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老王的记忆（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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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往里走，路两边开始有荧光闪烁，把铺在路旁的花朵映出红色的光芒，有种异样的美艳。
一股阴风吹来，老王打了个冷颤。步伐开始慢了起来，阿力走在前面有些着急：“老王，你快点！”
老王吞吞吐吐地说道：“阿力，你来的时候见没见到一只女鬼？”阿力站住，回头问道：“什么女鬼？”
“就是你说的那个煤矿里的女鬼，总是喊‘救我出去，救我出去’。”
阿力愣了一下，突然哈哈笑道：“老王你会吓人了，这个地方讲鬼故事真的差点吓到我。不过下次能不能换一个，这个我都说过了。”
老王指着阿力的旁边，手指颤抖起来：“她出来了，就在你右边！”
阿力猛地往右边扭头看去，顿时怒了：“哪有什么东西！老王，现在不是吓人的时候！”
我从老王的视野中，看见了那只头会转圈的女鬼，头发挡住眼睛，一张青紫的嘴唇吐出几块碎煤渣，此时正直盯着老王。
既然阿力说看不见，那这只女鬼应该是幻觉啊，怎么长得比刚才清楚了很多？我觉得这地方越来越诡异了。
老王听了阿力的话，愣了一愣，握紧镢头竟凿向女鬼，可惜凿了个空，眼前的女鬼竟消失了。旁边的阿力被他这一突然动作吓了一跳，骂道：“老王你发神经病啊？”
老王用手抹了抹额头，手上全是汗水，他讪讪笑道：“看错了。”
阿力哼哼两声，又继续往前走去，老王急忙跟紧，只是他们的脚步却越来越慢。
“咦？老王你听这是什么声音？”阿力突然站住，老王听到他的话，仔细一听，果然听见潺潺的流水声。
“前面有河！”
二人对视一眼，兴奋起来，步子也快了许多。
流水声越来越大，一条河拦住了二人的前方，河不知有多宽，凭他们的视线看不到头。河上有座圆形石拱桥，宽阔异常，样式古朴，不知道是什么年代建成的。
老王看到石桥，正要招呼阿力走上去，可阿力眼睛直直瞪着前方，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听见老王的话，阿力缓缓看了他一眼，笑了起来。
他的笑非常凶狠，好像看见杀父仇人一般，手上提着匕首就向老王捅过来。老王猝不及防被划了一下胳膊。
“阿力！你疯了？！”老王惊怒喊道，眼看阿力又刺了过来，他急忙往桥上跑去。
哪知才上桥，迎面一个人撞了过来，老王拿着镢头就要打，那人大叫一声：“老王，是我！”
声音很耳熟，老王定睛一看，是大山哥！
来不及说话，背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大山哥正招手打招呼，看见老王的背后，突然眼神一变，迅速扑了过来。老王不明所以，回头一看，阿力眼睛通红地拿着匕首向他扑来。大山哥及时抓住他持匕首的手腕，只一扭，匕首就掉了下来；另一只手连续几巴掌扇在阿力的脸上。
阿力呆站在那里，好像痴呆了一样。大山哥皱起眉毛，问老王道：“你怎么下来了？小杰呢？”
老王一边喘气一边将刚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然后问大山哥找到出口没有，大山哥表情凝重地摇了摇头。
这时阿力醒过来，看见大山哥出现，疑惑问道：“大山哥你什么时候来的。”大山哥说刚刚到，他脸色惨白地说：“知道我刚才看见什么吗？我以为我又看见以前的那些仇人了。我以为逃不掉，打算拼命了。”
他往周围看了一圈，又说道：“刚才老王也说看见什么女鬼了，大山哥，这到底怎么回事？”老王也看向了大山哥，希望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大山哥揉了揉胳膊，表情凝重对两人说道：“我也产生幻觉了，这里的雾气有古怪，我们必须尽快离开，不然非死在这里不可！”
我发现大山哥额头上有血迹，肩膀也包扎了起来，难道是阿力说的奇怪的东西袭击造成的？正好阿力这时问道：“大山哥，刚才那怪物呢？”
“被我引走了，我是好不容易才回来的。”大山哥表情有些奇怪，还想说什么，但是又住了口：“我们还是先找到出口路再说吧。”
老王指着桥下的河对大山哥说道：“我们可以顺着河里的水流方向走，应该可以出去。”
大山哥点头同意：“我们就沿着水流方向走。”
下了桥，四周一阵嘶嘶声引起三人的注意，大山哥往前面走了几步，“这是什么声音？”
声音近了，一朵血色红花慢慢爬进光线范围内，接着是两朵，然后是一片一片，片刻之间三人周围全被红色包围。从花丛中伸出无数条细长藤蔓扬起，对着我们，我觉得好像被无数条蛇盯住了的一样。
阿力大吼一声：“往桥上跑！”他一把抢过老王手里的镢头，将三人背后的两条藤蔓砍断，当先踩着花丛向后跑去。
大山哥手里握着一把匕首，砍断了几根藤蔓也跟着跑。老王踩在花丛中被不知什么东西刺得双腿一抖一抖地，每迈一步都会向下滴血，但是这却吓得老王跑得更快了。
三人跑到桥上，下面的诡异红花和蛇形藤蔓却没有上桥，“嘶嘶”了一阵后不甘心地爬回黑暗中。
“这红花像蛇一样还能动，真他娘的诡异！”大山哥喘口气说道：“幸好我们离桥不远，不然可真得留下几斤血在这鬼地方。”他处理了一下伤势，起身问道：“你们还能走吗？”
三人的小腿血淋淋地，老王将裤腿卷起来，小腿上布满细细的小孔，好像无数个牙印。他接过大山哥给的碎布包扎上去，站起来走了两步，说道：“还好只是小腿，血流的不多，我还能走。”
大山哥和阿力身体强壮自不必说，三人向桥的另一端走去。
阿力边走边说：“这里不知道是什么地方，没什么人竟然修这么大的石桥，这宽度够两辆车并行的了。”
老王轻声说道：“听这里老一辈的人说，如果矿挖的够深，就能挖通到另一个世界。”
阿力笑道：“那我们也算到另一个世界旅游了，这跟人吹起来一定非常牛掰，就是这旅游的心情不怎么开心呐。”
大山哥正小心的注意四周的情况，闻言笑了一声：“阿力你别贫，出不去有你哭的了。”
三人走到桥顶，大山哥和阿力往下又走了几米，发现老王还在后面，正直直站着往桥下看。
大山哥喊了一声，老王扭头看向他，结巴起来：“大山，你们过来看，这河里有东西。”
“不就是一条河吗，除了鱼还能有什么东西？”阿力鄙视地看了一眼老王，见大山哥走过去，也跟了过去。
刚才老王走到桥顶，在桥边站了一会儿歇歇脚，往下看河的时候，发现本来漆黑一片河面上突然闪过一张人脸。他以为看错了，又将头往下低了低，等了一会儿，一张人脸突然探出河面，这张脸没有任何毛发，面色惨白，看得我生出阵阵寒意。
人脸本来双眼紧闭，似乎觉得有人望他，睁开了双眼，眼球也是白的，滴溜溜转动着，看了一会，它猛地往下沉去。这时老王听见阿力的疑问，指了指河面，三人的矿灯一起照了下去。
然后两张惨白人脸探出了河面，游来游去，阿力骂了一声：“操！这是什么东西？”
大山哥沉声道：“是鱼，身上长了一张人脸的鱼。”老王仔细看去，不停游动的人脸下面果然有鱼鳍和鱼尾巴的模样。
“这种人面鱼不知道能卖多少钱？”阿力惊了一会，竟打起河里人面鱼的主意。
老王被他说地愣住了，大山哥拍了一下阿力的后脑勺，“你小子胆子真大，出去的路还没找到就想赚钱了，金矿那份不够你花的啊？”
阿力嘿嘿笑了起来，“这人穷太久，就变这样了。还得大山哥你多指导批评。”
这话说得大山哥挺舒服，指着阿力笑道：“你小子啊，真……”他忽然扭头看向老王，双眼眯起来，有股子杀意直冲老王。
老王被震住了，不由得问道：“大山，怎么……”话没说完，就看见大山哥手拿匕首直刺他头部。
我被大山哥的动作搞懵了，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老王根本来不及躲，就听“噗嗤噗嗤”两声，大山哥连捅两下，老王的脑后瞬间传来凄厉的刺耳尖叫。
老王僵硬地站着，勉强扭动脑袋往后面瞧了一眼，一只长着五根尖长手指的布满鳞片的手攀着他的肩膀，衣服已经被大股粘液打湿，粘液上竟然还在冒着气泡。
这只怪物竟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背后，而他却毫无感觉！
他想看一看怪物的脸，忽然听见阿力大叫道：“低头！！！”他的头立即向下低，一道劲风刮过，背后又响起怪物的尖叫，但是声音慢慢小了下去，然后桥下传来“噗通”一声。
老王抬起头，看见阿力和大山哥表情严肃，手上的家伙正一滴滴地往下流着黑色的粘液。
“老王，刚才要不是大山哥，你就死了知道不？”阿力喘着气对老王说。老王看向大山哥，大山哥朝他摆摆手，说句不用谢，往桥下看去。
老王也看了过去，河面上突然出现一大片的人面鱼，围着一个中心钻来钻去，好像在抢夺食物一般。
“这么多的人脸，太渗人了！”阿力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
老王也是噤若寒蝉，估计在想象着自己掉下去会是什么样子。
三人不再说话，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去，不时看向背后。
下了桥，冷风吹了起来，老王缩了缩脖子，紧跟着二人。三人沿着河边走，但是不敢离太近也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不知道走了多久，前方出现一点亮光，风也大了起来，三人看见光亮非常高兴，互相看了一眼，不由得加速起来。
这时，阿力打了一个喷嚏，声音响亮，三人立刻站住了。大山哥瞪了阿力一眼，张嘴想说什么，河里突然出现咕嘟咕嘟声，好像有什么东西正从河里出来。
阿力和大山哥的脸顿时白了，大山哥喊了一声：“跑！！！”三人撒腿就往前奔。
老王跟着跑了一会儿，他的身体素质没有其他两人好，被两人落下一大段距离。我听到背后有什么东西“沙沙”地不断逼近。老王步子也变慢了，大山哥往后看了一眼，惊叫了一声：“老王！！！”
老王回头看过去，一个农村老汉和一个脸色黑黄的年迈妇女拿着锄头正恶狠狠地向他扑过来。那老汉我认识，是一开始就见过的老王的爹，那个妇女我没见过。老王睁大双眼，喊了一声：“爹！娘！”，竟然停了下来站在那里。
但是他的双亲一丝停顿都没有，眼中全是狠意，锄头带着劲风就往他身上砸去。
后面传来大山哥的惊呼声，老王回过头看到大山哥越来越近的身影，突然对着他惨笑一声，然后我的眼前猛然一黑。
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我都以为老王死了，眼前又亮了起来。
眼前的景象非常模糊，好像被什么东西糊住了眼睛，而且老王浑身挣扎了几下也没能挣脱出手，头离地很近，应该是被绑着扔到地上了。
面前有一个矮小的身影，此刻慢慢靠近过来，说了一句话。
“呵，药引子送来了，饵就要做好了。”
这是个女人的声音，声音温和，但是字里行间却透着逼人的寒意，让人浑身发麻。老王又挣扎了几下，忽然被面前的女人拽住了头发。然后一张脸靠了过来，即使在模糊中我也能看见她两只眼睛射出的光芒。
“里面的你，准备好了吗？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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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山哥和阿力身体强壮自不必说，三人向桥的另一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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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走到桥顶，大山哥和阿力往下又走了几米，发现老王还在后面，正直直站着往桥下看。
大山哥喊了一声，老王扭头看向他，结巴起来：“大山，你们过来看，这河里有东西。”
“不就是一条河吗，除了鱼还能有什么东西？”阿力鄙视地看了一眼老王，见大山哥走过去，也跟了过去。
刚才老王走到桥顶，在桥边站了一会儿歇歇脚，往下看河的时候，发现本来漆黑一片河面上突然闪过一张人脸。他以为看错了，又将头往下低了低，等了一会儿，一张人脸突然探出河面，这张脸没有任何毛发，面色惨白，看得我生出阵阵寒意。
人脸本来双眼紧闭，似乎觉得有人望他，睁开了双眼，眼球也是白的，滴溜溜转动着，看了一会，它猛地往下沉去。这时老王听见阿力的疑问，指了指河面，三人的矿灯一起照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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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被他说地愣住了，大山哥拍了一下阿力的后脑勺，“你小子胆子真大，出去的路还没找到就想赚钱了，金矿那份不够你花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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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阿力打了一个喷嚏，声音响亮，三人立刻站住了。大山哥瞪了阿力一眼，张嘴想说什么，河里突然出现咕嘟咕嘟声，好像有什么东西正从河里出来。
阿力和大山哥的脸顿时白了，大山哥喊了一声：“跑！！！”三人撒腿就往前奔。
老王跟着跑了一会儿，他的身体素质没有其他两人好，被两人落下一大段距离。我听到背后有什么东西“沙沙”地不断逼近。老王步子也变慢了，大山哥往后看了一眼，惊叫了一声：“老王！！！”
老王回头看过去，一个农村老汉和一个脸色黑黄的年迈妇女拿着锄头正恶狠狠地向他扑过来。那老汉我认识，是一开始就见过的老王的爹，那个妇女我没见过。老王睁大双眼，喊了一声：“爹！娘！”，竟然停了下来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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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传来大山哥的惊呼声，老王回过头看到大山哥越来越近的身影，突然对着他惨笑一声，然后我的眼前猛然一黑。
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我都以为老王死了，眼前又亮了起来。
眼前的景象非常模糊，好像被什么东西糊住了眼睛，而且老王浑身挣扎了几下也没能挣脱出手，头离地很近，应该是被绑着扔到地上了。
面前有一个矮小的身影，此刻慢慢靠近过来，说了一句话。
“呵，药引子送来了，饵就要做好了。”
这是个女人的声音，声音温和，但是字里行间却透着逼人的寒意，让人浑身发麻。老王又挣扎了几下，忽然被面前的女人拽住了头发。然后一张脸靠了过来，即使在模糊中我也能看见她两只眼睛射出的光芒。
“里面的你，准备好了吗？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