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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囧:银幕前跑后又跑---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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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我迷惑不解的时候,忽然有人在我背后喊:“汪有志,你在干什么呢?不去报到怎么在这儿亮嗓子了?”

    我回头一看,却见喊我的是邓未来。

    “邓同志,你可来了,你看,这位小同志怀疑我是坏人,也象你那天一样,让我跟他走一趟。”

    邓未来笑了,对那位小同志说:“这位同志是汪有志,他是刚被陈政委选中的电影放映员,虽然他长得母狗眼糖锣脸一笑仨酒窝,但他可不是坏人哟。”

    邓未来跟我还不是那么熟,只是一面之交,就跟我开这样的玩笑,说明他把我当成自己人知心人了,我虽然被他弄得脸通红,直打他的肩膀,但心里却还是挺感激他的。

    就这样,我跟着邓未来去报到去了。

    那个高门楼其实是白龙庙,临时作为雉北县委的办公地。来到那个白龙庙内,却不见陈政委。额问邓未来:“陈政委呢?”他说带队伍打仗去了。

    这时候,我们的队伍虽然在一天天扩大,解放军一步步向南推进,**节节败退,在我们雉水县,隔着一条雉水河,河南的雉水县城依然被国民政府占领着,雉水以北,就是解放区,但也时不时的有**入侵,拉锯战的格局依然存在着。所以,陈政委还是带着队伍经常出击,配合主力部队打**,打土匪。

    白龙庙不大,除了大殿还有几间偏房,我估摸着宣传科是哪一间房子,县委的宣传科,是我革命的地方,我想虽然条件艰苦点,但还是比我家里强。最起码,庙里的房子是瓦房。地是砖铺地,还有几张写字桌,在这里,我可以施展我的才华了。

    这时候,从那个东厢房内,走出来一个黑胖子,他挎着盒子枪,扎着上绑腿,边走边看着文件。邓未来急忙走到他跟前:“报告吴科长,放映员汪有志到了。”

    那位吴科长便停下脚步。看了我一眼,对邓未来说:“这就是政委推荐的那个会写的?”

    “是,吴科长。”

    吴科长看了看我,说:“好,你多大了?”

    我回答说:“十八了。”

    吴科长回头来到厢房内,取出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着许多小方块玻璃,递给我说,拿着。

    我接过那盒玻璃。不知所措。

    吴科长见额这样子,就说:“这是刻幻灯用的,走,到办公室去。”

    吴科长的那个厢房不是办公室吗?还有其他的办公室?我心里想着。就跟在吴科长后面去找我们的办公室。

    谁知,吴科长带着我与邓未来就走出了县委,这是白龙庙院,我们的办公室不在县委院内。

    我说很纳闷。宣传科怎么不和陈政委在一块办公呢?叽!

    吴科长将我们带到镇子西北角的一个地方,再往北,可就是庄稼地了。在那路边。有几间草房,也不知道主人是谁,战乱年代,可能主人死了,没有人了,才被雉北县委征用了。

    吴科长推开了一扇破门,我们也就跟着吴科长进了这座房子。

    “这就是宣传科,你们就在这儿办公。”

    我打量了一下我参加革命的地方,用今天的话说就是我上班的地方,只见那屋里的光线很暗,屋子里木有什么东西,只有两个泥台子。那泥台子是用土坯垒的,上面用高粱杆子做桌面,再用石灰将高粱杆子糊平,这就是我们的办公桌。屋里没有床,只有地铺,上面铺着麦草。“桌子”放着一盏油灯,几块方玻璃。

    我看到这样的办公条件,的确吃了一惊,我不敢相信,这里竟然是额参加革命的地方?于是我说一激动,娘子腔也冒出来了,尖着嗓儿反问吴汉中科长:“你说啥?叫我在这里办公?就这样干革命?妈妈的,这跟我在家里拱草窝有么区别?”

    那时我也是太幼稚了,我那时候跟蛤蟆湾的老少爷们也谈起过参加革命的事,或者是参加**的事,别管参加哪一边,都是当官的,都是享受荣华富贵的。那时候,我对**领导的队伍也不知道多少,但知道他们是艰苦朴素的,我觉得,再艰苦也不会艰苦得连侯保长都不如吧。在侯老八那里,虽说只是国民党县政府的一个保,却还有一个四合院,七八间瓦房,十来个保丁,七八支汉阳造,各个屋里,桌椅是桌椅,条案是条案,另有一位老头帮着烧开水,中午烀羊肉,蒸大白馒头,那工作才叫有味儿。雉北县委是个县啊,我参加的工作是县委啊,木想到来到县里,连侯老八的保都不如。

    我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委屈一下自己,就在这里安顿了下来,我想你吴科长不重视俺,你总没有陈政委的官大,你虽然现在管额,但陈政委总得管你,到那时候,你就知道我的厉害了,我跟陈政委这是啥关系?是刘备与诸葛亮的关系,谁跟你开玩笑?么的嘛的稀!叽!

    可是,我这个想法也只是那激动的时候才冒出来的,等我真正见到陈政委,等我的脑子里的浆子不咕嘟了,心也静下来了,才知道我的想法是王八蛋想法,很后悔的。

    那天,我坐在泥桌前,用煤油灯熏玻璃片,然后在上面刻革命口号,刻好后让吴科长检查,他检查后又让俺全擦了,让我再重刻,说我的字还是不太标准。我还没见过幻灯呢?我看知道怎么刻?吴科长不管那么多,就是一个劲地叫我擦了重刻。我不在乎他说我的字写得不太标准,批评我也是对的,我的字是孙先生教的,颜体正楷,悬笔悬肘俺练了二年,那是毛笔字,前村后庄的,没有不说我的字写得不好的,还说我都抵上布告上的字了。吴科长说俺的幻灯字刻得不标准,不是说俺的字字体不公正,是说俺刻的字黑白不均匀,我当时是不知道的,所以不服气。那一天。我听说陈政委带着队伍回来了,就跑过去看望他。我去的时候,邓未来已跑在我前面了,当我进了那个白龙庙的东厢房时,只见一屋子人,里里外外的,让我无法靠近。原来,陈政委在攻打乌龟岗子的时候,被一颗流弹击中了左臂,好在没有伤着骨头。也没有出多少血,就是子弹从他胳膊的肉里过了一下,虽说是有惊无险,但也是挺可怕的,若是子弹再偏个角度,陈政委就光荣了,就再也见不到陈政委了。这么多人来看陈政委,也是这种感觉。等许多人从陈政委屋里出来,我才往前靠了靠。我见到了陈政委的办公室,一个破桌子,两条板凳,桌上放着一盞煤油灯。此时。陈政委打好了吊带,将受了伤的左臂吊了起来,他坐在他的床前,那床也只是一个很简陃的行军床。还是从日本人手里缴获的。陈政委这时候眉色飞舞地讲述着他受伤的经过,讲着还笑着,好象受伤的不是他。而是其他的人。

    我只在陈政委门前站了一会儿就走了。我这时候才感觉额参加革命的动机是有些问题了,没有人对额不公平,陈政委是县大队的政委,县里的大官,才两条板凳一张破桌子,我们当小兵的,趴在泥桌前办公也是应当的。可能我以前对革命的认识太浮浅了,我在当初曾经想过,就是当官,腰里别着小手枪、手里攥着烧巴子、怀里搂着漂亮女人。象侯老八那样,但不欺压人。看来,我没有把**干革命与国民党干革命进行区别开来。

    当吴汉中背着一支二把盒子为我布置任务时,我忽然又觉得上级对我不公平。你说是不是?我参加革命了,该不该配给我一把枪?特别是我这样搞文字工作的,发枪也得发把小手枪,带着方便,领导机关嘛!万一特务啦、土匪啦闯进来,也好抵挡一阵子。

    那天,吴科长看了我刻的字,终于露出了笑脸,说,这一回可以了。听到吴科长第一次表扬我,我很激动,便将憋在心窝里的事说了出来:“吴科长,啥时候发枪呀?”

    吴科长看了我一眼,那目光中带着冷视的眼神,意思你汪有志是不是有点太嗲咧了。我见他不回答额的话,又专门提醒他说:“发枪时不要给我发你这样的盒子枪,我喜欢陈政委那样的撸子。”

    吴汉中这时又瞄了我两眼,让我心神不定。我猜出来了,他肯定又对我提出这个要求感到过分了,他在可能在想:这小子刚来,算不算入伍还不一定呢,现在就要求发枪了,而且发小手枪。小手枪是团级以上的干部才有资格配备的,营以下都是配驳壳枪,待遇要求都比我还要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就在这时,我们果然听到他说:“美的你吧,连汉阳造你也摸不着。”

    “为啥?”我一激动,娘子腔又高了起来,“干革命为啥不发枪?你是干么的?你咋有枪哩?”

    我这一发疯,让吴科长吃了一惊,但马上他就冷静下来,他说:“我是干么的?是不是?我就是管你的!”吴科长忽然提高了嗓门,“知道不?我是县委的秘书,还兼着你们宣传科的科长。告诉你,你现在只是临时抽来的,用不用你还得看你的表现呢,还没干活就这条件那条件,你给侯老八写演讲稿咋不向他提条件?让他发给你一个枪牌撸子?你以为你上了几年的私熟就不得了了?你不干现在就走人!”

    叽!吴汉中咋这么厉害,我说可是没有想到的。特别是他那句话,“你不干现在就走人”,这句话的分量重啊,他可以决定一个人的一生啊,他这一吼,让额吓了一大跳,

    我这时才清楚了自己的地位,什么参加革命,当官?就是宣传科临时工,还没有入编呢,今后能入编还得看额的表现呢,额真是不该哟,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将尾巴翘到天上。

    为了缓和刚才那尴尬的局面,我不得不低下头来,在人屋檐下嘛。我忍下了心中的郁闷,强换成一张笑脸,“吴秘书,吴科长,我哪能是真个儿向你提条件哩?我那都是说说玩哩。吴秘书,吴科长,你放心。我就是你手里的一块砖,你拿额支屋檐子,我就是人上人。你拿额垒茅坑,我就是人下人。我不听你的听谁的?你放心,你放一百个心,我要是干不出个样来,能对得起陈政委和你吗?”

    其实吴汉中也是看出了我识了两个字身子就飘了起来,才给我个下马威,治治我的燥气的,见我说了这样的话。也就换了脸色:“好了,好了,别那么多的费话了,赶快刻你的幻灯片吧,两天就要用呢!”

    吴汉中虽兼着科长,但却不问宣传科里的事,因为那时的秘书相当于现在的办公室主任,比科长高了一格不说,还特别地忙。科员也就邓未来一人。所以宣传科实际上就是个光杆。

    当我是的幻灯刻得符合标准后,吴科长就开始让我到队伍里去放死电影了。死电影是老百姓给幻灯起的名字。由于那时候人们还都未看过电影,所以雉水老百姓就将幻灯片叫做电影,又因为里面的人物不会动。象是看洋片,所以就称作死电影。

    就是死电影,在雉北也是新鲜的玩艺,因为一放死电影。一个庄的人不要叫就来齐了。军分区发给我们好多幻灯片,有歌颂英雄人物的,有揭露反动派罪恶的。也有传统戏剧故事,一张片子往白色墙上一照,就有清清楚楚的大画面,然后随着我们的解说,故事就一张一张地跟着走,让看幻灯的百姓们受到教育和美的享受。

    我们放幻灯,让老百姓扎堆儿,实际目的不只是让老百姓看热闹,而是利用这一宣传工具,让老百姓听我们的宣传,不要跟国民党走,要跟**走,

    这时候,我们要打渡江战役了。当时我们还不知道我们要打的仗叫做渡江战役,只说要打大仗,做好准备,搞好动员,全民参战。我们是解放区,支援前线的任务当然很重,作为我们宣传科,更要当好宣传动员老百姓参加支援解放军的喉舌,我们没有报纸,没有电台,只能走一处写一处标语,走一处作一次集会,宣传一下解放穷苦人,打败蒋军的重要意义,当然,我们最好的武器还是那台死电影机子,每天我们都出动,到集镇上,到村庄里,放死电影,集合民众,宣传鼓动百姓支援解放军。

    在这种背景下,我们的宣传工作当然是很忙的,对于我来说,我不怕忙,我想越忙越是好机会,是表现个人进步的好机会。因为我刚参加工作,还在试用期,干得好可以留下,干不好,说不定还会让我回到蛤蟆湾种地去,我当然不愿意回去种地。眼下全国就要解放了,虽说眼前工作条件是苦的,但领导说了,等我们夺回政权,让劳动人民当家做了主,我们的日子就会好起来,就会幸福。我是文人,革命成功了要搞建设,更离不开额文人。文人在革命队伍里,一定是当官的人。我想我在这里努力,今后当官,吃香的喝辣的,再娶个象小白鹅那样漂亮的老婆,那日子才是最美好幸福的。

    但,这要转了正才行。转正是第一个门槛,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万里长征,现在是第一步。我想额得将这个门槛踏结实了,一定得进去,不能象我们吴汉中科长说的那样,说滚蛋就滚蛋。唉,额的娘子腔特异功能能够发挥出来就好了,额若是高唱几个调子,让吴汉中吓瘫那里多好,可惜自那天遇到土匪起了作用后,后来再也没有效果了,我感到很奇怪。

    为了表现突出一些,争取早日转为正式的革命同志,我工作十分卖力。比如,我刻幻灯,一刻就刻到半夜。到各村放幻灯时,得用独轮车推那部幻灯机,我与邓未来轮着推,但额会更积极主动。

    那独轮车是一种农用运输工具,现在战争需要,就要派在战场上用了。我们的衣食父母,我们亲爱的农民兄弟,在党的号召下,都来参加支援渡江战争的活动,后方妇会做军鞋,烙馍,磨面,救伤员,农会则推起独轮车到前线去送军粮,送药物,怪不得伟大的人物都说这是一场人民的战争,老百姓都卷进了战争的漩涡里,咋不叫人民战争呢?这话说来太长,不说了,说说推这独轮车的事吧。推这独轮车可不是件容易事,那轮子只有一只不说。还是木头做的,只有两条腿,当将独轮车放下来时,后面有两条腿支撑着,推的时候要将车攀挂在脖子上,两手持着车把,然后躬着身子将车往前推。车上放上货物,压力都在那个独轮上,这时候后面的两个车子的腿就会自然地抬起来,力量的动源就靠你自身了。由于那独轮车是木头的,磨擦力当然就大,推起来特别费劲。况且,路是什么路呢?那是农村的土路,烂泥路,雨天一步一个水坑,步步都是泥泞。晴天,路面高低不平,低了。你得将身子躬下来,由低往上冲。高了,你得将身子挺起来,由上往下冲。遇到岗子。你得既高又低左右都招乎到了,不然那车子的后腿就绊了岗子。

    我开始不会推,邓未来是老手,教了我几下。我没听他说完就不虚心地说会了。邓未来看不惯额那趾高气昂的样子,说你会你会,你推去吧。

    我当然要推。推幻灯机子是个革命活。是为战争宣传服务的,是战争的一部分,也是可以立功受奖的,我要是立了功受了奖,离转正就快了,这样才能踏进革命的门槛,才有可能在将来吃香的喝辣的,娶美女做老婆。

    我与邓未来推着幻灯机上路了。

    我推着那独轮车,很是有劲。再说,车上就放一个幻灯机,很轻,不象我前面说的推粮食,推重物,那样艰难。何况,一出了卧龙镇,那通往顺河的路虽是土路,却也很平,并不费大劲儿。大概推了二里路吧,我就开始有点累了,脸上出了汗。这时候,邓未来赶上来,要换额,我不肯。邓未来说你怎么是个拔掉塞子不淌水――死眼子呢?我来了一句娘子腔,想镇他一下,说,邓未来同志,你巳经是位正式的革命同志了,你就应该帮额一把。邓未来不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就反问:你要我帮你啥?请说。我说,我要推车,你却跟我抢,你一抢,首长一看,咋都是正式的推车,不是正式的反而不推车,让首长对我有这么一个印象,我啥时候能转正呢?

    邓未来点着我的脑袋说,你参加革命就这动机,表现好全是假的呀。正好,你要推全让你推,累死你个驴熊。

    按照陈政委的安排,那天我们要赶到顺河村去放幻灯。我为了要表现好,就不让邓未来推独轮车,想让陈政委亲眼看到额为革命推独轮车的样子。可是由于推独轮车的技术要领我还没有完全掌握,又要防止别翻了车,所以速度就慢了下来。待我们快要赶到顺河村的时候,天就要黑了。叽。

    此时,我已推得浑身都汗透了,手上也磨出了血泡。可就在这时候,天上忽然打了一个炸雷,紧接着,大雨如注。奶奶的,真是怪了,这都是初春,又不是夏天,我们都还穿着棉衣,怎么会打雷下雨呢?可天就是这么怪。

    为了不耽误放幻灯,邓未来见状,就保护着幻灯,又扯根绳子在前面拉。可是由于我们二人一个会推,一个不会推,劲总是使不到一处。邓未来说着就跑过来:算了吧,还是我来推吧。

    我靠,你来推?一路上额都快推完了,马上就到目的地了,就能见着陈政委了,你来推,让陈政委看到是你推着车子累得满头大汗,还以为一路上都是你推的呢,额还表现个屁。

    好心落个驴肝肺。邓未来哭笑不得地对额说,你看看,雨下来了,你根本推不动,也不知道咋推的,过来,我教你。我被邓未来硬抢过去。他边推边对我示范:看清楚了没有?眼看前,手把硬,腰要活泛勤磨腚,你懂不懂?只见他屁股一扭一扭的,象扭秧歌。我便再次夺过来,说,我会了,不就是磨腚吗?邓未来只好又由着我,他拉,我推。

    我们在泥泞中走了好一阵子,雨才停了。可就在这时,我的鞋被泥水浸透,变成了底朝天。

    还好,我们准时到达了目的地,来到了事先约好的顺河村。

    村里很是热闹。村前村后的空地上,到处都搭着帐棚,里面睡满了从前线撤下来的伤员。村里家家户户磨面的磨面,蒸馍的蒸馍,战士和老百姓,军官和村干部,民兵和群众。都在各忙各一事情,如一张流动着的图画。

    这时候,我被这感人的场面打动了,咦稀,咋那么多人,咋那么高的热情,咋那么大的劲儿,民向所向,**肯定要完蛋,额们的革命就要成功了。

    就在我发愣的时候。邓未来说,陈政委来了。

    我一扭头,果然看到陈政委和几位同志从那伤员丛中走来,我抢在了邓未来前面去见陈政委,准备给陈政委敬一个标准礼。因为与陈政委初次见面时,额给他敬礼敬反了,出了个大洋象,加入革命队伍后,经过部队反复训练。我完全可以敬个标准的军礼了。于是,我就想将额的标准军礼敬给陈政委看看,一来让他消除初见额那时的印象,将反着手敬礼的汪有志在他脑海里抹掉。二来也让陈政委见识见识我汪有志,我可是一块好钢。

    由于我说很认真,当然表情严肃,而且右手在走在路上的时候就五指并拢。整个胳膊上都用上了力,那样子象拿手掌煽人的动作。我快步往陈政委跟前走,陈政委开始还微笑着。但看到我的一脸的严肃又伸了那么长的巴掌,脸也寒了,用眼睛看着额,想知道我要干什么。当我快步走到离陈政委五步远的进候,我忽然立正,啪,给陈政委敬了个标准军礼:“报告陈政委,汪有志在邓未来的领导下,胜利到达目的地。”

    陈政委这才明白额的意思,放松了下来,给我还了礼。说:“汪有志,受你这一礼可不容易,胆量小的心脏病都要发作了。”

    我当时还不明白怎么回事,憨憨地笑着,好象没有什么,说:“我敬礼还能吓着谁?”邓未来点了我在:“你那是给陈政委敬礼呀,老远就伸着巴掌往陈政委面前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煸陈政委呢!”

    哈哈哈,众人都笑了。

    邓未来汇报了额们路上的情况,重点表扬了额,说我能吃苦,关键当儿不掉链,是个好同志。陈政委点了点头,说:“好,好,很不错。你们两位今天特别辛苦,我奖励你们一样东西。”

    说罢,他带着我们来到一辆马车前,只见上面盖了一块油布,一位戴眼镜的战士把油布揭开,却见下面是一台16毫米的电影放映机和一部配套的马达。

    陈政委说:“这是军分区发给咱们的,从今天开始,咱们就可以看上活电影了。”陈政委说。

    我看到那电影机,很是好奇。长这么大,我只听说过活电影,是人会走动的电影,我一次都没有看到过,更不要说电影放映机了。现在电影放映机就在我们面前,而且今后就天天放电影,天天看活着的人在走动,那多好。心里想着,手就痒痒,想上去摸摸,可那位戴眼镜的同志却又将油布拉上了,说这机器金贵,不懂是不能乱动的。

    陈政委向我们介绍说:“这位同志叫蔡平,是军分区调过来的,是个人才,会放电影,会修电影机子,你们以后就跟着他好好学。”

    “好,好,这下太好了,我活了这么大,还木看过活电影呢!今后我不但能看活电影,还要天天放活电影给大家看,这任务太光荣了,蔡平同志,我一定要好好地拜你为师,好好地学习。”我的娘子腔说了一连串,蔡平微笑着听着。

    那天,我第一次看上了活电影。

    在顺河村的打麦场上,我们扯起了一块银幕。我很是不明白,放电影就放是电影,有机子不就放了吗?还要这白布干嘛。蔡平不说话,一个劲儿地指挥着干活,我也不好多问,问么呀?问多了嘴贫不说,惹不惹人烦?叽!

    一听说今天放活电影,村里的百姓位几乎家家关门,都集中到麦场里来了,邻村的人听说,也往我们村里跑,结果被哨兵挡住了,说今后各村轮放,这村有伤员,有战地医院,没有通行证不能乱进的。这下才保证了我们放电影的秩序,不然的话,非挤塌场子不行。

    村里的百姓象我一样,也木有看到过活电影。都以为电影是从电影机子里出来的,于是都往电影机子四周挤。蔡平让他们到银幕前面去,他们还不肯去。好在天已黑了,电影就开始放了,我却眼睛直盯着电影放映机。

    “小汪。你不是没看过电影吗?怎么不看?”

    我说:“我不正看着来吗?怎么光看你那电影片子转,不见人出来呢?”

    蔡平笑了,说“你真逗。”于是就继续放他的电影,没有理会我。

    我已听到电影里的人说话了,可眼睛还是看电影放映机,不知道去看银幕。邓未来见我这么笨,就用双手夹住我的头,将我的头扭到电影银幕方向,这下子才让我才大吃一惊:呀,电影是这样的。好哇,好哇,我靠,太好了哇!

    这时,电影里正有个特写镜头,一个外国人的头占了整个银幕,我哪里见过这么大的头呢?就大吃了一惊,以为见到了妖怪,娘子腔调高了八度:

    “我的乖乖。这头比巴斗还大!“

    弄得一圈子观众都又回过头来看我,以为我疯了。

    电影片子是一部苏联的故事片,放到一半的时候,出现了一位女人洗澡的镜头。

    咦稀。这电影好看就好看呗,还这么地特别好看。这女人,又白又丰满,还光着身子给我们看。哎呀,真是享福啊!我心里开始发热了,开始翻腾了。

    电影一放。人们才知道电影是从电影放映机里出来的不错,只能在银幕上才能看到真人儿。于是,村人们便聪明起来,不光银幕前有不少人,银幕后也有不少人。

    银幕上的那位外国女人特别地漂亮,一脱掉衣服,就看见了那女人**的身子,白白的皮肤,丰满的胸部,身子脱光了,但镜头只表现了一部分,比如**,只能看到乳沟,下面的好看的部分都在水里,用肥皂泡沫一遮,下面是什么你只能靠想象了。我看着,就想起了小白鹅,我想小白鹅洗澡时是不是也这个样子?我也不知道,但身子更热了。

    我一阵耳热心跳,想着那女人如何不站起来呢?站起来就能将两个**看完整了。于是我目中的焦点就集中在那女人的胸部。就在这时候,镜头一闪,电影里的女人站起来了, 我心也提到了嗓子眼,想啊一声却没啊出来。只可惜那女人虽然裸着身子站了起来,却是背对着我们,水哗哗哗地从她那修长的身躯和白白的皮扶上流过,呀呀呀,真是太美了,只可惜我看不到她的前面。她的前面是什么样子呢?她的胸前的全部是什么样子呢?我想一定美得让我目瞪口呆。正詑疑着,却看到银幕后面站立着不少人。这时我才恍然大悟,她背对着我,肯定正对着银幕后面观众的,呵,站在那银幕后面的人真是饱眼福了。于是,我二话不说,就起身跑到了银幕后面。

    等我跑到银幕背面,咦?奇怪?怎么那女人还是背对着我洗澡?是不是我跑来的时候,她又将身子转过去了?于是,我又跑到了银幕正面,发现那女人还是背对着我洗澡。这女人,跟我捉起迷藏来了,我情不自禁地自言自语道:“你都光身子拍成电影了,还害啥的羞的是?我一来你就转身的是,让我跑来跑去的就是看不到你的正面,你怕我干啥呀?叽。”

    观众们一听我这样说,都大笑了起来。(未完待续。。)

    ps:  导读:一位从来没有看过电影的人,今天看了电影,而且是苏联故事片,里面还有美女裸身洗澡的镜头,那是啥感觉?汪有志很土,但又很会装。电影在银幕上,他却往电影机子里看。银幕上出现了美女洗澡的镜头时,他却只看到了她的背,令人激动的胸前是什么样的呢?他猜测着,却不敢向观众打听,认为会在银幕反面看到,于是,他就跑到银幕后面,发现那美女还是那样背对着他,他又以为她害羞转身了。跑了几个来回,也没有看到想看的东西,叹息道:你都脱光了,还害什么羞哟。这就是原生态的汪有志,他在追求文明的道路上有时候要受到迷雾困惑,因为这个世界太五彩缤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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