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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当众走光,实行火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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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知道很有可能是乔芯刻意蛊惑,挑拨离间,可百里玉知道她生母是事实,当初她声名狼藉未曾改变,处处相助,真的是为了干娘么?

    此刻,南宫浅妆的心都提了起来,紧紧的拽着中衣袖口,生怕百里玉回答的是她最不愿听见的回答。

    “浅浅。”百里玉面色冷清,狭长的眸眼轻染薄怒,气南宫浅妆对他的不信任,口气冷硬的说道:“你认为我要报仇,需要逢场作戏?”

    南宫浅妆摇头。

    心里微微松了口气,他的身份地位,根本不需要如此,何况,为了她甚至丢了性命,没必要。为了报仇,何不冷眼旁观的看着她去死,为何还要舍生冒死相救?

    嘴角露出苦笑,终究是受了乔芯的影响。“你…知道我的亲生父母?”

    “浅浅,你不必多问。”百里玉脸上闪过挣扎,他不确定她的父亲是谁,不知该如何回答。

    南宫浅妆脸色黯淡,抿紧了苍白的唇,起身,倒在床上,拉着被子蒙住脑袋,蜷缩着身子,闭眼睡觉。

    她明白百里玉瞒着她定然有缘由,心底也排斥答案,其实很好猜测,乔芯最恨的是干娘,一心要找着干娘的遗体,答案也就呼之欲出,可百里玉那模样,俨然是其中有问题。

    步步推敲,生身父亲是谁的答案让她惊恐,水芊鸢年芳十七生下她,及笄之年便逃离南诏国,被楚南擎囚禁,一年后被救出,也就是说在救出之后不久便有身孕,以楚南擎对水芊鸢的感情,真的会没有碰她么?

    想着身子不由的轻颤,蓦然,背后一热,腰间横着手臂,被揽进结实的怀中。

    “浅浅,你不用多想,兴许不是…”百里玉见她的模样心疼,也猜出她定是知道了,微微阖上眼,脸埋在南宫浅妆脖颈间,暗哑的说道:“世上什么都可以选择,唯独父母不可以,如若真的是他,你也尝还了他一命,你依旧是你!”

    南宫浅妆双手环抱着自己,脸埋在臂膀见,闷声说道:“我心底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如果我真的是水芊鸢的女儿,以乔芯对她的恨,怎么可能让我嫁给楚慕瑾,唯一的想法就是报复,亲兄妹成婚,还有比这更加天理难容的么?”

    乔芯巴不得她死,她越痛苦乔芯越开心,楚慕瑾在雪临国是亲贵中最受宠,最有资格做皇帝的人,乔芯怎会让她当上皇后,母仪天下?

    百里玉抱着她的手骤然收紧,当真不敢想象她嫁给楚慕瑾的情景。

    “你是我的娘子。”百里玉贴着南宫浅妆的耳背呢喃,像是在印证,又好似说给南宫浅妆听,宽慰她。

    湿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背,南宫浅妆微微一颤,侧身,面对着百里玉,纤细如葱的手指,描绘着百里玉的眉眼,展颜一笑:“嗯,我是你娘子。”

    百里玉在身边,南宫浅妆格外的安心,仿佛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如若真的是楚南擎,一如他所说,早已在出生之时,便已经还清了。

    至此,她只是她,南宫浅妆!

    ……

    翌日,南宫浅妆早早的醒来,百里玉却早已不见了踪影,掀被下床,目光被桌上的纸条吸引。

    缓步走到桌前,宣纸上简短的两句话,交代百里玉的去处,叮嘱她用膳,嘴角不由自主的露出浅淡的微笑,心里暖暖的,幸福的感觉萦绕在心头。

    “叩叩!”门扉被敲响,拉回了南宫浅妆的思绪。

    “请进。”南宫浅妆把纸条折叠好,放进袖筒里藏好。

    冷雾端着托盘进来,一碗小米粥,一小碟腌菜,一碟脆萝卜,清淡却开胃。

    “主子,这是大主子准备好的早膳。”冷雾冷漠的脸上溢着笑容,一一摆好后,双手托着筷子递给南宫浅妆。

    “百里玉亲自做的?”南宫浅妆微微诧异,接过筷子,夹了一块脆萝卜,清脆爽口,不咸也不淡,口味正好。

    “大主子天微亮借用客栈的厨房熬的米粥。”冷雾为主子找到有真心疼爱她的人开心,以前主子过的太苦。

    南宫浅妆心里感动,细嚼慢咽的喝完米粥,仿若要把味道刻在记忆里,“商婕影那边怎么样了?”

    心里可惜,昨日事发突然,没有亲自督促事情的进展,不知她喝了给百里玉下的药,有发挥作用么?

    “飞花遣人来送信,管德宽几人今早离开的,商婕影被抬回来扔在客栈客房,画匠留在玲珑阁,等主子满意图纸,再给银钱。”说着,冷雾从怀中掏出一大叠画纸,放在桌面上,静立在南宫浅妆身后。

    南宫浅妆颔首,翻阅着图纸,看着上面各式各样的姿势,啧啧的说道:“这腰跟水蛇似的,这样扳转都没有折断。”南宫浅妆食指指着一张商婕影趴在床边,一位男子双手穿过她的腋下,拉着往后扳,呈半弧弓型。

    下意识的摸着自己的老腰,脑子里不由自主的幻想她和百里玉…腰估计会断了吧?

    这样想着,脸颊微微羞红,暗自呸了几声,想什么呢?

    冷雾看着南宫浅妆指给她的图纸,冷漠没有表情的脸上,登时充血,憋得通红。见南宫浅妆淡定的翻看,每张都给评语,眼神有些怪异。

    “呐,你看这个,这两人是缠成麻花了么?”说着,南宫浅妆微微蹙眉,商婕影的表情太*享受,她到底是在折磨这小贱人呢,还是在予商婕影恩惠?

    “主子,有什么不满意么?”冷雾打量着南宫浅妆的脸色,见不对劲,开口询问。

    “我要好好给管德宽上一课,她这样做是不行的,传言他在床上不是很粗暴,一个不小心就会弄残?还是商婕影太能干了?”南宫浅妆摩挲着下巴,觉着传言果真不可行。

    慵懒的躺在软塌上,端着茶水浅啜一口,漫不经心的翻阅着后面的,当看到四P的时候,险些把嘴里的茶水喷出来,得出结论——商婕影太能了!

    冷雾见南宫浅妆神色激动,伸长脖子,斜眼瞅一下,心肝儿一颤,胃里翻涌,若不是这么多年的训练,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早就失态了。

    看的津津有味的南宫浅妆浑然不知她无意的举动,残害了她属下的心灵,留下阴影,以至于让冷雾的另一半吃尽了苦头。

    “画技不错,叫他们每个姿势各画一百份,完事每人赏金五千两黄金。”赏金不经思考脱口而出,立即缓过神来,扭头问道:“冷雾,赏金太多了吧?”

    “主子,您昨儿个说给赏赐万两黄金。”

    “……”南宫浅妆一阵肉痛,胃部痉挛,收紧,摩挲,绞痛。轻轻按压着胃部,挥手道:“五千两黄金,你现在去商婕影房里,把值钱的都收刮来。凭什么她享受舒服了,还要我给钱?”说到最后,口气有些愤愤。

    冷雾张了张嘴,着实觉着主子思维与常人有异,女子最在乎的是清誉,堂堂一国公主被淫棍轮睡,商婕影若知道想死的心都会有,谈何享受?

    “属下这就去。”虽然这般想,冷雾丝毫不同情商婕影,反而觉得她是自作自受,得罪主子,这样的刑罚算轻的。想到图纸上商婕影的神色,也认同主子的话,她确实很享受不是?

    “画完了,差人贴满闽城街道,闽城有个文雅堂,许多人物汇聚在此处,到时你让人从三楼把图纸撒下,确保人手一张。”南宫浅妆眼底闪过诡谲的光芒,想害她?慢慢玩死你!

    冷雾出去执行任务,南宫浅妆一人呆在客栈,有些枯燥无趣,她知道自从在闽城中药出事后,百里玉让莫问寸步不离的随在身后,隐匿在暗处。

    “莫问,我们出去走走。”南宫浅妆打着呵欠,舒展筋骨,甩着裙裾起身,走出门便听到商婕影房间传出尖锐的叫喊声,接着发出瓷器坠地的破碎声。

    南宫浅妆脚步微顿,食指放在嘴里舔舐,戳破纸窗,观察着里面的动静。

    “滚,都给本公主滚!”商婕影光裸着上身,深红色淤痕布满全身,右手哆嗦的摸出床头的赤色皮鞭,朝着宫女抽去,却因纵欲过度,手臂无力,落了空。

    商婕影见宫女躲开,心中的火苗如浇油一般,燃烧成烈焰,炙烤得她内脏火辣辣的痛。“贱人,你竟敢躲,滚过来,跪在地上。”

    商婕影神色狰狞,指着地上的碎片,让宫女跪下,提着鞭子一顿抽打,宫女纤弱的身子颤抖,粉色宫女装染上一条条血痕,稚嫩的脸上已是皮开肉绽。

    南宫浅妆冷沉着脸,商婕影不是吃了给百里玉下的药,怎么会没有反应呢?精神这么好,脾气依旧如此暴戾。

    想了想,南宫浅妆推开门,提步跨进室内,径自端坐在圆凳上,翘着二郎腿看戏!

    商婕影听到响动,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到南宫浅妆微微一愣,扔掉鞭子冲宫女吼道:“贱人,给本公主滚!”

    宫女闻言,如获大赦,感激的睨了一眼南宫浅妆,连滚带爬的除了房门。

    “你是谁?”商婕影拉扯着被子盖住浑身暧昧的痕迹,阴厉警惕的看着南宫浅妆。

    南宫浅妆转动瓷杯的手一顿,我是谁?

    “贱人,本公主问你话呢!”商婕影看着南宫浅妆若有所思的模样,俨然没把她放进眼底,登时大动肝火,拿起床头的香炉砸向南宫浅妆。

    她嫉妒一切美好的事物,尤其是比她长得美的女人!

    所以,尽管她不认识南宫浅妆,心底依旧燃起妒火,想要摧毁那张脸。

    南宫浅妆清晰的捕捉到商婕影眼底的嫉妒的怒火,觉得人际关系很微妙,即使她忘记了自己,依旧嫉恨着,仇视着,不减反增。

    “公主莫不是装傻,当真不认识我?”南宫浅妆似笑非笑的看着商婕影,目光锐利的锁住商婕影的瞳孔,仿若要看进她灵魂的深处。

    刹那间,南宫浅妆反应过来,若是商婕影真的忘了她,却还记得她的身份,那么给百里玉下的药是遗忘么?遗忘她?

    忽而觉着很有意思,商婕影忘了她仇恨却不曾忘,百里玉若是忘了她,会不会再一次为她悸动?

    答案似乎就在心中,他们有阴阳同心蛊相牵连,即使忘了,他也一定会回到她身边!

    商婕影水汪汪的大眼蒙上一层薄雾,瞪大眼珠子,细致的打量着南宫浅妆,光洁的额头皱成川字,困顿的摇头。“本公主该认识你?”

    心里算计着南宫浅妆的身份,这贱人对她的态度分不清是敌是友,可她明白自己很不待见这贱人。

    南宫浅妆笑了笑,挑眉深思道:“嗯,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你,我不是你,自然不知道你心中作何想法,说不定你觉得我心地纯良亲和,貌美如花,很想和我做朋友呢?”说罢,南宫浅妆一手撑着下巴,凤眼潋滟生波,道:“正常人都会如此。”

    商婕影手掌撑在床铺上,骤然收紧了手掌,紧紧的抓住丝绸床单,指节泛白。她觉着南宫浅妆明媚的笑容,极为刺目,这般说来,她不正常?

    “本公主倒不觉得你合眼缘,而且本公主身份高贵,不是单单看相貌交朋友,身份低贱之人,给本公主提鞋都不配!”商婕影咬牙切齿的说道,目光不善的盯着南宫浅妆,忽而有种感觉,她们天生是敌人。

    她喜欢别人吹捧奉承,也很享受别人嫉妒艳羡的目光,可南宫浅妆不但不尊敬拍她马屁,甚至出言讽刺她,不撕碎了她,算南宫浅妆烧了高香。

    南宫浅妆知道商婕影骄傲的如一只高贵的孔雀,见不得别人比她好,越惨越好,如今,她忘记了,也代表忘记先前做过的事,乃至她给商婕影的教训,日后,还不知会生出什么幺蛾子。

    心思一转,南宫浅妆眼底闪过暗芒,她是否也忘记了百里玉?

    “公主此行有何目地?”南宫浅妆略带深意的扫过商婕影,话里隐隐有着试探。

    商婕影不悦,圆溜溜的大眼闪过恼恨。“本公主为何要告诉你?”

    “我是提醒你,七彩舍利子被乔芯夺了去,其他三国亲贵明日启程回国,公主行程相同么?”南宫浅妆晶亮的眸眼闪烁着琉璃光泽,心里飞快的算计着。

    商婕影一怔,她来是找七彩舍利子的么?隐隐觉得不止这件事,可又记不起来,不耐烦的低吼道:“废话,事情都办完了,他们都走了,本公主自然要走,留在这作甚?”果真没脑子,身份低贱,说话也累,跟不上她们皇亲贵胄的思路。

    南宫浅妆眼底溢着笑,看来她真的忘了百里玉,可为什么却独独记着自己的身份呢?

    “嗯,既然如此,我就好心替公主转告城主,公主明日启程。”说着,南宫浅妆捋顺袖口的皱褶,起身走到门口,脚步一顿,扭头指着自己的眼角,开口道:“公主昨夜操劳过度,好生歇着,莫要大动肝火,脸上容易长皱纹。”

    话落,南宫浅妆踏出门槛,双手关上门。

    “嘭!”门扉震动,屋内响起清脆的破碎声,伴随着商婕影的怒吼声:“贱人,本公主定不会饶过你。”

    南宫浅妆嘴角微勾,轻叹口气,你放过我,我也不会放过你,今后有的是时间陪你慢慢玩!

    ……

    南宫浅妆下楼,摸着有些饿的肚子,寻着空桌坐下,觉得吵架斗志也是体力活。

    “小二,来几个招牌肉。”南宫浅妆招手喊道,想着昨日她晚膳也未用,说好的肉食没有兑现,趁着百里玉不在,解解馋。

    “好嘞!”小二应答,跑进厨房,不多时端出四碟菜,全都是肉食。

    南宫浅妆胃口大开,迫不及待的提着筷子夹着扣肉大口吃了起来。

    “美人,一个人独自用膳多寂寞无味,本王行行好,陪你一同用膳。”水冥赫笑的如沐春风,挥手让小二摆上一副碗筷,朝梅花扣肉夹去。

    南宫浅妆眼一直,飞速的伸出筷子抢下水冥赫夹走的扣肉,水冥赫被激起斗志,二人你来我往,不消片刻,四碟菜只剩下最后一碗回锅肉。

    水冥赫趁着南宫浅妆夹着最后一块鸡肉送进嘴里,放下筷子,把回锅肉抱进怀里,挑衅的看着南宫浅妆:“这碗肉是本王的了。”

    南宫浅妆凤眼微眯,嘴角裂开,阴笑的笑道:“是么?”

    手一伸,夹起一块回锅肉,在水冥赫的注视下,放进嘴里,打个转,又用筷子夹出来,沾满辣椒的回锅肉登时泛着晶莹的水光,在水冥赫错愕的瞪视下,丢进他怀中碗里搅合一下。“宣王还要么?”

    水冥赫呆愣的垂眼看着怀中的回锅肉,中间还插着南宫浅妆的筷子,不自觉的干咽一口吐沫,脑子里蹦出两字:够狠!

    很想夹起一块放进嘴里,可筷子伸到一半,下不了手,想到那块在烈日白光的折射下,泛着晶莹剔透水润的关泽,头皮发麻。

    顿时失去了胃口,索然无味的放下筷子,把回锅肉推到南宫浅妆跟前,洒脱的挥手道:“君子不夺人所好。”

    “我还以为宣王喜爱吃我口水!”南宫浅妆得意的把碗捧在怀里,笑靥如花的夹着肉,递到嘴边,忽而,也觉着不妥,下不了口。

    不得不发现一个让她恼怒生怨的事实,她被自己恶心到了!

    不动声色的把碗放到桌上,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打着嗝,摊手说道:“一共十五两文银,谢谢!”

    水冥赫看着眼前白嫩的手掌,嘻笑道:“作甚?”

    “付账啊?难不成宣王让我这弱女子付账?别人知道可会笑话宣王是个吃软饭。”南宫浅妆翻了翻白眼,吃了她的肉,还要她付钱?笑话!

    水冥赫脸一黑,这女人不说谁知道?

    咳咳…水冥赫尴尬的轻咳,谁说他是吃软饭的?

    无奈的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扔在桌上,桃花眼含着春光,不经意的问道:“美人儿认识北苍丞相慕橙?”昨日在湖泊两人行径古怪,慕橙性子表露的很好,实际很难接近,与人保持一定距离,从不深交。他可不认为,只一面之缘,慕橙便会好心的解救南宫浅妆,甚至相拥在湖里有一段时辰。

    南宫浅妆长而卷翘的眼睫半垂,遮掩住眼底一闪而逝的复杂光芒,端起冒着热气的茶水,在唇边轻吹口气道:“不认识。”

    “美人真无情,慕丞相若得知,会伤心的,人家昨日才对你英雄救美,转眼间便忘了。”水冥赫桃花眼角上扬,嗓音醇厚略带魅意的说道。

    南宫浅妆暗骂骚包,随时不忘放电勾人。

    “宣王说的哪里话,妾身是有夫之妇,心里自然只装得下夫君,哪能惦记着别的男子,那岂不是水性杨花?慕丞相之所以出手相救,那是看在我这倾城容貌,若消殒了,世间恐怕就少了一道靓丽的景致,多可惜呀。”南宫浅妆眨巴着晶亮妩媚的凤眼,葱白的手指半掩面,浅笑吟吟说道:“若是宣王掉进湖,慕丞相也会心生不忍的救人,难不成宣王会因此与慕丞相来一段旷世奇恋?”

    水冥赫脸皮子狠狠一抽,心知她牙尖嘴利,贫不过,敛下脸上的不正经,严肃的清着喉咙说道:“昨日围观的百姓,回到家中,接二连三的病倒,起初是头晕,口干,不多时便发高烧,有的严重的甚至一夜之间只剩下皮包骨,仿若精气被吸干。”

    南宫浅妆心一沉,想到百里玉说去狮子湖查找线索,凝重的问道:“消息可有泄漏?”

    她就知道乔芯不肯能没有后招,只不过太阴损,这些百姓何其无辜?若围观的都病倒,那闽城近乎要死一半的人!

    “四国使者恐怕都知。”水冥赫苦笑,如今死了五分之一,按照这个速度,没过几天就都差不多了,且不知道有没有传染,与屠城有何区别?“你要注意点,我的人顺着线索查探,对你很不利!”

    南宫浅妆目光凛然,早就该想到乔芯栽赃陷害她,线索自然对着她。“我会注意,只是不明白,为何我们无事,单单老百姓出了事?”

    “你出了事如何栽赃?我们出了事,她如何进展顺利?”水冥赫话里有着嘲讽,四国亲贵出事,事情就不能这么算了,定会彻查,人多那么一定会找到破绽,乔芯不敢冒险,只要闽城出事,城主府迫于百姓的压力,也会对南宫浅妆动手。

    南宫浅妆冷笑,无从辩驳,只是不知道乔芯下一步怎么煽动百姓。

    “你要不要去查看一下?”水冥赫桃花眼幽黯,失去往日风采,却依旧迷人,三三两两的女子投来目光偷窥。

    南宫浅妆颔首,看能不能治,不管怎么说,那些人都是因着她而受牵连!

    两人直奔城南的小农户家,看到炕上枯瘦的男人,头发花白气若游丝,本是壮汉,一夕间变成古稀老人。

    南宫浅妆感慨万千,人命果真脆弱,所以她一定要坚强,且珍惜。

    伸手搭上枯瘦如柴的手腕,南宫浅妆悻悻然的收回手:“我小时候经常受伤,无人照料,便偷偷学习医理给自己上药,却也只懂一点点皮毛。”简单的毒药和伤药,后半句话南宫浅妆尴尬的说不出口。觉着有些无力,两人都不懂医术,兴匆匆的跑来能查出个什么东西?

    水冥赫微怔,拍着大腿,咧开嘴哈哈大笑:“你也有不懂的时候。”

    南宫浅妆满头黑线,真当她万更无敌?

    “你身边有会医术的么?”南宫浅妆冷肃的问道,百里玉不在身边,联系不到莫晴,这边情况紧急,不能耽搁。

    水冥赫摇头,他来这边是轻车上阵,只带了几个侍卫,还是驾车的,怎么会带懂医术的?

    “莫问!”南宫浅妆没办法,叫出莫问。“你能联系到莫晴么?”

    “主母,莫晴给她师傅送酒去了,最快也要一日半才能赶回来。”莫问冷漠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可看到床上枯瘦的人,心里震惊,也只能干着急,主子那边有要事处理,也不能叫过来,嘴角蠕动,终是没有开;口。

    南宫浅妆眼尖的看出莫问心里憋着话,沉着脸说道:“莫问,你知道什么?”

    “属下不知,北辕世子乃神医谷嫡传弟子,医术出神入化,无人出其左右,莫晴更是不如他,主母为何不请北辕世子帮忙?”莫问肌肉紧绷着说道,心里暗自祈祷,希望主子不要知道是他说的,否则,他的日子定会水深火热。

    南宫浅妆豁然清明,她一时倒忘了北辕尘了,他们之间应该,握手言和了吧?

    “你去请北辕世子,若他不愿来,你便说是百里玉叫他来。”南宫浅妆心里拿不准北辕尘对她的态度,听冷雾说她中尸毒医治,还是百里玉用了激将法,过程中她受了不少罪。

    某种程度上,冷雾偏帮百里玉,北辕尘不愿医治的话不假,让冷雾对他的直观印象不好,不乏添油加醋的贬低北辕尘,抬高百里玉。

    莫问汗颜,很想说主母多心了,他说主子北辕尘未必会来,若说是主母,北辕尘定会非常乐意。

    这话他不会说,主母既不知北辕尘对她的心意,他绝对不会替主子添乱。

    “是。”话落,身影转瞬消失在茅草屋内。

    ……

    北辕尘仔细检查了一遍,摇了摇头,温软清朗道:“身体正常,没有任何异样。”

    病人就像是正常老死一般,若不是年龄不对,任何大夫都会以为是大限已至。

    南宫浅妆神色凝重,仔细回想昨日的画面,恍然忆起乔芯善蛊毒,赶忙问道:“会不会是中了蛊毒?”

    北辕尘蹙眉,捻起一根银针,扒开病人的衣襟,扎向胸口封住血脉,果真,不消多时,左胸口有一点指甲盖那么大小的圆点跳动。

    “蛊毒。”北辕尘薄唇微掀,拔出银针,神色丝毫松懈,戳破病人的手指,挤出几滴血液,抽着黑丝。“鬼王蛊。”

    南宫浅妆疑惑的和水冥赫对望,抬眼看着北辕尘,见他神色冷厉,就知道不大妙。“鬼王蛊可解么?”

    “鬼王蛊是最阴损的蛊毒,它要吸干人体内所有的精血,才会破体而出,重新寻找新的寄存体,而后身子爆裂,衍生出无数的小蛊虫,只要一只不灭,那边会生生不息。”北辕尘也只是看过神医谷记载的医术,从未遇见过,如今突兀的碰上,束手无策。

    南宫浅妆眼底闪过寒芒,知道为什么他们没有中蛊毒,并不像是水冥赫锁分析的,而是乔芯扔下那黑球时,他们及时跳下河,避过了一劫。

    “可用火焚么?”生生不息…若不移动中毒之人的躯体呢?“鬼王蛊没有找到新的寄存体,它的空窗期寿命是多长?”

    “不知!”北辕尘无力的说道,记载的信息有限,只是提了鬼王蛊的衍生和特征作用,后面备注了无解。

    “可以把逝世的百姓泡浸水中么?我们当初也是潜在水底才躲过一劫,若是把他们泡进水中,鬼王蛊是不是就会被淹死?”南宫浅妆直直的盯着北辕尘,希望他点头,这是当下唯一的办法,也不能冒险火焚,闽城百姓本就对他们有意见,且思想守旧,奉行入土为安,火焚是对罪人的惩罚,灵魂不得招安,若她提议火焚,定会引起群愤。

    北辕尘苦笑,若真如此好解决,鬼王蛊也不会是南疆最阴狠的蛊毒,因着百年前南疆内部大战,南疆王室被下了鬼王蛊,以至于差点衍生灭族,最后是没有中毒的人全部转移,封死了南疆王都,十分之二的南疆人才得以幸存。此后,鬼王蛊被禁,消寂于世,却不曾想这次重出江湖,难道闽城真的要变成一座死城?

    “唯一的办法转移活口,封死这座城池,可闽城的百姓定然不会答应。”北辕尘淡漠的话语透着一丝忧伤,饶是他性子在冷淡,面对一半城池的人命,也会怜悯悲哀。

    南宫浅妆眼底的亮光逐渐黯淡,脸色煞白,紧紧的攥住袖筒里的手,一个城池的人,换她一条命…

    眼底骤然闪过嗜血的光芒,从袖口掏出一块红色碎步,冷厉的说道:“冷雾,召集部下,权力搜查谷主阿恨的下落,一旦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

    “是,主子。”空气中传来冰冷没有感情的声音。

    北辕尘眸光微闪,阿恨…阿恨…呢喃的念了几声,恍然间忆起穿着破烂,衣服打满布丁的人,轻声说道:“可是毒王阿恨?”

    “或许你和我说的是同一人!”南宫浅妆在冷雾那儿听闻了阿恨的事迹,直觉这件事他可能有办法处理。

    “不对,你们先回去,我有事先离开。”南宫浅妆忽然想起百里玉去了狮子湖,而鬼王蛊生命力顽强,若是他一个不查,中了蛊怎么办?

    脸上微微发白,顾不了其他,转身飞奔着朝狮子湖而去。

    见此,北辕尘与水冥赫对看一眼,紧随着过去。

    几人一前一后的到达狮子湖,便瞧见百里玉一袭圣洁的白衣立于湖中央的巨石上,衣抉飘飘,周身仿佛拢在一团黑雾中,邪气凛然。

    南宫浅妆心一紧,他在做甚?

    “百里玉!”南宫浅妆跃上树干,不敢站在地面上,怕碰到鬼王蛊。

    闻声,百里玉侧头,一眼便瞧见藏身青翠山林之中的南宫浅妆,清雅一笑,登时照耀了天际,那一团弥漫在身旁的黑气消散,恢复一贯的温润如玉。

    “不好好在客栈休息,怎到处乱跑?”百里玉踏空而来,立在南宫浅妆身畔,修长如玉的手指轻刮南宫浅妆高挺的鼻梁,轻笑道:“淘气。”

    南宫浅妆扳转百里玉的身子,见他无事,松了口气。“可有发现什么?”

    “闽城井水都是经由狮子湖,然,昨日乔芯扔的蛊毒,大多落在水中,它们只是自我保护沉睡,一旦食入体内,便会苏醒吸食精血。”百里玉冷声述说,见南宫浅妆面露担忧之色,心疼的拉着她的手说道:“我已经遣人挖断水源,叮嘱百姓不要食水。”

    南宫浅妆未曾料到竟然这么严重,这个男人怕她担心,便隐瞒着她,故意板着脸说道:“日后有什么事都和我说一下,我不想做金丝雀,也不要再让我担忧。”那种害怕失去他的窒息感,一次便可。

    “好!”百里玉揽着南宫浅妆的纤腰,下巴抵在南宫浅妆的肩膀上,压低声线应允。

    “嗯,莫晴不在,我担心情况会恶化,便让莫问请北辕尘来查询病因。”南宫浅妆心知他没有问及北辕尘和水冥赫为何与她在一起,心里终归会介意,干脆亲自坦白。

    百里玉似对南宫浅妆的主动坦诚很高兴,笑染眉梢,狭长的眸子若午夜星辰般耀眼。“嗯,我不介意。”

    “我们先回去,这件事另作商议。”南宫浅妆拉着百里玉来到二人身边,询问着他们的意见。

    “无碍。”

    见他们没有意见,一同回了客栈,路过商婕影的房间时,恰巧房门打开,商婕影眼圈乌青,差点和南宫浅妆冲撞上,脾气火爆的吼道:“瞎了狗眼,冲撞到本公主千金贵体,吃罪的起么?”

    “公主冲撞上北苍王后,你要自刎谢罪么?”百里玉脸色阴沉,阴鸷的盯着商婕影,充满杀气。

    商婕影身子一颤,仔细打量着百里玉,眼前一亮,敛去脸上的怒气,娇柔的说道:“你是…北苍暗帝?”

    百里玉眼底闪过不解,看向南宫浅妆,见她眨巴着眼睛,忽而明白,嫌恶的别开眼,心被贪欲占满,不管失忆多少遍,都改不了禀性。

    “幽哥哥,我是商婕影,北苍明帝最受宠的女儿,我们身份同样尊贵,我可以向父皇请求赐婚,嫁给你为妻么?”商婕影心底飞快的算计,暗帝在北苍势力之大,让父皇忌肆,而父皇只有三个女儿,没有一个儿子,若她嫁给暗帝君墨幽,便有最大的依仗与娘舅家实力雄厚的皇姐争夺皇位。

    南宫浅妆玩味的看着商婕影,这女人是有贱性吧?忘记了百里玉,这次相见便算得上第一次初识,没想到她脸皮如此之厚,炫耀身份,让百里玉对她倾心,不知该说她单纯还是单蠢?

    “你身份尊贵与否,和我有关么?她是北苍王后,与你母后身份同等,日后有她的地方,以君臣之礼相待。”百里玉不能容许任何人污蔑南宫浅妆。

    “幽哥哥,这贱人身份低贱,她怎么配得上你?”商婕影不敢置信,口不遮掩的辱骂南宫浅妆。

    “你…”

    “哎呀…”百里玉话未出口,便被冒失出现的冷雾打断,只见冷雾如离弦的箭飞速冲来,脚踩在商婕影华丽的裙裾上,上身用力的冲撞‘嘶啦’一声,商婕影的裙子裂开,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上面布满青紫红痕。

    “啊——”商婕影脸色惨白的捂着脸尖叫。

    南宫浅妆不忍直视,一般人不是捂着走光点尖叫?她倒好,捂着脸别人认不出她?

    “嗯,公主身份确实高贵,如娇艳的花卉,吸引无数狂蜂浪蝶,瞧,身子都被蜇红肿了!”南宫浅妆眉眼含笑,明朝暗讽的说道。

    商婕影恶毒的瞪了一眼南宫浅妆,转身冲进了房间,却忘记裙裾依旧踩在冷雾脚下,绊倒在地,摔了个狗吃屎的姿势,原本裂开一半的纱裙,光荣退休,商婕影着一件肚兜和白色裘裤横倒在门口。

    酒楼来来往往的客人看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瞪大了双眼,盯着丑态横出的商婕影。

    “公主,你没事吧?身上都摔得青一块紫一块了。”南宫浅妆一脸忧色,失声惊呼。

    众人闻言,眼底露出鄙夷,原来是北苍公主,没想到水性杨花,浑身欢,爱凌虐的没有一处完好的肌肤,平时眼光高傲,瞧不起人,却想不到是个荡妇啊!

    商婕影脸色青阵白阵,连滚带爬的站起身,凶悍的指着众人说道:“不许看,否则本公主挖掉你们的眼珠子。”

    话落,一阵哄笑声,商婕影跺着脚跑进了房间。

    南宫浅妆摇了摇头,无可救药!

    “冷雾,你怎么来了?”南宫浅妆挑眉问道。

    “属下…”

    突然,酒楼门口一阵嘈杂声,接着便瞧见掌柜的脸色难看的冲上来,对南宫浅妆说道:“小姐,闽城百姓带着城主来讨公道,说你是妖女,触怒了狮子湖湖神,天降惩罚,让百姓得了怪病,要绑你实行火刑祭祀湖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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