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V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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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是人在北京的久久姐姐打来的,沈妈妈的声音顿时温柔了起来，在电话中对久久姐姐百般叮嘱。
因为SARS,久久姐姐暑假也没有回家。
庆幸的是,SARS过去了，久久的姐姐平安无事。
在疫情最严重的时候，久久姐姐的学校被封闭隔离,所有的同学都不能出校门。一旦有同学感冒发烧,就被迅速隔离。
在这样的全国恐慌中，久久的姐姐不慎着凉感冒了。当时她并没有敢告诉家里这个消息，只是悄悄地给久久打了个电话,跟她很是叮嘱交代了一番。
当时久久也不知道姐姐感冒了,有被传染上SARS的可能性，只以为她是害怕,就安慰了她一番后挂了电话。
幸好，久久姐姐并没有发烧。
再后来，就是疫苗被研究出来，疫情得到了控制。
直到久久他们高一开学，疫情已基本结束。
也直到这个时候，久久姐姐才跟家里说，自己曾经感冒，以为感染了SARS，活不成了。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沈妈妈还是又担心又心疼地唠叨了一番，又对久久接了电话却不知道跟她说一声表示了不满。打那之后，但凡久久姐姐来电话，都是沈妈妈接了。
这天晚上，沈妈妈在电话里跟大女儿说了好一会儿之后，又喊久久接电话。
自小久久跟姐姐就有些不合。久久姐姐还在家里的时候，沈妈妈几乎是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大女儿身上。
久久每日放学后看着姐姐跟妈妈说说笑笑，而自己则一言不发地吃饭、回屋学习，心里很不是滋味。
家里有两个孩子的，父母的注意力和疼爱必然会有所偏颇。而孩子之间也必然会有争夺。
因此，久久跟姐姐之间三天就要小吵一下，五天就要大吵一下，十天就要动一回手。
可以说，久久的成长历程里，除了跟许临生这个冤家天天吵闹打架，还经常跟姐姐闹翻脸。
因此，沈妈妈回回都对久久怒目而视——怎么家里就有这么个命不合的，跟谁都吵。
然而，就是这样总是吵闹的俩姐妹，在姐姐离开家去遥远的北京上大学之后，却莫名地关系好了起来。
久久姐姐在大学里勤工俭学，隔一段时间就问久久有没有什么需要的又在R市的书店中买不到的书，她在北京给买了寄过来。
这天晚上久久姐姐打电话来，照例又询问了久久有什么需要没。久久想了想，回说暂时没有。
一中自己的教辅材料就很多，平日里根本做不过来，别提再另外买了。
或许是沈妈妈跟大女儿抱怨了久久学习不用功的事情，久久姐姐安慰她道：“咱妈就是那个性子，好强么。不过她也是希望你好，你就尽力就是了。考得好了当然更好，差了也别灰心，下回再好好考。你底子好，这回应该也差不了。”
久久“恩恩”地直点头，随后就挂了电话。
沈妈妈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久久挂了电话，皱着眉头责怪道：“你怎么自己说完就挂了？我还有事儿没说呢。”
“我姐让我挂的，你要是有事儿就再打呗。”
沈妈妈嘟嘟囔囔地拿起电话本，刚要照着号码给久久姐姐的寝室里打过去，电话就响了。
沈妈妈接起电话来笑着道：“我刚要给你打电话呢……额，谁？啊，你是谁？哦，你等等啊。”说着，转头对久久道，“你电话。”
“恩？”她的电话？她同学里没有人知道她家中的电话号码啊，久久疑惑地接起电话来，“喂，哪位？”
江程远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过来：“是我，方便说话么？”
“哦，方便方便，你怎么知道我家电话的？”
“军训的时候不是跟你要了你们家电话么，一直也没有给你打。”
“恩恩，有什么事么？”久久侧过头来，一边打着电话，一边瞄着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沈爸沈妈。
“有啊，蓝皮本上有道数学题不会解呢，就想给你打电话问问你了。”
“啊，哪一道啊，我可能也不会呢，你等下我去拿书啊。”说着，久久放下电话跑回屋里，翻出蓝皮本来，又蹭蹭蹭地跑回客厅。
翻到江程远说的那道题，久久还没有做到那里。两人讨论了半天，久久果然也不会做，最后还是决定第二天去学校问老师。
结束了学习上的讨论，江程远清了清嗓子，问：“你期中考试准备的怎么样了？”
“别提了，看都没看呢。”
江程远低声笑了：“你肯定没问题的。”
“难说，最近学得有点悬。”
“你爸妈介意男生给你打电话么？”
久久瞥了一眼好像不闻不问专心看电视的沈爸沈妈一眼，略微压低了声音道：“不知道啊，以前没有人打过呢。”
“我小学的时候打过啊。”
“那都几百年前了。”
“好吧，那如果我打电话给你讨论学习呢？”
“百分之一万的没问题！”
江程远又笑了：“好吧，那我以后给你打电话之前，先找一道不会做的题出来。”
久久也乐了：“你不会做的我肯定也不会。”
“那可说不定，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呢。”
“呸呸呸，你才臭皮匠呢，我自己就是诸葛亮好吗？”
“好，女孔明先生。”
“哎！”久久毫不心虚地应声。
“你小点声，别人还要看电视呢！”沈妈妈提高声音道。
久久“哦”了一声，电话那端的江程远听见了，问：“你爸妈不高兴了？那我改天再给你打吧？”
“恩，好啊。”
“那明天学校里见，拜拜。”
“拜拜。”
挂了电话，沈妈妈问：“谁啊？”
“同学，问我一道数学题。”
“哦，你们班的？”
“不是，三班的。”
“啊，那也是重点班的啊？”沈妈妈的语气明显好了些。
“恩。”久久点头，“初中是嘉德的。”
“哦？那肯定学习很好，以后多跟这样学习好的同学接触，有什么不懂的就跟人家一样，多问问。”
“知道了。”久久把最后一口饭吃完，端起水杯一口气喝了一杯水，起身回屋去了。
#
第二天，下了课间操，江程远站到了二班门口，对久久笑着挥手。
久久跑到门口，问：“有事？”
江程远把手里的袋子递给她：“给你的。”
久久看了看，里面是几盒超市中真空包装的水果，有提子，有樱桃，有草莓。
“这是干嘛？昨晚问我题的学费？”
“是啊，沈老师还满意吗？”
“可是老师我没解出来啊。”
“那也得表示下心意嘛。”
久久笑着点头：“我看成，这买卖做的划算。”
江程远笑道：“我们下节课上英语，我忘记带课本了，借我课本用吧。”
“行，你等下啊。”久久把东西放回桌子上，又拿了英语书出来给江程远。
恰好有三班的男生从走廊经过，胳膊一伸勾住江程远的脖子：“干嘛呢？老师交代！”
江程远跟久久挥了挥手，笑着同那男生打闹着走了。
久久笑眯眯地转身，恰巧与正要进教室的许凤撞到了一起。
许凤看了眼久久，又看了眼江程远的背影，眼神意味深长。
久久没说话，转身进了教室。
回到座上的时候，同桌禹城浩拿着那袋子水果在翻着，见久久回来了，毫不客气地拿了一盒提子出来：“沈大班长，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啊，提子分一份儿呗？”
久久一挥手：“行，拿去吧！”
“哟，这么大方，难道这不是你的？”
“怎么不是我的了，别人送的好吧？”
“谁啊？哦，我知道了，三班的那个大帅哥吧？”
久久笑了笑，没说话。
前几排的许凤回头看了她一眼。
禹城浩是男生，不像女生那样八卦爱开玩笑，随便打趣了两句，就乐滋滋地拿着那盒提子去洗了。
于是，接下来的自习课上，沈久久周围一圈男生都在偷偷地吃着提子。
马上就要期中考试，班级里一片低气压。
禹城浩早上到教室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问久久：“班长，昨晚学到了几点？！”
“看小说到十二点。”
“真的假的？！”
“你猜？”
禹城浩皱巴着一张脸，长叹一声：“我不猜，反正班长你就是不学习，肯定也考不差。你中考成绩那么好呢……”
“你也不差啊。”
“可是比不上你啊……”
“我又不是第一名。”
第一名是一个戴眼镜的男生，就坐在久久前排。
禹城浩戳戳他：“第一名，昨晚学习到几点啊？”
男生回过头来，抬了抬眼镜，没有回答禹城浩的问题，而是问久久：“你学到了几点啊？”
久久从桌洞里掏出一本《半生缘》，晃了晃：“学什么啊，我看小说呢。”
男生皱着眉扶了扶镜框，一副很惊讶的样子。
许凤和刘晓晓不知道什么时候到后排来跟人说话，听到久久这样说，刘晓晓插话道：“行了吧，你还真信大班长的话啊？她肯定是在学校里看小说，回家拼命学习来着。”
久久笑着道：“还真没有，这两天有点迷这本书，我得一口气看完了，才有心思复习。”
许凤插嘴道：“得了，你就是学习了，我们也不能抢了去，别否认了，是吧晓晓？”
“真没有，骗你们干嘛啊。”
刘晓晓翻了个白眼，转过身去，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嘟囔道：“装什么装啊，切……”
周围的同学都有些尴尬，纷纷悄悄打量久久脸上的神色。
第一名低下头继续做题，禹城浩则拿了一本政治书开始叽里呱啦背了起来。
刘晓晓一拧身子，回了前排座位，许凤看了久久一眼，也跟着回去了。
久久面无表情，好像没有听到之前的话一样，捧起那本《半生缘》认真地看了起来。
军训的时候，刘晓晓也曾跟久久一个宿舍。那时候，久久的午餐同伴里，她也是一个。
自从开学后，她就跟许凤一起排斥起久久来。
许凤倒是还没有直接在言语上当面说过什么，而刘晓晓则几次三番明里暗里讽刺过久久了。
偏偏刘晓晓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有事找副班长禹城浩，也就三五不时地跟久久对上。
一次两次久久还忍一忍，三次四次之后，久久也就当她不存在了。
不是有多大方不跟她计较，而是觉得，如果真的跟她在班级里吵了起来，反而更让久久觉得丢人，不如彻底无视算了。
有几次，当刘晓晓走了之后，禹城浩还眨着一双圆滚滚的大眼睛安慰久久：“哎，你没事儿吧？你们女生真是……搞不懂啊，怎么什么小事儿都容易生气啊。”
久久笑：“我可没生气。”
“我没说你，我说刘晓晓呢。”
“哦，那我就不知道了。”久久摊手。
怎么不知道，刘晓晓不是容易生气，而是刻意要针对她而已。若是换一个人，同样的话题，肯定就什么事儿都不会有了。
只是，这样的话，久久是不会告诉禹城浩的。
在久久懒散的晚上偷着看小说里，在第一名有目共睹的品名学习里，在有些同学明明晚上学到两三点第二天偏要说自己10点就睡了的谎言里，期中考试到了。
考试这天，各个班级照常上早自习，然后下课吃早饭。早饭过后，就需要同学收拾东西去各自的考场考试了。
在禹城浩同学矫健身手的庇佑下，久久照旧吃到了食堂的第一美味——芹菜肉饼。
久久早早把东西都放到考场之后，就先去了趟厕所。
刚关上隔间的门，就听到几个女生走进厕所里。似乎觉得实验楼这边的考场还没什么人，就放心地说起了八卦。
“哎，你知道二班的沈久久么？”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
电话是人在北京的久久姐姐打来的,沈妈妈的声音顿时温柔了起来，在电话中对久久姐姐百般叮嘱。
因为SARS,久久姐姐暑假也没有回家。
庆幸的是,SARS过去了，久久的姐姐平安无事。
在疫情最严重的时候，久久姐姐的学校被封闭隔离,所有的同学都不能出校门。一旦有同学感冒发烧,就被迅速隔离。
在这样的全国恐慌中，久久的姐姐不慎着凉感冒了。当时她并没有敢告诉家里这个消息，只是悄悄地给久久打了个电话,跟她很是叮嘱交代了一番。
当时久久也不知道姐姐感冒了,有被传染上SARS的可能性，只以为她是害怕,就安慰了她一番后挂了电话。
幸好，久久姐姐并没有发烧。
再后来，就是疫苗被研究出来，疫情得到了控制。
直到久久他们高一开学，疫情已基本结束。
也直到这个时候，久久姐姐才跟家里说，自己曾经感冒，以为感染了SARS，活不成了。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沈妈妈还是又担心又心疼地唠叨了一番，又对久久接了电话却不知道跟她说一声表示了不满。打那之后，但凡久久姐姐来电话，都是沈妈妈接了。
这天晚上，沈妈妈在电话里跟大女儿说了好一会儿之后，又喊久久接电话。
自小久久跟姐姐就有些不合。久久姐姐还在家里的时候，沈妈妈几乎是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大女儿身上。
久久每日放学后看着姐姐跟妈妈说说笑笑，而自己则一言不发地吃饭、回屋学习，心里很不是滋味。
家里有两个孩子的，父母的注意力和疼爱必然会有所偏颇。而孩子之间也必然会有争夺。
因此，久久跟姐姐之间三天就要小吵一下，五天就要大吵一下，十天就要动一回手。
可以说，久久的成长历程里，除了跟许临生这个冤家天天吵闹打架，还经常跟姐姐闹翻脸。
因此，沈妈妈回回都对久久怒目而视——怎么家里就有这么个命不合的，跟谁都吵。
然而，就是这样总是吵闹的俩姐妹，在姐姐离开家去遥远的北京上大学之后，却莫名地关系好了起来。
久久姐姐在大学里勤工俭学，隔一段时间就问久久有没有什么需要的又在R市的书店中买不到的书，她在北京给买了寄过来。
这天晚上久久姐姐打电话来，照例又询问了久久有什么需要没。久久想了想，回说暂时没有。
一中自己的教辅材料就很多，平日里根本做不过来，别提再另外买了。
或许是沈妈妈跟大女儿抱怨了久久学习不用功的事情，久久姐姐安慰她道：“咱妈就是那个性子，好强么。不过她也是希望你好，你就尽力就是了。考得好了当然更好，差了也别灰心，下回再好好考。你底子好，这回应该也差不了。”
久久“恩恩”地直点头，随后就挂了电话。
沈妈妈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久久挂了电话，皱着眉头责怪道：“你怎么自己说完就挂了？我还有事儿没说呢。”
“我姐让我挂的，你要是有事儿就再打呗。”
沈妈妈嘟嘟囔囔地拿起电话本，刚要照着号码给久久姐姐的寝室里打过去，电话就响了。
沈妈妈接起电话来笑着道：“我刚要给你打电话呢……额，谁？啊，你是谁？哦，你等等啊。”说着，转头对久久道，“你电话。”
“恩？”她的电话？她同学里没有人知道她家中的电话号码啊，久久疑惑地接起电话来，“喂，哪位？”
江程远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过来：“是我，方便说话么？”
“哦，方便方便，你怎么知道我家电话的？”
“军训的时候不是跟你要了你们家电话么，一直也没有给你打。”
“恩恩，有什么事么？”久久侧过头来，一边打着电话，一边瞄着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沈爸沈妈。
“有啊，蓝皮本上有道数学题不会解呢，就想给你打电话问问你了。”
“啊，哪一道啊，我可能也不会呢，你等下我去拿书啊。”说着，久久放下电话跑回屋里，翻出蓝皮本来，又蹭蹭蹭地跑回客厅。
翻到江程远说的那道题，久久还没有做到那里。两人讨论了半天，久久果然也不会做，最后还是决定第二天去学校问老师。
结束了学习上的讨论，江程远清了清嗓子，问：“你期中考试准备的怎么样了？”
“别提了，看都没看呢。”
江程远低声笑了：“你肯定没问题的。”
“难说，最近学得有点悬。”
“你爸妈介意男生给你打电话么？”
久久瞥了一眼好像不闻不问专心看电视的沈爸沈妈一眼，略微压低了声音道：“不知道啊，以前没有人打过呢。”
“我小学的时候打过啊。”
“那都几百年前了。”
“好吧，那如果我打电话给你讨论学习呢？”
“百分之一万的没问题！”
江程远又笑了：“好吧，那我以后给你打电话之前，先找一道不会做的题出来。”
久久也乐了：“你不会做的我肯定也不会。”
“那可说不定，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呢。”
“呸呸呸，你才臭皮匠呢，我自己就是诸葛亮好吗？”
“好，女孔明先生。”
“哎！”久久毫不心虚地应声。
“你小点声，别人还要看电视呢！”沈妈妈提高声音道。
久久“哦”了一声，电话那端的江程远听见了，问：“你爸妈不高兴了？那我改天再给你打吧？”
“恩，好啊。”
“那明天学校里见，拜拜。”
“拜拜。”
挂了电话，沈妈妈问：“谁啊？”
“同学，问我一道数学题。”
“哦，你们班的？”
“不是，三班的。”
“啊，那也是重点班的啊？”沈妈妈的语气明显好了些。
“恩。”久久点头，“初中是嘉德的。”
“哦？那肯定学习很好，以后多跟这样学习好的同学接触，有什么不懂的就跟人家一样，多问问。”
“知道了。”久久把最后一口饭吃完，端起水杯一口气喝了一杯水，起身回屋去了。
#
第二天，下了课间操，江程远站到了二班门口，对久久笑着挥手。
久久跑到门口，问：“有事？”
江程远把手里的袋子递给她：“给你的。”
久久看了看，里面是几盒超市中真空包装的水果，有提子，有樱桃，有草莓。
“这是干嘛？昨晚问我题的学费？”
“是啊，沈老师还满意吗？”
“可是老师我没解出来啊。”
“那也得表示下心意嘛。”
久久笑着点头：“我看成，这买卖做的划算。”
江程远笑道：“我们下节课上英语，我忘记带课本了，借我课本用吧。”
“行，你等下啊。”久久把东西放回桌子上，又拿了英语书出来给江程远。
恰好有三班的男生从走廊经过，胳膊一伸勾住江程远的脖子：“干嘛呢？老师交代！”
江程远跟久久挥了挥手，笑着同那男生打闹着走了。
久久笑眯眯地转身，恰巧与正要进教室的许凤撞到了一起。
许凤看了眼久久，又看了眼江程远的背影，眼神意味深长。
久久没说话，转身进了教室。
回到座上的时候，同桌禹城浩拿着那袋子水果在翻着，见久久回来了，毫不客气地拿了一盒提子出来：“沈大班长，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啊，提子分一份儿呗？”
久久一挥手：“行，拿去吧！”
“哟，这么大方，难道这不是你的？”
“怎么不是我的了，别人送的好吧？”
“谁啊？哦，我知道了，三班的那个大帅哥吧？”
久久笑了笑，没说话。
前几排的许凤回头看了她一眼。
禹城浩是男生，不像女生那样八卦爱开玩笑，随便打趣了两句，就乐滋滋地拿着那盒提子去洗了。
于是，接下来的自习课上，沈久久周围一圈男生都在偷偷地吃着提子。
马上就要期中考试，班级里一片低气压。
禹城浩早上到教室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问久久：“班长，昨晚学到了几点？！”
“看小说到十二点。”
“真的假的？！”
“你猜？”
禹城浩皱巴着一张脸，长叹一声：“我不猜，反正班长你就是不学习，肯定也考不差。你中考成绩那么好呢……”
“你也不差啊。”
“可是比不上你啊……”
“我又不是第一名。”
第一名是一个戴眼镜的男生，就坐在久久前排。
禹城浩戳戳他：“第一名，昨晚学习到几点啊？”
男生回过头来，抬了抬眼镜，没有回答禹城浩的问题，而是问久久：“你学到了几点啊？”
久久从桌洞里掏出一本《半生缘》，晃了晃：“学什么啊，我看小说呢。”
男生皱着眉扶了扶镜框，一副很惊讶的样子。
许凤和刘晓晓不知道什么时候到后排来跟人说话，听到久久这样说，刘晓晓插话道：“行了吧，你还真信大班长的话啊？她肯定是在学校里看小说，回家拼命学习来着。”
久久笑着道：“还真没有，这两天有点迷这本书，我得一口气看完了，才有心思复习。”
许凤插嘴道：“得了，你就是学习了，我们也不能抢了去，别否认了，是吧晓晓？”
“真没有，骗你们干嘛啊。”
刘晓晓翻了个白眼，转过身去，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嘟囔道：“装什么装啊，切……”
周围的同学都有些尴尬，纷纷悄悄打量久久脸上的神色。
第一名低下头继续做题，禹城浩则拿了一本政治书开始叽里呱啦背了起来。
刘晓晓一拧身子，回了前排座位，许凤看了久久一眼，也跟着回去了。
久久面无表情，好像没有听到之前的话一样，捧起那本《半生缘》认真地看了起来。
军训的时候，刘晓晓也曾跟久久一个宿舍。那时候，久久的午餐同伴里，她也是一个。
自从开学后，她就跟许凤一起排斥起久久来。
许凤倒是还没有直接在言语上当面说过什么，而刘晓晓则几次三番明里暗里讽刺过久久了。
偏偏刘晓晓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有事找副班长禹城浩，也就三五不时地跟久久对上。
一次两次久久还忍一忍，三次四次之后，久久也就当她不存在了。
不是有多大方不跟她计较，而是觉得，如果真的跟她在班级里吵了起来，反而更让久久觉得丢人，不如彻底无视算了。
有几次，当刘晓晓走了之后，禹城浩还眨着一双圆滚滚的大眼睛安慰久久：“哎，你没事儿吧？你们女生真是……搞不懂啊，怎么什么小事儿都容易生气啊。”
久久笑：“我可没生气。”
“我没说你，我说刘晓晓呢。”
“哦，那我就不知道了。”久久摊手。
怎么不知道，刘晓晓不是容易生气，而是刻意要针对她而已。若是换一个人，同样的话题，肯定就什么事儿都不会有了。
只是，这样的话，久久是不会告诉禹城浩的。
在久久懒散的晚上偷着看小说里，在第一名有目共睹的品名学习里，在有些同学明明晚上学到两三点第二天偏要说自己10点就睡了的谎言里，期中考试到了。
考试这天，各个班级照常上早自习，然后下课吃早饭。早饭过后，就需要同学收拾东西去各自的考场考试了。
在禹城浩同学矫健身手的庇佑下，久久照旧吃到了食堂的第一美味——芹菜肉饼。
久久早早把东西都放到考场之后，就先去了趟厕所。
刚关上隔间的门，就听到几个女生走进厕所里。似乎觉得实验楼这边的考场还没什么人，就放心地说起了八卦。
“哎，你知道二班的沈久久么？”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