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水信玄饼和抹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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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蒙萌没有留心听他说话，此时璀璨的烟火盛放在半空，如星子般落下，那种瞬间即逝的美，她更是震撼得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知道吗？它让我想起中原流传的一个故事……”君涵双的目光似乎透过漫天烟火，回忆过去。
“故事？”蒙萌一听，顿时来了兴趣。
她的爱好除了吃，就是听别人讲故事，那次她遇到个骑行的男生，在青旅大堂叙述他从欧洲骑行回中国的经历，忍不住坐在硬板凳上，听完全程。
君涵双淡淡一笑，看了她一眼：“想听吗？这个和露天神社的故事，都是个悲剧。”
蒙萌这时候也留意到，烟火下透露着几分寂寥肃穆的神社，于是做了个请的姿势，颌首道：“请讲吧。”
“百年前的慕国，出现过一位女帝，她的一生充满传奇色彩，在登基前，甚至还有很多人不知道她的身份和存在。可就在她统治的半年时间，利用铁血手段，肃清朝廷，覆灭了权倾朝野的大家族，为后来数十年的和平盛世奠定基础。只是，后来她做下屠城之举，便被她的弟弟万箭穿心射死在皇宫里。”君涵双娓娓道来，声音略带磁性，让人有想要继续听下去的感觉。
“虽然也是个悲剧，不过形式上和神社的传说不一样啊。”蒙萌沉思半晌，直白地指出道。实际上，她只是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君涵双不由失笑：“你的关注点，真……特别。”
“那传说里，有讲她屠城的原因吗？我总觉得这背后，有大家都看不见的苦衷。而且那位女帝既然决定要屠城，就应该知道有人会因此对她生怨，皇宫里怎么不做防备呢？四面八方的箭射来，御林军就一点反应都没有？”作为听众，挑刺是蒙萌最爱做的。
君涵双眸中闪过一抹讶色，神情复杂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摇摇头：“你说的这些，我都留意到，可是传说毕竟是传说，史书上可没有记载。”他眨了眨眼，调皮道：“不过……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细节，等到平安京见到我爷爷，他可能会告诉你。”
蒙萌撇撇嘴，生气地扭过头去。
这家伙讲故事只讲一半，还真是莫名其妙！
“嘚嘚”的马蹄声响起，君涵双的属下驾着马车过来，或许是他们站得远，马车刚好停泊在中间，将她和君涵双隔开。
“上车吧。”君涵双温柔地笑着，率先跳上马车，向她伸出手，“这里离宅子有点远，走路可是要很长时间的。”
蒙萌无奈，借着他的手劲跳上马车。
一路无话回到住处，仆人都出来玄关外迎接，君涵双和管家模样的中年大叔边说话边走了进去，还时不时转过头来看她。
有个打扮简洁朴素的女孩过来，悄悄地打量蒙萌一番后，内敛地笑了笑，道：“小姐，请跟我来。”
蒙萌跟着她走到内院的房间，浴室是用大理石堆砌，装饰很天然，泡澡的池子有点像现代的浴缸，躺在里面，还能观赏到内庭院的景致。连日来的奔波劳碌，蒙萌换上寝衣后便回到旁边榻榻米的房间，那个女孩已经将寝具铺好，她侧躺着，望着庭院里被风吹得摇摇晃晃的烛光，听着水钵传来叮咚的水声，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着陆的感觉真好！
午后的阳光透过竹帘，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席香，蒙萌醒来，挪动着身子，到檐廊上趴着，现在她才看清，内庭院地表为白川砾石，鹅卵石铺设在水钵底下，后面是一堵石矮墙，将它和鸡爪槭分隔，脚踏石从檐廊延伸至水钵边上。
她百无聊赖地抓了把白川砾石玩，翻个身，眼前突然出现个跪坐的女孩，梳了双环髻，隐约地还能闻到她身上熏的兰花香。
“（????）??嗨，茜空。”蒙萌举手打声招呼。
那女孩的名字很诗意，叫茜空，也就是秋天日落时被晚霞染成淡淡橙红色的天空。
“小姐，公子让我问您，需要用午膳吗？”茜空微微笑着，旁边还放着盛饭菜的漆木托盘。
是天妇罗盖饭，将处理干净的虾肉、茄子、青椒，裹层面皮，放进油锅里炸熟，沥干油分铺在米饭上，再淋一层酱汁，脆香鲜甜，闻着香气都忍不住垂涎三尺。
蒙萌冲着热气腾腾的饭拼命点头，忽然想起昨天君涵双带她逛夏日祭，打算做点吃食报答他，问道：“你们有厨房吗？”
根据茜空的指引，厨房就在出门右拐的不远处，里面的材料挺齐全，还有些盐渍樱花，用清水泡开，甚是漂亮。
蒙萌琢磨着午膳后最好吃些清淡的甜品，便打算做水信玄饼，晶莹剔透像是凝固的水滴，还带着天然的甜味，入口即化！
茜空帮她弄来几样新鲜花果，橙子、樱桃、草莓、鸡蛋花、玉兰花、菊花、桂花、还有盐渍樱花。
洗干净花瓣，蒙萌将将橙子切片，樱桃和草莓切成两瓣，将藕粉和砂糖混合，倒入热水搅拌溶解。
古代没有圆形模具，不过倒有几个铜制的半圆食盒，小心翼翼地将混合液体倒满，放入处理好的食材，就可以放进冰桶里冷冻。
听说正宗的水信玄饼，超过三十分钟就会融化，不过那是用琼脂和东瀛赤石山脉的水制成。
找了个九宫格的食盒，将水信玄饼倒在冰裂纹瓷盘上，挨个放进去，再加些熟黄豆粉和黑糖浆，三两口就能吃完。
“小姐，您这做的什么甜点啊？”茜空好奇地盯着食盒看。
“水信玄饼，你们没有吃过？”蒙萌惊讶地瞪大眼睛，这可是东瀛的传统小吃啊，怎么茜空会没见过，莫非是架空年代的原因？
“我们这里确实有种甜点叫‘信玄饼’，不过用的是糯米粉做的，口感有点像年糕。”茜空解释道，顺便为她取来一小碟抹茶粉。
其实论起抹茶的历史，它可是流行于唐朝，盛行于宋朝，湮没于明朝。和绿茶粉不同，抹茶研磨得更细，打出来的泡沫均匀细腻，颜色碧绿诱人，苦味几近于无。用白羽将茶粉扫落碗中，冲入沸水，茶筅打匀，单纯看色泽、汤花、水痕也是件赏心悦目之事。
做好这些，茜空将食盒和抹茶放到托盘上，跟着她一起过去茶室找君涵双。
还没推开格子门，就听见里面隐隐约约传来几句“科举”“舞弊”还有“太子”之类的话，蒙萌自知不能去探究，正想摆手示意茜空退下。
就在此时，君涵双突然朝着她的方向喊道：“进来吧。”
蒙萌一怔，看了眼茜空，还是听话地推开门。
茶室的空间不大，装饰淡雅、简朴，壁龛的地台上摆了个香炉，袅袅烟气飘散，她嗅了嗅，是千金难买的龙延香。君涵双悠闲地坐在软垫上，眼睛望着庭园，墨发随意披散在身后，犹如一幅绝美水墨画卷。他对面跪坐着管家，见她进来，管家便颌首不语。
“你去准备吧，一个时辰后出发。”君涵双打发管家离开，然后挥了挥手，让蒙萌坐到他对面，“我还以为你要睡到傍晚才醒呢。”
“我又不是猪！”蒙萌盘腿坐到软垫上，茜空跪在一旁，将食物摆好便退下。
“这是做来答谢我的？”君涵双打开食盒，轻车熟路地用勺子舀了口，“意境不错，就是味道差了点。”
“嗯。”蒙萌赞同地点点头。
“对了，提醒一句。”君涵双用干净的杯子，倒了点抹茶，递给她，“我们等一下就会出发，前往大和。”
“你不是有急事，要赶回平安京吗？”蒙萌不解。
“我要去那里见一个人，约莫会逗留个半天，你要不去东大寺逛逛？”君涵双提议道。
“嗯。”蒙萌没有留心听他说话，此时璀璨的烟火盛放在半空，如星子般落下，那种瞬间即逝的美，她更是震撼得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知道吗？它让我想起中原流传的一个故事……”君涵双的目光似乎透过漫天烟火，回忆过去。
“故事？”蒙萌一听，顿时来了兴趣。
她的爱好除了吃，就是听别人讲故事，那次她遇到个骑行的男生，在青旅大堂叙述他从欧洲骑行回中国的经历，忍不住坐在硬板凳上，听完全程。
君涵双淡淡一笑，看了她一眼：“想听吗？这个和露天神社的故事，都是个悲剧。”
蒙萌这时候也留意到，烟火下透露着几分寂寥肃穆的神社，于是做了个请的姿势，颌首道：“请讲吧。”
“百年前的慕国，出现过一位女帝，她的一生充满传奇色彩，在登基前，甚至还有很多人不知道她的身份和存在。可就在她统治的半年时间，利用铁血手段，肃清朝廷，覆灭了权倾朝野的大家族，为后来数十年的和平盛世奠定基础。只是，后来她做下屠城之举，便被她的弟弟万箭穿心射死在皇宫里。”君涵双娓娓道来，声音略带磁性，让人有想要继续听下去的感觉。
“虽然也是个悲剧，不过形式上和神社的传说不一样啊。”蒙萌沉思半晌，直白地指出道。实际上，她只是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君涵双不由失笑：“你的关注点，真……特别。”
“那传说里，有讲她屠城的原因吗？我总觉得这背后，有大家都看不见的苦衷。而且那位女帝既然决定要屠城，就应该知道有人会因此对她生怨，皇宫里怎么不做防备呢？四面八方的箭射来，御林军就一点反应都没有？”作为听众，挑刺是蒙萌最爱做的。
君涵双眸中闪过一抹讶色，神情复杂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摇摇头：“你说的这些，我都留意到，可是传说毕竟是传说，史书上可没有记载。”他眨了眨眼，调皮道：“不过……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细节，等到平安京见到我爷爷，他可能会告诉你。”
蒙萌撇撇嘴，生气地扭过头去。
这家伙讲故事只讲一半，还真是莫名其妙！
“嘚嘚”的马蹄声响起，君涵双的属下驾着马车过来，或许是他们站得远，马车刚好停泊在中间，将她和君涵双隔开。
“上车吧。”君涵双温柔地笑着，率先跳上马车，向她伸出手，“这里离宅子有点远，走路可是要很长时间的。”
蒙萌无奈，借着他的手劲跳上马车。
一路无话回到住处，仆人都出来玄关外迎接，君涵双和管家模样的中年大叔边说话边走了进去，还时不时转过头来看她。
有个打扮简洁朴素的女孩过来，悄悄地打量蒙萌一番后，内敛地笑了笑，道：“小姐，请跟我来。”
蒙萌跟着她走到内院的房间，浴室是用大理石堆砌，装饰很天然，泡澡的池子有点像现代的浴缸，躺在里面，还能观赏到内庭院的景致。连日来的奔波劳碌，蒙萌换上寝衣后便回到旁边榻榻米的房间，那个女孩已经将寝具铺好，她侧躺着，望着庭院里被风吹得摇摇晃晃的烛光，听着水钵传来叮咚的水声，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着陆的感觉真好！
午后的阳光透过竹帘，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席香，蒙萌醒来，挪动着身子，到檐廊上趴着，现在她才看清，内庭院地表为白川砾石，鹅卵石铺设在水钵底下，后面是一堵石矮墙，将它和鸡爪槭分隔，脚踏石从檐廊延伸至水钵边上。
她百无聊赖地抓了把白川砾石玩，翻个身，眼前突然出现个跪坐的女孩，梳了双环髻，隐约地还能闻到她身上熏的兰花香。
“（????）??嗨，茜空。”蒙萌举手打声招呼。
那女孩的名字很诗意，叫茜空，也就是秋天日落时被晚霞染成淡淡橙红色的天空。
“小姐，公子让我问您，需要用午膳吗？”茜空微微笑着，旁边还放着盛饭菜的漆木托盘。
是天妇罗盖饭，将处理干净的虾肉、茄子、青椒，裹层面皮，放进油锅里炸熟，沥干油分铺在米饭上，再淋一层酱汁，脆香鲜甜，闻着香气都忍不住垂涎三尺。
蒙萌冲着热气腾腾的饭拼命点头，忽然想起昨天君涵双带她逛夏日祭，打算做点吃食报答他，问道：“你们有厨房吗？”
根据茜空的指引，厨房就在出门右拐的不远处，里面的材料挺齐全，还有些盐渍樱花，用清水泡开，甚是漂亮。
蒙萌琢磨着午膳后最好吃些清淡的甜品，便打算做水信玄饼，晶莹剔透像是凝固的水滴，还带着天然的甜味，入口即化！
茜空帮她弄来几样新鲜花果，橙子、樱桃、草莓、鸡蛋花、玉兰花、菊花、桂花、还有盐渍樱花。
洗干净花瓣，蒙萌将将橙子切片，樱桃和草莓切成两瓣，将藕粉和砂糖混合，倒入热水搅拌溶解。
古代没有圆形模具，不过倒有几个铜制的半圆食盒，小心翼翼地将混合液体倒满，放入处理好的食材，就可以放进冰桶里冷冻。
听说正宗的水信玄饼，超过三十分钟就会融化，不过那是用琼脂和东瀛赤石山脉的水制成。
找了个九宫格的食盒，将水信玄饼倒在冰裂纹瓷盘上，挨个放进去，再加些熟黄豆粉和黑糖浆，三两口就能吃完。
“小姐，您这做的什么甜点啊？”茜空好奇地盯着食盒看。
“水信玄饼，你们没有吃过？”蒙萌惊讶地瞪大眼睛，这可是东瀛的传统小吃啊，怎么茜空会没见过，莫非是架空年代的原因？
“我们这里确实有种甜点叫‘信玄饼’，不过用的是糯米粉做的，口感有点像年糕。”茜空解释道，顺便为她取来一小碟抹茶粉。
其实论起抹茶的历史，它可是流行于唐朝，盛行于宋朝，湮没于明朝。和绿茶粉不同，抹茶研磨得更细，打出来的泡沫均匀细腻，颜色碧绿诱人，苦味几近于无。用白羽将茶粉扫落碗中，冲入沸水，茶筅打匀，单纯看色泽、汤花、水痕也是件赏心悦目之事。
做好这些，茜空将食盒和抹茶放到托盘上，跟着她一起过去茶室找君涵双。
还没推开格子门，就听见里面隐隐约约传来几句“科举”“舞弊”还有“太子”之类的话，蒙萌自知不能去探究，正想摆手示意茜空退下。
就在此时，君涵双突然朝着她的方向喊道：“进来吧。”
蒙萌一怔，看了眼茜空，还是听话地推开门。
茶室的空间不大，装饰淡雅、简朴，壁龛的地台上摆了个香炉，袅袅烟气飘散，她嗅了嗅，是千金难买的龙延香。君涵双悠闲地坐在软垫上，眼睛望着庭园，墨发随意披散在身后，犹如一幅绝美水墨画卷。他对面跪坐着管家，见她进来，管家便颌首不语。
“你去准备吧，一个时辰后出发。”君涵双打发管家离开，然后挥了挥手，让蒙萌坐到他对面，“我还以为你要睡到傍晚才醒呢。”
“我又不是猪！”蒙萌盘腿坐到软垫上，茜空跪在一旁，将食物摆好便退下。
“这是做来答谢我的？”君涵双打开食盒，轻车熟路地用勺子舀了口，“意境不错，就是味道差了点。”
“嗯。”蒙萌赞同地点点头。
“对了，提醒一句。”君涵双用干净的杯子，倒了点抹茶，递给她，“我们等一下就会出发，前往大和。”
“你不是有急事，要赶回平安京吗？”蒙萌不解。
“我要去那里见一个人，约莫会逗留个半天，你要不去东大寺逛逛？”君涵双提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