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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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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踩着一朵朵的白云,如临仙境,两人瞬间到了碧寒宫前,那威严的宫门泛着深红的色泽,宣示着它年代的久远。

    两人刚站定时,门自动的打开了,那沉重的门因着十年未开,发出沉闷的咔咔声音,在殿堂内回旋后发出沉闷的回音,如丧钟般敲击了两人的心头。

    宣示着它的庄严肃穆,它的历史久远,它的威仪万丈。

    进入殿后,两人是如此的渺小,仰望着有三层楼高的殿堂,大堂所有的柱子都用红黑的巨木做成,屋顶的椽子更是由数十人才能抱着的巨木做成,亦泛着黑红。

    整个宫殿就是红黑的色彩,唯一的感觉就是压抑。

    “你究竟是什么人?”刚才说话的声音在殿内回响,虽然依然好听得不似人间声音,却带着一股巨大的力量冲击向了花想容与万俟邪情,如狂风卷起巨浪,似飞沙走石力量无穷且无尽……

    花想容与万俟邪情脸色一变,变得白如薄纸,那声音如针般穿透了耳膜,让他们的血液都似乎倒流,即使集中了身体所有的力量都无法抗衡,而冲击力却毫不留的打到了他们的身上。

    “前辈你让我们上来就是为了羞辱我们么?”花想容苦苦地支撑着,她皱紧了眉,即使在那声音折磨地细胞都快暴裂,她亦不放弃找寻声音的出处。她左顾右盼间终于看见殿中央似乎有一团若隐若现的红烟,袅袅绕绕似乎显现出一个人形时,顿时找到了目标对着他怒目而视。

    “嘿嘿,人类!好胆量!”那烟轻笑,似乎是在赞美,可是随即而来的却是更厉害的一波能量,那能量却是只针对了花想容,一股强大到灭顶的力量铺天盖地的冲向了花想容。

    花想容大惊失色,奋力挣脱了魔音穿耳后引起了疼痛,集起了全身的力量准备迎接这扑面而来的力量。

    身边快速闪过一道人影,一下隔到了这股力与她的中间。

    “呯”力量撞击身体的声音在诺大的殿中回音不绝,振荡了花想容的心,刺痛!不能呼吸!一种绝望袭卷了全身。

    “万俟邪情!”花想容眼见着的万俟邪情被这股强力撞击到了屋顶后又如断线的风筝一样飘落下来,一口口的鲜血喷洒开来,如漫天的血雾洒满一地,洒得花想容满脸全是,那点点的鲜血沾在她呆滞的脸上,她先是呆了呆,待那扑鼻的血腥冲入了她的鼻腔后,她才恍然大悟,悲泣的大叫,身随心动,轻跃而上抱住了眼见就要掉在地上的他。

    “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傻啊?”花想容花容失色,她紧紧的抱住了万俟邪情,将他已然快没了气息的身体用力的搂住,似乎怕一松手间就成了永恒!\

    她没有想到万俟邪情居然会舍了性命为她挡了这致命的一击,原来他说的是真的,他真是愿意用生命来保护她,这让她如何承受得起?

    “我说过…说过…。要保护…你的。”面如金纸的万俟邪情躺在花想容的怀里,深情不悔地看着花想容,艰难地扯出了笑,那笑如风雨中飘泠的细花,透着孤苦的伤痛,眼定定地看着花想容,似乎要将她永远的看在眼中记在心里,直到他离去。

    他不悔,能得到花想容这般心痛的表情,他心中欢喜的很,至少他知道她痛着他的痛!

    “不要……”他的眼神让她害怕,那是一种绝望的痛,她怕他就这么殒于她的怀中,泪如雨下,竭声大喊。:“不要死,求你,你还有姐姐呢,你姐姐还等着你救呢?你难道忘了么?求你,不要死,呜呜……”

    她泣不成声,悲鸣不已。

    忽然她抬起了头,对着那抹寡淡的烟悲愤的怒骂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不希望我来这里,你尽可以不让我上来,为什么要我们上来却这么残忍地对待我们?”

    “哼。”那烟不屑的轻哼,“我本来也是欲试试一下你的身手,想看看你在危急之中显现出本体,看看你到底是什么样的生灵,谁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他自寻死路怪不得我。”

    “怪不得你?哈哈哈,怪不得你?是啊,怪不得你,可是我却不会饶了你!”花想容说完轻轻的放下了万俟邪情,如电般对着那股轻烟疾射而去,既然万俟邪情没有救了,那么杀了这个男人让他为万俟邪情偿命!

    此刻的花想容势如疯虎,对她好的人人敬她一尺,她还人一丈,何况万俟邪情用生命来为她铺路,让她如何不悲痛欲绝。

    口中大喝道:“赫连恨天,帮我!”

    赫连恨天的刀魂一直被花想容封印在身体里,她从来不愿呼唤他出来,因为赫连恨天太过于黑暗,太过于血腥,他的力量太过于强大,一旦他出现必然是毁天灭地的能量,千年的暗沉力量将会使它的魔性发挥到极致,将会带来一片血雨腥风生灵荼汰,但是这回不一样,这是在妖界的碧寒宫,她凭着自己的力量已然无法解决了。

    就在花想容悲呼之时,一股黑得诡异的薄刃从她的身体里突飞而出,带着光般的速度恶狠狠地射向了那缕红烟,而花想容更是化悲痛为力量,集中了所有的灵力一手祭起斩妖祭,一手召唤了冰的力量冲向了那缕青烟

    “叮”黑得如墨般的薄刃与亮得如白昼的斩妖祭同时砍中了被花想容冰力冻结了的那缕烟,发出了脆响。

    脆响过后,一缕红发四散飞扬,在一阵愤怒的狂风后,那千万红丝飘飘洒洒似细雨斜斜而落,似一抹花残满地红

    一个暴怒的男人就这么显现在花想容的数丈开外。

    那男子一头长数十丈的红发,如裙般迤逦拖于地上,一直延伸到殿角,似一帛红绸铺于他的身后,只见他身材伟岸全然包裹于一袭艳色的纱衣中,肤色白腻,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犹如希腊的雕塑,他的眼如水晶般的纯净,眼角微微的上挑,似乎风情无限,纯净的瞳仁与妖媚的眼形融合成一种难以描述的妖娆,但他眼底却如冰泉般的冷寒,那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正阴狠的盯着花想容,不自觉地给人一种浓重的压迫感。

    他空灵却又邪恶,他飘逸却又阴鸷,他高贵却又狠毒,他似火却又寒冷……。

    他浑然天成的清纯似仙子临世,他身体里隐藏的黑暗若魔鬼出世,他似放荡却又深沉,他似轻佻却又精明,他似多情却又无情……

    他有着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却又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寒之息。

    他是矛盾综合之体,亦是危险之极的人,前一秒他可以对你笑,下一秒就会秒杀你,这是一个喜怒无常的暴君。

    此刻的他更是暴跳如雷,他眼中的怒火能清楚地看出他对花想容的恨。因为他耳边一缕长发已然被割掉,只余下数寸之长,随风飘动,掩映了半边俊脸,凭添了些许的人气。

    “你竟然敢毁我头发?”他一字一顿,声音似来自远古的梵音,清澈而空灵,这本该是净化人戾气的声音,可是其中居然掩映着两把刀刃撞击一起后发出的肃杀之意。

    这就是这个男人的危险之处,所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他的声音,他的相貌,都让不同的人产生不同的幻象,你心中有爱,看他亦是天使,你心中有恨,看他便是魔鬼,你心中有杀意,看他便如刀剑。

    而花想容此刻对他是恨之入骨,所以他所显现出来的就是无穷无尽的杀机。

    他仿佛就是一面镜子,照着各人的心思。

    “你伤了我的朋友,毁你一缕发那是轻的。”花想容毫无惧色,十分沉静地站在他面前,虽然他强大的威压力让她喘不过气来,甚至脸色都变得白了,但了为了万俟邪情,她咬着牙,她一定要为万俟邪情讨回公道。

    “他的命对于我来说若一只蚂蚁,而我的发即使是毁一丝都不是你所能承担的。”男子一身红衣若地狱而来,唇间带着冷残的笑意,这天下没有什么能入他的眼,更别说入他的心。即使妖王又怎么样?一个妖王死了,就会有新的妖王诞生,妖界只要不断的更替,总会越加昌盛。

    花想容敛住了滔天的怒意,这男人简直没有人性,亏他还是妖界的人,万俟邪情总算是他的晚辈,他不爱惜也就罢了,竟然这么草菅人命,将人命视若尘土。

    那万俟邪情算什么?算是妖界的不断前进的一个垫脚石么?

    万俟邪情的情景与她是何其相似,让她禁不住激动起来,带着狂乱的痛意,花想容怒喝道:“我却恰恰相反,你就算死一千回都抵不上我朋友的一根头发。”说完花想容再也忍不住了,大声喝道:

    “冰之力。”

    将妖巫力与灵力凝聚在一起,汇成天者的力量,瞬间在手中凝聚出一团巨大的蓝色冰球,带着千钧万马的力量压向了这个男人,只要压上,那男人不是被冻成冰人就是被辗成冰饼。

    “米粒之珠也放光华。”男子傲然一笑,眼中不屑更盛,就见一团红影瞬间消失,甩过来无数红色细鞭,那是男子的三千发丝,原来这些头发就是男子的武器,怪不得他这么爱惜,那一根根发丝此时就是夺命的利器,只要被一根扫中,就会立刻被拦腰斩断,更别说这么多的头发,一下如练般甩了过来,而且化成了密密的网,就如红外线般的密集,任花想容往哪个方向逃都不可能避过。

    “赫连恨天,你攻左,我攻右。”花想容轻喝一声,刚才这红衣男子就在赫连恨天的魂刀与她斩妖祭下被斩了数缕红发,她相信这次她亦能成功。

    “你敢?”果然男子听了惊呼了一声,瞬间收回了发,人已跃到了三丈开外,恶狠狠地盯着花想容,眼中冒火,恨不得食其肉。

    要知道一物降一物,未必妖巫力高的就一定能胜,因为这是妖界,所有的都是妖,而花想容的斩妖祭却是对妖精极具威胁性,因为她现在融合妖巫力与灵后的力量达到了天者的级别,虽然驾驭斩妖祭不足以伤了这个红衣男子,但是砍下他几缕头发却不是太难,加上赫连恨天是魔刀,妖与魔世代为敌,各有胜负,赫连恨天又集了天地间最暗沉的力量数千年之久,对于这个红衣男子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威胁。

    “敢不敢试试就知道了。”花想容因着万俟邪情受了重伤,现在生死未明,已然怒极,再也不与他多罗嗦,揉身而上,步步紧逼。

    “哼,你再拖下去,万俟邪情倒是真的为你送命了。”红衣男子听了怒哼一声,隐忍的说道。

    花想容刚到男子面前,正准备再与他恶战一场,没想到听他却如此之说,登时愣在那里。

    原来她眼见着万俟邪情出气多进气少,已然神仙难救才这么化悲痛为力量,现在听他这么一说,登时有了一线希望,化掌为抓,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襟,大吼道:“你说什么?你给我说清楚。”

    那样子如沷妇般的毫无形象可言,一只洁白小手竟然冲动着无穷的力量,差点把男子提了起来。

    “放肆!”红衣男子面色铁青,只觉满头黑线,这个女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对一宫之主作出这般出格的动作,哼!到底是人类,没有一点的涵养与教养!

    “放什么四,我还放五呢!快告诉我怎么救他,否则我定将你的碧寒宫搞得乌烟瘴气,让你从此不得安宁!”花想容狠狠地瞪着他,一点也不发怵,手非但没有放下,更是变本加厉,另一手直接扣住了他的咽喉。

    “你如果不想救他,你尽可以这么做。”红衣男子眼底一片冰寒,冷冷地盯着花想容,巍然而不动,那贵不可言的气势彰显无疑。

    花想容想了想了,终于还是无可奈何的放下了手,颓然道:

    “好吧,你赢了,你说吧,怎么救他?”

    男子眼中滑过一丝的诡异,他笑道:

    “很简单一命换一命!”

    “你玩我?”花想容心神一震,威胁十足的瞪着他。

    “呵呵,原来万俟邪情舍命相救的女人也不过如此,哈哈哈。”男子恶劣的大笑,不再理她,径自往万俟邪情身边走去。

    指尖冲着万俟邪情一点,一股红色的妖巫力冲入了他的脑中,万俟邪情慢慢的睁开眼,看到红衣男子后,立刻神情大变,:“宫主,求你千万不要伤了她。你曾说过,两人进殿,活一人死一人。如今我愿意死,让她活。”

    “你这个笨蛋,你说什么?”花想容听了肝胆俱裂。不敢相信所听到的,疯了似乎把红衣男子撞到了边上,冲到了万俟邪情的边上,抓住了他的衣襟,大吼道:“万俟邪情你到底有什么瞒着我的?是不是你早就准备来送死的?”

    那红衣男子摸了摸被她撞着的手臂,心里想这个疯女人手劲还真大。不过他向来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在碧寒宫呆久了,他很无聊,他非常恶劣地欲替万俟邪情解释

    “不要,求你,宫主不要说!”万俟邪情见红衣男子唇间勾起意味深长的弧度,突然满目痛苦的企求道。

    “万俟邪情!”花想容又是痛苦又是心疼地吼道:“为什么?难道你准备瞒着我一辈子么?难道你以为你为我死了,我就要为你痛苦一辈子么?我的心里就会有你的存在么?你这是自私你懂不懂,你知道不知道,你一死了之却会让永远活在痛苦之中!”

    “啪啪啪”红衣男子击掌而笑,:

    “哈哈哈,万俟邪情看来这个女人并不领你的情,甚至并不爱你,要知道刚才我要说一命换一命,她竟然没有答应,果然女人的心毒如蛇蝎啊!”

    万俟邪情听了脸上露出痛苦之色,但看向花想容时却依然柔情不改,淡然道:“我爱她,心甘情愿为她去死,她不爱我,自然没有必要为我而死,她做得很对,宫主,如果她真同意了,我就算活着亦是行尸走肉,甚至会一死陪她黄泉同行。”

    “万俟邪情,你这个傻瓜!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你明知道我不爱你,明知道我不能给你什么?你难道要我活在一辈子的自责中么?你怎么这么阴险,你做事总是算计来算计去,却连我的心都要算计!你知不知道你的爱让我感觉很累啊!呜呜呜……”

    花想容又哭又骂又是心疼又是怜惜,泪眼朦胧,痛苦的呢喃。

    万俟邪情抬起手,轻抚着花想容的发,将她耳边的发拢到了耳后,柔声道:“不要哭,哭了就不美了。”

    红衣男子看着两人郎有情妾有意的样子,突然觉得很是碍眼,他轻甩一下头,将发甩到身后,手习惯性地抚了抚耳边的发,突然摸到了断发处,眼中顿时凛然出冷寒的光芒,邪恶地笑道:“碧寒宫有规矩,向来只能是历界妖王才能进来,每十年可以来选一样宝物出去,别的人哪怕是妖要想进来却只有一个办法,来一双留一个。万俟邪情对你真是情深意重,居然为了你情愿不要命,也要让你活着出去,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他不替你拿一件宝物出去,却要替你而死呢?”

    花想容正在悲泣中,突然听到这番话顿时僵在了那里,她面如死灰,原以为万俟邪情是爱她的,却没有想到爱她爱到了早就打算情愿去代她而死,原来他从进来后就打算好了这一切的……

    不对,万俟邪情进沙漠之前还没有爱上她,那时他定不是这么决定的,可是如果是这样,他怎么才能帮她拿到还魂草呢?那只有两个方法,一个就是万俟邪情从来没有想过为她拿到还魂草,只是想利用她一起进来找到他姐姐的本体,让她进来只是为了多一份保障罢了。还有一个方法就是万俟邪情自己进来,帮她拿到还魂草,然后帮她送到赫连恨天那里。

    可是妖是不能随意进入人界的,那么只有第一个原因了。

    原来他又是利用了她,那一刻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她脸上变幻多端的表情让万俟邪情的脸色也随之变得难看,他慢慢地放开了紧握着她的手,他知道他终将要失去她了,如她这么聪明的人怎么能不想到他的初衷呢?

    “他说的是真的么?”花想容变得有些木然,脸部表情有些僵硬,她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是该哭他最终为了她而情愿牺牲自己,还是笑自己终究还是被他利用了。

    “对不起……”万俟邪情痛苦地看着花想容,看着花想容的脸渐渐地平静,一种濒临垂死的绝望顿时弥漫开来,他猛得抓住花想容收回的手,他的手冰冷彻骨,一下刺激了花想容,冻得她差点扔了,可是却被他死死的抓住,就以溺水之人抓住了任何一件可凭借之物。

    “相信我,我在姐姐面前发的誓言是真的,你相信我是不是?”他企求地看着花想容渐渐冷漠的脸,他不要花想容恨他!他希望自己的死,能让她心底一角有他存在的位置。

    花想容无法原谅他,即使是他为了她愿意付出生命,但她依然无法原谅,如果他不是爱上了她,那么她这次就将白来碧寒一趟,甚至还有可能被他利用后死于碧寒宫中,没被他爱上的花想容就该死么?她怀的孩子就该死么?她的傲天就该死么?爱她的男人就该死么?要知道如果她死了,花飞扬,西门若冰,独孤傲天,慕容瑾玥决不会独活,如果她死了,那么死的就是六个人。

    仅仅因为他的自私,他的算计,他的利用,他没有爱上的花想容就要成为他的牺牲品。

    所以花想容决不会原谅他。

    她轻轻的掰开了他的手,他的手紧紧的握住她,不肯有丝毫的松懈,他知道此次松手必是永远,他再也不可能握住这份温柔了。

    一根根的将他的指掰开,决绝而又坚定,“啪答,啪答,啪答…。”

    他的骨节被她掰得根根断裂,他痛得唇都变白,他依然不肯松手。

    “人类,你伤了他!”连红衣男子都看不过去了,怎么说万俟邪情为她一片痴情,连命都不要了,她却这么无情无意甚至面无表情地一根根地掰断了他的手指。

    “伤?你什么时候变得么仁慈了?”花想容终于将手从万俟邪情的手中抽了出来,不却看他痛不欲生的神情,淡淡的站了起来,冷冷的看了眼红衣男子讽刺道。

    “你!”红衣男子被她讥嘲眼神刺激地大怒,正欲怒言相向,没想到花想容却平静地看了他一眼后道:“说吧,开出你的条件来,怎么才能救他一命,除了以命换命?”

    “你要救他?”红衣男子眯了眯眼,十分奇怪地看着花想容,刚才她还明明对万俟邪情狠心不已,此时却要救他的命,真让他看不懂了。

    “不要,我不要她救,让我死了吧。”万俟邪情听了立刻企盼地目光看着红衣男子,目光哀哀,妖媚的眼中全是酸楚的泪光,还有绝望的沉重,没有了她的爱不如死去。

    是什么让人没有了求生的*?红衣男子十分好奇,明明万俟邪情是爱花想容的,如果两人都可以活为什么万俟邪情却选择死呢?

    “小容容,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求你了,不要救我,没有了你我本来就没有活下去的*,如果死能让我在你的心底留下一抹痕迹,那么让我死吧,就当我求你!”见红衣男子不置可否似乎有意看好戏,万俟邪情只能再次将哀怨的眼光投向了花想容,他的目光中有留恋,有爱恋,有期盼,有绝望,还有的是无尽的惆怅……。

    “呵呵,妖王,你言重了,你与我本是陌路,只是因为某些利益才共同合作,还望妖王莫忘了你身上的责任,你的姐姐还等着你救呢!”花想容淡淡地笑了笑,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姐姐?”万俟邪情苦笑了笑,他抬头向红衣男子道:“宫主,麻烦你能把我姐姐送到妖界,让我留在这里。”

    “呵呵,本宫主却最不喜欢如人所愿,万俟邪情,你不要我救,我却偏要救你,至于你,人类,我的条件就是帮我找到血族的圣杯。”红衣男子邪恶地看着花想容笑,漫不经心地开出了条件。

    身体陡然一震,她抬起清澈的眸不可置信地盯着红衣男子,身体激动得快发抖了,颤声道:“你…你…你说什么?”

    “你年纪轻轻就重听了么?”红衣男子戏谑的笑了笑,不放过一丝取笑花想容的机会,:“本宫说了,拿到血族的圣杯。”

    “血族,你刚才说了血族!”花想容兴奋地要尖叫,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原来这人是知道血族的,那么是不是意味着她有可能了解血族了?

    “看来我找对人了”男子满意地笑了笑。

    “为什么要找我?”花想容急切地问。

    “预言。”男子很神密的笑了笑,甩开手往殿中央走去,拖一地红锦,似玫瑰铺洒一路,随着他拾级而上,背影美得让人不敢仰视

    “什么预言?”

    “妖界有预言,有一个人类会闯入碧寒宫,这个人类将会给妖界带来崭新的未来,而且会将妖界的圣杯从血族夺回来。”:他嗖得转身,十分潇洒地坐在高处的宝座上,远远的看去不似真人,却又高不可攀,贵不可言,威仪万丈,让人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之心。

    “你难道认为这个人类是我?”

    “不能肯定,但你却是千年来第一个进入碧寒宫的人类,所以…。”

    “所以你明知道万俟邪情会为我牺牲而你却有意布下了这个局,就是为了让我答应你帮你找回圣杯?”花想容脸色不善的看着红衣宫主。

    “不,你错了,本宫并不肯定万俟邪情会为你而挡那一掌,那是一个例外,没想到却促成了本宫的心思。”红衣宫主大笑。

    “你真阴险”花想容咬牙切齿恨恨地瞪着他

    “哈哈哈,好久没有人这么说本宫了,让本宫感觉很亲切。”红衣宫主并不生气,反而笑得开怀,那脸皮之厚,让花想容怀疑厚脸皮是不是妖界的上层人物的必修课。

    万俟邪情如此,这个红衣宫主亦是如此。

    “可是你知道不知道,你的一个私心却毁了我心中的美好,让万俟邪情陷入了永远的痛苦之中。你如果只说要我帮你拿圣杯,并不是不可能,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残忍一向是我的本性,谢谢你的夸奖。”红衣宫主斜斜地倚在了椅上,笑得自然,突然他又正色道:“如果不残忍,你以为你凭什么能进入血族?”

    “什么意思?”

    “血族屏屏弃所有心存善念的人进入!”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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