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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妖鬼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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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晓儿终于及笄了，她本就生得水灵，貌美乖巧，及笄日一过上门提亲的人简直络绎不绝。
妖鬼晓得赵晓儿及笄后总归要嫁给男人，相夫教子。每回赵晓儿同哪个男人出去游玩妖鬼都有些心闷，连跟去保护都不愿了，干脆跑到皇宫去溜达。
冰雪降生的那日天传龙吟，可妖鬼去瞧了，冰雪那时身无龙神之脉，不是妖鬼要等的人。
妖鬼只身飘入皇宫，落在屋顶看向蓝草殿中跪坐着的白衣女孩，冰雪与赵晓儿是同日降生，她也该是到了适婚的年龄，可皇宫迟迟未传来消息，妖鬼今日见冰雪，白衣胜雪，面无神情，眼目空洞，仿若毫无意识，苍凉得让看的人都能染上冰冷。
这样的人无情无欲，妖鬼摆着头，看着无趣，算算天日，赵晓儿也该回府了，便又一飘离去。
她走入赵晓儿闺房，正见后者坐于榻沿，手头捧了把折扇，笑得羞涩甜蜜。
那副小女儿姿态刺得妖鬼心一下沉下，一根针直直扎入她心底，能刺得她遍体鳞伤。她走到赵晓儿身旁，冷硬的面目是绷紧的哀痛，火红的衣裳带着狂躁的不安。
赵晓儿瞧见了她，当即羞怯更浓，一把拉过妖鬼坐在榻上，习惯的扑在妖鬼怀中。
她缩在妖鬼怀中，嗅着妖鬼身上清淡的阴冷之气，红着脸抬头瞧着妖鬼笑：“妖妖，你晓得我今儿去做了何事么？”
她的语调中全是兴奋，声音还裹着明显的微颤，睫毛扑朔煞是轻灵好看。
妖鬼抿着唇，眼里头是无痕的哀伤，她伸手搂住赵晓儿腰身，将后者轻轻的稳在怀中。
“晓得，你与城南的楚家二公子去游湖了……怎了？你中意他？他家世得当，听那边传的品性也是极好，考了秀才，过了今年便要再准备科考，你要欢喜就同你爹说说，这门亲事瞧来不错。”
妖鬼活了数千年，她这会心里不舒坦，但还晓得隐藏起来，尽量语调轻松的对赵晓儿说道。
倒是赵晓儿听了有些不悦：“你提甚么嫁人？我哪儿欢喜他了？
“我今儿同他去游湖，在湖边瞧见个卖字画的，便弄了把折扇。”
赵晓儿说着又兴奋的一下从妖鬼怀中窜起来，从榻上翻了件红色的男装出来，递到鬼妖面前，“妖妖，这件衣裳我特地给你借的，我老早就想着妖妖男装的模样，定是风流倜傥，能教万千女子都着了迷！”
妖鬼听着赵晓儿的话有些发愣，愣愣的接过赵晓儿手中的衣裳，盯了好一会儿也没回过神。
赵晓儿：“妖妖，快，快换上。”
妖鬼抬头茫然的看着赵晓儿期待的笑脸，指节死死的扣着男子的红衣，用着连她自个都听不出情绪的声调：“我不是男儿……我是女子……”
我不是男子，我娶不了你……
妖鬼一下咬住唇，将心头的话全咽下喉，她被这想法惊了一跳，连赵晓儿到了她身前，捧起了她脸都毫无感觉。
“我自然晓得你是女子，我只是想瞧瞧妖妖男装的模样，妖妖这半天不动，是要晓儿亲自服侍你么？”赵晓儿笑道。
妖鬼捏着衣裳，不自然的避开赵晓儿，最终看了看手头的红衣，点头到屏风后去将衣衫换上。
既是男子的模样便不适合女子的妆容，妖鬼从未上红妆，只是发式乃女子，她换了男装，便干脆一把将发上的簪子扯掉，用木梳梳下，笔直的散落下来。
她从屏风走出，赵晓儿就在前头等着，在看到她时一下兴奋的扑过来，赵晓儿柔软的身子全贴在了妖鬼身上，赵晓儿红着的脸透着楚楚动人的美妙，全映在妖鬼眼头。
妖鬼面目冷硬冰冷，火红的衣装更能衬出她独特的苍白，男子的衣裳在她身上并不显得血气刚毅，也无女扮男装的那股违和。恰如其分，恰当好处，是赵晓儿欢喜的模样。
赵晓儿用手抚摸着妖鬼的脸，指尖的冰凉都是她喜爱的温度：“妖妖，我今儿听奶娘说她儿子当爹了，奶娘直夸她儿媳好，可究竟要怎样才能生个孩子？”
妖鬼心口一顿，几乎是抖着对赵晓儿说：“你问你未来的夫君。”
赵晓儿摇头，将妖鬼牵到榻沿，拉着妖鬼坐下，用手指将妖鬼的指尖勾住，“妖妖，我要你教我。”
她说得极轻极轻，绯红的脸颊都快透出血，她细长浓密的睫毛扑动着，宛如翩然起舞的凤蝶。
妖鬼全身都抖了起来，赵晓儿勾着她的手指传来滚烫的火。她冷硬的心化作了一滩清水，只随着赵晓儿流淌。
妖鬼摇摇头，又点点头，最终被赵晓儿一扯，两人一下倒在榻上。
妖鬼身上的红衣起了皱，赵晓儿一把扯过鬼妖先前脱下的红衣盖在身上，再绞着发丝不自然的别开脸。
赵晓儿：“妖妖是我唯一的友人，若是妖妖、只能是妖妖……
“所以，妖妖……你不愿教我么？”
耳畔传来赵晓儿低哑的声音，那股声调中裹着隐晦的甘甜与羞怯，妖鬼闭上眼，苍凉的唇畔开启，吐出一口微弱的喘息。像是吐出了甚么负担，一身似都轻松了起来。过了好会儿，她又缓缓睁开眼盯着赵晓儿扭开的脸，她空出的手指轻抚上后者的眼，她冷硬的容颜下有温柔的目光，她勾着赵晓儿手指，用着火热的音调：
“我教你。你好生学着。”
妖鬼说完，都不等赵晓儿回答，便一抬手扯开了对方发上的簪子，让一头柔发散了下来，铺散在榻上。
赵晓儿从未见过妖鬼如此柔和的目光，眼帘中是妖鬼愈发靠近的容颜，那满脸的苍白此刻也染上绯红的色彩。
唇畔，是妖鬼轻柔的吻落在赵晓儿脸颊，沾上了，又立即分离。
紧接着是妖鬼魅惑的音调，像极了青楼女子那令人酥/软的欢/吟：“你的相公，会轻轻的亲吻你，会亲吻你的脸颊，会亲吻的唇……会在唇畔慢慢摩挲，会含着这柔软的美好，沉醉其中……”
她说着，亲吻从脸颊移到赵晓儿唇角，柔软的唇摩挲着那片湿热的土地，她的声音与亲吻全传入了赵晓儿心中，她像耍戏法的摆弄着奇妙的戏法，随意的让赵晓儿跟着她波动。
“你的相公会勾起你柔顺的发丝，嗅着只属于你的馨香，他为你沉迷，喘息落在你耳畔，勾住你的一切美妙。”
妖鬼轻吻着赵晓儿，她触碰后者唇畔，迷恋的忘乎所以，在上辗转反侧。
“晓儿……”妖鬼发出微弱的低吟，她的声音有着细微的颤抖，她的眼、心全落在赵晓儿身上，赵晓儿的相公还未痴迷，她倒先中了名为赵晓儿的毒。
她眼目滚烫，眼前都有些模糊，赵晓儿抬眼望着她，手掌抚着她苍白的脸颊，在妖鬼眼中，赵晓儿的目光是那样惊慌，对方望着她，眼睛、身体、手指全透着无措的悲伤。
是了，悲伤。
妖鬼完全不晓得，为何对方要露出悲伤的神情，此刻她们不是在做着欢愉的事？是了，她此刻是先生，教着自己的学生如何欢/爱。
“妖妖——！”赵晓儿用着嘶哑的声音唤着妖鬼，她抬起手抵在妖鬼的肩，她阻止了妖鬼的动作，她看着睁大了眼、不断落泪的妖鬼，心尖发出尖锐的痛苦。
妖鬼的泪全淌在了她脸上，可妖鬼自个却浑然不觉，赵晓儿不知妖鬼为何哭泣，这是她第二次见着妖鬼的泪，比第一回更教人心碎。
赵晓儿的痛苦落在妖鬼眼中，妖鬼却一片茫然，她眼前模糊得看不清了，可她还记得自己还未教会自己第一个学生。
于是她低下头，整张脸埋在了赵晓儿胸前，脸颊触碰到了那白皙的柔软，她笑着开口：“你的夫君会说，‘娘子，亲吻我。’”
妖鬼说完，将自己的脸颊从赵晓儿唇畔擦过，再撑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身下的人。
她一定不知自己此刻哭得如何令人心痛，她根本不晓得她这狼狈的模样全落在了赵晓儿眼中。
她是负责的先生，她倾尽全力将自己知道的都交予学生；可她也只能是对方的先生，她教会了便要丢开手放学生飞翔。
妖鬼拼命摇着头，她终于感受到眼眶中奔涌的泪水，她立即抬手粗暴的抹掉，那些是不该留下的水，她根本不需要。
妖鬼活了太久，她知道女子与女子间的情谊，可赵晓儿不知道，她不愿给赵晓儿知晓的机会，就在赵晓儿身上化作一缕飘烟，烟消云散。或者说落荒而逃。这一夜的荒唐变得如冰国的雪一样凉。
接下来，妖鬼将所有的情感藏在冷硬之下，她换上了她火红的衣装，再也不愿碰男人的衣裳，也不再踏入赵晓儿屋中。她花了时间游历冰国的各个地方，即使她早已将冰国的每一个角落看厌。
妖鬼会长时间出门在外，隔了许久才回来见赵晓儿一面，有时带着一些外边的玩意，当做丢下赵晓儿许久的赔礼，她的疏离给赵晓儿带来了巨大的冲击，自那夜之后，妖鬼对着她是愈发的冷淡。
她隐隐猜到了缘由，又觉得脑中模糊不清，但她确真对妖鬼有着不明不白的妄想。
所以她才会期待妖鬼穿上男人的衣服，所以她才会躺在妖鬼身上，感受妖鬼炙热的触碰。
可她不晓得，女人与女人也可有特殊的情，她只晓得阴阳结合，只听过男欢女爱。封建下的她是被束缚的鸟，懵懂的她无法挣脱枷锁飞翔，所以，她不会知晓，在明白一切的妖鬼面前，男人是这段情中最不能触犯的禁忌。
赵晓儿不会明白，她以最残忍的方式伤了妖鬼，是她亲手掐断了妖鬼可怜的念想。
赵晓儿终于及笄了，她本就生得水灵，貌美乖巧，及笄日一过上门提亲的人简直络绎不绝。
妖鬼晓得赵晓儿及笄后总归要嫁给男人，相夫教子。每回赵晓儿同哪个男人出去游玩妖鬼都有些心闷，连跟去保护都不愿了，干脆跑到皇宫去溜达。
冰雪降生的那日天传龙吟，可妖鬼去瞧了，冰雪那时身无龙神之脉，不是妖鬼要等的人。
妖鬼只身飘入皇宫，落在屋顶看向蓝草殿中跪坐着的白衣女孩，冰雪与赵晓儿是同日降生，她也该是到了适婚的年龄，可皇宫迟迟未传来消息，妖鬼今日见冰雪，白衣胜雪，面无神情，眼目空洞，仿若毫无意识，苍凉得让看的人都能染上冰冷。
这样的人无情无欲，妖鬼摆着头，看着无趣，算算天日，赵晓儿也该回府了，便又一飘离去。
她走入赵晓儿闺房，正见后者坐于榻沿，手头捧了把折扇，笑得羞涩甜蜜。
那副小女儿姿态刺得妖鬼心一下沉下，一根针直直扎入她心底，能刺得她遍体鳞伤。她走到赵晓儿身旁，冷硬的面目是绷紧的哀痛，火红的衣裳带着狂躁的不安。
赵晓儿瞧见了她，当即羞怯更浓，一把拉过妖鬼坐在榻上，习惯的扑在妖鬼怀中。
她缩在妖鬼怀中，嗅着妖鬼身上清淡的阴冷之气，红着脸抬头瞧着妖鬼笑：“妖妖，你晓得我今儿去做了何事么？”
她的语调中全是兴奋，声音还裹着明显的微颤，睫毛扑朔煞是轻灵好看。
妖鬼抿着唇，眼里头是无痕的哀伤，她伸手搂住赵晓儿腰身，将后者轻轻的稳在怀中。
“晓得，你与城南的楚家二公子去游湖了……怎了？你中意他？他家世得当，听那边传的品性也是极好，考了秀才，过了今年便要再准备科考，你要欢喜就同你爹说说，这门亲事瞧来不错。”
妖鬼活了数千年，她这会心里不舒坦，但还晓得隐藏起来，尽量语调轻松的对赵晓儿说道。
倒是赵晓儿听了有些不悦：“你提甚么嫁人？我哪儿欢喜他了？
“我今儿同他去游湖，在湖边瞧见个卖字画的，便弄了把折扇。”
赵晓儿说着又兴奋的一下从妖鬼怀中窜起来，从榻上翻了件红色的男装出来，递到鬼妖面前，“妖妖，这件衣裳我特地给你借的，我老早就想着妖妖男装的模样，定是风流倜傥，能教万千女子都着了迷！”
妖鬼听着赵晓儿的话有些发愣，愣愣的接过赵晓儿手中的衣裳，盯了好一会儿也没回过神。
赵晓儿：“妖妖，快，快换上。”
妖鬼抬头茫然的看着赵晓儿期待的笑脸，指节死死的扣着男子的红衣，用着连她自个都听不出情绪的声调：“我不是男儿……我是女子……”
我不是男子，我娶不了你……
妖鬼一下咬住唇，将心头的话全咽下喉，她被这想法惊了一跳，连赵晓儿到了她身前，捧起了她脸都毫无感觉。
“我自然晓得你是女子，我只是想瞧瞧妖妖男装的模样，妖妖这半天不动，是要晓儿亲自服侍你么？”赵晓儿笑道。
妖鬼捏着衣裳，不自然的避开赵晓儿，最终看了看手头的红衣，点头到屏风后去将衣衫换上。
既是男子的模样便不适合女子的妆容，妖鬼从未上红妆，只是发式乃女子，她换了男装，便干脆一把将发上的簪子扯掉，用木梳梳下，笔直的散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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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鬼面目冷硬冰冷，火红的衣装更能衬出她独特的苍白，男子的衣裳在她身上并不显得血气刚毅，也无女扮男装的那股违和。恰如其分，恰当好处，是赵晓儿欢喜的模样。
赵晓儿用手抚摸着妖鬼的脸，指尖的冰凉都是她喜爱的温度：“妖妖，我今儿听奶娘说她儿子当爹了，奶娘直夸她儿媳好，可究竟要怎样才能生个孩子？”
妖鬼心口一顿，几乎是抖着对赵晓儿说：“你问你未来的夫君。”
赵晓儿摇头，将妖鬼牵到榻沿，拉着妖鬼坐下，用手指将妖鬼的指尖勾住，“妖妖，我要你教我。”
她说得极轻极轻，绯红的脸颊都快透出血，她细长浓密的睫毛扑动着，宛如翩然起舞的凤蝶。
妖鬼全身都抖了起来，赵晓儿勾着她的手指传来滚烫的火。她冷硬的心化作了一滩清水，只随着赵晓儿流淌。
妖鬼摇摇头，又点点头，最终被赵晓儿一扯，两人一下倒在榻上。
妖鬼身上的红衣起了皱，赵晓儿一把扯过鬼妖先前脱下的红衣盖在身上，再绞着发丝不自然的别开脸。
赵晓儿：“妖妖是我唯一的友人，若是妖妖、只能是妖妖……
“所以，妖妖……你不愿教我么？”
耳畔传来赵晓儿低哑的声音，那股声调中裹着隐晦的甘甜与羞怯，妖鬼闭上眼，苍凉的唇畔开启，吐出一口微弱的喘息。像是吐出了甚么负担，一身似都轻松了起来。过了好会儿，她又缓缓睁开眼盯着赵晓儿扭开的脸，她空出的手指轻抚上后者的眼，她冷硬的容颜下有温柔的目光，她勾着赵晓儿手指，用着火热的音调：
“我教你。你好生学着。”
妖鬼说完，都不等赵晓儿回答，便一抬手扯开了对方发上的簪子，让一头柔发散了下来，铺散在榻上。
赵晓儿从未见过妖鬼如此柔和的目光，眼帘中是妖鬼愈发靠近的容颜，那满脸的苍白此刻也染上绯红的色彩。
唇畔，是妖鬼轻柔的吻落在赵晓儿脸颊，沾上了，又立即分离。
紧接着是妖鬼魅惑的音调，像极了青楼女子那令人酥/软的欢/吟：“你的相公，会轻轻的亲吻你，会亲吻你的脸颊，会亲吻的唇……会在唇畔慢慢摩挲，会含着这柔软的美好，沉醉其中……”
她说着，亲吻从脸颊移到赵晓儿唇角，柔软的唇摩挲着那片湿热的土地，她的声音与亲吻全传入了赵晓儿心中，她像耍戏法的摆弄着奇妙的戏法，随意的让赵晓儿跟着她波动。
“你的相公会勾起你柔顺的发丝，嗅着只属于你的馨香，他为你沉迷，喘息落在你耳畔，勾住你的一切美妙。”
妖鬼轻吻着赵晓儿，她触碰后者唇畔，迷恋的忘乎所以，在上辗转反侧。
“晓儿……”妖鬼发出微弱的低吟，她的声音有着细微的颤抖，她的眼、心全落在赵晓儿身上，赵晓儿的相公还未痴迷，她倒先中了名为赵晓儿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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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悲伤。
妖鬼完全不晓得，为何对方要露出悲伤的神情，此刻她们不是在做着欢愉的事？是了，她此刻是先生，教着自己的学生如何欢/爱。
“妖妖——！”赵晓儿用着嘶哑的声音唤着妖鬼，她抬起手抵在妖鬼的肩，她阻止了妖鬼的动作，她看着睁大了眼、不断落泪的妖鬼，心尖发出尖锐的痛苦。
妖鬼的泪全淌在了她脸上，可妖鬼自个却浑然不觉，赵晓儿不知妖鬼为何哭泣，这是她第二次见着妖鬼的泪，比第一回更教人心碎。
赵晓儿的痛苦落在妖鬼眼中，妖鬼却一片茫然，她眼前模糊得看不清了，可她还记得自己还未教会自己第一个学生。
于是她低下头，整张脸埋在了赵晓儿胸前，脸颊触碰到了那白皙的柔软，她笑着开口：“你的夫君会说，‘娘子，亲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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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负责的先生，她倾尽全力将自己知道的都交予学生；可她也只能是对方的先生，她教会了便要丢开手放学生飞翔。
妖鬼拼命摇着头，她终于感受到眼眶中奔涌的泪水，她立即抬手粗暴的抹掉，那些是不该留下的水，她根本不需要。
妖鬼活了太久，她知道女子与女子间的情谊，可赵晓儿不知道，她不愿给赵晓儿知晓的机会，就在赵晓儿身上化作一缕飘烟，烟消云散。或者说落荒而逃。这一夜的荒唐变得如冰国的雪一样凉。
接下来，妖鬼将所有的情感藏在冷硬之下，她换上了她火红的衣装，再也不愿碰男人的衣裳，也不再踏入赵晓儿屋中。她花了时间游历冰国的各个地方，即使她早已将冰国的每一个角落看厌。
妖鬼会长时间出门在外，隔了许久才回来见赵晓儿一面，有时带着一些外边的玩意，当做丢下赵晓儿许久的赔礼，她的疏离给赵晓儿带来了巨大的冲击，自那夜之后，妖鬼对着她是愈发的冷淡。
她隐隐猜到了缘由，又觉得脑中模糊不清，但她确真对妖鬼有着不明不白的妄想。
所以她才会期待妖鬼穿上男人的衣服，所以她才会躺在妖鬼身上，感受妖鬼炙热的触碰。
可她不晓得，女人与女人也可有特殊的情，她只晓得阴阳结合，只听过男欢女爱。封建下的她是被束缚的鸟，懵懂的她无法挣脱枷锁飞翔，所以，她不会知晓，在明白一切的妖鬼面前，男人是这段情中最不能触犯的禁忌。
赵晓儿不会明白，她以最残忍的方式伤了妖鬼，是她亲手掐断了妖鬼可怜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