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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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她真的要离开了，如他所愿，再也不出现在他的眼前了。
颜以恩低下头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心里的这一抹不舍是为了什么呢？他们的关系已经彻底破灭了，如今她不该再心怀着任何幻想了。
“走吧，以恩。”司昂轩拿起颜以恩的包，再一次得提醒着她时间。
最后一次看看这个美丽的城市，这个伤她千遍万遍的城市。终于，再看见来来往往的人群的肩头落满雪花的时候，颜以恩不忍得咬住了下唇。
她要离开了，在这个初冬，在这个大雪漂泊的日子里。
医院内。
冗长的走道，快速使劲手术室的推车，贺莲苑紧紧跟在后面以泪洗面着。她看着推车上面的萧煌洲，不断得哭着。“爸爸，你不要有事，不要有事。”
躺在推车的萧煌洲呆着氧气罩，他疲惫得睁开迷蒙的眼睛，老人的嘴里一直念叨着萧凌天的名字。“凌天呢？叫凌天来……”
“凌天在路上，马上就来了。爸爸，没事的，一切都会没事的。”贺莲苑的泪水如同掉了线的珠子一般，哗啦啦得落了下来。
正在萧煌洲被推入急救室的时候，萧凌天和John随即赶到了医院。他一路奔跑到手术室门外，贺莲苑立即一把抓住了儿子的手臂。“凌天，爷爷他……”
“爷爷怎么了？”萧凌天的脸色阴沉极了，他看着眼前伤心落泪的母亲，眉头倏地紧锁在一起。
“前些日子爷爷看到了你和以恩的新闻，当时就气得吐血了。他一直想要见你，你为什么不接电话呢？”贺莲苑看上去担心极了，这些年在萧家对她最好的人就是萧老爷子。
他把她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那样的对待着，这份恩情她从未忘记。
“没事的，等爷爷出来再说。”萧凌天一边安慰着自己的母亲一边抬眼看着手术室门上闪着的灯光。他扶着贺莲苑坐在了一旁，脸色始终没有丝毫的表情。
John一直在看着手机，他显得也十分得焦急。手术还没有进行多长时间，门上的灯牌突然熄灭了，这让贺莲苑和萧凌天都十分得惊讶。
贺莲苑倏地站了起来，然后怔怔得看着里面的医生往外走着。领头的主治医生无奈得摇着头，然后对着贺莲苑和萧凌天说着。“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萧老爷子想要见萧先生，抓紧时间吧。”
一直紧张抓着萧凌天手臂的贺莲苑立刻颓然得松开了手，目光里盛满了重重的不可置信。她摇着头泪水再一次得夺眶而出。“不，不，不，不会是这样的。”
萧凌天立刻朝着John使了一个眼色，John立刻上来搀扶着贺莲苑。萧凌天随机便快速得冲进了手术室里面。
躺在病床上的萧煌洲此时已经奄奄一息了，他今年才过完80大寿，生命像一根燃烧的蜡烛，如今的他，已经快要熄灭了。
“扑通”的一声，萧凌天双膝跪在了萧煌洲的床头，他紧紧抓起老人的手，声音里不自觉得带着一丝哽咽。“爷爷……”
“凌天啊，你来了啊。咳咳，以恩那丫头呢？”萧煌洲似乎显得有些神志不清了，说话也变得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萧凌天的眉头当下一紧，他双眼微微眯起，安慰着萧煌洲。“爷爷，不要放弃，会好的，你还很健康，不要放弃！”
“傻孩子，爷爷自己的身体我还不清楚吗？凌天啊，爷爷放心不下你。你说你和以恩那丫头怎么回事呢？”萧煌洲反手盖在萧凌天的手上，焦急得问着。
萧凌天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此时萧煌洲的问题，还没有等他开口，萧煌洲又一次剧烈得咳嗽了起来。“爷爷年轻的时候做了很多错事，最大的错事就是决定了你父亲的婚姻，害得他英年早逝。爷爷和你母亲一直都喜欢你可以找个你自己喜欢的女孩，我一直觉得以恩那孩子挺好的，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呢？咳咳……”萧煌洲语气里也带着一抹失望，然后便又在咳嗽了起来。
一抹鲜血猛地溢出了萧煌洲的嘴角，萧煌洲的身体突然颤抖起来，就在萧凌天准备喊来医生的时候，萧煌洲一把拽住了他的手。“爷爷知道时间不多了，这一辈子我也活够了，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报到重孙。还有还有……”
萧煌洲的声音开始渐渐变得气若悬丝起来，早已经组织好的一句话猛然得卡在喉咙里面。萧凌天侧着耳朵放在萧煌洲的嘴边，脸上的神情开始变得凝重起来。“爷爷你不要说了，没事的，你不会有事的。”
“凌天啊……你听爷爷把话……话说完……”萧煌洲又咳了两声，他开始呼吸有些不畅起来，生命之灯已经快要燃尽，如今只剩下他内心最后的秘密。
“你爸爸他在外面生了……一个孩子，那孩子就是……就是……”萧煌洲断断续续得说着，就在他快要说出那个名字的时候，他猛地再一次咳嗽了起来。
萧凌天此时的脸色已经全然震惊，他轻轻地抚着萧煌洲的胸口，等待着老人说的这个惊天动地的秘密。
“他是……”萧煌洲猛地一个抽气，呼吸变得更加急促起来。就再这个时候一直守在门外的贺莲苑突然冲了进来，猛地趴在了萧煌洲的病床上，大声得哭了起来。
“爸爸，你不要走。宗泽走了你也要走了吗？萧家那么大，我一个人真的会害怕，爸爸，求求你，不要走……”贺莲苑的声音十分得悲伤，哭声更加悲恸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紧紧抓着萧凌天的那只骨瘦如柴的手猛地松开了。萧凌天淡紫色的眸子倏地锁紧，“不，爷爷，不！”
萧煌洲的身体猛地一个抽搐，然后双眼缓缓得闭上了。老人躺在病床上的样子是那样的安然慈祥着，就好像睡着了一样。
贺莲苑的哭声猛地尖锐了起来，萧凌天跪在一旁满脸得没有表情。目光定格在某一处，心口立刻传来千疮百孔的痛苦。
一滴清泪，从男人的眼角不知不觉得溢出。他哭了，骄傲如他强大如他残忍如他，在萧煌洲步入天堂的那一刻，落下了悲伤的泪水。
病房里面弥漫着浓浓得悲伤，萧凌天的手一直紧紧抓着萧煌洲渐渐发冷的手，哑在喉咙口的声音，低沉得散开，带着浓得化不开的悲伤。“爷爷……”
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坐上飞机的颜以恩心口猛地疼痛起来，像是此刻突然发生了一件悲伤的事情似的。
她坐在飞机上，眼光不断得闪烁不停。猛地一阵声音响在了耳畔，她突然满脸得无措起来，手心里全是湿濡濡的汗水。
耳边传来空姐机械化的提醒，一阵划破天际的声音，飞机终究还是起飞了……广袤的一片墓园，大雨夹杂着雪花纷涌而来。墓园的一处，一群穿着黑色衣服撑着黑色的伞围了一块墓碑。
领头的是萧家的长孙萧凌天，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里面藏着是一套黑色的衣服。男人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高高的鼻梁上夹着一副黑色的墨镜。
萧家的几位世交和远亲都站在他们的背后，一行浩浩荡荡的人群像是一条长龙似的，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是凝重着，雨冷冷得下着，一抹幽冷的哭声从贺莲苑的嘴里发出。
“爸爸，爸爸……”贺莲苑哭得几度昏厥，萧家的仆人一边搀扶着她一边给她擦着眼泪。
最后一项鞠躬仪式之后，一旁站着的萧家律师将一份遗嘱递给了萧凌天，萧凌天将它紧紧得抓在手里，深深得吸了一口气。
人潮散去，萧凌天高大的身影一直站在萧煌洲的墓前，雨点打湿了他的镜片，掩藏在墨镜背后的那对眸子，无人能够看清此时承载着是怎样的光芒。
耳边贺莲苑的哭声一阵阵得钻进耳朵里，带着这狂暴的雨声，哗啦作响。
爷爷，一路走好。
萧凌天默默得在心里说道，男人阴沉的脸色好似此时阴郁哭泣的天空一般。如果他和颜以恩没有闹出这样的事情，萧煌洲或许就不会因为担心而突然得去世。
如果不是因为他的漠视和逃避，萧煌洲或许现在还坐在那张摇椅上乐呵呵得笑着。萧凌天低着头站在萧煌洲的墓碑上，心里的愧疚如同这场磅礴大雨一样，在他的心里快速得升涨着。
他恨自己，也恨着颜以恩。因为萧煌洲的死，这种恨变得更加无法弥补。
早在医院的那一天，在他准备前往机场的那一天，在萧煌洲突然去世的那一天，他没能赶上颜以恩的那趟飞机。
知道John微微颔首站在他身后，对他说着颜以恩已经离开的消息后，他心里的恨像是火山爆发一样，这一辈子，他和她，老死不相往来。
原本心里对颜以恩最后的一丝不舍皆被这份恨意吞噬，他恨着她如同恨着自己，无法去原谅颜以恩正如无法原谅自己。
这样的结局谁也没有料到，漫长的时光里，那些记忆如同潮水一般得涌入脑海之中。萧凌天怔怔得看着墓碑上那个老人的笑脸。
这个在他那段阴郁得童年时光里唯一给予他在乎和宠爱的老人，最终还是离他而去。爱他的人和他爱的人，都已经离开了。
黑色的伞壁，源源不断得落着雨水。那些雪花夹在这冰凉的雨水之中，快速得融化了。好久好久，男人以着一种雕塑的姿势在萧煌洲的墓前站立着。
他缓缓得伸出了一只手，去接着外面伞壁落下的雨水。冰冷彻骨的液体落入他的温热掌心，终于，在那副墨镜之后，一抹泪水不知不觉得从他的眼角划过，泪痕，像是一道无法横亘的银河，永永远远得将他和墓地里面的那个老人隔绝。
爷爷，再见。
如今她真的要离开了，如他所愿，再也不出现在他的眼前了。
颜以恩低下头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心里的这一抹不舍是为了什么呢？他们的关系已经彻底破灭了，如今她不该再心怀着任何幻想了。
“走吧，以恩。”司昂轩拿起颜以恩的包，再一次得提醒着她时间。
最后一次看看这个美丽的城市，这个伤她千遍万遍的城市。终于，再看见来来往往的人群的肩头落满雪花的时候，颜以恩不忍得咬住了下唇。
她要离开了，在这个初冬，在这个大雪漂泊的日子里。
医院内。
冗长的走道，快速使劲手术室的推车，贺莲苑紧紧跟在后面以泪洗面着。她看着推车上面的萧煌洲，不断得哭着。“爸爸，你不要有事，不要有事。”
躺在推车的萧煌洲呆着氧气罩，他疲惫得睁开迷蒙的眼睛，老人的嘴里一直念叨着萧凌天的名字。“凌天呢？叫凌天来……”
“凌天在路上，马上就来了。爸爸，没事的，一切都会没事的。”贺莲苑的泪水如同掉了线的珠子一般，哗啦啦得落了下来。
正在萧煌洲被推入急救室的时候，萧凌天和John随即赶到了医院。他一路奔跑到手术室门外，贺莲苑立即一把抓住了儿子的手臂。“凌天，爷爷他……”
“爷爷怎么了？”萧凌天的脸色阴沉极了，他看着眼前伤心落泪的母亲，眉头倏地紧锁在一起。
“前些日子爷爷看到了你和以恩的新闻，当时就气得吐血了。他一直想要见你，你为什么不接电话呢？”贺莲苑看上去担心极了，这些年在萧家对她最好的人就是萧老爷子。
他把她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那样的对待着，这份恩情她从未忘记。
“没事的，等爷爷出来再说。”萧凌天一边安慰着自己的母亲一边抬眼看着手术室门上闪着的灯光。他扶着贺莲苑坐在了一旁，脸色始终没有丝毫的表情。
John一直在看着手机，他显得也十分得焦急。手术还没有进行多长时间，门上的灯牌突然熄灭了，这让贺莲苑和萧凌天都十分得惊讶。
贺莲苑倏地站了起来，然后怔怔得看着里面的医生往外走着。领头的主治医生无奈得摇着头，然后对着贺莲苑和萧凌天说着。“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萧老爷子想要见萧先生，抓紧时间吧。”
一直紧张抓着萧凌天手臂的贺莲苑立刻颓然得松开了手，目光里盛满了重重的不可置信。她摇着头泪水再一次得夺眶而出。“不，不，不，不会是这样的。”
萧凌天立刻朝着John使了一个眼色，John立刻上来搀扶着贺莲苑。萧凌天随机便快速得冲进了手术室里面。
躺在病床上的萧煌洲此时已经奄奄一息了，他今年才过完80大寿，生命像一根燃烧的蜡烛，如今的他，已经快要熄灭了。
“扑通”的一声，萧凌天双膝跪在了萧煌洲的床头，他紧紧抓起老人的手，声音里不自觉得带着一丝哽咽。“爷爷……”
“凌天啊，你来了啊。咳咳，以恩那丫头呢？”萧煌洲似乎显得有些神志不清了，说话也变得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萧凌天的眉头当下一紧，他双眼微微眯起，安慰着萧煌洲。“爷爷，不要放弃，会好的，你还很健康，不要放弃！”
“傻孩子，爷爷自己的身体我还不清楚吗？凌天啊，爷爷放心不下你。你说你和以恩那丫头怎么回事呢？”萧煌洲反手盖在萧凌天的手上，焦急得问着。
萧凌天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此时萧煌洲的问题，还没有等他开口，萧煌洲又一次剧烈得咳嗽了起来。“爷爷年轻的时候做了很多错事，最大的错事就是决定了你父亲的婚姻，害得他英年早逝。爷爷和你母亲一直都喜欢你可以找个你自己喜欢的女孩，我一直觉得以恩那孩子挺好的，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呢？咳咳……”萧煌洲语气里也带着一抹失望，然后便又在咳嗽了起来。
一抹鲜血猛地溢出了萧煌洲的嘴角，萧煌洲的身体突然颤抖起来，就在萧凌天准备喊来医生的时候，萧煌洲一把拽住了他的手。“爷爷知道时间不多了，这一辈子我也活够了，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报到重孙。还有还有……”
萧煌洲的声音开始渐渐变得气若悬丝起来，早已经组织好的一句话猛然得卡在喉咙里面。萧凌天侧着耳朵放在萧煌洲的嘴边，脸上的神情开始变得凝重起来。“爷爷你不要说了，没事的，你不会有事的。”
“凌天啊……你听爷爷把话……话说完……”萧煌洲又咳了两声，他开始呼吸有些不畅起来，生命之灯已经快要燃尽，如今只剩下他内心最后的秘密。
“你爸爸他在外面生了……一个孩子，那孩子就是……就是……”萧煌洲断断续续得说着，就在他快要说出那个名字的时候，他猛地再一次咳嗽了起来。
萧凌天此时的脸色已经全然震惊，他轻轻地抚着萧煌洲的胸口，等待着老人说的这个惊天动地的秘密。
“他是……”萧煌洲猛地一个抽气，呼吸变得更加急促起来。就再这个时候一直守在门外的贺莲苑突然冲了进来，猛地趴在了萧煌洲的病床上，大声得哭了起来。
“爸爸，你不要走。宗泽走了你也要走了吗？萧家那么大，我一个人真的会害怕，爸爸，求求你，不要走……”贺莲苑的声音十分得悲伤，哭声更加悲恸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紧紧抓着萧凌天的那只骨瘦如柴的手猛地松开了。萧凌天淡紫色的眸子倏地锁紧，“不，爷爷，不！”
萧煌洲的身体猛地一个抽搐，然后双眼缓缓得闭上了。老人躺在病床上的样子是那样的安然慈祥着，就好像睡着了一样。
贺莲苑的哭声猛地尖锐了起来，萧凌天跪在一旁满脸得没有表情。目光定格在某一处，心口立刻传来千疮百孔的痛苦。
一滴清泪，从男人的眼角不知不觉得溢出。他哭了，骄傲如他强大如他残忍如他，在萧煌洲步入天堂的那一刻，落下了悲伤的泪水。
病房里面弥漫着浓浓得悲伤，萧凌天的手一直紧紧抓着萧煌洲渐渐发冷的手，哑在喉咙口的声音，低沉得散开，带着浓得化不开的悲伤。“爷爷……”
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坐上飞机的颜以恩心口猛地疼痛起来，像是此刻突然发生了一件悲伤的事情似的。
她坐在飞机上，眼光不断得闪烁不停。猛地一阵声音响在了耳畔，她突然满脸得无措起来，手心里全是湿濡濡的汗水。
耳边传来空姐机械化的提醒，一阵划破天际的声音，飞机终究还是起飞了……广袤的一片墓园，大雨夹杂着雪花纷涌而来。墓园的一处，一群穿着黑色衣服撑着黑色的伞围了一块墓碑。
领头的是萧家的长孙萧凌天，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里面藏着是一套黑色的衣服。男人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高高的鼻梁上夹着一副黑色的墨镜。
萧家的几位世交和远亲都站在他们的背后，一行浩浩荡荡的人群像是一条长龙似的，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是凝重着，雨冷冷得下着，一抹幽冷的哭声从贺莲苑的嘴里发出。
“爸爸，爸爸……”贺莲苑哭得几度昏厥，萧家的仆人一边搀扶着她一边给她擦着眼泪。
最后一项鞠躬仪式之后，一旁站着的萧家律师将一份遗嘱递给了萧凌天，萧凌天将它紧紧得抓在手里，深深得吸了一口气。
人潮散去，萧凌天高大的身影一直站在萧煌洲的墓前，雨点打湿了他的镜片，掩藏在墨镜背后的那对眸子，无人能够看清此时承载着是怎样的光芒。
耳边贺莲苑的哭声一阵阵得钻进耳朵里，带着这狂暴的雨声，哗啦作响。
爷爷，一路走好。
萧凌天默默得在心里说道，男人阴沉的脸色好似此时阴郁哭泣的天空一般。如果他和颜以恩没有闹出这样的事情，萧煌洲或许就不会因为担心而突然得去世。
如果不是因为他的漠视和逃避，萧煌洲或许现在还坐在那张摇椅上乐呵呵得笑着。萧凌天低着头站在萧煌洲的墓碑上，心里的愧疚如同这场磅礴大雨一样，在他的心里快速得升涨着。
他恨自己，也恨着颜以恩。因为萧煌洲的死，这种恨变得更加无法弥补。
早在医院的那一天，在他准备前往机场的那一天，在萧煌洲突然去世的那一天，他没能赶上颜以恩的那趟飞机。
知道John微微颔首站在他身后，对他说着颜以恩已经离开的消息后，他心里的恨像是火山爆发一样，这一辈子，他和她，老死不相往来。
原本心里对颜以恩最后的一丝不舍皆被这份恨意吞噬，他恨着她如同恨着自己，无法去原谅颜以恩正如无法原谅自己。
这样的结局谁也没有料到，漫长的时光里，那些记忆如同潮水一般得涌入脑海之中。萧凌天怔怔得看着墓碑上那个老人的笑脸。
这个在他那段阴郁得童年时光里唯一给予他在乎和宠爱的老人，最终还是离他而去。爱他的人和他爱的人，都已经离开了。
黑色的伞壁，源源不断得落着雨水。那些雪花夹在这冰凉的雨水之中，快速得融化了。好久好久，男人以着一种雕塑的姿势在萧煌洲的墓前站立着。
他缓缓得伸出了一只手，去接着外面伞壁落下的雨水。冰冷彻骨的液体落入他的温热掌心，终于，在那副墨镜之后，一抹泪水不知不觉得从他的眼角划过，泪痕，像是一道无法横亘的银河，永永远远得将他和墓地里面的那个老人隔绝。
爷爷，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