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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命运之他乡遇故知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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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自那日后,箫忆竹再也没见过冰宫冰蒂。冬去春来,夜里依然寒凉。依旧抵唇吹着她的箫,一夜一夜,雪阁中的箫声,从未断过。

    楼下房中看医书的落霞,不由得摇头叹息:“早知如此!您何必伤他?唉!”主子总是对邪王若即若离,明明很关心他,却偏偏装作毫不在意。真不明白,她这位主子又想做什么?或者是——主子动心了?落霞为自己心中的猜测,吓了一跳。会吗?主子会喜欢上那个喜怒无常、却对她温柔爱怜男人吗?

    箫忆竹放下箫,宽衣上床休息,躺在床上看着屋顶,她笑了笑:“春日降临,这大地回春——当真是鼠辈横行啊!”这人,既然生她的气,何必还夜夜来此?不过是换了一个地方听箫而已!以前是在这房间里躺着听箫,现在却换成屋顶了。难不成,这人想当梁上君子不成?

    死女人,不止气他,现在居然还骂他?北宫冰蒂自屋顶跳下来,挥袖拂开门,指尖弹出一物,灭了房内的烛火,转身欲走……

    “北宫冰蒂,你在做什么?”突然的黑暗,让箫忆竹异常的恐惧。她抱着膝盖,颤抖的坐在床上。

    “帮你熄灯,让你好好睡觉。”北宫冰蒂说完便迈步离开,忽听房内传出重物落地声。他连忙走进房间,珠帘的撞击声,响彻在这个黑暗的房间里,他走到床前,抱起地上缩卷的人,将她抱回床上:“怎么了?你在害怕?”怀里的人全身发抖,紧紧地抱着他,显然她很恐惧。可她到底在怕什么?对于这个小女子,他一直认为她是天不怕,地不怕……

    “灯……灯灭了,好黑……”箫忆竹紧紧地抱着他,颤声地说着。

    北宫冰蒂听着颤抖的声音中,竟带着一丝哭音。原来是怕黑啊!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女子,居然会怕黑?他趣笑道:“想不到,堂堂天音阁主,竟是一个怕黑的胆小鬼啊?”

    “不是怕黑……”箫忆竹根本没有在意到他的话,只是一味的浸溺在自己的恐惧中。

    是啊!她是不怕黑的,她常常夜倚栏干,仰望夜空,她要是怕黑,又怎会在黑夜里夜出呢?北宫冰蒂低头温柔道:“那告诉我,你到底在怕什么?”他轻抚着她的发,安抚着她。

    “我……”箫忆竹颤抖地说着:“我有幽闭恐惧症……”

    “幽闭恐惧症?这是病吗?”北宫比蒂轻声细语,在她耳边小心的问着。他感觉怀中的人,如同受惊的小鹿,一点风吹草动,都会把她吓坏。

    “你先把……把灯点亮……好吗?”箫忆竹现在根本无法回答他的问题。

    “好!”北宫冰蒂想起身,可对方去紧紧地抱着他,他苦笑道:“你抱着我,让我怎么去点灯?别怕,先松开,有我在这里,我会陪着你的。”他轻声的劝慰着,见对方松开了手,他起身往放烛台的高几处走去。

    箫忆竹环抱着双膝,看着黑漆漆封闭的房间:“北宫冰蒂……”

    “我在!”边往那边走,北宫冰蒂边回答着她。

    箫忆竹害怕的继续喊着他:“北宫冰蒂……”

    “我在的!”北宫冰蒂在哪高几上,找寻着火折子。

    箫忆竹已经焦虑不安到快崩溃了:“北宫冰蒂……”

    “好了!”北宫冰蒂将那排蜡烛点亮后,便走回床边,抱着像个孩子哭泣的人:“好了!没事了!”

    “为什么要弄灭我的灯……”箫忆竹恐惧过后,靠在他怀里开始哭泣:“你知不知我有多害怕,多恐惧……”

    楼下的落霞听到动静,走出来查看,看着亮如白昼的阁楼上,房门开着,她笑了笑:“看来风雨,又过去了!”随之转身回房睡觉。

    北宫冰蒂看着怀里的人哭够了,为她试着眼泪,笑说道:“哭够了?”

    箫忆竹看着他,说道:“幽闭恐惧症,是在我八岁后得的。这是种心病,每当在封闭黑暗的空间里,我就会异常的焦虑不安,恐惧害怕。”

    “你怎么会得这样的怪病?”北宫冰蒂依然温柔的问着。她集万千宠爱与一身,是金枝玉叶,是无人敢惹的魔鬼公主。就连她的父皇,一国之君的箫天也不敢惹她。这样的她,又怎么会得这种怪病?

    “我不想说,我要睡觉!”箫忆竹说着便放开他,躺下拉过被子睡觉。这种病是因为长时间待在音乐房,很少与外界接触、最后便产生了幽闭恐惧症,因为她被困怕了,她想逃出那些牢笼……

    见避而不答的人!北宫冰蒂也不多问。反正这个小女子,本身就是一个谜,再多一个谜,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脱了外袍,褪下长靴,往这清香的秀床上一躺。

    箫忆竹感到背后一冷,她转过身一看:“你……”这个人也太没规矩了,怎么可以钻进一个女子的被窝?就算放到现代,男女七岁也不同席啊。

    北宫冰蒂挥手关上房门,随后放下床帐,摘下面具放在枕边,拉了拉被子,侧身笑看着那皱眉的女子,说道:“我怕你还会害怕,索性今儿,本王留下来陪你睡,以防你再出事!”

    箫忆竹挥开了点在她鼻尖的手,说道:“邪王读了那么多的书,难道就不懂得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吗?”早知此人行事一向荒唐,可也不能没一点礼法观念吧?

    “本王知道!”北宫冰蒂嘴里虽然这么说,可他还是把人给搂在了怀里:“可据本王了解,你并不是一个遵循礼法的人!或者说,那束缚人的礼法,让你很厌恶,对不对?”

    “就算我再怎么讨厌那些礼法,可也不代表我是一个随便的人。”箫忆竹掰不开腰上和肩上的那双手,索性她不掰了。

    北宫冰蒂挡开她的掌法,反手握着她的手腕,蹙眉警告道:“告诉你,别再闹了!本王可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你再闹下去,要是出了什么事,可别怪我。”

    箫忆竹不是很明白他的话,疑问道:“出什么事?”

    “哈哈哈……你不是什么都知道的吗?对了!你说过你对很多的东西都不懂……”北宫冰蒂把她的手放在心口上,邪魅一笑:“很简单!你如果再闹的话——本王就把你给吃了。”看着羞红了脸,咬牙瞪着他的人。看来是明白了!他抱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好了!很晚了,睡吧!在没得到你的心之前,本王一根头发也不会碰你的……”

    箫忆竹也不想再与他争执,他说得对,天真的很晚了!困倦的她闭上了眼。她承认这个怀抱很温暖,使得她不再冷,让她感觉很安心,睡意便随之而来了……

    北宫冰蒂望着呼吸平稳,显然已放松睡去的人,他笑了笑。看来他的耐心有收获了!至少这个小女子不似以前那么抗拒他、提防他了。可他究竟该为此高兴呢?还是郁闷呢?她对他放下提防,是好事。可这小女子性情会不会太古怪了?跟他这个大男人躺在一张床上、相拥而眠——她居然还能睡得着?她是真相信他不会对她怎么样呢?还是,真是这般的没心没肺?在胡思乱想中,他也慢慢坠入了梦乡……

    翌日清晨

    落霞端着一托盘上了楼,轻轻的打开了门。把托盘放在桌上,轻拨珠帘走了进去,看到软榻上无人,她皱了皱眉头。难道邪王昨晚没在这里休息?随即摇了摇头,走向绣床,将床帐用银钩挂起:“主子,今天太阳很好,您啊也该出……”看到床上的情景,她下面的话——天啊!主子床上怎么会有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是谁?剑眉凤目,鼻挺唇红,如玉雕般的精致轮廓,比主子还莹白细腻的肌肤——

    北宫冰蒂看着呆愣的人,对她说:“忆儿还未醒!”

    “邪……邪王?”落霞听着耳熟的声音,惊得捂住了嘴巴。天啊!虽然早听闻邪王丰神俊秀、绝代风华。可当亲眼看到了——幸好她早看惯了主子那绝世的容颜,否则这一时还真难以清醒!

    床上的箫忆竹揉了揉眼,双眼透露着迷茫……

    北宫冰蒂看着怀中双眼迷茫的女子,笑着轻问了句:“醒了?”这个小女子还是老样子,清晨醒来,总会迷茫一阵子!

    箫忆竹抬头望着他,手指抚上他的眼:“看来快好了,都消失了呢!”

    北宫冰蒂抱着她,抚着她额前的发丝:“是啊!因为你,所以我不再失眠了!”她迷糊的样子,可比她清明的样子,要惹人喜爱。

    落霞站在哪里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求她这清晨迷糊的主子,快点清醒吧!不过,他们真的挺般配的,无论身份地位,还是容貌才学,他们二人都很登对!他们要成不了夫妻,恐怕彼此便要孤独一生了!世间再难有人配得上他们彼此,再难有人可与他们并肩。

    箫忆竹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清明了:“北宫冰蒂?”她猛然推开他,冷冷的看着对方。

    北宫冰蒂躺在床上,看着床顶:“得!小刺猬又回来了!”

    箫忆竹冷冷的看着他,随后起身下床:“把他给我丢出去。”

    “啊?这……”落霞看着躺在床上,眯着眼的人。让她把邪王丢出去——别说她没那个本事了!就算她有,她也不敢丢。

    北宫冰蒂枕着手臂,侧卧着,看着那冷着脸,自行穿戴的人。随即自床上起来,穿上靴子,拿过衣架上的长袍穿好。

    正坐在梳妆台上梳头的箫忆竹,自镜中看着靠近她的人,皱眉道:“你又想做什么?”

    “取你身上一件东西……”北宫冰蒂自她身后贴近她,手指挑起脖子上的那条红线,自她衣领中,勾出一个水晶星。

    箫忆竹抓住那颗水晶星:“这个不能给你。”

    “你收了我的碧雪明珠,总该要给我件信物吧?”北宫冰蒂低头看着她,说道:“这样才公平,不是吗?”

    “你不觉得这个东西眼熟吗?”箫忆竹回头看着他,打开手,掌心中是一个水晶星。

    北宫冰蒂看了看那个东西,轻挑了下眉:“这是始将军铸四宝器的水晶制成的?”

    “邪王好眼力!”箫忆竹回过头,执起象牙雕花梳,继续梳着头发:“此物乃始将军之物!所以我不能把它给你。”

    “这只是一个借口!”北宫冰蒂双手支着梳妆台,依靠着说道。

    箫忆竹放下手中的象牙雕花梳,起身走到衣柜处,打开衣柜,自里面取出一个红色的小盒子,随后关上衣柜,走到他身边,将东西递给了他:“水晶星坠对我有用,不能给你。这个东西是我母后给我的……”

    北宫冰蒂接过那个盒子,打开看了下,是个翠玉雕成的玉竹,他提起红绳在眼前晃了晃:“它是你母后你的什么?”

    箫忆竹看着故意玩味问她的人,回到梳妆台前坐下,继续梳着头,淡淡说了句:“嫁妆。”

    “嫁妆?”北宫冰蒂笑看着她,说道:“你还真是够直接的!”这个小女子说话,虽不是口无遮拦,却真是——直言不讳。

    “邪王想听的不就是这个吗?我只是如你所愿,说出你想听的话而已!”箫忆竹把梳子递给了落霞:“梳头!”

    落霞细为她梳着三千青丝如墨。她这个主子,说话总是能噎死人。

    北宫冰蒂摸着那莹润如脂的玉竹,笑了笑:“你似乎很懂人的心思——可却惟独不懂自己的心思!”

    “邪王的话太多了!”箫忆竹淡淡道:“小女子可没闲情与您玩暧昧,尊驾可以离开了。”

    听着她淡漠疏离的语气,北宫冰蒂不悦道:“本王可不是任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

    “是吗?”箫忆竹笑了笑,随之冷冷道:“可我这也不是客栈,任尊驾来去。”

    北宫冰蒂见那个翻脸比他还喜怒无常的人,有些生气:“本王何时将你这里当成客栈了?”该死的女人,就知道惹他生气。还是熟睡的她好!乖顺如猫儿,紧紧地依偎着他……

    “对!这里是青楼!而我是这里的……”箫忆竹讥笑道:“邪王想来就来,有酒有菜,更有丝竹歌舞,女人暖床。”

    “你……”北宫冰蒂见她越说越离谱,捏着手中的玉竹,压下怒火说道:“早让你离开,你偏不离开,你现在又说这些,是想怎样?”堂堂金枝玉叶不当,偏要留在这青楼中。现在又对他发脾气?简直莫名其妙。

    落霞见这烽烟要燃起,连忙插话道:“主子,神曲宫有消息了。”

    箫忆竹平复了下情绪,问道:“他已经混进神曲宫了?”

    “是啊!”落霞取出一个纸卷:“神曲宫主的身份,只查到了一半……”

    箫忆竹接过打开看了看:“果然如我猜想的一样!倾城便是铁扇。”

    “你们这些个女人,不好好的待在闺阁里弹琴绣花,却偏偏进入青楼,混入江湖,与男人争高低。”北宫冰蒂说道。

    箫忆竹淡淡看着他,说:“建立天音阁,只为对付你。至于倾城要对付谁——恐怕也是一个麻烦。”

    “你说本王是麻烦?”北宫冰蒂心里——真想上前掐死那个女人,

    “邪王真是有自知之明!”箫忆竹淡淡笑道:“你确定你还要继续留下来吗?”望着气的不轻的人,她笑的特别的灿烂。

    “看着我生气,就那么让你开心吗?”北宫冰蒂上前抓起她的手腕,揽着她的腰,贴近她说道:“看来让你开心还挺简单的……”在她嘴边落下一个吻,随即离开雪阁。

    “北宫冰蒂,你早晚会死在你荒唐的行为上。”箫忆竹不悦的皱着眉头。

    今天天气好,箫忆竹听落霞的话,出来晒晒。

    嫣红自远处走向池塘边,在她身后说道:“子清病了,您去看看他吧!”

    “嫣红,你的行为当真奇怪!”箫忆竹望着湖面,淡淡道:“既然喜欢他,就去好好争取。他病了刚好是你的好机会,人在生病时,意志总会很薄弱,谁在此时关心他,他便——你现在却要我去看他,难道你真的不想要他了?”

    “他不吃药也不吃饭,再这样下去……”嫣红掩面低头掉着眼泪。

    “我若真去看他,他才真会是死得快。”箫忆竹起来转身望着她,说道:“你来找我去见他,就不怕邪王一怒杀了他?”

    “可他不吃不喝这样下去……”嫣红眼空蓄泪道:“反正他横竖都是死,不如在他死前了了他一个心愿。”

    “你太傻了,嫣红!”箫忆竹转身离开:“如你所愿!希望你别后悔。”

    嫣红刚走到门前,便听到房里摔东西的声音,她连忙走进去:“子清,你有没有受伤?”

    “我的事不用你管,走开!”莫子清一甩手,将她甩了出去。

    一个身影如风般掠过,揽住了嫣红的腰:“你没事吧?”箫忆竹问道。

    嫣红摇了摇头:“我没事!”

    “莫子清,你闹够了没有?”箫忆竹冷冷道:“你那一挥,差点害的嫣红身受重伤。”要不是她及时出手,嫣红的脸就被地上的碎片给毁了。一个女人的容貌何其的重要,若嫣红不幸毁容,还让她怎么活下去?想想那后果,都让她心寒。

    莫子清看了看地上的碎片:“对不起!嫣红,我不是有意……”

    “有意也好!无心也罢!有些事情,不是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抹平的。”箫忆竹有些生气道:“当一个悲剧发生后,说再多的对不起,也只是枉然。”

    “我没事,您不要再怪子清了!”艳红蹲下来收拾好那些碎片,起身道:“我再去熬碗药来。”说着,便低头走了出去。

    看着嫣红哀伤的背影,箫忆竹摇了摇头,走向一面窗前:“子清,你是我的朋友,而嫣红也是,我不想看到你们任何人受到不必要的伤害,你明白吗?”

    莫子清望着她的侧脸:“我们只是朋友吗?”

    “是,只是朋友,别无其他。”箫忆竹转身望向他:“别再胡思乱想了,我不是你的良缘。”

    “那邪王就是你的良缘了吗?”莫子清发觉自己情绪有些失控,歉意道:“对不起!我无意冒犯你!”

    箫忆竹看着执迷不悔的人,点头道:“是!我喜欢北宫冰蒂,从初见他时就已经喜欢上了。”若这样可让他死心,她不介意撒个谎。可是——这真的全是谎言吗?

    莫子清脸色瞬间苍白:“呵呵……我早知道我比不上他,他有权有势,地位尊崇。而我呢?一无所有,不过是个平民布衣……”

    “这无关身份地位,只关心中是否有那个人。”箫忆竹看着他淡淡道:“你清楚的明白,尊卑对我而言,不过一般同而已!权势金钱,地位尊卑,生不要带来,死不带去!不过是繁华烟雨,一场虚空幻梦而已!”

    莫子清看着那双眼澄清,坦然看着他的人,苦笑道:“我明白了!我不会再痴心妄想了!”

    箫忆竹负手离开:“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不如怜取眼前人?”莫子清望着窗外不知名的地方,也许她说的对,人就应该看眼前,而不该做那痴梦人。梦始终是梦,成不了真。

    箫忆竹出了门,便看到低头哭泣的人,她叹了声气:“嫣红,我不知道该对你说些什么——自己的幸福自己去追求,加油!心诚所致,金石为开!”

    嫣红望着那离去的身影,笑了笑。她确实与别的女子不同,她敢爱敢恨,她勇敢无畏,她更有一颗比男人还坚强的心。她宽容待人,冷静处事。该断则断,绝不马虎。少了女子的优容寡断,多了份男儿的果敢决断。难怪邪王会钟情于她,这等女子,那个男人不爱?

    箫忆竹转了一个弯,忽然被人自后环抱住:“放肆!”

    “你在说谁放肆呢?是说我吗?我对你可不是第一次放肆了!”北宫冰蒂抱着她笑说着。本来是准备找她一起用午膳的,在雪阁居然没看到她,询问之下,方知她来看莫子清。说实话,当时心里很愤怒,可在听了他们的谈话后——他现在要感谢莫子清,要不是他,他还听不到这小女子是对他一见钟情的花呢!

    箫忆竹听到熟悉的声音和语气,冷冷道:“北宫冰蒂,你当真是这世上最无聊透顶的人,放手!”

    “刚才是谁说喜欢我的?嗯?”北宫冰蒂贴在她的耳边,轻呵着气:“小忆儿,你能告诉我是谁说的吗?”

    箫忆竹冷笑道〞“堂堂邪王,居然偷听他人说话,当真无耻!”

    “哈哈哈……”北宫冰蒂畅快的笑道:“我可没偷听!我是光明正大的听,不信问落霞!”

    箫忆竹看着立在一边讪笑的落霞,她臂肘击向背后人的胸膛,旋身踩了他一脚:“今天再教你一句话——乐极生悲!”说完转身离开。敢取笑她,真当魔鬼公主的名号是白叫的啊?

    落霞看着蹲下身捂着脚的人,叹了声气,随后去追上她那位惹祸的主子。

    北宫冰蒂看着那楼下的白衣女子,怒吼道:“该死的女人,你又敢踩本王。”这个平常冷得像块冰,坚强起来赛男人的小丫头,怎么会总用这种小女儿家的招数?他瞪了看热闹的楼下众人一眼,见所有人都吓得一溜烟跑掉了,他才跳下楼去追那个女人。

    温柔乡

    绝唱楼

    黄妙妙心烦的坐在亭中,托腮望着天空:“这流痕是怎么回事啊?办事效率也忒慢了吧?”

    坐在一边看书的蓝梦,看着那焦急的人,叹了声气:“天音阁的防卫,竟比神曲宫还严密,这是步流痕没有预料到的。”

    “这该死的酒公子,非把我的梦灵藏起来,真是气死我了!”黄妙妙气的在亭中走来走去:“不行!我要给他发战书,我要和他决斗——”

    蓝梦连忙起身拉住她:“我的好主子,别闹了!您给人家发战书,人家也不一定理您啊!好了!耐心点,相信步流痕很快就可以送来消息了。”她这个主子啊!怎么总是这么冲动呢?

    黄妙妙郁闷的坐着:“现在要是有支军队就好了,那样我就可以夷平天音阁了。”

    “你要军队?”北宫寒月刚来到这里,便听到这番对话。

    黄妙妙看向走进亭子的人,撇嘴道:“对!我要夷平天音阁。”

    “主子,您就别折腾了!”蓝梦在一边倚栏看书,闲闲道:“军队?你哪来的军队?”

    “我可以去借兵,不过到哪儿去借呢?”黄妙妙抓耳挠腮想着,突然灵机一动:“有了!身在月国,当然不能舍近求远,嘿嘿!这兵当然要跟这冷月帝去借喽!”

    “什么?你要跟皇上借兵?”章子惊道,随后看了看他家主子。以皇上对倾城姑娘的喜爱,如果这疯女人真跟他借兵——说不定他这痴情的皇上,还真会头脑一发热,借兵给这个女人、让她去夷平天音阁。

    蓝梦合起书来,笑着说道:“我的好主子!您以为皇帝和您是什么关系呢?你要借,人家就会借给你吗?”

    “是哦!”黄妙妙垂头丧气道:“皇家又不是我开的,说要什么,别人就会给我什么……”

    北宫寒月看着满脸愁容,不复往昔笑容灿烂的人,坐在旁边的凳子上,执起她的手:“如果找不到梦灵公主,你便会一直不开心下去吗?”

    “小月月……”黄妙妙趴在她怀里哭着:“我心里憋屈!凭什么他老坏我的好事?他知不知道,梦灵对于我有多重要?梦灵是我唯一的希望,也许找到她,我就可以找到回家的路了——小月月,我好想家,好想家,我好想回家,可我回不去,我该怎么办……”

    北宫寒月看着怀里哭得像个孩子般无助的人儿,他心疼的抱着她,说道:“好!借兵,借兵,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别哭了好吗?”她的眼泪让他好心疼,她的哭泣让他手足无措。只要他不哭,她要什么,他都给她。

    “爷,你不会来真的吧?”章子惊叫道。他就知道,一遇到这疯女人的事,他家这位皇帝主子就犯糊涂。被这女人一哭,他这位万岁爷,就更六神无主了!

    蓝梦挑了挑眉,笑了笑。早知道这宫公子不简单,没想到本事还不小,居然还可以调动军队。看来,她们不止要提防宫郑二人,更要好好的查查他们背后的势力。

    清风明月,绝唱楼中依旧载歌载舞

    一个房间里

    黄妙妙看着对面的人,笑了笑:“不知你要赎谁呢?”艳娘来告诉她,说有人要见她这个幕后老板,说是要赎这绝唱楼中的一个人。对面的人长相憨厚老实,实则眼中暗藏精光。还好他老爸是做生意的,常告诉她,看人不能看外表。

    对面的人笑了笑:“我叫石诚仁,诚信做人,心怀仁义。”

    “好名字!”黄妙妙笑着点了点头:“那请问石老板究竟是要赎谁呢?”实诚人?你还不如叫郝仁呢!她心里鄙视道。她看这家伙何止金玉不其外啊?恐怕还是个败絮其中的主儿。

    石诚仁低头紧张的搓着手,踌躇道:“我想赎……我想赎沐琉璃……”

    “什么?你要赎琉璃?”黄妙妙看着对面的人,他就知道这人名不副实,没想到居然这般的不是东西。

    “是……是……”石诚仁说道:“第一次见到他,我就喜欢他,他琴弹得好,人长得也美……”

    “琉璃确实很好……”黄妙妙笑着说着,突然脸色一变:“你个臭王八,凭你也敢打他的主意——”

    只听砰的一声,房门破坏,从楼上摔下来一个人,众人连忙躲开。

    一身红衣的黄妙妙从房里走了出来,往楼栏处一坐,身后是根木柱,她一腿踏到楼栏上,冷冷的看着楼下痛苦打滚的人,冷哼了声:“也不打听打听,我这绝唱楼是什么地方。敢在我这里撒野,你无非是找死。”

    楚子阳拉了拉旁边人的衣袖:“这人怎么得罪倾城姐了?”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呗!”艳娘甩着手绢笑道。

    粉衣说道:“我可记得此人是来找你的,怎么会变成倾城姐接待了呢?”

    艳娘笑道:“上次的教训不足以让这些人长记性,我当然要让倾城给他们点厉害瞧瞧喽!”

    “此人也是打琉璃主意的人?”粉衣说道。她就说艳娘没那大度嘛!不止跟那二人秋后算账,竟还要教训所有打琉璃注意的人。不过,她会不会太护着琉璃了?难道这艳娘春心动了?

    艳娘笑了笑:“他想赎琉璃,我只是把幕后老板给他找来了而已!”

    “此人不死也残了!”楚子阳摇了摇头。这倾城姐脾气火爆,那可是出了名的。而言娘却偏偏去给了她一个火种,不爆发才怪!比起倾城姐的出手直接暴力,艳娘的阴险狡诈,更让心里害怕!谁也不知道,这个女人会什么时候在背后捅你一刀。

    黄妙妙翻身下了楼栏,负手伫立在楼栏处,居高临下看着众人,冷冷道:“以后谁再敢乱打我楼中人的主意,这个人就是他的下场。想赎我楼中的人——一要无妻室、二要有真心、三要明媒正娶。只要是真心人,我楼中人又愿意,就算只给一个铜板,我也愿意让他把人赎出去。可要是妻妾成群,抱着玩玩的心态、想金屋藏娇者——我第一个废了他送进宫当太监。”

    众人吓得心中打颤,这绝唱楼背后可是神曲宫,这倾城姑娘说的出来,可也是一定做得到的。

    黄妙妙看了看众人的神色,笑了笑:“听明白了就好!好了,该吃吃,该喝喝,今天大家的吃喝玩乐——全算我绝唱楼的。”说完便转身离开。

    “好了!来人,把这个人给送回他家去。”艳娘吩咐道,看着楼下已被收拾妥当,她笑颜如花道:“众人尽情玩乐,今儿客为倾城姑娘请。”说完便和粉衣他们一起离开了。

    在她们走后,议论声想起:“我可听说前段时间,钱王二人因对这琉璃公子无礼,被神曲宫的狐狸娘子,整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啧啧啧!那叫一个惨啊!”

    “平常这倾城姑娘轻歌曼舞的,那叫一个妖娆妩媚。可谁曾想,这俏佳人发起火来,竟比那男人还要狠。”

    “谁说不是呢!以这倾城姑娘的火爆脾气,谁要是娶了她——那可就惨喽!”

    “哈哈哈!这种女人只能远观,谁敢带回家去啊?他不是存心虐待自己、让家无宁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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