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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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喝足之后，三人从醉仙楼里出来，已是月上枝头。
芍市的夜景，很有特色，将都市的繁华与古朴的人文气息相融合。微微的轻风徐来，顿时让人神清气爽。
凌子轩开口道，“芍市的夜景不错，尤其是芍湖边上，可以去那里看看。”
“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白诺识相地推拒，看了看时间说，“我明早就要回华城，今儿玩了一天，有些累了，想早点休息。”
她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他们也没理由强留。
“白小姐住在哪儿？我送你回去吧。”凌子轩道。
白诺忙摆手道，“不用不用，我住的地方离这儿很近，直接打的就行。而且现在不算晚，也很安全。”
苏然有些不赞同，想要陪她一起回去，但白诺坚决地嫌弃她，她也没有办法，只是嘱咐她路上小心，白诺满口应承。
凌子轩拦了一辆出租车，为她开了车门，还极为绅士地把手放在她头上，防止撞到车门。
白诺十分受用，临走前不忘叮嘱道，“凌先生，然然就交给你了，你陪她好好玩吧。”
凌子轩笑着应允。
苏然无语，这两个人你来我往，她看起来倒是像个局外人了。
目送白诺离去，凌子轩顺势搂住苏然，笑道，“走吧，带你去芍湖边上看看，听说那里的音乐喷泉不错。”
苏然瞥了他一眼，突然道，“我不想去那儿，想回去了。”
“刚吃饱，这么早回去做什么？去那边看看，权当散步消食。”凌子轩边搂着她边往前走。
苏然停下脚步，推拒的话语还没有出口，他突然低头凝视她，冒出这样一句话，“阿愚，听话。就当是陪我去一趟还不成么？”
苏然一愣，他又在唤她阿愚。
“怎么傻了？”凌子轩见她睁着大眼睛，看上去呆呆的，但双眸漆黑明亮，竟是十分可爱，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笑声道，“你这乳名取得好，很适合你，都是笨笨的。”
苏然回过神来，挥开他的手，“你才笨呢。”
凌子轩轻笑出声，反手握住她的小手，“走吧，阿愚，我带你去玩儿。”
苏然赫然抬头，只见那人笑容和煦，眼神温柔似水，竟是从没见过的。
她怔了下，连拒绝的话都忘记了。
芍湖离醉仙楼不远，并没有坐车过去。
凌子轩个子高，腿也长，步子迈得自然大，苏然有些跟不上，用力挣了挣想要抽出自己的手。
“这回又怎么了啊？”凌子轩侧头望向她。
苏然毫不客气地瞪了他一眼，“你走路那么快，我怎么跟得上？你还是放开我，我自己跟着你走就是了。”
凌子轩没有放开她，只是一下放慢了速度，俩人的步调终于一致了，“这下可以了吧？就你事多。”
苏然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道，“我又没让你牵着我。”
“我不牵着你，你走丢了怎么办啊？”他说得漫不经心。
她横了他一眼，“我又不是小孩儿，怎么会走丢？”
走到斑马线的一端，对面红灯闪烁。
凌子轩停下了脚步，低头笑望她，“你不是小孩儿，吃个饭还跟小孩似的数着米粒吃？还像小孩似的这不吃那不吃的啊？”
见他又提吃饭的事儿，苏然脸颊忍不住发热，可还是直直对上他的视线，学着他的笑容，学着他的语气，“不管我怎么着，也不会像某些人似的，总喜欢发小孩脾气，还动不动就摔盘子。”
她说了什么话，凌子轩完全没听到。
他默默瞧着她，有些呆愣。
她笑意盈盈，唇红齿白，眸光如水，竟是出奇的好看。他喉结动了动，突然就萌生了一亲香泽的冲动。
凌子轩一阵痴迷，而后不着痕迹地侧过脸，不再去看她，掩饰那份悸动。
马路对面换了绿灯，他们混迹在人潮中。他的大手包裹着她的小手，刚劲有力又不失温暖。他就这样牵着她，带着她走过长长的斑马线。
苏然恍惚觉得，他今儿有些不一样。
以往他偶尔也会牵她的手，可那种感觉和今天不一样，以前他的手似乎都是冰冷的，但这一次很温暖。
“有没有去过芍湖？”凌子轩突然问道。
苏然回神，“白天去过一次，晚上没过去。”
凌子轩悠悠笑了，“去过就好，你带路。”
这人不识路，还说要带她去玩？
苏然对他有些无语了，“之前是打的去的，我也不识路。”
凌子轩从容笑道，“哦，那没事，反正也就在附近，我们问路好了。”
他们边走边问路，半个小时后终于到了芍湖。
芍湖的夜景是芍市十景之一，有不少游客慕名而来。那里开辟了一个大大的广场，能容上万人，环境古朴清幽，湖上所设的音乐喷泉享誉盛名。
苏然来到这里的时候，广场里已是人山人海，大家都围着湖畔观看音乐喷泉，一时寻不到有利的位置，再看到那么拥挤的人群，她突然有些意兴阑珊。
“有好东西，人自然会多些。”凌子轩目光环视一周，拉着她走上高阶，寻了一块能容得下俩人的大石，一下便翻身爬了上去，而后朝她伸出手，“上来，这里视野很好。”
苏然有些错愕，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凌先生居然会爬大石头，而且还爬得那么利落潇洒，动作一气呵成，竟像是练过一手的。
“伸个手也能走神啊？快点把手拿来！”凌子轩见她没反应，声音不由提高了。
苏然迟疑了下，把手放在他的大掌中。
上面视野确实很好，站得高，望得远。
虽然离得远了些，却能将整个喷泉收入眼底，显得更加宏伟多姿。
一根根水柱大小不一，喷射出各异的形状，在霓虹的照射之下，变幻出各种颜色，随着音乐起舞。
苏然看得正出神，突然有双大手从身后抱住她的腰，背脊紧贴着宽厚的胸膛，两具身体亲密无间。
凌子轩亲昵地蹭了蹭她的头发，轻轻唤了声，“阿愚……”
苏然迟疑了下，低低“嗯”了一声。
他温热的气息扑向她的脸颊，“这几天我不在，有没有乖乖按时吃饭？”
她默了下，回道，“吃了。”
“那……有没有想我？……”他这话说得声音极低，恍若喃喃自语。
恰逢乐曲声音徒增，喷泉一下到达最高顶，下底传来阵阵欢呼声，苏然听不清他口中的话，不由侧头问，“你说什么？”
“我说你真笨！”凌子轩伸手恶狠狠地揉乱了她的头发。
苏然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回了一句，“就你不笨！”
一首歌曲唱尽，喷泉歇了下来。有人姗姗离去，有人等待下一轮的开始，也有人才匆匆赶来。
凌子轩拉着苏然从石头上下来，刚走下高阶，便听见一道稚嫩的童声响起，“叔叔，买朵花送给您女朋友吧？”
苏然怔了下，低头瞧见一个清瘦的小女孩站在身前，手里提着一个花篮，里面装着红色玫瑰花，而此时她那双满是期待的大眼睛正望向他们。
“一朵怎么够？”凌子轩突然开口，瞥了身旁的苏然一眼，悠悠笑道，“只买一朵的话，她该生气了。”
苏然愕然，这人还真会胡扯，关她什么事？
小女孩眼睛却是一亮，“那叔叔您要买几朵？”
“你还有几朵？”他反问。
她数了一下，稚气地比了下手指，“我还有12朵。”
凌子轩道，“全要了。”
小女孩稚气的脸蛋闪起兴奋的光芒，收了他的钱，忙把花包好，递给凌子轩。他并没有接，又是瞥了一眼苏然，小女孩会意，将玫瑰花转递到苏然面前，“姐姐，给您的花儿。”
苏然尴尬地微笑，可还是伸手接过了花儿。
就在这时，凌子轩突然迸出了句，“叫她阿姨。”
苏然与小女孩都是诧异地望向他，见他皱着眉头，再次强调，“你应该叫她阿姨。”
“为什么啊？姐姐明明很年轻嘛！”小女孩嘟着嘴巴，有些不明所以。
凌子轩眉头更皱了，“那我很老吗？”
小女孩纠结了下，实话实说，“叔叔比姐姐老。”
凌子轩闷了下，突然感觉心情不好了。
难得见到他吃瘪，苏然不由失笑。
凌子轩侧头望去，只见她笑颜如花，竟是从未见过的美丽。
他突然觉得，其实心情也没有那么差。
“小妹妹，你不要管他，快点回家吧，太晚就不好了。”苏然低头望着小女孩笑道。
“那姐姐再见，叔叔再见。”小女孩笑容满面，挎着篮子，兴冲冲边跳边走，刚走了几步，她突然转身跑回来，望着他们眨巴了下大眼睛，“忘记说了，12朵红玫瑰的花语，是‘全部的爱’哦！看来叔叔很爱姐姐呢，姐姐也要很爱叔叔哦！”
小女孩说完，对他们咧嘴笑了下，而后又屁颠屁颠地蹦跶离去，留下那俩人尴尬相对。
沉默了几秒后，凌子轩低咳了一声，一副漫不经心的神情，“走吧，这么晚了，该回去了。”
他说完也不看她，径自抬腿就走，可走了几步，见身后没人跟上，不由扭头望向她，“还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快些过来。”
苏然心想，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啊。
可她还是走了过去，顺带将手中那束玫瑰递给他，“喏，你的花儿。”
物归原主。
她很有自知之明，也看出了他买花的意图，是想让那小女孩走点回家，而她只是个幌子。既然不是自己的东西，还给人家才是正理。
凌子轩瞅了一眼身前的花儿，皱起了眉头，“给我干嘛？”
“本来就是你买的。”苏然说得理所当然。
凌子轩闷了下，突然就笑了，“我说你这小东西，果真是笨得可以，怎么还分你的我的啊？”他伸手用力地揉了下她的头顶，说话的语气像极了在教训小孩儿，“你要记住，我们本来就是夫妻，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所以，我的花儿自然就是你的花儿，你就拿着吧，正好可以搁在客厅里，装点一下气氛。”
这人话倒是会说，怎么不见他百亿身家有她的一份啊？
苏然十分不爽地挥开他的手，可凌子轩却反握住她的手，拉着她便往外走，不让她有反驳的机会。
一直走到广场门口，有好几个学生围着一个摊子，中间摊子的老板正卷着棉花糖，一根小木棒一圈圈地卷，很快便成了似云朵般的一大团。
凌子轩本想绕过他们，突然发现身后的人停住了脚步，他不由扭头望向她。
苏然的目光正望着那团白雪的棉花糖，眼底闪过一抹亮光。
他凑到她身前，低声问道，“想吃这个东西？”
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可视线依然没有离开。
凌子轩放开了她，上前排队替她买来了一份，递到她面前，面无表情道，“喏，拿着。”
苏然怔了怔，迟疑地接了过来，可她并没有急着吃，只是望着那白团团的棉花糖微微失神。
在遥远的记忆中，似乎有那么一个俊雅少年，曾给她买过棉花糖。
如今想来，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真是服了你了，吃个棉花糖还能走神啊？”凌子轩的声音响起，一下将她的思绪拉回。
苏然看了他一眼，低头轻轻舔咬了一口，入口即化，清甜拂过味蕾。
他低头凝望她，“好吃么？”
她轻柔道，“甜。”
“真的甜？”他挑了挑眉，语气中似有不信。
苏然点了点，再次低头轻舔，与此同时，身前的那人也低下了头。
这边她嘴唇刚碰上，那边他也触到了一片绵软，入口皆是丝丝清甜。
她睁大了眼睛望向他，他也抬眼正看着她，却是笑弯了双眸。
苏然呆住，连姿势都忘了收回。
他竟然咬了她的棉花糖！
吃饱喝足之后，三人从醉仙楼里出来，已是月上枝头。
芍市的夜景，很有特色，将都市的繁华与古朴的人文气息相融合。微微的轻风徐来，顿时让人神清气爽。
凌子轩开口道，“芍市的夜景不错，尤其是芍湖边上，可以去那里看看。”
“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白诺识相地推拒，看了看时间说，“我明早就要回华城，今儿玩了一天，有些累了，想早点休息。”
她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他们也没理由强留。
“白小姐住在哪儿？我送你回去吧。”凌子轩道。
白诺忙摆手道，“不用不用，我住的地方离这儿很近，直接打的就行。而且现在不算晚，也很安全。”
苏然有些不赞同，想要陪她一起回去，但白诺坚决地嫌弃她，她也没有办法，只是嘱咐她路上小心，白诺满口应承。
凌子轩拦了一辆出租车，为她开了车门，还极为绅士地把手放在她头上，防止撞到车门。
白诺十分受用，临走前不忘叮嘱道，“凌先生，然然就交给你了，你陪她好好玩吧。”
凌子轩笑着应允。
苏然无语，这两个人你来我往，她看起来倒是像个局外人了。
目送白诺离去，凌子轩顺势搂住苏然，笑道，“走吧，带你去芍湖边上看看，听说那里的音乐喷泉不错。”
苏然瞥了他一眼，突然道，“我不想去那儿，想回去了。”
“刚吃饱，这么早回去做什么？去那边看看，权当散步消食。”凌子轩边搂着她边往前走。
苏然停下脚步，推拒的话语还没有出口，他突然低头凝视她，冒出这样一句话，“阿愚，听话。就当是陪我去一趟还不成么？”
苏然一愣，他又在唤她阿愚。
“怎么傻了？”凌子轩见她睁着大眼睛，看上去呆呆的，但双眸漆黑明亮，竟是十分可爱，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笑声道，“你这乳名取得好，很适合你，都是笨笨的。”
苏然回过神来，挥开他的手，“你才笨呢。”
凌子轩轻笑出声，反手握住她的小手，“走吧，阿愚，我带你去玩儿。”
苏然赫然抬头，只见那人笑容和煦，眼神温柔似水，竟是从没见过的。
她怔了下，连拒绝的话都忘记了。
芍湖离醉仙楼不远，并没有坐车过去。
凌子轩个子高，腿也长，步子迈得自然大，苏然有些跟不上，用力挣了挣想要抽出自己的手。
“这回又怎么了啊？”凌子轩侧头望向她。
苏然毫不客气地瞪了他一眼，“你走路那么快，我怎么跟得上？你还是放开我，我自己跟着你走就是了。”
凌子轩没有放开她，只是一下放慢了速度，俩人的步调终于一致了，“这下可以了吧？就你事多。”
苏然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道，“我又没让你牵着我。”
“我不牵着你，你走丢了怎么办啊？”他说得漫不经心。
她横了他一眼，“我又不是小孩儿，怎么会走丢？”
走到斑马线的一端，对面红灯闪烁。
凌子轩停下了脚步，低头笑望她，“你不是小孩儿，吃个饭还跟小孩似的数着米粒吃？还像小孩似的这不吃那不吃的啊？”
见他又提吃饭的事儿，苏然脸颊忍不住发热，可还是直直对上他的视线，学着他的笑容，学着他的语气，“不管我怎么着，也不会像某些人似的，总喜欢发小孩脾气，还动不动就摔盘子。”
她说了什么话，凌子轩完全没听到。
他默默瞧着她，有些呆愣。
她笑意盈盈，唇红齿白，眸光如水，竟是出奇的好看。他喉结动了动，突然就萌生了一亲香泽的冲动。
凌子轩一阵痴迷，而后不着痕迹地侧过脸，不再去看她，掩饰那份悸动。
马路对面换了绿灯，他们混迹在人潮中。他的大手包裹着她的小手，刚劲有力又不失温暖。他就这样牵着她，带着她走过长长的斑马线。
苏然恍惚觉得，他今儿有些不一样。
以往他偶尔也会牵她的手，可那种感觉和今天不一样，以前他的手似乎都是冰冷的，但这一次很温暖。
“有没有去过芍湖？”凌子轩突然问道。
苏然回神，“白天去过一次，晚上没过去。”
凌子轩悠悠笑了，“去过就好，你带路。”
这人不识路，还说要带她去玩？
苏然对他有些无语了，“之前是打的去的，我也不识路。”
凌子轩从容笑道，“哦，那没事，反正也就在附近，我们问路好了。”
他们边走边问路，半个小时后终于到了芍湖。
芍湖的夜景是芍市十景之一，有不少游客慕名而来。那里开辟了一个大大的广场，能容上万人，环境古朴清幽，湖上所设的音乐喷泉享誉盛名。
苏然来到这里的时候，广场里已是人山人海，大家都围着湖畔观看音乐喷泉，一时寻不到有利的位置，再看到那么拥挤的人群，她突然有些意兴阑珊。
“有好东西，人自然会多些。”凌子轩目光环视一周，拉着她走上高阶，寻了一块能容得下俩人的大石，一下便翻身爬了上去，而后朝她伸出手，“上来，这里视野很好。”
苏然有些错愕，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凌先生居然会爬大石头，而且还爬得那么利落潇洒，动作一气呵成，竟像是练过一手的。
“伸个手也能走神啊？快点把手拿来！”凌子轩见她没反应，声音不由提高了。
苏然迟疑了下，把手放在他的大掌中。
上面视野确实很好，站得高，望得远。
虽然离得远了些，却能将整个喷泉收入眼底，显得更加宏伟多姿。
一根根水柱大小不一，喷射出各异的形状，在霓虹的照射之下，变幻出各种颜色，随着音乐起舞。
苏然看得正出神，突然有双大手从身后抱住她的腰，背脊紧贴着宽厚的胸膛，两具身体亲密无间。
凌子轩亲昵地蹭了蹭她的头发，轻轻唤了声，“阿愚……”
苏然迟疑了下，低低“嗯”了一声。
他温热的气息扑向她的脸颊，“这几天我不在，有没有乖乖按时吃饭？”
她默了下，回道，“吃了。”
“那……有没有想我？……”他这话说得声音极低，恍若喃喃自语。
恰逢乐曲声音徒增，喷泉一下到达最高顶，下底传来阵阵欢呼声，苏然听不清他口中的话，不由侧头问，“你说什么？”
“我说你真笨！”凌子轩伸手恶狠狠地揉乱了她的头发。
苏然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回了一句，“就你不笨！”
一首歌曲唱尽，喷泉歇了下来。有人姗姗离去，有人等待下一轮的开始，也有人才匆匆赶来。
凌子轩拉着苏然从石头上下来，刚走下高阶，便听见一道稚嫩的童声响起，“叔叔，买朵花送给您女朋友吧？”
苏然怔了下，低头瞧见一个清瘦的小女孩站在身前，手里提着一个花篮，里面装着红色玫瑰花，而此时她那双满是期待的大眼睛正望向他们。
“一朵怎么够？”凌子轩突然开口，瞥了身旁的苏然一眼，悠悠笑道，“只买一朵的话，她该生气了。”
苏然愕然，这人还真会胡扯，关她什么事？
小女孩眼睛却是一亮，“那叔叔您要买几朵？”
“你还有几朵？”他反问。
她数了一下，稚气地比了下手指，“我还有12朵。”
凌子轩道，“全要了。”
小女孩稚气的脸蛋闪起兴奋的光芒，收了他的钱，忙把花包好，递给凌子轩。他并没有接，又是瞥了一眼苏然，小女孩会意，将玫瑰花转递到苏然面前，“姐姐，给您的花儿。”
苏然尴尬地微笑，可还是伸手接过了花儿。
就在这时，凌子轩突然迸出了句，“叫她阿姨。”
苏然与小女孩都是诧异地望向他，见他皱着眉头，再次强调，“你应该叫她阿姨。”
“为什么啊？姐姐明明很年轻嘛！”小女孩嘟着嘴巴，有些不明所以。
凌子轩眉头更皱了，“那我很老吗？”
小女孩纠结了下，实话实说，“叔叔比姐姐老。”
凌子轩闷了下，突然感觉心情不好了。
难得见到他吃瘪，苏然不由失笑。
凌子轩侧头望去，只见她笑颜如花，竟是从未见过的美丽。
他突然觉得，其实心情也没有那么差。
“小妹妹，你不要管他，快点回家吧，太晚就不好了。”苏然低头望着小女孩笑道。
“那姐姐再见，叔叔再见。”小女孩笑容满面，挎着篮子，兴冲冲边跳边走，刚走了几步，她突然转身跑回来，望着他们眨巴了下大眼睛，“忘记说了，12朵红玫瑰的花语，是‘全部的爱’哦！看来叔叔很爱姐姐呢，姐姐也要很爱叔叔哦！”
小女孩说完，对他们咧嘴笑了下，而后又屁颠屁颠地蹦跶离去，留下那俩人尴尬相对。
沉默了几秒后，凌子轩低咳了一声，一副漫不经心的神情，“走吧，这么晚了，该回去了。”
他说完也不看她，径自抬腿就走，可走了几步，见身后没人跟上，不由扭头望向她，“还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快些过来。”
苏然心想，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啊。
可她还是走了过去，顺带将手中那束玫瑰递给他，“喏，你的花儿。”
物归原主。
她很有自知之明，也看出了他买花的意图，是想让那小女孩走点回家，而她只是个幌子。既然不是自己的东西，还给人家才是正理。
凌子轩瞅了一眼身前的花儿，皱起了眉头，“给我干嘛？”
“本来就是你买的。”苏然说得理所当然。
凌子轩闷了下，突然就笑了，“我说你这小东西，果真是笨得可以，怎么还分你的我的啊？”他伸手用力地揉了下她的头顶，说话的语气像极了在教训小孩儿，“你要记住，我们本来就是夫妻，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所以，我的花儿自然就是你的花儿，你就拿着吧，正好可以搁在客厅里，装点一下气氛。”
这人话倒是会说，怎么不见他百亿身家有她的一份啊？
苏然十分不爽地挥开他的手，可凌子轩却反握住她的手，拉着她便往外走，不让她有反驳的机会。
一直走到广场门口，有好几个学生围着一个摊子，中间摊子的老板正卷着棉花糖，一根小木棒一圈圈地卷，很快便成了似云朵般的一大团。
凌子轩本想绕过他们，突然发现身后的人停住了脚步，他不由扭头望向她。
苏然的目光正望着那团白雪的棉花糖，眼底闪过一抹亮光。
他凑到她身前，低声问道，“想吃这个东西？”
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可视线依然没有离开。
凌子轩放开了她，上前排队替她买来了一份，递到她面前，面无表情道，“喏，拿着。”
苏然怔了怔，迟疑地接了过来，可她并没有急着吃，只是望着那白团团的棉花糖微微失神。
在遥远的记忆中，似乎有那么一个俊雅少年，曾给她买过棉花糖。
如今想来，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真是服了你了，吃个棉花糖还能走神啊？”凌子轩的声音响起，一下将她的思绪拉回。
苏然看了他一眼，低头轻轻舔咬了一口，入口即化，清甜拂过味蕾。
他低头凝望她，“好吃么？”
她轻柔道，“甜。”
“真的甜？”他挑了挑眉，语气中似有不信。
苏然点了点，再次低头轻舔，与此同时，身前的那人也低下了头。
这边她嘴唇刚碰上，那边他也触到了一片绵软，入口皆是丝丝清甜。
她睁大了眼睛望向他，他也抬眼正看着她，却是笑弯了双眸。
苏然呆住，连姿势都忘了收回。
他竟然咬了她的棉花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