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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 人尽可夫。(首更求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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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齿盼的流连让秦笙沉醉其中,她双手勾住了顾延东的脖子,笨拙地回应着他的吻。

    如实说,顾延东的吻技很好。秦笙心底想着,心口像是蘸了蜜糖一般的甜。

    顾延东终于松开了秦笙,他低头看到秦笙满脸通红的样子,很不的在这个时候咬上她的脸颊。

    但是秦笙却推了推他:“顾少,你这样做是不对的。”

    顾延东很少听秦笙这么叫他。唇角微微勾起,饶有意味地看着秦笙。

    秦笙俏皮一笑,眼角间堆满了粲然的笑意,她勾住顾延东的双臂没有放开,柔声道:

    “要是被人撞见了,定会说常州督军留恋温柔乡,不务正业的。”

    顾延东伸手刮了一下秦笙红红的鼻尖,轻笑:“你既然来了这里,那我怎么可能还能办事情?”

    秦笙放开了顾延东,站起身子,嘴角笑得娇俏:“好啊你,到头来倒把什么罪名都扣在我头上了!”

    顾延东看着秦笙生动的笑意,顿时才明白了——最美不过生动时。

    他打量了一眼秦笙,她今日应当是仔细打扮过才来见他的。

    她身上穿着芙蓉红的缎子旗袍,外面罩着一件及膝的藕色呢大衣。这样娇丽的装束,恐怕也只有穿在秦笙的身上,才不显得腻了。

    顾延东满意地勾了勾嘴角,起身揽住秦笙柔软的腰际,随口问了一声:“今日在顾公馆里,延萍和二嫂可有为难你?”

    他最担心的,是她受到委屈。

    这句话在此时的秦笙听来多少有一些讽刺的味道,她抬眸,眼光闪烁地看着顾延东,顺着话道:“你怎么不问问其他人有没有为难我?”

    和傅云比起来,顾延萍和杨千娇那些摆在面子上的伎俩,还入不了她的眼。

    顾延东是不可能想到傅云的,他看着秦笙问道:“公馆里应该没有其他的女眷会诚心为难你了,莫不是常妈照顾地不够周到?”

    秦笙的脸色僵持了一下,眼底也有一丝不悦。

    “常妈为人实诚,办事也牢靠。怎么会不周到。”

    秦笙眼底的不悦被顾延东看在眼里,他顺手抬了抬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

    “如果受了什么委屈,都要告诉我。”顾延东眼神里满满的都是宠溺。

    秦笙抿了抿唇,颔首。她相信,她于顾延东而言和那些风月场上结交的女子是不同的,因为像顾延东这么骄傲的人,如若不是真心喜欢,是断然不会用这样低微的话语同一个女人说话的。

    想到这里,秦笙也觉得心口舒坦了不少。

    就算傅云心机深沉那又如何?只要顾延东在她的身边,她什么都不怕。

    顾延东在秦笙的脸上看到了释然的表情,心也放下了。

    “不早了,我们先去吃饭,吃晚饭我让许副官送你回公馆。”顾延东顺手拿起大衣,披在了秦笙的身上,担心她会受凉。

    秦笙确实皱眉看着顾延东:“你晚上不回去?”

    顾延东揽住秦笙,话语随意:“战事吃紧,晚上还有一个紧急会议要开,你别等我,先休息。”

    秦笙的心咯噔一下,那么,今晚她又要独自一人面对顾公馆里那一群虎狼一般的女人了。

    晚饭后,许世平把秦笙送回到了顾公馆就匆匆回司令部去了,看来前线的战事真的很吃紧。

    秦笙穿着高跟鞋走了一天都有些摇摇欲坠了,原本是想走些回房间去休息,没想到一进客厅,便看到了钟慧心那张美丽而高傲不已的脸庞。

    钟慧心穿着一身白底蓝缎子洋装,浑身散发着青春娇丽的西洋小姐的气息。她的脸庞依旧高傲,特别是她知道了秦笙的身份之后,更是对她鄙夷不已。

    秦笙看到钟慧心的眼神落在了披在她身上的顾延东的大衣上,眼神陡然变得冷却。

    她走近秦笙,冷言:“你怎么又来了?你不是慕时铭的妻子吗?怎么还不回北平?”

    秦笙的余光看到了坐在沙发上吃着茶的傅云,脸色僵了僵,心底想到今日的钟慧心,怕是傅云特地“请”来的吧。

    秦笙抿唇一笑,对钟慧心道:“钟小姐应当也听说过妻不如妾这句话吧?”

    钟慧心没有想到秦笙竟然会说出这么粗鄙的话语,脸色沉了沉:“果然是没见识的女人。”

    在钟慧心眼里,她可不管秦笙是什么慕时铭的妻子,她清高,因为她留洋的身份,所以她是打心眼里看不清秦笙这种商人之女的。

    秦笙倒是丝毫不介意钟慧心眼底的鄙夷,这种鄙夷的神情,秦笙从小到大在秦家就受过不少。

    这丝毫不干扰她挑衅钟慧心的好心情。

    “我是没见识,我只是想让钟小姐这种有见识的人知道,顾延东于我,就恰好印证了方才那句话。”

    “你!不知羞耻!”钟慧心一张娇丽的脸此刻陡然冷却。

    一旁地傅云终于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走上前,对秦笙抿唇一笑:“锦绣,都说老三宠你,但是这样的话日后还是不要多说了的好,免得遭人话柄。”

    秦笙挑眉看了看傅云那一张在钟慧心面前装出来地温和嘴脸,不禁嗤笑:“我倒是不怕遭别人的话柄,就担心被顾公馆里有些心机重的人抓住了把柄,去顾延东面前告我的状。”

    这句话的话锋明显指向了傅云,傅云的脸色沉了沉,原本端庄的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

    但是她还是得在钟慧心面前装出一副温和的样子,来骗她。

    这点伎俩,秦笙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愿意说出来罢了。

    她在秦府深宅看到的女人勾心斗角,看的太多了,傅云这一点,她根本没有放在眼里。

    钟慧心不知道两人在说些什么,只是兀自顺着秦笙的话道:“哼,真应该让延东看看你这幅嘴脸,看清你的真面目后,延东一定会将你扫地出门!”

    秦笙嘴角微微翘起,眼角眉梢是淡然的笑意:“是嘛。可是顾延东似乎早就知道我是这幅样子的,我在他面前,从来不伪装。”

    这句话落地,不过数秒,傅云的脸色陡然变得凛冽。

    这句话,又是说给她听得。秦笙这是在无声地控告傅云在顾延东面前装作一副慈祥大嫂的模样。

    傅云倒吸了一口气,睨视秦笙的眼睛里有一丝愤怒,虽然掩藏地很好,但是逃不过秦笙的眼睛。当傅云开口的时候,陡然又变成了一副温和的模样。

    傅云咬了咬牙,强扯出一个笑意,对秦笙道:“对了锦绣,从今日起慧心就要入住我们顾公馆了,我把她和老三的婚事提前了。如今广州和江浙开战,战火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波及到我们常州了,所以还是把婚礼提前办了的好,免得日后匆忙,倒显得我们顾家不重视了。”

    傅云说的话显然很合钟慧心的心意,钟慧心在听到傅云说这句话的时候,满眼都是得意的笑。

    而原本应该表现出愤怒的秦笙在此刻却显得淡定异常,她浅浅一笑,脸颊旁的梨涡闪烁了一下:“那么,恭喜钟小姐了,如愿成了一桩政治联姻的牺牲品。”

    “秦笙!”秦笙的话一落地,就迎来了钟慧心声嘶力竭的一声低吼,全然没有了大小姐的模样。

    秦笙看着钟慧心那一张动人的脸庞,不禁很想笑,钟慧心,你永远不会明白,就算没有我,你在顾延东的的眼里,也不过是钟袁的女儿,仅此而已。

    钟慧心瞪着秦笙,恨不得此时冲上去给她一个巴掌。

    “秦笙,你不要忘了,你也不过是你们秦家和慕时铭联姻的一个工具罢了,你有什么资格说我?!”钟慧心此时的面庞是那么可憎。

    秦笙坦然一笑:“是啊。不过还好我遇到了顾延东,他宠我爱我,胜过慕时铭百倍。那你呢钟小姐?你的心里只有顾延东,而顾延东的心却在我的身上,你不觉得自己比我更可悲吗?”

    这句话像是一柄匕首,一下子刺入了钟慧心内心最深处,她几乎是无法克制地低吼:“你给我滚!滚出这里!”

    傅云一见情形不对,连忙上前扶住钟慧心:“你别激动,先上楼去我房里休息一下,待会下人把你房间收拾好了,你就搬进去。”

    钟慧心听了傅云的话,方才的怒气才消减了不少。

    她故意看着秦笙问傅云的话:“大嫂…..我和延东的婚礼,准备在什么时候举办?到时候我要邀请全常州有头有脸的人物,来我的婚礼上见证,顾延东把戒指戴在我手上的那一刻。”

    这些话,分明是说给秦笙听得,秦笙听着觉得又气又好笑,现在的钟慧心,倒像是一个赌气的孩子。

    傅云闻言,立刻道:“就三天后吧。前几日我便让人去准备了,三天后定是来得及的。”

    钟慧心原本慌乱的心在听到婚礼马上就要举办的时候,仿佛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激动。

    就在这个时候,客厅的大门被打开,一个妇人的声音传来,接着便是下人们搬运箱子的声音。

    “慧心啊,你的这些行李我都让人帮你送过来了,你在顾公馆,要好好听大嫂的话,听到了没有?”

    这些话语一落地,秦笙只觉得脊背处传来了一阵凉意。

    接着,她又听见钟慧心不耐烦地回应了一声:“知道了,放这里就行了,还真把自己当成我娘了。”

    她木纳地转过头去,当看清那妇人的脸庞的时候,秦笙只觉得浑身都像是触电了一般,整个人在原地震颤了一下。

    娘?!

    秦笙看着眼前的妇人目瞪口呆,这个衣着高贵的妇人,为什么和她记忆中的娘亲这么相像?

    而那妇人看到秦笙的时候,眼底亦是震惊,但是她很快就把目光转移到了钟慧心的身上,全然当做没有看见秦笙。

    妇人走到钟慧心的面前,伸手捋了捋钟慧心的发髻,一脸慈祥:“怎么说话呢,女儿出嫁了,做母亲的理应做这些的啊。”

    秦笙看到钟慧心面对妇人的这些话语丝毫没有动容的样子,反倒是换上了一副嗤笑的表情:“哼,可笑,谁说你是我的母亲了?十二年前你来我家的时候,我母亲早就死了。”

    钟慧心的话对此事的秦笙来说犹如一道电击一般可怕,十二年前…..也就是在她六岁的时候,她的娘亲被赶出了秦家,时间这么温和,而眼前这个妇人的模样又和记忆力的娘亲那般相像……

    秦笙的眼泪几乎要被逼出来了。

    那妇人觉得在傅云的面前有些挂不住,便勉强笑了笑,对钟慧心道:“好了,总之我把你的行李都给你收拾好拿过来了,你就安心在这里住吧。亲家大嫂,日后我们慧心就拜托你照顾了。”

    虽说那妇人和傅云不是同一辈的,但是年纪倒是相仿,而傅云看那妇人的脸色却有些不尊重。

    这一次,傅云似乎没有伪装啊。秦笙眯了眯眼睛。

    恐怕是因为这妇人在钟家地位不高,所以傅云懒得去讨好她罢。

    傅云只是淡淡地回应:“恩,亲家母请回吧,我会把慧心当做亲身女儿一般看待的。”

    钟慧心也只是鄙夷地朝妇人瞪了一眼:“还不赶快走?!在这里丢人现眼。”

    那妇人温顺得很,淡淡的颔首:“那我走了。”

    她在转过身的时候经过秦笙的身旁,忽然抬头看看了一眼秦笙,这一眼让秦笙一下子怔住了。

    看着妇人离开了客厅,秦笙连忙也转过身,跟着她出了门。

    钟慧心见秦笙的行踪诡异,便对身边的丫鬟道:“去,跟着她们,看看秦笙在刷什么花招。”

    秦笙一走出客厅,便对着妇人的背影叫了一声:“娘亲!”

    这一声很轻,但是还是让妇人的背影震颤了一下。

    妇人转过头,朝秦笙尴尬一笑:“这位小姐,您认错人了。”

    秦笙苦笑,眼底是氤氲,她走近妇人:“女儿怎么会认错娘亲呢,虽然有十二年没有见面了,但是我知道,你是我娘。”

    妇人的脸一下子变得滚烫,她迎上秦笙咄咄逼人的目光,一下子不知所措起来。

    秦笙的眼泪顺着脸庞滑落,她心底清楚得很,娘是不愿意认她的,就算让秦笙猜也能够猜得到,娘一定是改嫁给了钟袁,做了钟慧心的继母吧。

    “娘,你不用害怕,我不是非要让你认我。我只是…..”秦笙的声音有一些哽咽,“我只是想知道,娘你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那妇人的眼中有了一丝雾气,她看着秦笙那双和她有些相像的眸子,终于开口:“我….过得很好。”

    “呵,很好是刚才那副样子吗?钟慧心是不是整日欺负你?”秦笙开始指责。

    妇人垂头,眼泪滚落:“眉宇,慧心她只是骄横了一些罢了。”

    “骄横?!哼,她是仗势欺人。”秦笙没有想到自己的娘亲竟然这么软弱,她的身子止不住地颤抖了一下,很想嚎啕大哭一场。

    她不禁想起了那时她和顾延东上街,看到的那只翡翠镯子,是娘卖掉的。娘的生活,究竟过得有多窘迫?怕是现在这一身行头,都是撑场面的吧。

    妇人抬头,看到阔别十二年的女儿,止不住地哭泣,但是显然她不想继续那个话题了,于是她便道:“锦绣,你…..你怎么来常州了?我听北平来的人说,你嫁给了北军少将慕时铭不是吗?”

    秦笙咬了咬牙,当她听到从娘的口中交出锦绣这个名字的时候,心不禁软了软。

    秦笙摇了摇头:“说来话长。”说完,她伸出手臂,从手腕上摘下了那只翡翠镯子,这是上次顾延东给她买下来的。

    她将这只古朴的翡翠镯子递到妇人手里,看着妇人道:“娘,这是您上次典当了的镯子,你收好,这是祖传的宝贝,怎么能够卖呢。”

    妇人怔怔地看着手里的镯子,正想要开口说话,一声汽车的鸣笛声打断了一切。

    “四姨太,改回去了。”汽车里钻出来一个司机,对妇人喊道。

    妇人连忙转过身去,连同秦笙的一句道别都没有,匆匆上了车子,扬长而去。

    秦笙看着汽车远去的影子,忽然觉得心口好疼。

    呵,这就是自己十二年来朝思暮想的亲人,她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愿意。

    就在她差点跌倒在了地上的时候,一个怀抱是时候地揽住了她。

    秦笙慌乱中迎上了顾延东的眸子,她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紧紧地抓住了顾延东的袖子,扑进他的怀抱。

    顾延东感觉得到怀里的女人在颤抖,他拥住她的肩膀,声音温和地在耳边响起:“怎么了?是受了气了?”

    他一直担心秦笙在顾公馆里会受委屈。

    秦笙在他怀里猛烈地摇头,她抬头的时候泪眼朦胧:“顾延东,我看到我娘亲了。”

    顾延东的脸色露出了一丝欣喜,他替秦笙高兴,可是,为什么她是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

    秦笙紧紧抓着他的衣袖不放,这是她一个习惯性的动作,在紧张的时候总会抓住他的衣袖。

    “可是….她现在成了钟慧心的继母了。”秦笙痛哭流涕,丝毫不忌讳把鼻涕眼泪都往顾延东身上抹。

    秦笙颤抖着身子,对顾延东道:“她连多看我一眼也不愿意……”

    顾延东心里一紧,一把抱起了秦笙。他知道,现在他沉默着对秦笙来说是最好地疗伤方法。

    他抱着她走进了顾公馆,可是就在踏进门槛的那一刹那,钟慧心迎了上来:“延东,你回来了?”

    顾延东眉心微蹙,凝视钟慧心的眼底有一些厌烦:“昨晚我当着你父亲的面已经说的够清楚了,我不会娶你。”

    钟慧心的好心情却是丝毫没有受到干扰,她几乎是忽视了在顾延东怀里的秦笙,兀自道:

    “大嫂把我们的婚期提前了,就在三天后,你别紧张,婚礼我会安排好的。”

    顾延东脸色一冷:“钟慧心,你是听不懂我说的话?”

    傅云闻言,连忙上前,哭丧着一张端庄的脸对顾延东道:“延东,别任性好吗?自从你昨晚说了那些话,我一晚上都没有睡着,心口也疼得厉害。今天麦斯医生来过了,说我这顽疾恐怕是要复发了,不能受刺激。”

    说完,傅云很是时候地捂住了心口。

    钟慧心知道傅云这是在帮她,连忙上前道:“是啊,麦斯医生来的时候我也在,特地嘱咐大嫂不能够受刺激的。延东,就当我求你了。”

    秦笙在顾延东的怀里听到了这些话,心底冷地像一滩水。

    呵,傅云的把戏真的是越来越多了,她就是抓准了顾延东的孝心才说这些话的。

    很显然,顾延东非常吃这一套。

    他连忙道:“麦斯医生还说了什么?”

    傅云捂着心口叹气道:“哎,罢了罢了,既然你不愿意娶慧心,那就不娶好了。”

    说完眉心一皱,似乎是痛苦至极的样子。

    顾延东蹙眉,看了一眼怀里的秦笙,又看了一眼傅云,最后对钟慧心甩下一句话:

    “婚礼我会参加,名分我会给你。但是我这辈子,只有秦笙一个女人。”

    这句话坚硬如铁,给了钟慧心的心重重一击。

    钟慧心僵持在原地,看着顾延东抱着秦笙上了楼,她的身子止不住地颤抖。

    她知道,这已经是顾延东的让步了,他能够参加婚礼,也已经是给她钟家的薄面。

    钟慧心倒抽了一口气,一下子瘫倒在了地上,低声抽噎起来。

    傅云看在眼里,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烽火乱世中,每一个人都是身不由己。

    *    *     *

    这几日,傅云说到做到,很快就开始置办起了婚礼,每当秦笙有事情下楼的时候,傅云和钟慧心两人似乎是故意做给她看一样,故意方大声音道:

    “慧心,你看这个红字贴在这里好不好?”

    “大嫂,都听你的。能嫁给延东,已经是我的福分了。”

    秦笙每次听到这样的话语,都不放在心上,毕竟,只有内心空虚的人,才会故意炫耀,这些炫耀,入不了秦笙的眼睛。

    这几日,秦笙每日一起床就让许世平载她去司令部,她在办公室里一直陪着顾延东。

    他看文件,她便看报纸。他去练兵,她就在一旁给他端茶递水。

    司令部里的人虽然早就听说了秦笙是慕时铭正妻的身份,但是都是打心眼里喜欢秦笙。

    每次秦笙经过,都有人喊她一声顾夫人。

    所以秦笙倒是乐意来这威严的司令部,而不愿意回那个富丽堂皇,却又如同虎狼之穴的顾公馆。

    这几日秦笙都没有瞧见齐江,觉得奇怪便问了顾延东,还差点打翻了顾延东那只醋坛子。

    “你这么关系齐江的行踪做什么?”顾延东原本捏着万宝龙钢笔的手在听到秦笙询问齐江的状况的时候停顿了一下,连笔下的字迹也模糊了。

    秦笙支起下巴,看着顾延东道:“前些日子我忘记同你说了,我同齐医生从小就认识。只不过那是小时候的事情了,没想到他长大后竟成了一个浪荡子弟,啧啧,真是可惜了那一副皮囊了。”

    顾延东闻言,不悦地皱起了眉,那一副好皮囊?她这是嫌弃他的意思?!

    顾延东脸色沉了沉:“原来是青梅竹马。”

    秦笙自然是听出了顾延东话语里的醋味,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呜,好浓的醋味,原来顾少也会吃醋啊。”

    顾延东觉得脸面有些挂不住,便又低下头写字,随口道:“广州和江浙的战事越来越吃紧,齐江拗不过老爷子,在老爷子的连番催促下,回广州继任去了。”

    秦笙一愣,直起来身子:“继任?依他的性子还能做什么广州督军?哈哈,真是笑死人了。”

    顾延东听着秦笙一副和齐江熟稔的样子便觉得心里不悦,皱眉抬头看了一眼秦笙,随口道:“齐江做什么是他的事情,以后你少操心。”

    秦笙吐了吐舌头,知道自己不能够再继续说下去了,否则真的会惹怒这位主的!

    秦笙为了转移话题,便随口问顾延东“喂,你当初是为什么要抢我?只是为了破坏我们秦家和慕家的联姻?不会是…..你当时就听说了我在北平城的美名,早就爱慕我了吧?于是就以破坏联姻为借口,抢走我。是不是,是不是?”

    秦笙是故意说笑的,她咄咄逼人的样子让顾延东很想笑。

    秦笙于顾延东而言,不仅是放在心尖上的人,更是他麻木生活的一剂猛料,让他原本枯燥呆板的生活变得多了些色彩。

    他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秦笙:“你在北平有什么美名?我怎么从未听说过你?”

    “好啊你!”秦笙一个粉拳挥向顾延东,却被顾延东一把握在了手心里。

    顾延东轻扯嘴角,将自己原本的目的一一讲述给秦笙听。

    “我原本就计划好要抢慕时铭的新娘,为的就是破坏你们秦家和慕家的联姻。秦邵千老歼巨猾,为了从慕时铭的手上得到北平城药材生意垄断的利益,就不惜卖女求荣。”

    “那同你有什么关系?”秦笙给了他一个白眼。

    顾延东继续:“如今是战火纷飞的时候,全国上下每一个督军都需要药材供应去疗养伤员。所以毫无疑问,做药材生意的商贾能够从中狠狠地捞一笔。同样,我们常州也需要药材。秦邵千原本是说好每年给我们供应三分之一的药材的,可是他却突然反悔,决定把所有的药材都放在北平倾销。我打听过后才知道,慕时铭给的价格一向是全国最高的,所以所有的药材商贾都想要把自己的药材卖给慕时铭。为了垄断北平的药材生意,秦邵千就和慕时铭达成了联姻的协议。慕时铭娶秦邵千的女儿,秦邵千把药材卖给他。双方都获益。”

    秦笙听着这件事情仿佛与自己毫无相干,她像是一个局外人一般连连点头:

    “所以…..你为了得到我爹手里药材的三分之一,就娶阻止这场联姻。所以你才抢了我,试图阻止?!”

    秦笙真的是对顾延东的思维逻辑佩服得五体投地,抢新娘这种事情,要是换做旁人,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这件事情同药材生意联系起来的啊。

    顾延东只是轻轻颔首,接着补充了一句:“不过,依现在看来,我抢了你倒也不算是吃亏。”

    秦笙闻言,脸又羞又气,干瞪着顾延东,最后两人都笑了出来。

    *    *    *

    第三日,顾公馆上下都是一副喜庆的样子,秦笙无疑是今天这个日子里最不受欢迎的一个。

    她走过每一处地方,就连下人都没有给她好连看。

    顾延东早早地去了司令部,剩下了她一个人面对这些虎狼一样的女人。

    秦笙叹了一口气,心里想着与其在这里受气,还不如出去走走。

    她正打算走出顾公馆,去散散步的时候,不远处忽然传来了一个声音:“笙笙。”

    秦笙一怔,抬眼就看到了一身军装的齐江。

    秦笙看见了齐江,心底倒是舒坦了不少,她走上前上下打量了一眼齐江,嘴角笑意粲然:“哟,齐大医生打算弃医从戎啦?”

    齐江嘴角泛起一抹苦笑,秦笙这才发现齐江的脸色比来常州的时候明显差了很多,脸庞的胡渣似乎也没有时间清理。

    秦笙又看了一眼齐江的军装,发现在上面沾满了星星点点的褐色血迹,不免一惊:“你不会真的是去继任什么广州督军了吧?”

    秦笙捂住嘴,看齐江的脸色不像是要开玩笑的样子。

    齐江脸庞晦涩,看着秦笙的眸子里有一丝悲凉:“老爷子昨晚遇刺了,我不得不接手。”

    秦笙皱眉:“你….节哀顺变。”

    秦笙忽然觉得自己方才的笑容是不多不合时宜。

    她看见齐江眉心紧蹙,便上前抚了抚他的脊背,柔声道:“那凶手找到了吗?”

    齐江苦笑:“是老爷子以前的老部下,因为不满老爷子一直对江浙不用兵,导致江浙督军一上台就攻打广州,所以安排了人手刺杀。”

    “那你没事吧?”秦笙担忧地问道,看着齐江的脸色,秦笙觉得 他一定经历了很多。

    从前她记忆中的齐家哥哥可不是这样的,以前的齐江,和秦笙很玩得来,他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故事,总能够说给秦笙听,而眼前的齐江,显然是不同的。

    齐江摇头:“我没事。只不过听说延东的婚期提前了,我这个做朋友的怎么说也得来祝贺一下,喝一杯酒再走。”

    秦笙看得出齐江笑意的勉强,于是便道:“我听顾延东说广州战事吃紧,你临阵来常州不会有事吗?如若你要赶回广州的话就回去吧,顾延东他不会计较这些的。这样吧,我帮你同顾延东转达一下你的心意就行了。”

    秦笙一席话说完,齐江脸色一直沉着,他看着秦笙的眼底有一丝深情,这一眼被秦笙看到了,她连忙多开他的视线。

    天啊,他怎么会用这样的目光去看着她?

    这种眼神秦笙清楚的知道,是一个爱慕者的眼神。

    她连忙转移话题:“你从广州赶来饿了吧?我们去…..”

    “笙笙。”下一秒,齐江忽然握住了秦笙的手腕,秦笙感觉从手腕处传来的酥麻感一下子袭遍了全身。

    秦笙愣愣地看着齐江,眉心紧蹙,她不知道齐江到底要做什么。

    齐江此时的脸色痛苦,仿佛是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思考才说出了下面这些话。

    “笙笙,我撒谎了。其实我这一次来常州,不是为了来喝延东的喜酒。而是…..为了来见你一面。”齐江的话语暧昧不清,让秦笙倒吸了一口气,她连忙想要收回自己的手,但是却被齐江越握越紧。

    “齐江,你到底要干什么?”秦笙终于忍不住问道。

    齐江眼眸深沉,是少有的正经颜色。

    “笙笙,我喜欢你。”齐江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眸光闪烁了一下。

    秦笙被这一句突如其来的话语愣住了,她苦笑着回应齐江:“齐江,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我知道,我清楚的很!”齐江眼神坚定,仍旧没有要放开秦笙的意思,“可能在你的眼里我就是一个浪荡公子,但是….你不知道我找了你八年了。”

    秦笙顿时觉得有些可笑:“齐江,我一直把你看做大哥哥。”

    齐江的眼神更加晦涩难懂:“我知道。所以,我今天来只是想来见你一面。告诉你我的心意罢了。”

    秦笙从齐江的话里听出了一丝不对劲。

    什么叫“只想见你一面”?

    “你…..是什么意思?”秦笙忍不住问道,忘记了手腕处传来的疼痛。

    齐江苦笑,终于松开了秦笙。

    “你已经听说了广州的战事,我也不瞒你,广州的力量根本没有办法和江浙抗衡,我难保有一天不会死在战场上。我怕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所以来见你一面。权且…..当做最后一面。”

    话语落地,秦笙只觉得鼻子有些泛酸,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睨视齐江:“说什么啥话,什么最后一面不最后一面的!你要好好地活着,守住广州城,也守住自己的命。否则,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我!”

    秦笙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这个久违的故人,在她的面前毫无保留地说出了自己埋藏多年的感情,而这位故人,却每天都面临着战死沙场的危险,让她怎么忍心…..

    齐江见秦笙哭了,心底抽搐了一下。

    这个他找了八年的女孩,如今就在他的面前,可惜她的心已经给了别人,而她也是另外一个男人的妻子,他终究还是晚遇见了她一步。

    “我今日要赶回广州,延东那里你帮我说罢。”齐江伸手拭去秦笙眼角的泪光,就如同儿时她跌倒在了梅花树下一直哭泣,是他扶起了她,伸手帮她擦去眼角的泪花和泥巴一样。

    齐江看着秦笙开口,眸子里尽是深情,掩藏了那么多年的深情。

    “我能,抱抱你吗?”

    秦笙抬头,对上齐江的眸子,她含泪颔首。

    在被齐江拥入怀中的那一刹那,秦笙不知道,远处一双鹰隼一样的眼睛正直直地盯着他们。

    远处。骆副官看到了秦笙抱着齐江的那一幕,不禁气氛地对身旁的慕时铭道:

    “慕少,秦家这个庶女,行为太不检点。跟了顾延东不说,如今又和齐江纠缠在一起!”

    慕时铭看着那一幕眼神微微眯起。他连夜赶来常州,为的就是带回秦笙,告诉她他并没有要折磨她的意思,他只是想将她带回北平罢了。

    在他的眼里,她还是他的妻子。

    然而,在看到了秦笙紧紧地拥住齐江的那一刹那的时候,慕时铭眼底的愤怒之火再一次熊熊燃起。

    骆副官看到他的掌心已经慢慢握成了拳。

    骆副官早已看透了慕时铭的心思,依照慕时铭的城府,怎么会容许秦邵千用一个庶女去欺骗他呢?

    其实,慕时铭早就知道秦笙不过是秦家庶女罢了。

    他娶秦笙,是另有原因的。

    而此时的慕时铭脸色阴沉,他咬牙,瞥了一眼骆副官,冷言:“回北平。”

    “慕少,不….不带走秦小姐了?”骆副官一愣,他以为依照慕少的性子,无论这个女人是水性杨花也好,人尽可夫也罢,只要是他的女人,他一定会抢回来占为己有。

    但是现在慕时铭却丝毫没有这个意思。

    慕时铭转过身,眼底一片阴云。

    “回北平后,去告诉秦邵千,让他把秦家嫡女送过来,做我的偏方。”

    骆副官一愣,他断然没有想到慕少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这….想必就是慕少对秦家和秦笙的惩罚!

    (PS:这一章节给大家留下来一个小小的悬疑,到底慕少娶秦笙的目的是啥呢?嘿嘿,不久之后就会揭晓啦~会出乎意料的!大家一定要积极订阅啊啊啊,同时欢迎加朔望的扣扣:一一零6656020,望望把你们拉入群里去呐。至于月票,大家也要积极投给望望哦,月票满二十张就万更,留言一天过二十条也加更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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