，但总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江瑶玖和这钱师兄只见过一面，见他对自己十分赞赏的样子，反而有些惭愧起来，她适才运用紫云宫强行破阵而出，却和钱坤以为的破解阵法全无关系，当下咳嗽了一声，问道：“钱师兄，你怎地知道我在这里，还救了我？”
钱坤瞅她笑道：“谢师弟嘱咐的事儿，让我到时候……看好你。”他一挥手，那五道彩光便重新出现，钱坤开玩笑地道：“到时候，我便用这‘正反五行颠倒乾坤小阵’，把你这么一罩，随你弄出什么动静，便都不干老钱的事儿了。”
江瑶玖尴尬地笑了笑，岔开话题问道：“钱师兄怎地这般谦虚，怎不叫做正反五行颠倒乾坤大阵？”
钱坤笑答道：“大阵早就有了，那才叫夺天地造化的天下奇阵，这小阵却是你钱师兄的自创，就是用一个小字，也是大大的不谦虚了。”
江瑶玖点点头，道：“我要回第五峰，钱师兄是跟我一起回去坐坐？”
钱坤笑眯眯点点头，道：“正好第五峰上也有我好几个朋友，这几年钻研这套阵法，也少去打扰，欠了许多走动，同去同去！”
钱坤将他来时的那座飞盘一拍，顿时放大数倍，江瑶玖也登了上来，钱坤打量她一会，忽然笑着问道：“江师妹，先前的事我已尽知，你可知你错在何处？”
江瑶玖想不到钱坤竟然会问这种话，不觉低下了头，道：“不该逞一时之气，落得个上不去下不来，求荣反辱，大约就是说的我这种人吧。”
钱坤急忙道：“哎哎，江师妹别哭啊，老钱不会说话，才开口就打了嘴！莫怪莫怪！”
江瑶玖抬头噗哧一笑，道：“钱师兄是为了我好！再说人家哪里哭了！”
钱坤笑道：“不哭就好，老钱从小就怕和小姑娘们说话，娇娇弱弱，花朵儿似的，吹不得打不得，一碰就哭了。”他笑了笑，忽然道：“祁素节其实和你的经历相似得紧，他年纪也不大，周围长辈疼宠，平辈奉承，只是比你更得意一些，也更容不得人欺辱轻视。这种相似环境里生长出来的人其实很多，只不过有的走出来了，有的走偏了，还有的一辈子困在里面。”他说完这句话，便不再说，只是笑着看江瑶玖。
江瑶玖领会了他的意思，又想了一想，抿嘴一笑，便不再说，只聊些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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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瑶玖无缘无故遭了心绪不佳的祁素节一顿排头，她也是个不肯吃亏的主，立刻便以言语还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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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使如此，这一段往事也足够令心高气傲的祁素节视为奇耻大辱，这两年痛定思痛，在护身法宝物品上，很是下了一些功夫，若再遇到同等情况，他自信也有手段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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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瑶玖原本见他的脸色，以为要动手。早已暗中戒备，哪知祁素节却没出手，而是摆出师兄的架子，毫不留情地训斥了一顿，到最后干脆是指着鼻子训斥痛骂起来。
江瑶玖的脸色一变再变，其实在落星派内部，哪怕祁素节动手，她也不怕，一来江瑶玖自诩哪怕打不过，撤退也是大大容易。而且只要给人看见，这一场闹事自然消弭。而且她只是个练气期弟子，是战是逃。丢人的都只会是祁素节而不是她。问题是这个平时高傲易怒的祁素节偏偏就忍住了没动手，而是抓住机会，端起架子，当着一群外门弟子的面，狠狠地落她的面子。这种行为。往刻薄里说，算是堂堂筑基弟子泼妇骂街；但往堂皇了说，也可以是筑基师兄面对无礼师妹，仅仅口头教训一顿，十分宽厚……这些足够让人吐血三升还得生生吞下的评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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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祁素节用心极是险恶，身在落星派内，打伤同门自是会惹许多麻烦，但如果双方都毫无伤损或伤损不大，便只算是弟子口角，就算有那护短的长辈想问罪也问不起来。祁素节本拟将这狂妄无礼的小丫头一把拿了，横拉倒曳地拖回第五峰去，只这一路招摇示众，就足够惩罚，似一般气性稍大一些的，只怕要气得当场吐血，比打成个不轻不重的伤势，事后还要赔偿，可来得狠毒多了。只是这等仇怨若结下，那再想解开，便是难上加难，但祁素节自有一份天才的自傲，连萧兰舟也不大放在眼里，又怎会怕了一个还未筑基的女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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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团团一张笑面的中年人却是钱坤，是本派有名的阵法高手，甚至还曾参与过三十年前落星派护山大阵的修理维护工作，虽然只是筑基三层的修为，却无人敢于小觑。之前萧兰舟听说江瑶玖对阵法感兴趣，还特意求了面子，为她引见了这位钱坤师兄。
祁素节沉着脸道：“不敢当，钱师兄的五行大阵威力有目共睹，远胜于我，还请将我的那件法器还来罢！”
钱坤啧啧了两声，却不收起法阵，只是袖手笑道：“江师妹年纪还小，就算得罪了你，也不须如此大动肝火吧？小女孩儿正是面皮薄的时候，你这做师兄的，气量也该大一些，让着她些儿何妨？有什么过失，老钱替她担了如何？”
祁素节冷冷道：“也没有什么大事，同门之间稍作指点，谈不上得罪，至于生气动怒，我生来便是这么个性子，不会和气，钱师兄固然不悦，我也改不了。”
钱坤都已经是一百二十多岁的人，见惯了人情世故，眉高眼低，也不介意祁素节傲慢无礼，只是嘻嘻一笑，道：“也罢，大家一起罢手……”他忽然脸色一变，露出些许尴尬之色，又有点忍不住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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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坤收了阵盘，见江瑶玖毫发无损的样子，地上一根翠绿鞭子断成了几截，不由笑道：“江师妹你弄的是什么手段，破阵不说，还毁了祁素节的东西，阵势后生可畏！他这法器还是小可，炼进去的阵法折叠起来，却委实精妙，这也能给你创了出来，看来我给你的那几本书没白读！”钱坤伸手一抓，将残骸都捡了起来，笑道：“说不得老钱自作主张，修一修还给他罢！这些材料颇珍贵，祁素节刚才负气走了，只怕回去了要心疼死。老道虽不怕他，但总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江瑶玖和这钱师兄只见过一面，见他对自己十分赞赏的样子，反而有些惭愧起来，她适才运用紫云宫强行破阵而出，却和钱坤以为的破解阵法全无关系，当下咳嗽了一声，问道：“钱师兄，你怎地知道我在这里，还救了我？”
钱坤瞅她笑道：“谢师弟嘱咐的事儿，让我到时候……看好你。”他一挥手，那五道彩光便重新出现，钱坤开玩笑地道：“到时候，我便用这‘正反五行颠倒乾坤小阵’，把你这么一罩，随你弄出什么动静，便都不干老钱的事儿了。”
江瑶玖尴尬地笑了笑，岔开话题问道：“钱师兄怎地这般谦虚，怎不叫做正反五行颠倒乾坤大阵？”
钱坤笑答道：“大阵早就有了，那才叫夺天地造化的天下奇阵，这小阵却是你钱师兄的自创，就是用一个小字，也是大大的不谦虚了。”
江瑶玖点点头，道：“我要回第五峰，钱师兄是跟我一起回去坐坐？”
钱坤笑眯眯点点头，道：“正好第五峰上也有我好几个朋友，这几年钻研这套阵法，也少去打扰，欠了许多走动，同去同去！”
钱坤将他来时的那座飞盘一拍，顿时放大数倍，江瑶玖也登了上来，钱坤打量她一会，忽然笑着问道：“江师妹，先前的事我已尽知，你可知你错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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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坤急忙道：“哎哎，江师妹别哭啊，老钱不会说话，才开口就打了嘴！莫怪莫怪！”
江瑶玖抬头噗哧一笑，道：“钱师兄是为了我好！再说人家哪里哭了！”
钱坤笑道：“不哭就好，老钱从小就怕和小姑娘们说话，娇娇弱弱，花朵儿似的，吹不得打不得，一碰就哭了。”他笑了笑，忽然道：“祁素节其实和你的经历相似得紧，他年纪也不大，周围长辈疼宠，平辈奉承，只是比你更得意一些，也更容不得人欺辱轻视。这种相似环境里生长出来的人其实很多，只不过有的走出来了，有的走偏了，还有的一辈子困在里面。”他说完这句话，便不再说，只是笑着看江瑶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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