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残月 神位 灯塔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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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好了下午两点在雷漠家碰头。
上午十点多的时候，麦加收到了雷漠的一条群发短信，上面只有四个字：
诸神归位！
连续几日的失眠让麦加的早餐提前到了上午七点，朱大桩对此感到很满意，他觉得是景寒让麦加开了窍，终于意识到正常的生活有多么重要了，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麦加边吃早点边看电视里的早安新闻，新闻女郎报道说，今日清晨时分，小城市中心百年老教堂的上空出现了一道奇异的金光，那道金光所在方位，正是奇莲神秘学院的图书馆，女郎又说，根据某风水大师的断言，此兆乃神降天启！为大吉象！
“哪儿冒出来的脑残‘风水大师’？”
没想到雷漠把莱朵也叫来了，六个人围在雷漠家厨房的餐桌前，大刀阔斧地开了两只红瓤大西瓜，一人一小盘不亦乐乎地吃了起来。
“听说，最近竹庙街里开了好几家风水铺，若尔和荷修已经纷纷进去探过底了，大多是些江湖骗子，其中有一家门面特别嚣张，号称是当今中华风水的第一神人！那家伙其实就是个精明的商人，特别会炒作自己，今早新闻说的那位大师应该就是他。”
其实，麦加也不敢断言，毕竟他也没亲眼见过那位“大师”，但是，根据若尔形容的样子，应该*不离十。
“麦加，你是不是嫉妒人家名头比你响啊？”
“我嫉妒一个半斤八两的江湖术士？开玩笑！他有神火封印么？敢跟我单挑么？”
“又来了，动不动就提那死侏儒的封印，没完没了……”
麦加若无其事地瞪了度恩和景寒一眼，希罗和莱朵掩嘴偷笑。
“其实，多些江湖术士也未必是坏事。堪舆地理学本来就是你们元素系的必修课，民间风水师的修为虽不及正统的元素师，但也不算是旁门左道，只要不存坏心，不做坏事。用自己的学识赚钱养活自己也是无可厚非的。”
“雷漠，你说话的口气越来越像爱修觉了。”度恩噗一声吐出一堆瓜子。
“我觉得比较像伽德勒。”麦加头也不抬地说。
“胡说，他正儿八经的时候最像柏修！”莱朵跟着起哄。
“反正。不像米尔斯就对了……”居然连景寒也来瞎掺和！
雷漠彻底放下手中啃了一半的瓜皮。
厨房里突然安静了下来，西里呼噜的声音忽然间全没了。
四个人齐刷刷地歪过脑袋去看雷漠，唯独没有说话的希罗还在用小银叉子切盘子里的瓜瓤。
“我不过是身体里多了一副塔罗牌，莱朵体内的塔罗比我还要多，所有的灵魔塔罗师的身上都不止一副塔罗牌，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更何况。我根本还不知道该怎么……”
“打住打住！”度恩赶紧拦截雷漠的自相矛盾和语无伦次。
“我们并没有排外的意思。可是。现在的你，的确和以前不一样了啊，我们不接受也得接受，这就是事实。”
“什么叫不一样？我哪里和你们不一样了？”
雷漠的嗓音不知不觉响了起来，他明显对他们的这种“特别的在意”相当抵触。
“雷漠，你确实和我们不同，打从一开始。你第一次到索马岛，就得到了伽德勒的死亡之舞，让我在擂台上大开眼界，而今，所有古神的元神之能都储存在你的体内，你当然和我们不一样。”
莱朵的语气心平气和却掷地有声，让雷漠烦躁的情绪骤然冷却了下来。
希罗用纸巾擦去嘴角的甜汁，抬起头来看他。
景寒看着他们俩四目交接之处，流淌着平稳无声的暗波，她下意识地把眼光挪开，却不小心撞上了对面的麦加，麦加没有理会景寒，而是假装什么都没看见似地一只手托起下巴，另一只手，又拿起一块西瓜放进嘴里。
“所以，在你们眼里，我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雷漠了。”
“这并没有改变什么。”
度恩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那样敏感。
“正因为宝藏在你这里，我们以后必须要更加团结更加紧密地在一起，如果保护地球上的那些古神是你的责任，那么，保护好你，就是我们几个的责任。”
“度恩，你这么说，会不会太夸张了点？”
景寒越听越觉得变扭，事情明明很简单，怎么演着演着就变得越来越复杂了呢？
“其实，度恩说得没错，既然宝藏已经被雷漠打开，众神也陆续归位，以后的世界必定是不会太平的。”
希罗终究还是帮他们找到了话题的落脚点。
“关于雷漠、炫金塔罗和神明之间的关系，我们大家都已经很清楚了，今天聚在这里的目的，应该是为了讨论怎么尽快找回那丢失的另一半记忆的吧。”
麦加感觉有些无聊，所有的人都偏离了主题，陷入了自己的情绪里。
雷漠根本就不是神，也不可能成为神，麦加不懂度恩、景寒和莱朵在焦虑什么？难道他们觉得雷漠拥有了炫金塔罗就会对大家造成威胁了么？这未免也想太多了。希罗果然是看得最清楚的一个，可是，她从来不愿意多说，这便是麦加不喜欢她的地方，如果她能和景寒一样爽快，很多事就不会变得那么婆婆妈妈。
“言归正传，你们最近到底有没有联系上查吉？”
雷漠摇摇头，其他人也一脸无奈。
“那就去一趟英国，去牛津看一看凶案现场，顺便把查吉给找回来。”
“……不行——！”
麦加正说着话，耳畔忽然传来了弗洛埃的声音，大家还没回过神，两个模糊重叠的影子就在餐桌的墙角里忽闪了起来！
“荷修？”
度恩的连锁反应从未这么迅速，他真庆幸自己这几天做“水床猪”的日子，把他杂乱如麻的脑袋和心烦意乱的思绪全都扫除得一干二净，可是，那个多管闲事的荷修突然把弗洛埃带来雷漠家里做什么呢？
“弗洛埃？你怎么来了？”
荷修和弗洛埃同时出现在墙角里，把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
“找查吉的事，能不能先缓一缓？”
度恩和雷漠互看了一眼，两人同时发现弗洛埃的神色和平常很不一样，她和荷修两人依旧穿着自己的神袍，神色肃穆，而他们面前的那几个家伙皱眉的皱眉、发呆的发呆、犯二的犯二、啃瓜的啃瓜，几乎没有一个是在状况中的。
“你们……穿成这样……突然出现在这里……真的……有点奇怪呢……”
在大家都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时候，景寒终于支支吾吾地出了声。
“不好意思，忘了换衣服。”
荷修看了景寒一眼，生冷地回了一句。
“雷漠，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弗洛埃怔怔看着他。
度恩从未见母亲眼中有过那样的执着，甚至，带着一种极陌生的恳求。
“别说得这么严重，只要是我能做到的……”
“你一定可以，只有你可以！”
“到底什么事？”
“度恩，你别跟着来！”
弗洛埃微微紧张的眼神更加出乎众人的意料之外，尤其是李度恩。
“你说不能去，我偏要去！”
“李度恩！”
眼看着他们母子俩横眉竖目地就要吵起来了，荷修忽然就上前一步贴近了餐桌，弗洛埃本能地跟了上去。
“我觉得，你应该让度恩知道。”
“知道什么？”
度恩的话还尚未落定，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阵突如其来的晕眩，那晕眩来得快去得快，以至于大家的眼睛都没来得及闭上，眼前的场景就突然更换了——
餐桌不见了，厨房消失了，空旷的海浪声随着晕眩的褪去，徐徐回荡在耳边……
约好了下午两点在雷漠家碰头。
上午十点多的时候，麦加收到了雷漠的一条群发短信，上面只有四个字：
诸神归位！
连续几日的失眠让麦加的早餐提前到了上午七点，朱大桩对此感到很满意，他觉得是景寒让麦加开了窍，终于意识到正常的生活有多么重要了，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麦加边吃早点边看电视里的早安新闻，新闻女郎报道说，今日清晨时分，小城市中心百年老教堂的上空出现了一道奇异的金光，那道金光所在方位，正是奇莲神秘学院的图书馆，女郎又说，根据某风水大师的断言，此兆乃神降天启！为大吉象！
“哪儿冒出来的脑残‘风水大师’？”
没想到雷漠把莱朵也叫来了，六个人围在雷漠家厨房的餐桌前，大刀阔斧地开了两只红瓤大西瓜，一人一小盘不亦乐乎地吃了起来。
“听说，最近竹庙街里开了好几家风水铺，若尔和荷修已经纷纷进去探过底了，大多是些江湖骗子，其中有一家门面特别嚣张，号称是当今中华风水的第一神人！那家伙其实就是个精明的商人，特别会炒作自己，今早新闻说的那位大师应该就是他。”
其实，麦加也不敢断言，毕竟他也没亲眼见过那位“大师”，但是，根据若尔形容的样子，应该*不离十。
“麦加，你是不是嫉妒人家名头比你响啊？”
“我嫉妒一个半斤八两的江湖术士？开玩笑！他有神火封印么？敢跟我单挑么？”
“又来了，动不动就提那死侏儒的封印，没完没了……”
麦加若无其事地瞪了度恩和景寒一眼，希罗和莱朵掩嘴偷笑。
“其实，多些江湖术士也未必是坏事。堪舆地理学本来就是你们元素系的必修课，民间风水师的修为虽不及正统的元素师，但也不算是旁门左道，只要不存坏心，不做坏事。用自己的学识赚钱养活自己也是无可厚非的。”
“雷漠，你说话的口气越来越像爱修觉了。”度恩噗一声吐出一堆瓜子。
“我觉得比较像伽德勒。”麦加头也不抬地说。
“胡说，他正儿八经的时候最像柏修！”莱朵跟着起哄。
“反正。不像米尔斯就对了……”居然连景寒也来瞎掺和！
雷漠彻底放下手中啃了一半的瓜皮。
厨房里突然安静了下来，西里呼噜的声音忽然间全没了。
四个人齐刷刷地歪过脑袋去看雷漠，唯独没有说话的希罗还在用小银叉子切盘子里的瓜瓤。
“我不过是身体里多了一副塔罗牌，莱朵体内的塔罗比我还要多，所有的灵魔塔罗师的身上都不止一副塔罗牌，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更何况。我根本还不知道该怎么……”
“打住打住！”度恩赶紧拦截雷漠的自相矛盾和语无伦次。
“我们并没有排外的意思。可是。现在的你，的确和以前不一样了啊，我们不接受也得接受，这就是事实。”
“什么叫不一样？我哪里和你们不一样了？”
雷漠的嗓音不知不觉响了起来，他明显对他们的这种“特别的在意”相当抵触。
“雷漠，你确实和我们不同，打从一开始。你第一次到索马岛，就得到了伽德勒的死亡之舞，让我在擂台上大开眼界，而今，所有古神的元神之能都储存在你的体内，你当然和我们不一样。”
莱朵的语气心平气和却掷地有声，让雷漠烦躁的情绪骤然冷却了下来。
希罗用纸巾擦去嘴角的甜汁，抬起头来看他。
景寒看着他们俩四目交接之处，流淌着平稳无声的暗波，她下意识地把眼光挪开，却不小心撞上了对面的麦加，麦加没有理会景寒，而是假装什么都没看见似地一只手托起下巴，另一只手，又拿起一块西瓜放进嘴里。
“所以，在你们眼里，我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雷漠了。”
“这并没有改变什么。”
度恩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那样敏感。
“正因为宝藏在你这里，我们以后必须要更加团结更加紧密地在一起，如果保护地球上的那些古神是你的责任，那么，保护好你，就是我们几个的责任。”
“度恩，你这么说，会不会太夸张了点？”
景寒越听越觉得变扭，事情明明很简单，怎么演着演着就变得越来越复杂了呢？
“其实，度恩说得没错，既然宝藏已经被雷漠打开，众神也陆续归位，以后的世界必定是不会太平的。”
希罗终究还是帮他们找到了话题的落脚点。
“关于雷漠、炫金塔罗和神明之间的关系，我们大家都已经很清楚了，今天聚在这里的目的，应该是为了讨论怎么尽快找回那丢失的另一半记忆的吧。”
麦加感觉有些无聊，所有的人都偏离了主题，陷入了自己的情绪里。
雷漠根本就不是神，也不可能成为神，麦加不懂度恩、景寒和莱朵在焦虑什么？难道他们觉得雷漠拥有了炫金塔罗就会对大家造成威胁了么？这未免也想太多了。希罗果然是看得最清楚的一个，可是，她从来不愿意多说，这便是麦加不喜欢她的地方，如果她能和景寒一样爽快，很多事就不会变得那么婆婆妈妈。
“言归正传，你们最近到底有没有联系上查吉？”
雷漠摇摇头，其他人也一脸无奈。
“那就去一趟英国，去牛津看一看凶案现场，顺便把查吉给找回来。”
“……不行——！”
麦加正说着话，耳畔忽然传来了弗洛埃的声音，大家还没回过神，两个模糊重叠的影子就在餐桌的墙角里忽闪了起来！
“荷修？”
度恩的连锁反应从未这么迅速，他真庆幸自己这几天做“水床猪”的日子，把他杂乱如麻的脑袋和心烦意乱的思绪全都扫除得一干二净，可是，那个多管闲事的荷修突然把弗洛埃带来雷漠家里做什么呢？
“弗洛埃？你怎么来了？”
荷修和弗洛埃同时出现在墙角里，把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
“找查吉的事，能不能先缓一缓？”
度恩和雷漠互看了一眼，两人同时发现弗洛埃的神色和平常很不一样，她和荷修两人依旧穿着自己的神袍，神色肃穆，而他们面前的那几个家伙皱眉的皱眉、发呆的发呆、犯二的犯二、啃瓜的啃瓜，几乎没有一个是在状况中的。
“你们……穿成这样……突然出现在这里……真的……有点奇怪呢……”
在大家都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时候，景寒终于支支吾吾地出了声。
“不好意思，忘了换衣服。”
荷修看了景寒一眼，生冷地回了一句。
“雷漠，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弗洛埃怔怔看着他。
度恩从未见母亲眼中有过那样的执着，甚至，带着一种极陌生的恳求。
“别说得这么严重，只要是我能做到的……”
“你一定可以，只有你可以！”
“到底什么事？”
“度恩，你别跟着来！”
弗洛埃微微紧张的眼神更加出乎众人的意料之外，尤其是李度恩。
“你说不能去，我偏要去！”
“李度恩！”
眼看着他们母子俩横眉竖目地就要吵起来了，荷修忽然就上前一步贴近了餐桌，弗洛埃本能地跟了上去。
“我觉得，你应该让度恩知道。”
“知道什么？”
度恩的话还尚未落定，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阵突如其来的晕眩，那晕眩来得快去得快，以至于大家的眼睛都没来得及闭上，眼前的场景就突然更换了——
餐桌不见了，厨房消失了，空旷的海浪声随着晕眩的褪去，徐徐回荡在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