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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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赶往南离城的路上，严清默想了很多。
现在的她，只是筑基期，在灵气相对充足的天级界望川界简直不够看。
但是她有芥子空间在手，只要小心点，不要往高阶修士云集的地方乱窜，基本安全无忧。
沧海卷空间的灵气比望川界还要浓厚。所以，打坐之余，几乎不用服用丹药。
何况，她也不缺丹药。沧海卷内的灵草长得很快，萧壁玉早早收割了很多，炼制了许多适合她服用的丹药。
如果是其他的修士，有了这些，必定会修为扶摇直上吧？严清默苦笑。
可是她……
前世的修炼条件甚至比这一世强上百倍千倍，最后，在周围修士起码都是合体期的时候，她不过修炼到区区化神期。
心境不够。
若想问鼎大道，每个人都需要领悟到属于自己的道。
而她的道，是什么呢？
前世自修道起，便浑浑噩噩，修炼不过是为了跟上梅少卿的脚步罢了。一步落后，步步落后，后来几乎寸步难进。
她没有属于自己的道。
转世重生，有人为了平息天地浩劫而生，有人为了协助主上平息天界浩劫而生，或是前世寿元已尽不得已重生，如此种种，不一而足。
而她，说是因为爱慕而追随转世，其实大抵也是因为，她不知道她在仙界还能做些什么。
即使在仙界寿元会大大增加，若不能修炼到真仙境界，也会老死的。
她修炼难以寸进，一直追随的梅少卿也不在仙界了。所以，她便转世重修。
但并不是换一个开始，就会有更好的结局。即使开得满堂彩，也未必是晚霞璀璨。
全靠自己经营自己的人生。
靠自己。
在不断地进行空间跳跃后，离南离城器魂宗越来越近了。
她有一种预感，也许再与梅少卿见一面，她就能找寻到自己的道。这种玄妙的感觉，连自己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到了器魂宗山下，严清默并不急着上山寻人。厚着脸皮再次上门，多少还是觉得有些羞恼。拖延一会时间，仿佛就能给自己多些勇气似的……
寻了一处无人的僻静处，她闪身出了空间。
山下有器魂宗掌管的坊市。
她四处闲逛起来。
多数是卖法器的地摊。摊贩们见是个独身的小姑娘，态度都很热情。
“小姑娘怎么没个长辈陪同啊。瞧瞧我这卖的碧玉钗，最适合你这样年轻的小姑娘了。又漂亮又能防身，买一支吧，一点都不贵。”直把清默当成了刚出宗门的小菜鸟。
严清默笑着一件件拣了来看。玉石说不得有多好，但是雕工还算不错。她看中一件压裙角的佩环，紫色的玉石，还算清透，只是中心的一些深紫色纹路破坏了一些美感。
有些可惜。
看严清默就要放下转身离开，那摊主急急地叫住她，“小姑娘，你别走啊。世上哪有那么完美的东西，缺憾也是一种美嘛！你再看看这些纹路，虽然乍看有些丑，但是像不像是深紫色晕开在其中，仿佛天边的云霞？而且这佩环上有一个消音与扩音的法阵。平日里，环佩作响特别好听；待你战斗或需要时，这个就一点动静也不会发出的。”
缺憾也是一种美？真的是这样吗？严清默抚着自己的脸，两层面具下，是一张半边满是墨色胎记的脸。如果拿开面具，估计别人都会指指点点，“丑八怪。”
看来也是一种缘分，如此鸡肋的佩环，而且还有一种缺憾的“美”——跟她很像不是吗？
掏了掏身上专放灵石的储物袋，这才发现，不知不觉，灵石早就用光和被貔貅吃光了。空间里倒是有灵石，但那是萧壁玉的。
与萧壁玉同行的时光，吃他做的饭，用他的灵石，服用他炼制的丹药，听着他对她修为的指点，并且在危难时耗尽灵力甚至遭到法术反噬也要救她……
宁修远说萧壁玉喜欢她。
先前她只顾着怨他凡事都替她做主，根本没去细究其他的……
萧壁玉是在用他的方式对她好，真心对她好。而她，并没有告诉萧壁玉，她不喜欢别人替她做决定。
何况，她其实一直都是在仰仗着别人替她决定人生，不是吗？
前世如此，今生大抵也如此。
从来得过且过，唯二自己做出的选择，亦不过是决定转世去寻梅少卿，以及转世以来寻找梅少卿。
因为，在设想中，找到梅少卿，就能像从前那样，不用思虑从前以后，只要修炼或是制墨做些杂务……
“小姑娘，你到底买不买啊？说句话啊！不过几十下品灵石的东西……”
虽然鸡肋，但到底也能勉强算个法器，几十下品灵石确实很便宜了。
付了灵石，严清默将环佩挂在自己的裙角。
果然走起路来，环佩叮当，清脆悦耳。
环佩清脆的响声中，严清默听见自己对自己说，“勇敢一点，严清默！”
上山的路还是那样曲折蜿蜒，严清默上次觉得路长，这次却觉得路极短。
到了山门处，报了姓名，说要见梅少卿。结果没一会就被飞来飞去的纸鹤传音符告知，“主人正在闭关，恕不接见外客。”
分明严清默在等待的时候，还听见大家讨论说梅少卿与掌门新收小妾最近走得很近，如此二三事……
看来是上次留下了极差的印象了。
严清默也不多说，只将那装了千年明丝莲的玉盒又装入一木盒之中，自己压了封条。得了守卫的许可，绑上那个纸鹤传音符，让它将东西带给梅少卿。
那纸鹤摇摇晃晃地飞起，看的严清默心中直打颤——可千万别摔了，这东西老值钱了！
守卫礼貌地请严清默去门厅里屋小坐。
百无聊赖地想着梅少卿收到千年明丝莲的反应。再想到刚才听到的，梅少卿和掌门新收小妾不得不说的二三事……那掌门竟然也允许门中弟子聊这些，真大度！
正想着，听到门外传来守卫结结巴巴的说话声，“兰夫人，您怎么来外门了？您……”
“哼！我不来，怎么会听到如此精彩的故事？本夫人和梅道友的二三事，怎么本夫人自己都不知道发生过这些事？”
“夫人饶命！”“是啊，夫人，我们是听别人说的，您……”
看来是说别人的风凉话，被人抓了个正着。
严清默探出神识，想看看这位掌门新收的小妾是什么模样。
结果，她一下子愣住了！
是沈铃兰！风姿仪态，比以往更盛。
那个曾经差点致她于死地的沈铃兰。昔日的千山宗掌门之女，后来被冯老祖纳为妾室，再后来不知怎地被绿映楼献给了李老祖当妾室。现在却来到了望川界，且继续给人当小妾。莫非当初她也混在通往望川界的那群修士中？
是了，千山宗是梅少卿前世一手所建。沈铃兰作为最后一任掌门之女，自然跟梅少卿会有话聊……
“屋里是什么人？”沈铃兰似是有所察觉，许是觉得探究来的神识有些熟悉。
“是……”守卫暗自庆幸沈铃兰不再一味追究，正要回答，却被打断。
“严清默，主人说要见你！”纸鹤传音符尽责地大声喊着。
“严清默！”沈铃兰眉头一皱，“她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还认识梅道友？”
严清默莫可奈何地出了门，向沈铃兰这个旧识打了个招呼，就飞也似地跟着那纸鹤去找梅少卿。
沈铃兰在身后看着她，纤细如葱管的指甲深深地嵌入到了掌心，低声恶狠狠地喃喃自语，“严清默，你这个丑八怪，怎么到哪里都阴魂不散。先是秦毅，现在是梅少卿！你，怎么敢？！哼！”
严清默本就是硬着头皮来见梅少卿，刚才又见到沈铃兰这个有旧怨的，心中更是忐忑。
到了梅少卿的住处，出乎意料的，梅少卿竟然是面色和缓的。
“多些严道友的馈赠，确实解我燃煤之急。千年明丝莲，向来稀缺珍贵。吾无以为报，便厚颜请严道友住下。待伤好后，愿请严道友一同去十年一开的沙漠坊市如何？若严道友觉得不合适，亦可自取了坊市入场帖子，自行前去也好。”持重儒雅，正是记忆中的那个梅少卿。
“主人！这女修分明就是听说了您这里有坊市的帖子才来献殷勤！哼！”那个被梅少卿称为侍墨的侍女在旁边插话。
严清默还没回答呢！这侍女，如此无礼！
想到前世自己也是这样的张狂，严清默突然脸红不已。
梅少卿果然没有怪罪侍墨的多言无礼。
好吧，还是这样纵容身边的人哪！不独是前世的她……不过是一种习惯呢……
严清默看着视她为陌生人的梅少卿，终是下定了决心。“我便自取了帖子前去吧，如此多谢了。”
并不知那帖子有多珍贵，值得那侍女那边大呼小叫。也不想解释自己并不是为了任何帖子而来，只是单纯希望梅少卿伤好。
甚至也不想提自己曾有过的当梅少卿下属的打算——不是侍女，是下属。
如此，便算了吧。
流水无情，落花便自去了。
何必空余恨，伤春悲秋？
忍住泪水，严清默收了帖子后，便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
可是，有的人却不愿意那么容易就放她走。
“站住，丑八怪！”
*********
进度太慢了，决定以后一章三千字。
可是这样的话，我又会多写好多废话了，⊙?⊙b汗。
嗯，这章多是心理描写。很快严清默就要成为独立自主的追求大道的修士了，嗯嗯，不再一味耽于情爱，不再一味靠别人！
在赶往南离城的路上，严清默想了很多。
现在的她，只是筑基期，在灵气相对充足的天级界望川界简直不够看。
但是她有芥子空间在手，只要小心点，不要往高阶修士云集的地方乱窜，基本安全无忧。
沧海卷空间的灵气比望川界还要浓厚。所以，打坐之余，几乎不用服用丹药。
何况，她也不缺丹药。沧海卷内的灵草长得很快，萧壁玉早早收割了很多，炼制了许多适合她服用的丹药。
如果是其他的修士，有了这些，必定会修为扶摇直上吧？严清默苦笑。
可是她……
前世的修炼条件甚至比这一世强上百倍千倍，最后，在周围修士起码都是合体期的时候，她不过修炼到区区化神期。
心境不够。
若想问鼎大道，每个人都需要领悟到属于自己的道。
而她的道，是什么呢？
前世自修道起，便浑浑噩噩，修炼不过是为了跟上梅少卿的脚步罢了。一步落后，步步落后，后来几乎寸步难进。
她没有属于自己的道。
转世重生，有人为了平息天地浩劫而生，有人为了协助主上平息天界浩劫而生，或是前世寿元已尽不得已重生，如此种种，不一而足。
而她，说是因为爱慕而追随转世，其实大抵也是因为，她不知道她在仙界还能做些什么。
即使在仙界寿元会大大增加，若不能修炼到真仙境界，也会老死的。
她修炼难以寸进，一直追随的梅少卿也不在仙界了。所以，她便转世重修。
但并不是换一个开始，就会有更好的结局。即使开得满堂彩，也未必是晚霞璀璨。
全靠自己经营自己的人生。
靠自己。
在不断地进行空间跳跃后，离南离城器魂宗越来越近了。
她有一种预感，也许再与梅少卿见一面，她就能找寻到自己的道。这种玄妙的感觉，连自己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到了器魂宗山下，严清默并不急着上山寻人。厚着脸皮再次上门，多少还是觉得有些羞恼。拖延一会时间，仿佛就能给自己多些勇气似的……
寻了一处无人的僻静处，她闪身出了空间。
山下有器魂宗掌管的坊市。
她四处闲逛起来。
多数是卖法器的地摊。摊贩们见是个独身的小姑娘，态度都很热情。
“小姑娘怎么没个长辈陪同啊。瞧瞧我这卖的碧玉钗，最适合你这样年轻的小姑娘了。又漂亮又能防身，买一支吧，一点都不贵。”直把清默当成了刚出宗门的小菜鸟。
严清默笑着一件件拣了来看。玉石说不得有多好，但是雕工还算不错。她看中一件压裙角的佩环，紫色的玉石，还算清透，只是中心的一些深紫色纹路破坏了一些美感。
有些可惜。
看严清默就要放下转身离开，那摊主急急地叫住她，“小姑娘，你别走啊。世上哪有那么完美的东西，缺憾也是一种美嘛！你再看看这些纹路，虽然乍看有些丑，但是像不像是深紫色晕开在其中，仿佛天边的云霞？而且这佩环上有一个消音与扩音的法阵。平日里，环佩作响特别好听；待你战斗或需要时，这个就一点动静也不会发出的。”
缺憾也是一种美？真的是这样吗？严清默抚着自己的脸，两层面具下，是一张半边满是墨色胎记的脸。如果拿开面具，估计别人都会指指点点，“丑八怪。”
看来也是一种缘分，如此鸡肋的佩环，而且还有一种缺憾的“美”——跟她很像不是吗？
掏了掏身上专放灵石的储物袋，这才发现，不知不觉，灵石早就用光和被貔貅吃光了。空间里倒是有灵石，但那是萧壁玉的。
与萧壁玉同行的时光，吃他做的饭，用他的灵石，服用他炼制的丹药，听着他对她修为的指点，并且在危难时耗尽灵力甚至遭到法术反噬也要救她……
宁修远说萧壁玉喜欢她。
先前她只顾着怨他凡事都替她做主，根本没去细究其他的……
萧壁玉是在用他的方式对她好，真心对她好。而她，并没有告诉萧壁玉，她不喜欢别人替她做决定。
何况，她其实一直都是在仰仗着别人替她决定人生，不是吗？
前世如此，今生大抵也如此。
从来得过且过，唯二自己做出的选择，亦不过是决定转世去寻梅少卿，以及转世以来寻找梅少卿。
因为，在设想中，找到梅少卿，就能像从前那样，不用思虑从前以后，只要修炼或是制墨做些杂务……
“小姑娘，你到底买不买啊？说句话啊！不过几十下品灵石的东西……”
虽然鸡肋，但到底也能勉强算个法器，几十下品灵石确实很便宜了。
付了灵石，严清默将环佩挂在自己的裙角。
果然走起路来，环佩叮当，清脆悦耳。
环佩清脆的响声中，严清默听见自己对自己说，“勇敢一点，严清默！”
上山的路还是那样曲折蜿蜒，严清默上次觉得路长，这次却觉得路极短。
到了山门处，报了姓名，说要见梅少卿。结果没一会就被飞来飞去的纸鹤传音符告知，“主人正在闭关，恕不接见外客。”
分明严清默在等待的时候，还听见大家讨论说梅少卿与掌门新收小妾最近走得很近，如此二三事……
看来是上次留下了极差的印象了。
严清默也不多说，只将那装了千年明丝莲的玉盒又装入一木盒之中，自己压了封条。得了守卫的许可，绑上那个纸鹤传音符，让它将东西带给梅少卿。
那纸鹤摇摇晃晃地飞起，看的严清默心中直打颤——可千万别摔了，这东西老值钱了！
守卫礼貌地请严清默去门厅里屋小坐。
百无聊赖地想着梅少卿收到千年明丝莲的反应。再想到刚才听到的，梅少卿和掌门新收小妾不得不说的二三事……那掌门竟然也允许门中弟子聊这些，真大度！
正想着，听到门外传来守卫结结巴巴的说话声，“兰夫人，您怎么来外门了？您……”
“哼！我不来，怎么会听到如此精彩的故事？本夫人和梅道友的二三事，怎么本夫人自己都不知道发生过这些事？”
“夫人饶命！”“是啊，夫人，我们是听别人说的，您……”
看来是说别人的风凉话，被人抓了个正着。
严清默探出神识，想看看这位掌门新收的小妾是什么模样。
结果，她一下子愣住了！
是沈铃兰！风姿仪态，比以往更盛。
那个曾经差点致她于死地的沈铃兰。昔日的千山宗掌门之女，后来被冯老祖纳为妾室，再后来不知怎地被绿映楼献给了李老祖当妾室。现在却来到了望川界，且继续给人当小妾。莫非当初她也混在通往望川界的那群修士中？
是了，千山宗是梅少卿前世一手所建。沈铃兰作为最后一任掌门之女，自然跟梅少卿会有话聊……
“屋里是什么人？”沈铃兰似是有所察觉，许是觉得探究来的神识有些熟悉。
“是……”守卫暗自庆幸沈铃兰不再一味追究，正要回答，却被打断。
“严清默，主人说要见你！”纸鹤传音符尽责地大声喊着。
“严清默！”沈铃兰眉头一皱，“她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还认识梅道友？”
严清默莫可奈何地出了门，向沈铃兰这个旧识打了个招呼，就飞也似地跟着那纸鹤去找梅少卿。
沈铃兰在身后看着她，纤细如葱管的指甲深深地嵌入到了掌心，低声恶狠狠地喃喃自语，“严清默，你这个丑八怪，怎么到哪里都阴魂不散。先是秦毅，现在是梅少卿！你，怎么敢？！哼！”
严清默本就是硬着头皮来见梅少卿，刚才又见到沈铃兰这个有旧怨的，心中更是忐忑。
到了梅少卿的住处，出乎意料的，梅少卿竟然是面色和缓的。
“多些严道友的馈赠，确实解我燃煤之急。千年明丝莲，向来稀缺珍贵。吾无以为报，便厚颜请严道友住下。待伤好后，愿请严道友一同去十年一开的沙漠坊市如何？若严道友觉得不合适，亦可自取了坊市入场帖子，自行前去也好。”持重儒雅，正是记忆中的那个梅少卿。
“主人！这女修分明就是听说了您这里有坊市的帖子才来献殷勤！哼！”那个被梅少卿称为侍墨的侍女在旁边插话。
严清默还没回答呢！这侍女，如此无礼！
想到前世自己也是这样的张狂，严清默突然脸红不已。
梅少卿果然没有怪罪侍墨的多言无礼。
好吧，还是这样纵容身边的人哪！不独是前世的她……不过是一种习惯呢……
严清默看着视她为陌生人的梅少卿，终是下定了决心。“我便自取了帖子前去吧，如此多谢了。”
并不知那帖子有多珍贵，值得那侍女那边大呼小叫。也不想解释自己并不是为了任何帖子而来，只是单纯希望梅少卿伤好。
甚至也不想提自己曾有过的当梅少卿下属的打算——不是侍女，是下属。
如此，便算了吧。
流水无情，落花便自去了。
何必空余恨，伤春悲秋？
忍住泪水，严清默收了帖子后，便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
可是，有的人却不愿意那么容易就放她走。
“站住，丑八怪！”
*********
进度太慢了，决定以后一章三千字。
可是这样的话，我又会多写好多废话了，⊙?⊙b汗。
嗯，这章多是心理描写。很快严清默就要成为独立自主的追求大道的修士了，嗯嗯，不再一味耽于情爱，不再一味靠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