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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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走廊只有稀疏的脚步声和偶尔冒出来的一两句细语。惨白的灯光照在每个过路人的脸上,透射出人生百态。

    锦竹推开病房的门,低着头走了进去。

    徐磊垂着头靠在床上,面无表情地盯着被褥。她的到来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直到他偶然间一瞥,发现她的半边脸红肿着。

    “你的脸怎么了?”

    锦竹没说话,将手里提着的塑料袋放在柜子上,从袋子里拿了一个苹果出来。

    徐磊又问了一句:“谁打的?”

    仍旧没得到回应。

    等她把苹果削好皮,这才抬起头来正视他。“遇到几年前的金主了,被他老婆给扇了一耳光。没什么大不了的。”

    徐磊表情一滞,探究的眼神有着难以置信的成分在里面。

    她自嘲一笑:“我还没告诉过你吧,我插足过别人的家庭。为了钱的那种。男方比我大十七岁。”

    所以,你断了一只手,根本无所谓。

    锦竹仔细将苹果切好,分了一半给他。徐磊紧盯着她看,似乎在判断话里面成分的真假。

    “给你,苹果。”

    “……”

    她将手尴尬地晾在空中,最后伸回,“不想吃就别吃了。你好好休息,我到外面去透透气。”

    锦竹离开后,病房里更加冷清。

    缺了一只手的男人神色痛苦地盯着天花板,久久都没回过神来。

    当晚,余向东来接锦竹的班,负责照顾徐磊。徐磊问起他沈谦的现状。

    “你还担心他?你自己都成什么样子了?”余向东咬牙切齿,差点蹦起来。

    徐磊:“他出钱,我办事。不过是一条手臂,命不还留着么?”

    余向东胸膛一上一下地起伏,忍了很久都没平静下来。最后他扯了张凳子在床边坐下,极为严肃地问:“小舅,沈谦这几天都没露面。你跟我说,你们惹的是什么人?万一他们找上麦穗怎么办?”

    徐磊沉默了很久,没有想回答的迹象。这样的沉默让余向东更加着急。

    “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

    “都是那个女人。”徐磊看向他,“那个姓章的女人。她闹出过人命。”

    余向东蹙眉,“那是谁?”

    徐磊把章云娇和沈谦之间的恩恩怨怨向他说了一遍。

    “三年前,沈谦没有上那趟航班,我们找了他不下一个月。车祸的消息被姓章的biao子扣得死死的。半年后,我才接到他打过来的电话。这次我去香港,就是为了搜集证据。死的是船舶商小情人的弟弟,还不到十八岁,被姓章的玩死了。大概就在六七年前吧。”

    余向东不解,“那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对你?”

    “那狗东西也不是好人,私底下不知道害了多少未成年少女。沈谦掌握到了他的把柄。后来有人把风声给透露出去,他怕了,想杀人灭口。”徐磊缓慢地说,“姓章的故意放出消息,把我的位置告诉那些人。然后让沈谦去深圳,免得被骚扰。”随后,讥讽一笑,“不过她的好日子也不长了。”

    余向东一惊,“那个女人早就知道沈谦要和她对着干?”

    “嗯。”徐磊端过水杯,润了一口,“不过她现在有了软肋,不敢轻举妄动。”

    余向东听完,突然就从凳子上站起来。

    “他们知道麦穗了怎么办?”

    “现在还不知道。那女人要面子,哪会在外面到处说沈谦和别人有孩子?”说到这里,徐磊神情突变,“这事儿还不太好整。”

    余向东问:“怎么了?”

    徐磊揪着右边空荡荡的病服,突然想起手臂被砍之后,那群人在他耳边说的话。

    他挣扎着要从床上起来,“那群人大概已经知道沈谦在深圳了。”

    ——

    沈励歌生日那天,正逢上周末。

    麦穗一大早就前往蛋糕店取前一天订的蛋糕。花店今天不营业,秦蓉和二海去了菜市场买菜。

    锦竹在家收拾厨房,锅洗到一半的时候,穿得精精神神的沈励歌跑到厨房门口。“小琴阿姨,快递什么时候来?”

    锦竹心不在焉地:“你爸爸给你寄的变形金刚?快了吧。”

    “那今天能到么?”

    “不知道。”

    沈励歌失望地转身离开。刚一踏出门口,他就停下,复又转身,问:“向东叔叔怎么还不来?”

    锦竹刷锅的动作慢下来一拍。

    “向东叔叔要照顾他小舅。”

    “哦……”

    一干人忙活到晚上,总算是弄了一顿丰盛的生日宴。唱完生日歌,到吹蜡烛许愿的环节时,秦蓉说:“小子,赶紧许个愿。”

    沈励歌头也不抬,专心闭着眼,嘴里念念有词:“希望爸爸妈妈和我永远都能开心地在一起。”

    麦穗拍拍他的背,“生日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哦,那我再许一次。”沈励歌握紧双手,眼睛紧闭,深吸口气,开始许愿。“我许好了。”几秒之后,他抬起头来,鼓起双颊,一口气把蜡烛吹灭。

    客厅的灯被人打开。明晃晃的光线让麦穗一时间不太适应。

    切蛋糕的途中,上衣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麦穗起身来到外面的阳台,将手机放在耳边,“喂……”

    电话那边一直都没出声。她将声音提高:“向东?”

    若有似无的叹息声传入耳中,这会儿外面又开始刮起风来。明明吹的冷风,却吹不走她浑身的烦躁。

    “吃饭了么?要不要我让秦蓉给你带点饭菜到医院来?”

    “沈谦……可能出事了。”

    麦穗突然觉得呼吸困难。

    她捂着胸口,问:“怎么回事?”

    ——

    “沈先生,该算账了吧?”

    光线昏暗的破旧旅馆,沈谦跪在地板上,牙关紧咬,脸色苍白。

    站在他面前的光头男人满脸横肉,手里托着旁边人递过来的金属盘子,里面放着一只刚解冻的手臂。

    男人说话带着浓浓的港音:“你的人已经被我废了一只手。沈先生,你是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

    沈谦一言不发地盯着地板。

    光头将盘子往下倾斜,那只还沾着血水的手臂立刻掉在地上,滚到沈谦的脚边。

    “秦先生放心,光盘我早就销毁了。”紧盯着地上的手臂,沈谦沉声开口,“秦先生也是聪明人,为什么不和我做交易?”

    “你那老婆手里掌握的东西可比你掌握的东西多。你说,我是跟她合作,还是跟你合作来的划算?”光头点燃一支烟,坐回床上,朝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给章老板打个电话。”

    吩咐好之后,光头转过来看向他,“章老板和我还有生意上的来往。她几年前玩心大,弄死的人可不止一个。”吐出一口烟圈后,光头继续说,“有时候,人还是别自作聪明的好。”

    “老板,电话接通了。”一个干瘦的男人走上前来,将电话递给他。

    光头啧笑一声,拿过电话放到耳边,“章老板,别来无恙啊。去年令媛生日,没来成真是遗憾。”

    章云娇单刀直入:“沈谦在你那里?”

    “呵,是啊。”

    “放了他。”

    光头眼皮上翻,“几年不见,章老板的脾性真是改了不少。居然会为了一个处心积虑要坑死你的男人说话。你要什么样的男人,我这里多的是。”

    别墅的灯都关着,女儿双双也早早地睡了。章云娇披着浴袍站在窗前,握着手机的五指泛白。

    沉默片刻,她终究没再求情,只是说了句:“留一条命给我。”

    “这就对了嘛。”

    光头把扩音关上,挂断电话,将手里的烟头扔掉。

    “听清楚没有?”他走到沈谦面前,双眼眯成一条缝,“你老婆说,让我留着你的一条命就好。”说着,他又看向沈谦的左腿,“听说你的左腿早就废了,我看留着也是没用。”

    沈谦脸色越来越白。这个姿势,他的腿恐怕承受不了多久。

    几分钟后,门被敲响。原本紧张的氛围变得愈发诡异。一个男人走上前来,在光头耳边说了一句话。

    “雷励进?”光头用粤语说,“让他进来。”

    这间旅馆位置偏,平时没多少人入住。旅馆老板更是寻常人家,被光头带来的这批人给吓坏了。后来雷励进来了,跟他说明情况后,他拍着胸口说:“千万别在我这里闹出人命,先生麻烦你了。”

    沈谦走对了一步棋。

    这步棋,是他在这三年里,压得最准的一步。

    ——

    雷励进打开车门,让跟随来的家庭医生把沈谦扶上车。

    沈谦忍着腿部的不适,眉头皱起:“雷总,谢谢。”

    雷励进看着前方,说:“不必。你年轻,这件事干得的确太冲动了。下次一定要吸取教训。秦舫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能不惹尽量别惹。”

    雷励进打开车窗,点燃一支烟。

    “你手上有多少证据了?”

    沈谦朝前座看过去。车里还坐着一个家庭医生。雷励进转过头来,指了指车门:“王医生,我和沈先生有话要谈。”

    医生识相地下了车。

    冷风灌进来,吹得人太阳穴发痛。

    沈谦从衬衫上扯下来一颗纽扣,递到前座去。“刚才的对话,都在这里面。”

    雷励进接过那枚纽扣,拿在指间转了两圈。“多行不义必自毙,是这个道理吧?我没读多少书。”雷励进轻笑。

    沈谦用大拇指抵着额头,汗水顺着鼻梁滑下来。

    “你暂时先留在深圳。”雷励进说,“你在上海的妻儿,我派人过去保护。上海是个是非之地,但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安心留在这里。”

    沈谦闭上眼,“谢谢雷总。”

    雷励进到底还是年纪大、手段稳,在社会上打拼了这么多年,气场很足。刚才走进旅馆房间的那一刻,他面不改色,仅凭单枪匹马,几句话就把沈谦从秦舫手里给要了回来。

    车子很快就驶离原地。跟来的王医生大致检查了一下沈谦的腿,神色严峻:“要再晚点,情况就不容乐观了。以后要配合做治疗,定时做复健,否则以后走路都得靠拐杖。”

    王医生说:“我看过你的病历,腿伤完全可以治愈,难道你这几年来,都没有配合过治疗?”

    沈谦扶着额头,摇摇头:“是之前的医生在治疗方面有所保留。”

    王医生眉毛一皱:“医德呢?”

    “他也是拿钱办事,为人所迫。”

    雷励进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没想到她越来越不像话了。”

    在外人听来,这话倒带了那么点情人间宠溺的味道。可沈谦知道,这里面的故事肯定没那么简单。不管雷励进出于什么目的帮助他,至少现在,他和他,站在同一条阵线上。

    今夜注定不太平。

    庆完生,秦蓉和二海结伴离开公寓。麦穗套上一件针织衫,大半夜的要出门。

    锦竹问她:“去哪儿?”

    “我得去一趟医院。”她边说边拿出手机,坚持不懈地给沈谦打过去。电话能打通,却一直没人接听。

    “这么晚了,还去医院干嘛?”

    麦穗穿好鞋,“你把励歌照顾好,沈谦可能出事了。我得去见一趟徐磊。”

    说完,她飞奔至楼下,取了车,往医院的方向开去。

    开车到医院不过五六分钟的事情。麦穗马不停蹄地上了楼,找到徐磊的病房,推门进去。

    她一进门,就携来一股冷风。余向东转过头,“你来了?”他刚打完开水进屋,手里的水壶还举在半空中。

    病床上的徐磊正在讲电话。

    “她来了,你要不要和她说两句?”

    麦穗警觉地竖起耳朵。

    徐磊低着头,还在说:“沈老板,我手的事情不怪你,你也不要太自责。行了,我把电话给她,你和她说两句吧。”

    麦穗基本知道他在和谁打电话了。走到病床旁,徐磊将电话递给她,“沈谦的,他已经没事了。”

    “谢谢。”她拿着电话,朝门口走去,“我去走廊外面说。”

    徐磊叫住她:“有些事别问太多了,没有男人愿意把不好的事情说给自己的女人听。”

    麦穗头也不回里走出病房。

    医院的走廊里来来往往都有病人和护士。麦穗拿着电话往拐角的方向走去,那边灯光暗,路过的人少。

    靠在墙上,她吸了口气,眼泪悬在睫毛上,问电话那边的男人:“你现在在哪里?”

    “深圳……这边下雨了,有点冷。”

    “沈谦,你觉得这样很好玩么?”她咬着牙,挤出一句话来,“我每天心惊胆战,怕你出事。你跟我说下雨了……你到底有没有一点良心?”

    “我很好,真的,别担心。这段时间我会留在深圳,你该干什么干什么,照顾好励歌。”

    她顿了会儿,然后低低地说:“我怕死了,我担心死了……”

    “阿谦,我好累……”她痛苦地呢喃,“今晚当我听说你出事了的时候,那种感觉这辈子再也不想体会了。”

    她只是个女人,哪怕这些年来经历过不少磨难,还是无法承受这样的狂风暴雨。

    她拿着电话,让耳朵贴在屏幕上,一遍一遍地说:“我好累……”自从那天去见过章云娇后,她发现自己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坚强。

    “累了就休息吧。我知道你也累了……”

    那一刻,沈谦没由来地烦躁。空荡荡的房间里,他的声音很沙哑:“我不该给你负担。”

    “……”

    “你好好呆在上海,别……等我了。”

    麦穗下意识就脱口而出:“你凭什么?说让等就等,说不让等就不让等。我等不等是我的事。”

    沈谦茫然地看向黑漆漆的四周,本来酝酿好的话到了嘴边却成了:“那随你吧。”

    原本好好的一通电话,最后却让两人不欢而散。

    黑夜喜欢把人的脆弱放大。不管是她,还是他,这一刻,都充满了对未来的迷惘。

    ——

    房间地板上,几个酒瓶子四零八落地散开来,床边还有一大滩秽物。宁柠让人把门打开后后,一眼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沈先生怎么了?”她问跟随而来开门的佣人。

    这里是雷励进在半山腰的私人别墅,宁柠也是刚接到通知才过来的。

    佣人摇摇头。

    她见沈谦痛苦地仰躺在床上,对佣人说:“麻烦你去找两个人来帮忙好么?”

    宁柠走过去,伸出手轻轻推了两下沈谦的肩膀,“沈先生,能听得到我说话么?沈先生……”

    沈谦闭着眼,清秀的眉骨不自觉地动了下。

    “这么烫。”宁柠将手搁在他的额上,小声地自言自语。

    她正要收回手,原本意识涣散的沈谦却突然擒住她的手腕。

    费力地睁开眼,他盯着她,说:“对不起。”

    对不起,在你二十一岁那年没有想办法留住你;对不起,在你最痛苦的两年里,没能及时陪在你身边;对不起,年少轻狂的我,被金钱和权力蒙蔽了双眼。

    “你说得对,钱多了,人心会迷失的……”还能带来无妄之灾。

    宁柠细眉轻蹙:“沈先生,你在说什么……”

    沈谦突然笑了,“如果我不再是你要等的那个人了,你会不会要好过点?”

    这句话一出,宁柠就明白了他根本没认清楚面前的人是谁。她替他擦掉脸上的汗,柔声道:“没关系的。”

    沈谦不再说话,再次闭上眼,沉沉地昏睡过去。

    三年了,他始终逃不出这个怪圈。

    等到沈谦再次醒来,已经是晚上。宁柠正好端着一杯热水走过来,“你发烧了,医生告诉我你要多喝热水。”

    嗓子的确如火烧般难受,像是干涸到龟裂的土壤。沈谦接过她手上的水杯,润了润嗓子,“谢谢。”

    宁柠在床边坐下来,无意间提到:“你今天喝醉的时候,说了很奇怪的话。”

    “什么话?”沈谦面不改色地问。

    宁柠瞅着他,眼里有很多东西在流动。然后她笑了。

    “你还有别的女人对吧?我指的是除了章总以外的女人。”

    沈谦放下水杯,撑着腿坐直身体。他也笑,尽管面如菜色,却让人不寒而栗:“宁小姐还是不要自作聪明的好。”

    宁柠愣住,察觉到失态后,赶紧低下头,“抱歉。”

    他挥了挥手,让她出去:“我想一个人静静。”

    昨晚下了雨,窗户紧闭着,原本新鲜的空气被隔绝在外。沈谦掀开被子下床,单脚往窗边走去。

    窗户开了一条不宽的缝,温度偏低的风顺着缝吹进来,将他额前的发丝撩起。

    手机还显示在昨晚打过电话之后的界面上。那串他早就熟记于心的号码此刻安静地躺在通讯录里。

    三十多个未接来电。

    她坚持不懈拨电话的情景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如果可以,他想到回到二十四岁那年,在孙清源将她带到上海去之前,和她私奔到别的地方。

    这样,他和她的孩子不会丢失了两年才找回来,她也不会整天为了一个不回家的男人而提心吊胆。

    同样,也不用活得这么累。

    ——

    自从冬天来临之后,沈励歌读的这所小学所在的大街上,落叶越积越多,一大清早常常能看见环卫工人拿着大笤帚在街上忙碌。“唰唰”的声音伴着刺骨的寒风,吹得每个路过的行人都竖起衣领加快脚步往前走。

    小学放寒假那天,麦穗开着车去接沈励歌。

    这几个月来,沈励歌长得很快,又往上窜了一截。麦穗看在眼里,心里说不出的满足。

    上了车后,她告诉他,这个假期他们要去一个地方。

    “去哪里呀?”

    “妈妈的老家。”

    “那爸爸去么?”

    麦穗沉默。

    “小琴阿姨和向东叔叔呢?”

    “不去,就我们两个。”

    沈励歌嘟着嘴:“爸爸为什么不去?而且他上个星期又没打电话过来。”

    麦穗显然不想提及,主动岔开这个话题。“妈妈告诉你,这次我们要去的地方有位很温和的老奶奶,你见了她,要叫一声‘太太’。”

    “会做蒸年糕的太太么?”

    “还会做枣糕。”

    沈励歌问:“我们过年也在那里么?”

    “对,过完年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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