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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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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慧智大师抱着酒坛,回到江南客栈后,想起“尊天阁”的事,左睡右睡就是睡不觉,干脆下床来到楼下散散心,正好撞上了邱大海的一个弟子。“大师,你怎么没去聚雄山庄?”慧智大师一愣∶“四更天,去聚雄山庄干啥?”“那你就是不知道喽。”“快告诉老纳,聚雄山庄发生了什么事?”“听说让人端了。”“什么?”“我师父已带着一帮弟子过去了。”“如遇上其他人,即刻赶往,老纳现在就去。”慧智大师听说聚雄山庄让人端了,忙让邱大海的弟子牵出一匹快马,心急火燎地直奔龙虎镇。再说东方诚挚对司空阔吩咐了几句话后,在东湾镇分了手,与蔡追魂快马回到聚雄山庄,已是天明。两人进庄没走数步,顿感不对,不说刚才没见把守庄口的庄民,就连往日习武正醋的练武场上,也不见一个兄弟,庄中道上更是绝了行人。东方诚挚的心抽缩了一下∶“莫非出了什么事?”随即又说∶“就象一座死庄。”

    他惊语之中,已飞马疾行直入庄南的忠义厅。可厅内空空如也,哪来人影。他性急之中,一连到了结义楼,英烈院,静心房,丹青阁,百花园等处,别说撞不见一个活人,就是一具死尸,也没发现。“怪了。”蔡追魂也十分纳闷∶“是啊!人都去了哪里?”随后又补了一句∶“就算遭人偷袭,也该有个死尸吧。”“那偷袭者,除非都是江湖异人。”俩人坐在马上正在猜疑,忽见远处有快马驰来,跑近一看,伏在马背上的人却是慧智大师。“俩位。快!也许还能赶上。”慧智大师马也不停,说了句后。调过马头便走,冲出了聚雄山庄。东方诚挚和蔡追魂也顾不上许多,紧随而去。直到跑出了龙虎镇。他俩才一左一右地赶上了慧智大师,一问才知。天明前,在七里坡的岔道口,慧智撞上了一大队人马,起初还以为是海盐帮剿灭七龙帮得胜归来的队伍,刚想找个熟人问问情节,却发现擦肩而过的马上之人,均是蒙面黑衣人,而且一个连着一个。足有二十人之多。他觉得奇怪,疑问之中,顿时想到了“王府血案”,和刚崛起的月牙教,以及聚雄山庄的遭人偷袭。也就在这时,他认出徒步行走的队伍中,有三门会总舵主邱大海,和聚雄山庄的范畴和马良三人,心里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忙马鞭一抽。飞疾而走。却不想,在队伍拖尾的黑衣人中,有识得慧智大师之来历。在喊叫∶“秃驴休走。”声中,暗器纷纷袭来,慧智大师佛袖一挥震掉不少无名暗器,但有一根金针,还是扎进了他的后背,惊得他忙自闭三路要穴,将身躯伏在马背上,双手紧扣马脖子,直驰龙虎镇来送消息。“怎么办?贤侄。如真是月牙教的人。我们此番赶去,等于送死。以老夫来看。不如先往梅花城,召集武林同道。再请那天赐小辈做帮手,你看如何?”蔡追魂如此一说,还真点醒了心急火燎的东方诚挚。“不错,是该如此。”他忙朝慧智大师道了一声∶“去梅花城。”便择路而走。

    雨夜中又有四五条黑影纵身跃入了王府,四处张望了一下后,其中一人指了指西北方向,随即,黑影便消逝在了夜幕中。楼宇之内,歌舞依旧。阿里巴盘着双腿,闭着双目,双耳穿过古筝的悠扬乐曲,静听窗外的雨声。门外响起了一阵“沙沙沙”的脚步声。“屋外有人。”阿里巴透过风雨,闻见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由远而近,逼近楼宇。随即,便传来几声“扑嗵”之声,便知在外巡视的护院遭人偷袭倒地。他惊而不乱地睁开双眼,手指放到嘴边朝多勒贝“嘘”了一声,随后指了指屋外。也就在这时,四条黑影破门而入,没等多勒贝反应过来,夜色之中已响起了阵阵惨叫之声,大堂内顿时绝了妙曲艳舞,天地间无疑又多了几条冤。但王府之内非无高手,多勒贝和阿里巴均是江湖异人南龙头的虎子,只是多勒贝贪色贪酒,肥胖之躯荒废了不少武功,此刻发觉遭人偷袭,暗器蝗蜂般地朝自己袭来,慌乱中忙反手拉过身后的两个奴婢挡在身前,替他承受了狂雨般的暗器。“来者何人?”阿里巴怒吼声中,已朝其中一个黑衣人纵身扑去,左拳右掌,直攻对手三处要害。但此人也非平庸之辈,撕杀中,手上已多了两巴月牙刀,几招过后,将阿里巴引了出去,跃下了楼宇。多勒贝是南龙头长子,年近五十,虽然肥胖,但身手却高出小弟阿里巴一筹。他推开两具死尸,手中已多了一柄软剑,银光一闪,已和一个黑影玩上了命。“狗王爷听着,大明江山何容你们这些蛮贼任意践踏。哼!聚雄山庄敢做敢为,今夜灭你,也是我东方大哥的旨意,让你死也死个明白,免得你死后成为冤魂。”这黑衣人的声音,就是在那间破屋里说话的姑娘。她说完话,手中长剑便急攻了过去。

    其余一人也不甘落后,绝招叠起,一招紧接着一招地把多勒贝围了起来。多勒贝的软剑虽说锋利,斗杀之中连伤三人,但身陷重围,四面楚歌,久战之下既不见阿里巴回来,也不见府内高手来救,心中顿时慌乱,使出的招式也乱了章法,几十招过后,已多处受伤,再斗几招,双腿均让那姑娘的长剑刺伤,躺在地毯上血流如注,再难抗拒。“狗王爷,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威逼我东方大哥与雷三虎那狗贼结盟,做你满清的鹰犬,去袭闯王义军,残害汉族同胞,取我大明江山,呸!门都没有。”“老七,噜嗦什么,一剑送他归西便是。”“我来。”那姑娘手起剑落,只是缺了准头,一剑没抹了多勒贝的脖子,只在他的右臂上,划了一条口子。“狗王爷已死,东方大哥也可安心。我们走。”她挥剑一笑。转身而疾。紧接着,这三条黑影分路而走。一人去帮同伙对付阿里巴,另二人窜入厢房寻觅活口。所到之处,惨声四起。瞬间之中,这座豪气万丈的王爷府,在这漆黑的雨夜,已成了一座没有生灵的死宅。多勒贝虽然内功深厚,还尚有一口气在,但身上要害多处中剑,深知自己福禄已尽,怕是离鬼门关已经不远。“东方庄主。本王爷对你不薄,你却用手段来袭杀本王爷,只要本王爷不死,哼!必灭你九族。”忽然,雨夜中响起了一阵刺耳的声音。正在与阿里巴斗杀的黑衣人,听见教主的暗号,忙一掌击飞了摇晃中的阿里巴,对同伴说∶“暗号既出,他们定然已经完事,神腿章。我们走。”说完,纵身跃上屋脊,朝传来暗号的方向一跃而疾。神腿章望了一眼横躺在地的阿里巴。狂笑一声,窜上了屋脊,疾行追他的同伙去了。

    一匹快马,在梅花城南门外扬起了前蹄。马背上跃下一位满身雨水,手持长剑的姑娘,这就是多勒贝和阿里巴的小妹琅娜格格。她挥拳“咚咚咚”地砸在城门上,并且大喊∶“开门,找多勒贝王爷有急事。”不久,门内响起了一个清兵还没睡醒的声音∶“外面谁呀。三更天的,叫魂啊。五更再来。”琅娜格格一听急了。怒声叫道∶“放屁!紧急军务谁敢延缓,如误了大事。我砍了你这猪头。”门内那人有些怕了。“你等着,小的去叫雷少爷。”随即门内便响起了官腔。“外面的,是何军务?”琅娜格格忙说∶“是送给多勒贝王爷的机密信件。”“你是哪位?”“休再噜嗦。如误了事,就砍了雷统领的脑袋。”“姑娘息怒,这就开门。”此声过后,城门“吱吱呀呀”地拉开了。琅娜格格翻身上马,双腿一夹进了城,挥手就给了雷豹一马鞭,嗔道∶“出城再找你算帐。”除了雨声,王爷府一片死沉。躺倒在竹林旁的阿里巴,被雨水淋醒了。他挪动了一下四肢,又挣扎了几下,随后伸手撑在假山石上,终于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但行不上几步,便又跌倒在地,几回反复之后,再想站起,却已身不由己。雨,下得更猛了,似乎想淹没整个大地。阿里巴的身躯贴着地面,在一寸一寸地往前挪动。

    在电闪雷鸣之中,数条黑影借步屋脊,向城南方向急疾,最后顺着墙壁上了城墙。他们四处一望,见无清兵,便往外一跃,落在了静候在城外的快马背上,双腿一夹四蹄腾起,在一阵扬鞭声中奔驰而逝。“毒仙,你老伤得怎样?”这是那姑娘关切的声音。“教主,老夫无事,只怕野和尚伤得不轻。”“只要没丢了教主的脸,小弟死而无撼。”那姑娘驰在最前,回头叫道∶“各位兄弟,今夜之行,对外绝不可泄漏丝毫。这聚雄山庄耳目众多,谷口的飘香饭庄便是,如一不留意,今夜之事便前功尽弃。”一个老者的声音∶“教主,太原局势如何?”

    三四十匹黑马,驮着黑衣人,行到三里坡岔路口时,分两路而行。三指兽一路往东南,姑娘一路继续往南。闲聊之中,姑娘他们数十匹马,由南谷口怪石林疾出了龙虎群山,在谷口小镇的飘香饭庄下马打尖。但他们刚端上饭碗扒了几口,便听得雨夜中飘来一阵悠扬的笛声,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鲁中大侠。”便相互望了一眼,只听得姑娘说了声∶“上路。”纷纷搁下碗筷,在一片慌乱之中,匆匆上马,瞬息间便消失在了雨夜之间。

    晨曦,聚雄山庄庄主鲁中大侠东方诚挚吃罢早餐,吩咐下人牵出宝马雪龙驹在庄口等候,自己来到习武场上,招手唤来正在与长子东方剑对练长剑的师弟范畴,端出了自已的心事∶“近日来,我想了许多,觉得多勒贝王爷的话确实句句在理,凡天下苍生只要能安居乐业,管这江山是谁座都行。再说,你三师兄以归顺了满清,如我不与他结盟,聚雄山庄必遭劫难,没准还会连累各路好汉。唉!难那。如与你三师兄背道而驰,那就干脆弃了聚雄山庄,带上各路好汉投奔闯王,你看如何?”范畴是个老粗,除了习武喝酒,他能有什么高见。“呵呵”一笑说∶“大师兄怎么说,俺就怎么做,俺才不管谁来座江山。只要让俺清静便可。”“那,你觉得你三师兄这人怎样?”“不错啊。”“可他已归顺了满清。成了汉奸。”“这有啥。俺觉得三师兄,是个识事务的俊杰。如他愚忠那狗皇上,那必然被皇太极砍死。”

    “好吧。”东方诚挚见范畴这一粗人也识得事务,那也就更加重了与师弟雷三虎结盟,归顺满清的决心。他告别了范畴,决定按时赴约前往梅花城,与多勒贝王爷进一步商议结盟和归顺诸事。“大哥,我正要找你。”在庄口。手提双锤的马良叫住了东方诚挚,说∶“大哥,近四更时,老七快马前来禀报,说有数十个黑衣人,神色慌张地窜出怪石林,在咱们飘香饭庄歇脚,当闻见你的笛声后,便扔下碗筷,跃马便走。行踪十分可疑,所以来报。”飘香饭庄是聚雄山庄设在龙虎群山入口的一处耳目,当家的是东方诚挚的结拜兄弟白云。排行第七,人称追魂腿。白云察觉这伙黑衣人神色慌张,来路不正,便起了疑心,趁上菜之机仔细端望,见十人之中有三人受伤不轻,正想聊上几句摸摸对方底细之时,忽闻得大哥笛声响起,却见黑衣人相互望了一眼。只听得其中一位姑娘道了声∶“上路。”大家同时扔下碗筷,起身而走。纵身一跃上了马背,扬鞭而去。他见了此景。疑心更重,怀疑黑衣人定是在群山中的哪座城镇做了案子,遇上了哪路高手,负伤后才连夜出逃,顿感事态严重,忙连夜赶往聚雄山庄,送上信息。东方诚挚听完一笑,不以为然地说∶“那定是外来的毛贼不知天高地厚,想在龙虎群山占便宜,结果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撞在了哪家帮派的手里,能逃脱小命,也算他们走运了。”说罢,抬脚刚要走人,忽然想起什么,便说∶“老五,让人给老七传个信,说这段日子风声很紧,要防止明军和义军的奸细混入群山,刺探消息。再则,给我把住庄口,堵住无故外出的兄弟,特别是我的子女。”“大哥,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有你老五守着,我自然放心。对了,外出的三批人马有十三少的消息了吗?”“有了。听说,是坐船下海的。”“好吧。”东方诚挚别了白云,跨上宝马雪龙驹,崔马离开了龙虎镇,疾上山道,一路扬蹄直奔梅花城。

    阿里巴在哭声之中苏醒了过来。他模模糊糊之时,发现自己躺在小妹琅娜格格的怀里,多勒贝躺在一边。“阿里巴,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琅娜格格一见阿里巴醒来,忙止住哭声,接着说∶“我昨晚赶到万家同乐城,听府内的奴婢说,你上了梅花城,便知你来了多勒贝这里,就在大堂内等候你归。深夜一梦惊醒,问一旁奴婢,才知你还未回府,想起梦中情景,心中大骇不已,只怕你遭遇不测,忙牵出千里驹,连夜离了万家同乐城,一路急驰赶到了梅花城,性急之中翻墙入府,一看府中情景,果然是梦中情景,尸体遍地,多勒贝昏死在大堂内,只是找不见你,我疯狂至及,替多勒贝抱扎完伤口,如同饿耗子到处乱窜,最后在楼前的假山旁,找到了你。嘿!幸好你还有气在,只是浑身冰凉,也多亏我怀里备有良药,这也是托阿妈的洪福,命不该绝你。如你有什么不测,我也不想活了。”说完,又是大哭。多勒贝说∶“多亏琅娜的这个梦,不然你我还真让聚雄山庄的人给害了。”阿里巴万万没料到,在最危难的时刻来救自已的,竟然会是刚刚入关的小妹琅娜格格,心里既感激∶“琅娜,如没有你,我和多勒贝的命,也就没了。可我,还在暗中与你争功,真是不该,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好吗?”琅娜格格泣声说道∶“说这无益。只要你和多勒贝无事,这比什么都好。

    你刚醒来,还是少说话为好,天明后,我就出府去雇辆马车,送你回府。”晌午,雪龙驹载着主人由西门疾进了梅花城,随即放慢了四蹄,走在繁盛的大街上,在名誉“龙虎群山第一府”的王爷府门前停了下来。东方诚挚见王府大门紧闭,往日那群护院的满清大兵也消逝了踪影,而在静心细听之后。府内竟没一点声音,此景此情与车水马龙热闹非凡的昨日实为天地之别,心中顿起疑虑一闪。忙跃下雪龙驹,急迈几步。上前叩门三声。谁知等了许久,府内既无人应声,也不见门开,东方诚挚疑虑更重,心想∶“如不是多勒贝王爷有什么变故,王府也不该如此凄凉,他好歹也是多尔衮的堂兄。”想到这,他倒吸了一口凉气。颤抖了一下身躯,继想∶“那么,莫非王爷府真的发生了什么惊变,这才如此这般。”想罢,心急之时也顾不上许多,挥拳“咚,咚,咚”地在大门上猛捶了数十下,惊得过往行人无不止脚观望,瞧着这位胆大妄为的疯子。接下来会有何等下场。但王爷府内,还是死沉沉地一般无人应答。“难道,小王府真的出事啦?”东方诚挚正在端思。却不想府门无声地打开了一条逢,一个泣哑的声音忽然在他耳边响起∶“王爷府今天有事,恕不待客,如你有何要事.明日再来吧。”惊得他冷汗也吓了出来。他望着这位衣着奇特,突如其来的怪女孩,慎静了一下后,刚要自报家门说明来意,那人却“吱呀”一声关上了门,气得他脸色一变。跺了跺脚,转身跃上雪龙驹。扬鞭快马,疾出了梅花城。东方诚挚前脚刚离开。一辆三套马车后脚就到,只见赶车的壮汉吹了一声口哨,没过多久,府门又“吱呀”一声开了,只见琅娜一手一个地扶着多勒贝和阿里巴慢慢地走出了王爷府,撩起车帘,小心地扶他俩上了马车。“上万家同乐城的小王府。”琅娜格格朝赶车的壮汉吩咐了一声。待马车走后,她返身回到王爷府,关上了府门,然后纵身一跃上了院墙,借着树枝往前跑了十几步后,跳下大街,往东面飞跑而去。当日黄昏,梅花城内象炸了窝似的人心惶恐,人们四处传言,说王爷府不知何时遭人血洗,横尸遍地,除多勒贝王爷失踪外,全府上下一百四十七口无一生还,此景残不忍睹。同时,这惊人的消息也传到聚雄山庄。东方诚挚刚坐上酒席,正在向大家叙说白天在王府遭遇到的怪事,却见长子东方剑神色慌张地跑进了大堂,送来了夜宴后,方翔和顾一柱先行,只留下白眉魔王守在大堂外,天赐和马啸天在大堂内商议什么大事。方翔和顾一柱照白眉魔王所说,来到了东湾镇上的鼓声客栈。

    方秀英一见父亲,忙问∶“帮主呢?”“还在和马啸天议事,让我等在这等他。”方秀英搬来一张长凳,让父亲和顾一柱坐下后,又问∶“他当真是老帮主的关门弟子?”见父亲点头一笑,接着再问∶“那他留在四海客栈不走啦?”顾一柱大笑∶“你这傻丫头,巴掌大的四海客栈,又怎么能做海盐帮的总坛,帮主当然不住在四海客栈。嘿!秀英,这回,我们真的熬出头了,再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做人了。瞧我们的帮主,长枪一挥,八面威风,打得陈锋丢尽了脸,看谁还敢轻视我们海盐帮。”说完,又是大笑。瞧顾堂主如此高兴,到了四更,客栈外,忽然晌起了一阵乱哄哄的马蹄声,脚步声,和大呼小叫声。顾一柱当即一愣,方翔起身操起自己的大刀,惊道∶“莫非,是七龙帮寻仇来了?”“怕啥。”顾一柱已回过神来,对方秀英说∶“快!你从后窗出去,让帮主即刻。”他的话还没说完,客栈的门已被人推开了。“帮主,怎么是你?”他愣住了。方翔也问∶“那七龙帮的人呢?”天赐站在门口惊问∶“怎么,七龙帮来过?”方秀英说∶“就是刚才。帮主,莫非是你?”白眉魔王似乎猜透了方秀英的意思,接着她的话对天赐说∶“少主人,这四更天的,客栈外突然响起这么多的脚步声,别说是方堂主他们了,就是这镇上的百姓,还都以为是打劫的盗匪来了呢。所以,他们才草木皆兵,联想到了快枪那件事,误以为七龙帮寻仇来了。”方秀英忙说∶“对对,就是这么一回事。”听得天赐“哈哈”大笑,指指身后一大群手持刀剑棍棒的人说∶“这都是马前辈的兄弟。马前辈听说海盐帮要复出,怕人少势弱,就连兄弟带他全借给我了。”次日午后,马啸天照着和天赐共同商议的计划,带着小女和养子马龙跨着大马。带着徒弟和一百兄弟出了马府,来到码头,上了两只三桅大船。一路擂鼓,顺风直下。由春水江来到了万家同乐城,在城东码头上了岸。登岸后,马啸天骑着大马,手提青龙刀,威风八面地走在前面。马璐和马龙兄妹俩,手持长剑,护着父亲紧随其后。后面是两个高大壮汉,单臂持旗。白旗上锈着一条黑色腾龙,江湖人一看便知,这是海盐帮的标志,黄旗上绣着一个黑色的“马”字,让江湖人物一瞧,便知道马啸天已是海盐帮的人了。一百兄弟两人一列排着长龙,手持大刀,威武雄壮地一路亮喉叫道∶“腾龙再现,海盐复出,海上陆地。唯我独尊。”四海客栈,也不同往日,灯笼高挂。彩旗飘舞,昨夜随天赐一同回万家同乐城的马啸天一百兄弟分成两队,手持刀剑棍棒,守在客栈大门两侧。

    城内的百姓,和路经此地的江湖人物,见四海客栈一夜之间换了模样,觉得好生奇怪,纷纷立足议论。客栈内,后院里。已摆上了二十多张八仙桌,方秀英正使唤着十几个海盐帮的家眷。杀鸡斩鸭,杀猪宰羊。抹洗桌椅,摆放碗筷,搬运酒坛,忙忙碌碌。天赐,白眉魔王,牡丹,雪梅,方翔,顾一柱,和李三在客栈楼上的一上房内议事。“方堂主,你就别再劝了,钟伯是万万不会做海盐帮的副帮主或执法长老的。但有一点,俩位尽可安心,只要我在海盐帮一天,钟伯他们三人,就不会离开海盐帮。好了,我们就来议其他的事吧。你们看,我想推马啸天做海盐帮的副帮主,可行吗?”顾一柱沉思了一下后,说∶“论材论德论功夫,马啸天都不比我俩差,只是属下担心,这马啸天树敌较多,一但做了本帮的副帮主,怕会引来强敌。”方翔也说∶“属下也有同感。帮主,也许你还不知道,这马啸天是从七龙帮里反出来的一名堂主,如让他做了本帮的副帮主,那必然激怒温九那老贼,万一动上了手,怕本帮。”天赐和白眉魔王都很赏识马啸天的胆识和为人,特别是天赐和马啸天在畅谈之下,都有相见恨晚之感。最让天赐感触的是,当马啸天得知他想尽快让海盐帮重出江湖时,竟然豪爽地要送他白银一万两作为经费,再将自已和三百兄弟借给他打天下,并且还向他提了不少主张和建议。为此,他思考了一夜后,决定让马啸天做海盐帮的副帮主。此刻听了方翔的话,他不悦之余,挥手截断了方翔的话,望了一眼顾一柱,说∶“树敌太多怕什么,温九不找我的麻烦,我还要挑七龙帮的刺呢。”

    大家步入天府,果见天府装饰得如同传闻,红墙绿瓦,飞檐翘角,雕梁画栋,富丽堂皇,小河石桥,假山竹林,奇花异草点缀有序,锣鼓轰鸣,炮竹阵阵,彩狮腾舞,长龙摆尾,台上唱戏,台下杂技,彩旗飘扬,灯笼高挂,妙曲悠扬,好一处节日盛景。

    东方诚挚的结拜兄弟白云,排行第七,人称追魂腿,林寺慧智大师,武当弟子范文,华山掌门师兄林青剑,秋月庵清风神尼五位,京城名捕蔡追魂,东追魂之子宋立都,东野门掌门东野追风,乞丐帮长老万万千,孟山药仙史如玉,空峒派高手独臂侠,三门会总舵主邱大海,江南三怪老二神扇子,阿里巴,洛阳义盗铁算盘,北七星长孙赵义,屠龙帮帮主司空阔,黑虎寨寨主刘万,日月会总舵主季如风,七龙帮帮主温九,川东七魔老大神判李,

    却说偷袭聚雄山庄的蒙面黑衣人,还真是武林中新崛起的一个门派,名叫月牙教,教主是个年约二十的美貌女子,姓楚名贞贞,人称金钗玉,是月牙洞洞主的孙女。前段时候的“王府血案”,便是此教所为。琅娜马璐楚贞贞重创了多勒贝和阿里巴两个王爷,杀了王爷府上下一百多号人,破坏了东方诚挚和雷三虎师兄弟俩的结盟,得了“东家”三十万两白银后,听手下兄弟来报,得知消逝了近十年的海盐帮又要复出江湖的消息后,便带教中十大高手直奔龙虎群山而来。月牙教此行目的有三,一来凑凑海盐帮重出江湖的庆典场面。二来会会百毒魔王高徒的用毒手段,三来见识一下天下武林人物的功夫。谁料消息出了错,当赶到梅花城四处寻找天府时。才知海盐帮的总坛在万家同乐城,这时已是中午过后。如匆匆赶去,天府庆典也必然已散,只得作罢。楚贞贞正在左右为难之时,其二叔三指兽说∶“教主,如空手而归,不就成了蚀本的买卖了,不如就去龙虎镇,趁东方庄主不在。端了他的聚雄山庄,给这鲁中大侠一点颜色瞧瞧,也可让天下武林对月牙教另眼看待。”

    她一想也对,便带人直奔龙虎镇,用毒气和暗器放倒了正在吃晚饭的人,将一般家眷抬进仓库,然后解毒弄醒范畴,马良,白云,吕一功。顾忌等大小六七十人,用绳索将他们串在一起,趁着夜幕押出了龙虎镇。往龙目山赶去,却不想半路让三门会的人拦住了去路,刚一阵暗器杀死了三门会弟子四五十人,擒住总舵主邱大海。谁料四更天,月牙教竟然会撞上慧智大师,并让他跑掉,便知行踪已被发觉,干脆杀了一批聚雄山庄的人,然后将邱大海。马良他们捆绑在七里坡南面的大树上,下马休息。喝酒进餐,以逸待劳。等天下武林人物来此一聚。

    天赐与琅娜格格一直畅怀谈到大天亮。吃罢早餐,天赐硬劝琅娜格格到牡丹房内休息,让李三请来了城内最有名望的三个郎中,替那位来龙虎群山半路救下至今还昏迷在床的姑娘搭脉看病,又让牡丹亲自抓药熬汤,细心地照顾这位姑娘。到了中午,这姑娘的病情忽然有所好转,闯了一回鬼门关后,终于苏醒了过来。“小姐,快来!这姑娘醒了。”在病榻旁服侍姑娘的方秀英,一见姑娘眨了眨眼后,醒了过来,忙大声朝外欢叫,引来了牡丹。此时的雪梅和牡丹,已是天府的千金小姐,并拥有自己的闺房和丫环,进出天府,都有海盐帮帮徒前后护拥,其身份与往皆然不同。姑娘望着牡丹,轻声地问:“小姐,这是什么地方?我又怎么会躺在这里?”牡丹慢慢地扶起姑娘,笑道:“别怕,这是天府。”然后将在苏洲城内发生的那件恨事,简单地对那姑娘说了一遍,然后问:“你叫什么?家住哪里?我们也好通知你的家里人过来接你。如不方便,我们可以用马车送你。”姑娘的脸上显出了淡淡地一笑∶“我叫呼延英,家住万家同乐城以南三十里的宝灵坡,父母早已去逝,除了哥哥,我再也没有其他亲人了。你叫什么?”“这是我们帮主的妹子,叫牡丹。我叫方秀英,瞧!这是我们的二小姐雪梅,身后那位,就是我们天府的总管钟伯。”“醒啦,姑娘。”白眉鹰王问侯了呼延英一声后,将牡丹推到了门口,喜色地说:“七龙帮的老巢,被老夫的一把火烧了。嘿!好久没杀人了,这回过足了瘾,让老夫杀了上百人。

    马龙死了,马帮主和方堂主都受了伤,还死了百十个帮徒。但归顺海盐帮的,少说也有四五百,还得了许多金银财宝,粮食马匹,刀剑棍棒,说来也划算。对了,在进城时,听说城中设有擂台比武,少主人让你俩改成男装,一同去凑份热闹,顺便打探一下情况。这里,就交给秀英照顾。”自来到万家同乐城,牡丹俩还没怎么离开过天府,心里早就闷得慌,此刻听说要去城中看比武,脸上兴奋无比,当即就把呼延英托给了方秀英,盼咐她如何熬药,应该掌握几分火候,随即便推着雪梅出了屋,各自回房换装。却说天赐看望了受伤的马啸天和方翔,吩咐李三给帮中死者家属每户白银二十两,随后再将七龙帮的收缴物资全部登记入库,等一切交待清楚后,才和段素素改了装束,带上钟伯,牡丹,和雪梅坐上海盐帮的客船,由顾一柱亲手扬帆,三十个壮汉划水,将海盐帮的旗帜升上桅杆,五十个帮徒一路擂毂吹打,招摇过市地离开了城北。到了梅花城,时已中午。在距江南客栈不远的卧龙岗饭庄门前,东方诚挚,慧智大师,和蔡追魂三人遇上了刚要上饭庄请阿扎副统领喝酒的江一刀,和司空阔,及屠龙帮的四五个高手。阿扎一见慧智大师的脸色。忙说了句∶“这大师中了巨毒。”然后对江一刀说∶“江捕头,如这一行人是你的朋友,那即刻随我回军营。替这位大师驱毒。”说完话,他才认出了东方诚挚。忙“哈哈”笑道∶“原来是东方庄主,那就不是外人了,快扶这位大师上马。”“谢了,阿扎副统领。”

    东方诚挚觉得阿扎非常豪爽,忙扶昏昏沉沉的慧智大师上马,紧随着阿扎,往城东龙目山驻军大营赶去。一路无话。到了军营,阿扎直奔自己的营帐。恰巧撞上自己的恩师木勒多骑马过来,忙上去勒住马的缰绳,叫道∶“木勒多,你先别赶着回去,我的一个朋友中了巨毒,你快帮他看看。”见东方诚挚他们正好骑马过来,就指着伏在马背上的慧智大师说∶“就是他。”木勒多跃下马来,伸手托起慧智大师的脸,看后忙说∶“这大师中的是七步魂。快!抱他进营帐,侧躺在铺上。”东方诚挚似乎看见了希望。忙和司空阔将慧智大师扶下马后,抬进了阿扎的营帐,轻轻地放在了铺上。阿扎见师父忙着拿药为慧智大师疗伤。就问东方诚挚∶“怎么样,东方庄主,王爷府的血案有线索了吗?”“有了。”东方诚挚应了一声,指指坐在对面的蔡追魂说∶“阿扎副统领,这就是大明的名捕蔡追魂,特来龙虎群山,追查多勒贝王爷府的血案,已经掌握了不少线索。”“蔡追魂?”阿扎愣了一下后,翘起了大母指∶“鼎鼎有名的名捕。我听说过,破过不少大案。”“过奖了。”蔡追魂抱拳朝阿扎拱了拱手。说∶“多勒贝王爷府的血案,是云南苗族月牙教所为。幕后主犯是谁,暂时还不明,这位大师的毒,就是中了月牙教的暗器。”

    形成了与明王朝相对立的地方政权。万历四十六年(1618年),努尔哈赤以“七大恨”告天,率先向明王朝进攻。自此明朝辽东的形势也随之每况愈下。明神宗为了应付辽东战事的军费,先后三次下令加派全国田赋,时称“辽饷”。加派非但无济于事,反而使民不聊生,阶级矛盾激化,明王朝灭亡的危机已然形成,明神宗自己也因此情绪低落,愁眉不展。神宗晚年又出现了国本之争,先前一宫女为神宗生下了长子朱常洛,后来神宗的宠妃郑贵妃又为其生下了朱常洵。神宗在郑贵妃的怂恿下,总想借机立朱常洵为太子,却遭到了朝中众臣(主要是东林党人)的极力反对,当时太子又叫国本,因此,皇帝与大臣间的这次斗争又称为国本之争。国本之争是继嘉靖朝“大议礼之争”后的又一次大规模的皇帝与大臣的冲突,不过这次的胜利者是众大臣,最终朱常洛当上了太子,而郑贵妃的儿子朱常洵被封为福王(后被李自成农民军所杀)。

    使东林党人和福王系之间有了间隙,为日后留下了一丝祸患。详见南明弘光帝万历48年(公元1620年)7月,神宗得病,他支撑着登殿召见英国公张维贤等人,叮嘱他们用心辅佐太子朱常洛,8月丙申日病逝,葬在他生前耗银八百万两修建的“寿宫”定陵。死后的庙号为神宗。史又称万历皇帝。明神宗走完了他矛盾的一生,在他的继位的前十年奋发图强,在张居正的辅佐下,使明王朝的经济得到了空前的繁荣,在江南地区已经出现了资本主义萌芽;中间十年由勤变懒,最后近三十年万事不理。但却始终魁柄独持,从这一点说,他绝不是一个庸人之辈。但他又缺乏明太祖、明成祖那样的雄才大略。加上他沉溺酒色、财货的心理病态,非但未能使明朝中兴。相反却把明朝推向绝境。因此后人评论“明之亡,实亡于神宗”。

    公元1620年(万历48年)8月明神宗病逝,朱常洛于同月丙午日继位。改年号为“泰昌”。朱常洛继位后,进行了一系列革除弊政的改革。他发内帑犒劳边关将士,虽然杯水车薪,却也是万历朝很难见到的。他罢除了万历朝的矿税,这种税收曾一度使民不聊生,民变迭起。同时又拨乱反正,将由于进谏而得罪皇帝的言官全都释放,官复原职。面对万历中后期官员严重不足的情况,朱常洛重振纲纪,提拔了一批新的官吏,补足了缺额,使朝政有了些起色。但朱常洛每日回宫后却沉于酒色,纵欲淫乐,加上即位之初政务繁忙及身体赢弱,不到一月就病倒了。经内医崔文升诊视,服用了泻药。泰昌帝一日一夜竟腹泻达43次,病情日趋恶化,不敢再用。此时,鸿胪寺丞李可灼进献两粒红丸,泰昌帝用了第一粒,气喘减缓,食欲大开,病情稍见好转,接着再服第二粒后,泰昌帝昏昏睡去,于第二天清晨驾崩。由于皇帝服用红丸毙命,红丸到底是什么药,是否有毒,崔文升为什么要向皇帝进泻药,这些都已无法弄清。有人说这红丸是用女子经血和参茸糅合而成,初服精神自然为之一振,但他荒淫过度,不堪猛补,所以死去;有人则因郑贵妃请封皇太后而不许,怀疑是她指使李可灼下的毒。这件事史称红丸案,此案最后不了了之,成为明宫又一大案。

    朱常洛做皇帝仅一个月,史称“一月天子几阵骇人的惨叫之声划破晨曦的幽静谷,吓得初醒的鸟儿在“吱吱喳喳”中惊出山林,冲上云霄。随即就有一队匹马驮着紫杉道长,云姑师太,白衫老道,云清师太,智空大师,方慧大师,万万千,慧智大师,东野追风,史如玉,独臂侠,石大川,时有为,莫雅,白一飞,温九,纳木安,婉儿,菁儿从谷内疾去,风一般地掠过丛林出了斜谷,取道凤翔府,去寻觅龙啸的踪迹。这龙啸是白一飞的丈夫,人称无敌魔君,十七年前与白一飞闹了一场后,从此不知踪迹。昨日在幽静谷的*阁里,幽静谷谷主孙斌临死前,说无敌魔君成了七散教的教主,网罗了不少邪道人物,其中就有豫西魔鬼谷里的残余和乐逍遥一些人,说要铲除异己,称霸武林,第一个目标就是孤雁府的锦衣公子。天啸是当今武林的拔尖高手,又是紫杉道长、云姑师太的小师弟,他俩自然不能袖手旁观。而龙啸是白一飞的丈夫,莫雅的表哥,为人阴险狡诈,功夫深不可测,她俩当然也不希望这二啸争斗,再次掀起一场武林血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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