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收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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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郭凌飞觉得自己通体舒畅，这无疑是她历月以来睡得最好的一次，没有想什么，连裴杨也没有打搅她的梦。
这感觉真好！郭凌飞伸展了一下腰肢。
她满意地看了看桌上已经整理好的账目。嗯，现在只剩下一个人的数目啦。
郭凌飞用过早膳后，唤来掌事的。
“这郭通何许人也？”
“回公子，郭少爷乃郭夫人本家嫡子。”
郭夫人，郭凌飞是知道这个人的。她正是己侯的前妻。
郭家在昆吾是大家，在己侯还没有娶郭氏时，郭家还有女儿是夏王的妃子。只可惜，夏王是何许人。帝王家总是薄情。郭家小娘子没受宠几天便失宠了。
而真正让郭家倒下的是郭家小娘子的病逝。就像《红楼梦》中的贾府，在元妃死后便树倒猕猴散。
己侯当初娶郭氏多半是因为想借她的家族名望巩固他在昆吾的地位，以赢得继承人争夺战。而现在，己侯似乎连提也不想提到这难产的郭氏。
“那郭通为何欠下如此之多贝币。”郭凌飞淡淡地问到。但她咬字清晰，一字一顿，令人有一种压迫感。掌事的伙计身体明显一震。
“公子，小的知错，不该让他赊账。但他说说……他是己侯的大舅子，说说如果小的不让他赊账，他他他就让小的消失在昆吾。小的，小的……”这掌事的还比较年轻，眼眶竟然红了。
“好啦，退下吧。”
“公子，原谅小的吧。”
“你做自己的事，有何错？”郭凌飞想起自己在儿童之家的生活，小人物总是有说不尽的悲哀，所以语气倒也亲和了。
“公子，说的是。”
“郭舅舅一般一个人来吗？”说到底这里相当于驿站，没什么人流量，他一个浪荡子弟大概不会喜欢风尘仆仆的感觉。
“回公子，不是的。郭公子经常会带各色女子到场，而且大多是欢场女子和风流寡妇。”
掌事的沉吟了一下，吐出一句“现在，郭舅爷正在天字三号。”便连忙低下脑袋。
那就说的通了，郭凌飞听过几次彭氏私底下讥笑这个郭通。约摸是郭通想通过彭氏向己侯请婚，本来这时候男人三妻四妾也很正常，奈何郭通妻子是个母老虎，只能求己侯赐婚，来个先斩后奏。
彭氏见那些个女子都是流落风尘的，觉得有失颜面便找各种理由推脱。而郭通见状，也不再提啦，只是没回来便向彭氏借钱。
看来事情明朗了，而且恰好郭通妻子前些日子患了风寒。
“外面的人，给朕备辆马车，朕要到城西舅舅家。”
约摸过了多少时辰，郭凌飞已经不记得，也猜不出。她只觉自己的臀部传来一阵又一阵刺痛，肚子也很饿，整个人都是软趴趴的。
其实，马车里已经是铺满软塌的，但她要求快马加鞭，并且一路上是泥泞小路，颠簸得很。
郭凌飞刚掀开帘子，报了姓名。门外的侍卫便进去通报了。
没等一会儿，只见一群人迎了上来。为首的一席碧绿衣裳，满天金步摇，因为涂脂荡粉，贵气没有体现，反而显得十分俗气。
“听说舅母前些日子风寒侵体，小侄特来问候。”郭凌飞先一步向前，低声作揖。
“额……”郭通的妻子没反应过来，停顿了一会，继续说到“小侄，今日到访，真是真是让敝宅蓬荜生辉”
郭凌飞听着听着，倒觉得郭通妻子有点幽默感，明明一副大嗓门，但又要装作娇滴滴的样子，很是可笑。这位大妈在现代一定会爆红。
“侄儿，吾曹就别杵在门外啦，快到里屋。舅母已略备薄酒！”
“舅母太过客气了，折煞小侄了。”
里屋的设计也是奢华的紧，重重暗紫帷帐，处处金色饰品。
“舅母，身体可安好？”
“一切都好，尤其侄儿前来探望，更是觉得一扫连日卧床的闷气。”
寒暄了一会，郭凌飞又说到：“舅母，小侄常听母亲说舅母贤惠大方，美艳动人，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侄儿，可真会逗舅母开心。”其实郭通妻子本来有点纳闷，毕竟这么多年，两家的交往本来就不深。可现在一听眉眼都掩不住笑意。
郭凌飞觉得这种妇人甚是可笑。
在大学期间，她十分喜欢心理学，还到社区做义工活动。她曾经帮助过一个当牛郎的迷途羔羊，知道这些寂寞贵妇心灵空虚，只要哄哄便心满意足的。
“咦，舅母，说了这么久，怎么不见舅父？舅父很忙吗？”
“你这舅父就是在外面习惯了应酬。”
“哦，真不巧！母亲说前些日子舅父手头有些紧，向母亲借了些钱。恰好朕拜访舅母，母亲就让我送给来。”
“死鬼，不是说要把钱都上缴给朕了吗？哼。”郭通妻子低声嘀咕到。
“舅母，你说什么？”
“呵呵，没什么。”
“哦”郭凌飞假装突然想到什么，叫了一声。
“舅母，难道舅父是要到外地做生意？朕在堞见着舅父了，还见着一个年轻女子相伴，容貌甚好。该不会是表姐吧。舅父也真是疼表姐，做生意还带着表姐游玩。”
“死鬼，还玩女人。”嘀咕声又起。郭凌飞瞄见郭通妻子起得胸口一起一伏。
“舅母，你说什么。”
“没什么，舅母是说这主意还是舅母出的，毕竟这女孩嫁人后是甚少离闺阁，现在还是多游历游历。”郭通的妻子还掩嘴，假装微笑。
“是吗？表姐真幸福！可惜女孩子家还是由母亲照顾比较周到。家母便是惋惜没生个妹妹，不然定会含在嘴里，怕化了。”
“的确。”
“只是舅父向母亲借了好几回前，听说每次带表姐住堞都赊账，这会做生意可能资金不足吧，侄儿存了不少钱，不如先借给舅父吧，让心腹送去。”
“死鬼，还欠钱。额……不不，舅母是说不知道你舅父生意上的事。”
“舅母，小侄其实有一事觉得挺纳闷的，不知该不该问。”
“侄儿，但说无妨。”舅母慈爱地望着郭凌飞。
“舅母，为什么舅父会和表姐共住一间呢？”
“呃……对，还不是因为你表姐自小有怪病，一定要你舅父看着。在家时，都是朕看的。”
这理由也真是牵强！
“舅母，现在天色还早。舅父似乎要过一晚才启程。你不如乘马车到堞与舅父回合，一起启程，路上可照应表姐。”
“好啊好啊”郭通的妻子高兴得大叫，然后又捂着嘴说“呃，舅母是说侄儿这个主意出得甚好。”
“为了舅母一路安全，小侄把随行侍卫借给舅母吧。反正侄儿回家路上也比较太平。”
“先行谢过侄儿啦！”
第二天，郭凌飞觉得自己通体舒畅，这无疑是她历月以来睡得最好的一次，没有想什么，连裴杨也没有打搅她的梦。
这感觉真好！郭凌飞伸展了一下腰肢。
她满意地看了看桌上已经整理好的账目。嗯，现在只剩下一个人的数目啦。
郭凌飞用过早膳后，唤来掌事的。
“这郭通何许人也？”
“回公子，郭少爷乃郭夫人本家嫡子。”
郭夫人，郭凌飞是知道这个人的。她正是己侯的前妻。
郭家在昆吾是大家，在己侯还没有娶郭氏时，郭家还有女儿是夏王的妃子。只可惜，夏王是何许人。帝王家总是薄情。郭家小娘子没受宠几天便失宠了。
而真正让郭家倒下的是郭家小娘子的病逝。就像《红楼梦》中的贾府，在元妃死后便树倒猕猴散。
己侯当初娶郭氏多半是因为想借她的家族名望巩固他在昆吾的地位，以赢得继承人争夺战。而现在，己侯似乎连提也不想提到这难产的郭氏。
“那郭通为何欠下如此之多贝币。”郭凌飞淡淡地问到。但她咬字清晰，一字一顿，令人有一种压迫感。掌事的伙计身体明显一震。
“公子，小的知错，不该让他赊账。但他说说……他是己侯的大舅子，说说如果小的不让他赊账，他他他就让小的消失在昆吾。小的，小的……”这掌事的还比较年轻，眼眶竟然红了。
“好啦，退下吧。”
“公子，原谅小的吧。”
“你做自己的事，有何错？”郭凌飞想起自己在儿童之家的生活，小人物总是有说不尽的悲哀，所以语气倒也亲和了。
“公子，说的是。”
“郭舅舅一般一个人来吗？”说到底这里相当于驿站，没什么人流量，他一个浪荡子弟大概不会喜欢风尘仆仆的感觉。
“回公子，不是的。郭公子经常会带各色女子到场，而且大多是欢场女子和风流寡妇。”
掌事的沉吟了一下，吐出一句“现在，郭舅爷正在天字三号。”便连忙低下脑袋。
那就说的通了，郭凌飞听过几次彭氏私底下讥笑这个郭通。约摸是郭通想通过彭氏向己侯请婚，本来这时候男人三妻四妾也很正常，奈何郭通妻子是个母老虎，只能求己侯赐婚，来个先斩后奏。
彭氏见那些个女子都是流落风尘的，觉得有失颜面便找各种理由推脱。而郭通见状，也不再提啦，只是没回来便向彭氏借钱。
看来事情明朗了，而且恰好郭通妻子前些日子患了风寒。
“外面的人，给朕备辆马车，朕要到城西舅舅家。”
约摸过了多少时辰，郭凌飞已经不记得，也猜不出。她只觉自己的臀部传来一阵又一阵刺痛，肚子也很饿，整个人都是软趴趴的。
其实，马车里已经是铺满软塌的，但她要求快马加鞭，并且一路上是泥泞小路，颠簸得很。
郭凌飞刚掀开帘子，报了姓名。门外的侍卫便进去通报了。
没等一会儿，只见一群人迎了上来。为首的一席碧绿衣裳，满天金步摇，因为涂脂荡粉，贵气没有体现，反而显得十分俗气。
“听说舅母前些日子风寒侵体，小侄特来问候。”郭凌飞先一步向前，低声作揖。
“额……”郭通的妻子没反应过来，停顿了一会，继续说到“小侄，今日到访，真是真是让敝宅蓬荜生辉”
郭凌飞听着听着，倒觉得郭通妻子有点幽默感，明明一副大嗓门，但又要装作娇滴滴的样子，很是可笑。这位大妈在现代一定会爆红。
“侄儿，吾曹就别杵在门外啦，快到里屋。舅母已略备薄酒！”
“舅母太过客气了，折煞小侄了。”
里屋的设计也是奢华的紧，重重暗紫帷帐，处处金色饰品。
“舅母，身体可安好？”
“一切都好，尤其侄儿前来探望，更是觉得一扫连日卧床的闷气。”
寒暄了一会，郭凌飞又说到：“舅母，小侄常听母亲说舅母贤惠大方，美艳动人，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侄儿，可真会逗舅母开心。”其实郭通妻子本来有点纳闷，毕竟这么多年，两家的交往本来就不深。可现在一听眉眼都掩不住笑意。
郭凌飞觉得这种妇人甚是可笑。
在大学期间，她十分喜欢心理学，还到社区做义工活动。她曾经帮助过一个当牛郎的迷途羔羊，知道这些寂寞贵妇心灵空虚，只要哄哄便心满意足的。
“咦，舅母，说了这么久，怎么不见舅父？舅父很忙吗？”
“你这舅父就是在外面习惯了应酬。”
“哦，真不巧！母亲说前些日子舅父手头有些紧，向母亲借了些钱。恰好朕拜访舅母，母亲就让我送给来。”
“死鬼，不是说要把钱都上缴给朕了吗？哼。”郭通妻子低声嘀咕到。
“舅母，你说什么？”
“呵呵，没什么。”
“哦”郭凌飞假装突然想到什么，叫了一声。
“舅母，难道舅父是要到外地做生意？朕在堞见着舅父了，还见着一个年轻女子相伴，容貌甚好。该不会是表姐吧。舅父也真是疼表姐，做生意还带着表姐游玩。”
“死鬼，还玩女人。”嘀咕声又起。郭凌飞瞄见郭通妻子起得胸口一起一伏。
“舅母，你说什么。”
“没什么，舅母是说这主意还是舅母出的，毕竟这女孩嫁人后是甚少离闺阁，现在还是多游历游历。”郭通的妻子还掩嘴，假装微笑。
“是吗？表姐真幸福！可惜女孩子家还是由母亲照顾比较周到。家母便是惋惜没生个妹妹，不然定会含在嘴里，怕化了。”
“的确。”
“只是舅父向母亲借了好几回前，听说每次带表姐住堞都赊账，这会做生意可能资金不足吧，侄儿存了不少钱，不如先借给舅父吧，让心腹送去。”
“死鬼，还欠钱。额……不不，舅母是说不知道你舅父生意上的事。”
“舅母，小侄其实有一事觉得挺纳闷的，不知该不该问。”
“侄儿，但说无妨。”舅母慈爱地望着郭凌飞。
“舅母，为什么舅父会和表姐共住一间呢？”
“呃……对，还不是因为你表姐自小有怪病，一定要你舅父看着。在家时，都是朕看的。”
这理由也真是牵强！
“舅母，现在天色还早。舅父似乎要过一晚才启程。你不如乘马车到堞与舅父回合，一起启程，路上可照应表姐。”
“好啊好啊”郭通的妻子高兴得大叫，然后又捂着嘴说“呃，舅母是说侄儿这个主意出得甚好。”
“为了舅母一路安全，小侄把随行侍卫借给舅母吧。反正侄儿回家路上也比较太平。”
“先行谢过侄儿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