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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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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陈妈妈的车子消失在街角,许临生才回头望向久久,一脸阴沉沉地开口:“拿砖头拍人的感觉很爽吧?”

    久久愣了愣,问:“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许临生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我还不知道你?你眼珠子一转,我就知道你在想什么了!从小就三五不时地拿块砖头偷袭我,你是惯犯了。”

    久久低着头在后面走:“我没想过真的要打伤你,像……像今天这样……”

    许临生突然停住,久久一个不注意,撞在他后背上,捂着发酸地鼻子抬头望着他。却见许临生一脸严肃道:“我知道你以前都只是跟我开玩笑,也许有时候气狠了是真想拍死我,但是你知道我能躲得过去,所以一直不在乎,我也因为从来没受过伤就没有跟你真计较过。但是今天不一样!”

    许临生顿了顿,加重了下语气沉声继续道,“你知道你今天闯的祸有多大吗?幸亏那男生只是破了头皮缝了两针,没有什么大碍,不然,你就是害了人!拿着砖头往上拍的时候很豪爽是不是?很大侠是不是?那你知不知道,你一时的意气用事,有可能会出大事儿?万一他重伤,甚至万一他今天真就死了呢?你想过那个后果吗?!”

    久久被他冷冽的语气吓得一抖,想起看见那男生手指缝中流下的鲜血时心里的慌乱和害怕,低着头小声道:“我本来也没想到会这样,当时就是一着急……”

    “对,你是一时着急,就不知轻重地上去了。后果呢,你做事不过一下脑子的吗?你着急可以去把他推开,撞开,怎么样都行,可为什么你就偏偏选了拿个板砖扇上去?人的脑袋有多脆弱你是不是不明白?万一那男生今天真的一下见阎王了,你这一辈子都跟着搭进去,要活在阴影里,你知不知道?!电视上的那些古惑仔们很威风是不是?随手就打打杀杀是不是?兄弟义气是不是?一时的痛快要用什么去换,你想清楚了吗?!”

    “……”

    “沈久久,你虽然大大咧咧缺根筋,但是不是缺脑子吧?!这样的事儿只此一次,绝对不允许再犯!”

    “嗯……”

    见久久垂头丧气一幅“任你宰割”的样子,许临生缓了缓语气:“幸亏叔叔阿姨去进货了不在店里,我接到了电话。不然你让他们怎么想?他们会不会着急担心?”

    久久眼睛一亮:“我爸妈不知道?你……你不会告诉他们吧!”

    许临生瞥了她一眼,撂下一句:“看心情!”

    两人上了公交车,一路沉默着回了家。

    久久爸妈这段时间因为店里忙,没有时间回家做晚饭的时候,他们俩就在外面吃。

    这天晚上,许临生带着久久去了家火锅店。

    久久站在门口的时候犹豫着问:“妈妈给的钱不够吧?”

    许临生头也不回地往前走:“我请。”

    久久二话不说就跟了进去。

    虽是入秋,天却还是有些热的,两人要了个辣锅,吃得满头冒汗。最后几乎是扶着墙进,又扶着墙出来的。

    走路回家,才进了院子,许临生就拦住久久:“吃饱喝足了,也该干活了。从今天开始,我每天教你一会儿,你给我认真学,做的不好就别吃饭了!”

    “啊?学什么?”

    “先从擒拿手开始吧。”

    久久眨眨眼,还没太明白这是什么神转折。

    “难道你还想下回遇见什么要动手的时候就一板砖扇上去?”

    “不扇了……我打110……”

    “110又不是哆啦a梦,有任意门来来去去听你指挥。”

    久久有些明白了,不确定地问:“那……那你是要教我你在部队里学的功夫?真的假的啊?”

    许临生转身就走:“不学拉倒!”

    久久立马扑上前去不要脸地抱住他的胳膊,斩钉截铁地喊:“学!必须学!”

    那个晚上,沈家的院子里时不时地就会传出久久鬼狐狼嚎的喊叫。

    #

    第二天上学,才进教室,陈念和就蹿了过来问久久:“昨晚上你回家后没事儿吧?”

    “没事儿啊。”

    “啊?许临生没有给你告家长啊?”

    “他没说,你呢?”

    陈念和苦哈哈地伸手摸屁股:“老子的屁股差点被家里那母老虎打开了花!”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在凳子上坐下来,看上去果然是“受伤不轻”的样子!

    久久想起昨天的事,回头问他:“对了,昨天你干嘛要说是你打的啊?明明是我打的……”

    陈念和忙给她使了个眼色:“以后这个事儿,你谁也别说。如果班主任什么的来问你,你就按照昨天我在派出所里说的那样子讲就好了。我都说了是我打的了,就是我打的!再说了,本来你也是为了我的事儿才卷进来的,是我拖累了你,哪儿还能再让你担责任!放心吧,兄弟我不会这么没良心的!”

    他拍拍胸脯做出一副“我是爷们我自豪”的表情来,久久被他逗得直乐呵。

    谁知,才上了一节课,久久和陈念和就都被喊了出去。

    班主任先是怒骂了陈念和一顿,而后和颜悦色地对久久道:“老师知道你是被这个臭小子给牵连了,没事儿啊,我会帮你跟校长好好说说的。以后这混小子的事儿你也别管了,哎,本来我还以为放你身边你能管得住他也算是件好事儿,没成想还耽误你了。行了老师知道了,你先回去上课吧。”

    说着,压根没有问久久什么事儿,就让她回去了。

    久久出办公室门的时候,回头望了一眼,只见陈念和正被呵斥着去墙边罚站。看到她回头,对着她挤眉弄眼。

    久久笑了笑,回了教室。可是却怎么都听不进去老师的讲课,脑子里一直乱哄哄的。

    陈念和一上午都没有回教室,中午吃饭的时候也不见人。下午,久久借口找老师问问题,去了办公室,也没有看见他。

    带着心底的不安结束了这一天,久久晚上辗转反侧,一闭眼就总是想起那男生满头满脸的血和陈念和作怪的鬼脸。

    第二天一大早久久就顶着俩黑眼圈起床了,还没到学校门口,就听见几个在门口买零食吃的女孩子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哎你看见那个公告了吗?”

    “哪个呀?什么东西?”

    “就是劝退那个啊,贴在公告栏那里。”

    “啊?谁啊谁啊?怎么回事儿?”

    “好像是因为打群架然后进了派出所什么的,就是特出名的那个,叫陈念和的!”

    “啊,他好帅的啊!”

    “你个花痴!”

    “哈哈,他又惹祸了吗?”

    “是啊是啊,听说这回挺严重的,把人家打得住进医院了,然后学校就给处分了……”

    久久在一边怔了半晌,一把拉住说话的那个女生:“你们说的什么事儿?什么处分?在哪里?!”

    女生被她抓得有点疼,不悦地皱了皱眉甩开她的手:“就在教学楼一楼大厅的公告栏啊,你自己去看嘛!”

    久久立马撒开腿地狂奔,气喘吁吁地跑进教学楼,站到公告栏前。

    那张巨大的“公告”就贴在最中间。上面用严肃的语气列举了陈念和的种种罪行,最后表示如此学生,学校无法管教,予以记大过处分并劝退,警示其他学生乖一点,不要总是惹祸。

    久久呆呆地在那张公告前站了半天,盯着“劝退”两个大字,只觉得浑身发冷。

    她在出手伤人的一瞬间心中也是害怕的,怕有意外出现。所以,在男生没有什么大碍的时候她也暗自松了一口气。

    在民警问她话的时候,她也是害怕的。怕家长知道,怕老师知道,她不知该如何去面对他们,向他们讲述自己闯下的祸。一个大家眼里的好学生典范,怎么突然就变群殴参与人员且故意伤人了?

    所以,当陈念和主动站出来替她背了黑锅的时候,她也悄悄地松了一口气。虽然心中也犹豫,也害怕,也内疚不安。可是因为陈念和说,没有什么大事儿,他是惯犯,总是惹事儿,大家都习惯了。她不同,是好学生,就不要被牵连了。并保证不会有大事儿的,顶多再被骂一顿,挨点板子,就好了,她便也就稍微放了心。

    可是如今,“劝退”那两字大字高高地挂在那里,明晃晃地刺痛着她的眼睛。

    久久猛地转身要走,却被人抓住了胳膊。

    许临生沉着脸盯着她:“你要干嘛?”

    “我要去跟老师说,那男生不是陈念和打的,是我打的!是我的责任,我的错误,不能劝退他!”

    “不能去!”

    “为什么?这本来就不是他的错,为什么要让他为我的错误买单?我就是再蠢再无知,也不能做这种毁人的事儿!”

    久久红着眼睛瞪着他,浑身发抖。

    许临生死死地拉着她的胳膊不妨,对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你要是去了,那才是真的蠢!”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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