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6示威游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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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达维安没有露面，白羽情况不明，姿语在车上心神不宁。她把玩着手机，突然想到给纳兰格打个电话。
电话一拨就通，姿语兴奋地喊：“那个，纳兰格——”
“对不起，姿语总裁，格少现在很忙，回头我会让他给您打个电话。”接电话的是一个女人，但没有告诉姿语名字，留下话后立即挂了。
谁拿着他的电话？那个女人是谁？姿语还握住手机等待下文，可电话里已传来嘟嘟声。她只好嘟囔小嘴生闷气。
大清早就不得好心情，日子过得咋就这么提心吊胆呢？白羽、达维安不知所迹，纳兰格又不理她，姿语真有世界末日来了的感觉。
送她上班的还是那群保镖。为首的那个坐在副驾驶位置的保镖其实蛮帅气的，姿语望他的侧面轮廓思索，除了冷漠一点，木讷一点，好像还是蛮可爱的。
“那个，你叫什么名字啊？”以后大家要相处，虽然他只是个保镖，可自己还是要充分发挥中国人的儒家精神，谦和为主，知道别人的姓名是基本的礼仪。
“回姿语小姐，您叫我仁毅就是。”那个保镖回头应答，脸上还是很冷的。
“仁义？”姿语笑，刚才自己还想到孔夫子的儒家思想，他就整出一个仁义来了。
“是的，”保镖回答，“您可以叫我小毅。”说毕，他又转身闭嘴不言了。
“仁毅？仁义？”姿语反复咀嚼那个名字，“你是中国人？”
“是的。”
“你老家哪里？”
“湖北。”
“湖北？”
“是的。”
姿语明显感觉，保镖并不想多谈论什么，她也就识趣地闭嘴。
车子一路跑到东方集团公司门口，姿语看到公司门口已经人山人海，大家似乎都很激动。
“怎么回事？”姿语摇下窗户远远打望。
“姿语小姐，我先陪您从专属通道上去，回头我会去看看。”保镖仁毅也感觉到了不同的气氛。
姿语默许，缓缓摇起车窗。不过，其中一个标语让她有喷血的感觉：please－return－our?hard－d－money!（请归还我们的血汗钱！）
“应该是旗下的商业银行那边出了什么问题。”仁毅也看到了那副标语。
还有一些小标语，也是让还钱的。
这是在游行？姿语终于搞明白了。
在美国这种资本主义社会，几乎天天都有各种大大小小的罢工游行，对美国佬来说，这就像家常便饭。姿语真没搞明白，他们怎么就那么多闲暇时间呢？
想虽然归想，可她心里还是如打翻的五味瓶——七上八下的。这种声讨的示威游行她能自己处理好么？
几个保镖拥着她往电梯而去，看到保镖紧张的样子，姿语有种冲锋陷阵的感觉。
然而，那些游行的人中还是有一些看到了她。其中一个高个子青年大喊：“大家快看啊，那个女人就是新上任的东方集团公司执行总裁——”
应着这声喊叫，大量的人流一涌而来，几个保镖显然不是对手，他们只有更加迅速地把姿语塞进电梯，然后几个人并排在电梯外挡着人群。
“please－return－our?hard－d－money!（请归还我们的血汗钱！）”
“return－our－money!(还钱！)”
“our－money!(我们的钱！)”
“don’t－go!(别走！)”
“抓住那个中国女人！”
“把钱还来！”
……
都是为喊姿语还钱的讨伐声。
人潮很快围在电梯口，他们不断地向保镖们出手打击，保镖与他们厮打在一起。各种声音搅在一起，配着他们激动的情绪，姿语发觉他们有吃人的魔力。
看着缓缓关闭的电梯，一切激动的动作与声音都斩截在电梯外。跟着姿语上楼的只有保镖仁毅。
姿语看着他没有说话，有种想哭的冲动。如果与这个男人再熟悉一点，她真想靠在他肩头哭一把。
“姿语小姐，今天这种事，以后我不会让他们再发生。”仁毅说话很平静，好像刚才的事情他已见惯不惊了。
“其实，人们丢了钱会很难过的。”姿语诺诺地应答，股市变数多多，谁能知道将来有多少人不会为血本无归而跳海跳楼呢？
“那个，刚才你说是商业银行那边出什么问题了？”姿语没有搞清楚，商业银行那边不是一直经营很好吗？
“我看到其中有一个商业银行的储户。”仁毅以前跟随纳兰格出入不少，他作为保镖，对周围的人事都十分敏感，自然也就对商业银行那边的情况熟悉不少。
“储户闹事？”姿语感觉事情定有蹊跷。
“是的。”仁毅把姿语让进总裁室后就离开了，他还有很多事情需要调查。
在离开之前，他留给姿语一个戒指，并叮嘱：“这是一个遥控器，遇到任何危险你就摁它，我会在第一时间接应您。”
有联邦密探的感觉，姿语很想发笑，可想到刚才大楼外激动的人流，她又怎么也笑不出来。
姿语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脑子里闪现出刚才在大楼外看到的情况。或许以后她会碰到很多这样的事情吧？哎，老总的位置并不是那么好坐的。
摸索着手上的那个戒指，姿语有种在与人生搏斗的感觉。污泥可以长出莲花，寒门可以培养孝子，洪炉可以炼成钢铁。困境可以成就伟人。苦涩可以酝酿甘甜，烦恼可以转为菩提。生活如波浪，有波谷，也有波峰。在高峰的时候，且慢高歌。在波谷的时候，不必落泪。一浪翻一浪，一波过一波，便是人生的彼岸。
是的，翻过一波又一波，便是达到人生的彼岸。姿语站起来，她要去面对那些游行者，她要争取一点时间，她相信，该来的一定要来，该面对的一定要面对，该自己退出的，一定不要留恋。
这一波，她要挑战，不能逃避。
拉开门，姿语走出去。
“总裁？”刚跨出门就碰到秘书室走出来的安南俊妮。她手里捧着一大摞资料。
“我想下去看看那些游行的人。”姿语感觉自己的心情很坦荡，只有面对困难，才有解决困难的机会。
“报告总裁，好像已经散了。”安南俊妮有点惊异，望着眼前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女人，她内心澎湃起伏。
“这么快就散了？”姿语停止了前进的步伐，那些人不是很激动么？怎么就那么容易散去呢？要是中国人也这样闹事了，不知道会弄成什么样子。记得她看过一次报道，一个司机在高速路上停车，路警让他挪动车子，没想到他不愿意，结果双方争执，后来事情越闹越大，最后是烧了七辆警车，打伤二十余人，抓捕十余人结束那事。真没想到，这些外国佬这么快就做鸟散尽？
“是的，刚才前台来电，让我通知总裁的。”
既然事情已经扫尾，自己还去干什么？姿语打道回府。
安南俊妮一摞资料放到她面前，试探着问：“总裁，今天的事情？”
“我会处理。”姿语假装很镇定。
“您才接管公司，人心惶惶，有些人利用契机闹事是正常的。”
“嗯？”姿语被安南俊妮这句‘有些人利用契机闹事是正常的’刺激了，她可从来没有想过这是人为的闹事。
安南俊妮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赶紧换个话题：“今天的文件比较多，都是比较急的，总裁您先过目，批示完毕请立即通知我，各大部门都等着回复。”她草草结束谈话，匆匆离去。
姿语总感觉她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不过，想着那些紧急文件，也就不再多理会，只一头埋进了那文件堆里。
————
在东方集团公司的四十八楼一间灰暗的屋子里，达维安正叼着雪茄望着眼前几个跪倒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男人。背后站着几个保镖，其中一个正是仁毅。
“说吧，是怎么一回事？”达维安的声音很小，也很冷。
“我，我什么也不知道。”其中跪在最前面的一个男人得瑟得很厉害。他刚才在人流中吼得大声，那是有人告诉他，东方集团公司不会汇兑他们的存款，所以太激动了。
“你呢？”达维安对上正中间的那个那人，他看起来很平静。是个见过大市面的人？达维安暗自思忖。
“我也不知道，今天一早，有人告诉我，东方集团公司重组后，将不会汇兑之前的存款，所以我们就聚在楼下的。”男人有一对犀利的眼睛，耳朵上有一颗痣。
“谁告诉你们的？”达维安的雪茄闪着火星，把灰暗的屋子照亮不少。
“几个华尔街的男人。”第一个被问话的男人赶紧回答。
“华尔街？男人？”达维安嘴角微微上扬，华尔街的人没有一个他不熟悉。
几个人都点头称是。
“都带下去吧。”达维安摆摆手，示意几个保镖行动。
保镖们的手脚可不轻，弄得其中一个男人哇哇大叫。
“你们如果还想起了什么事，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达维安的话语很轻淡，但眼神却放着狠光，脸色也不是很好。
屋子里只留下他与仁毅后，达维安才缓缓地问：“今早总裁没有受伤吧？”
“报告安叔，姿语小姐一切都好。”仁毅毕恭毕敬的。
“嗯，你回到她身边，密切关注公司里的人，找出那个挑起事端的人。”
公司刚收购重组，有些董事不满，寻端生事是很正常的。
仁毅应声而去。达维安望着那房门，心里波涛汹涌，公司的暗势力看来不可小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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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维安没有露面，白羽情况不明，姿语在车上心神不宁。她把玩着手机，突然想到给纳兰格打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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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姿语总裁，格少现在很忙，回头我会让他给您打个电话。”接电话的是一个女人，但没有告诉姿语名字，留下话后立即挂了。
谁拿着他的电话？那个女人是谁？姿语还握住手机等待下文，可电话里已传来嘟嘟声。她只好嘟囔小嘴生闷气。
大清早就不得好心情，日子过得咋就这么提心吊胆呢？白羽、达维安不知所迹，纳兰格又不理她，姿语真有世界末日来了的感觉。
送她上班的还是那群保镖。为首的那个坐在副驾驶位置的保镖其实蛮帅气的，姿语望他的侧面轮廓思索，除了冷漠一点，木讷一点，好像还是蛮可爱的。
“那个，你叫什么名字啊？”以后大家要相处，虽然他只是个保镖，可自己还是要充分发挥中国人的儒家精神，谦和为主，知道别人的姓名是基本的礼仪。
“回姿语小姐，您叫我仁毅就是。”那个保镖回头应答，脸上还是很冷的。
“仁义？”姿语笑，刚才自己还想到孔夫子的儒家思想，他就整出一个仁义来了。
“是的，”保镖回答，“您可以叫我小毅。”说毕，他又转身闭嘴不言了。
“仁毅？仁义？”姿语反复咀嚼那个名字，“你是中国人？”
“是的。”
“你老家哪里？”
“湖北。”
“湖北？”
“是的。”
姿语明显感觉，保镖并不想多谈论什么，她也就识趣地闭嘴。
车子一路跑到东方集团公司门口，姿语看到公司门口已经人山人海，大家似乎都很激动。
“怎么回事？”姿语摇下窗户远远打望。
“姿语小姐，我先陪您从专属通道上去，回头我会去看看。”保镖仁毅也感觉到了不同的气氛。
姿语默许，缓缓摇起车窗。不过，其中一个标语让她有喷血的感觉：please－return－our?hard－d－money!（请归还我们的血汗钱！）
“应该是旗下的商业银行那边出了什么问题。”仁毅也看到了那副标语。
还有一些小标语，也是让还钱的。
这是在游行？姿语终于搞明白了。
在美国这种资本主义社会，几乎天天都有各种大大小小的罢工游行，对美国佬来说，这就像家常便饭。姿语真没搞明白，他们怎么就那么多闲暇时间呢？
想虽然归想，可她心里还是如打翻的五味瓶——七上八下的。这种声讨的示威游行她能自己处理好么？
几个保镖拥着她往电梯而去，看到保镖紧张的样子，姿语有种冲锋陷阵的感觉。
然而，那些游行的人中还是有一些看到了她。其中一个高个子青年大喊：“大家快看啊，那个女人就是新上任的东方集团公司执行总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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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turn－our－money!(还钱！)”
“our－money!(我们的钱！)”
“don’t－go!(别走！)”
“抓住那个中国女人！”
“把钱还来！”
……
都是为喊姿语还钱的讨伐声。
人潮很快围在电梯口，他们不断地向保镖们出手打击，保镖与他们厮打在一起。各种声音搅在一起，配着他们激动的情绪，姿语发觉他们有吃人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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姿语看着他没有说话，有种想哭的冲动。如果与这个男人再熟悉一点，她真想靠在他肩头哭一把。
“姿语小姐，今天这种事，以后我不会让他们再发生。”仁毅说话很平静，好像刚才的事情他已见惯不惊了。
“其实，人们丢了钱会很难过的。”姿语诺诺地应答，股市变数多多，谁能知道将来有多少人不会为血本无归而跳海跳楼呢？
“那个，刚才你说是商业银行那边出什么问题了？”姿语没有搞清楚，商业银行那边不是一直经营很好吗？
“我看到其中有一个商业银行的储户。”仁毅以前跟随纳兰格出入不少，他作为保镖，对周围的人事都十分敏感，自然也就对商业银行那边的情况熟悉不少。
“储户闹事？”姿语感觉事情定有蹊跷。
“是的。”仁毅把姿语让进总裁室后就离开了，他还有很多事情需要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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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翻过一波又一波，便是达到人生的彼岸。姿语站起来，她要去面对那些游行者，她要争取一点时间，她相信，该来的一定要来，该面对的一定要面对，该自己退出的，一定不要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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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总裁，好像已经散了。”安南俊妮有点惊异，望着眼前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女人，她内心澎湃起伏。
“这么快就散了？”姿语停止了前进的步伐，那些人不是很激动么？怎么就那么容易散去呢？要是中国人也这样闹事了，不知道会弄成什么样子。记得她看过一次报道，一个司机在高速路上停车，路警让他挪动车子，没想到他不愿意，结果双方争执，后来事情越闹越大，最后是烧了七辆警车，打伤二十余人，抓捕十余人结束那事。真没想到，这些外国佬这么快就做鸟散尽？
“是的，刚才前台来电，让我通知总裁的。”
既然事情已经扫尾，自己还去干什么？姿语打道回府。
安南俊妮一摞资料放到她面前，试探着问：“总裁，今天的事情？”
“我会处理。”姿语假装很镇定。
“您才接管公司，人心惶惶，有些人利用契机闹事是正常的。”
“嗯？”姿语被安南俊妮这句‘有些人利用契机闹事是正常的’刺激了，她可从来没有想过这是人为的闹事。
安南俊妮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赶紧换个话题：“今天的文件比较多，都是比较急的，总裁您先过目，批示完毕请立即通知我，各大部门都等着回复。”她草草结束谈话，匆匆离去。
姿语总感觉她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不过，想着那些紧急文件，也就不再多理会，只一头埋进了那文件堆里。
————
在东方集团公司的四十八楼一间灰暗的屋子里，达维安正叼着雪茄望着眼前几个跪倒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男人。背后站着几个保镖，其中一个正是仁毅。
“说吧，是怎么一回事？”达维安的声音很小，也很冷。
“我，我什么也不知道。”其中跪在最前面的一个男人得瑟得很厉害。他刚才在人流中吼得大声，那是有人告诉他，东方集团公司不会汇兑他们的存款，所以太激动了。
“你呢？”达维安对上正中间的那个那人，他看起来很平静。是个见过大市面的人？达维安暗自思忖。
“我也不知道，今天一早，有人告诉我，东方集团公司重组后，将不会汇兑之前的存款，所以我们就聚在楼下的。”男人有一对犀利的眼睛，耳朵上有一颗痣。
“谁告诉你们的？”达维安的雪茄闪着火星，把灰暗的屋子照亮不少。
“几个华尔街的男人。”第一个被问话的男人赶紧回答。
“华尔街？男人？”达维安嘴角微微上扬，华尔街的人没有一个他不熟悉。
几个人都点头称是。
“都带下去吧。”达维安摆摆手，示意几个保镖行动。
保镖们的手脚可不轻，弄得其中一个男人哇哇大叫。
“你们如果还想起了什么事，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达维安的话语很轻淡，但眼神却放着狠光，脸色也不是很好。
屋子里只留下他与仁毅后，达维安才缓缓地问：“今早总裁没有受伤吧？”
“报告安叔，姿语小姐一切都好。”仁毅毕恭毕敬的。
“嗯，你回到她身边，密切关注公司里的人，找出那个挑起事端的人。”
公司刚收购重组，有些董事不满，寻端生事是很正常的。
仁毅应声而去。达维安望着那房门，心里波涛汹涌，公司的暗势力看来不可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