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凶暴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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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马尾女孩搀扶起凯，赶在那些丧尸断头重新滚回来之前，两人已经爬上了机械控制台的阶梯。
阶梯尽管只有几级，但上台阶对这些丧尸断头来说是不可能的，它们纷纷聚拢在阶梯下面，来回滚动，无计可施。
凯耷拉着眼皮，昏沉看着这个搭救自己的女孩——十六七岁的年纪，生着一张萝莉俏脸蛋，尤其那对长睫毛下的大黑眼瞳，即使抿着嘴唇不说话，那灵动的眼神也似乎能传达出万千心绪。这张脸蛋配着长长的双马尾，更显得鲜嫩诱人。
女孩虽然穿着和凯一样的破囚衣，但脸蛋和头发却不像凯那么脏，干干净净的。在这座污秽的监狱里，这么洁净的肉`体是不可能存在的。这让凯一阵疑惑。
而且，这个马尾女孩并不像其他囚犯那样面黄肌瘦，有着饱受饥饿的外表。
她那圆润的脸蛋，只比婴儿逊色的皮肤，表明营养很充足。这同样让凯心生疑惑。
干净和营养，才让她的美貌得以呈现。
但正是这两点，让凯怀疑她是否真的是萨隆卡监狱的女囚。
女孩尽职尽责地搀扶着凯，两人朝一条人行通道走去，沿着那里可以离开这座钢铁大厅。
凯顺从了对方，低着头，任她搀着走。
这个姿势，让凯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女孩的胸`部上。
她的双球形状，尚未达到成年女人那般的实在，只是羞答答地微微隆起，但随着日后的成长，终将饱满和完美。在她的左胸上，缝着一张号码布条，上面是“萨隆卡监狱五层121号”的字样。
五层？一年前监狱五层不是爆发了丧尸变异的狂潮吗？
这些疑问萦绕在凯的脑子里，让他对身边的女孩多了份警惕，尽管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进入人行通道，女孩正准备拉下闸门的控制杆，被凯抬手阻止。
马尾女孩不解地眨了眨眼睛，那漆黑清晰的长睫毛，让人看一眼就忘不了。
凯扭回头去，望向大厅中的安卓。
安卓躺在远远的地板上，一只胳膊仍旧盖在眼睛上，看不清是活着还是已经死去。
凯觉得自己一点也不记恨她，刚刚那凶残的惩罚，已经让她的罪孽彻底清零了。
而那些追不上凯的丧尸断头，此刻无处发泄自己的恼怒，居然齐刷刷又朝安卓的方向滚去。这表示安卓还活着。
凯希望这是一场可以终止安卓生命，解脱她痛苦的啃食。
不过他忽略了一件事，安卓是被丧尸啃咬过的，而时间也差不多到了。当那些丧尸断头围拢到安卓周身，正准备进食的时候，安卓已经不复存在了，接替她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是一只头颅加上一个肋骨圈，外带一个右臂所组成的简陋女丧尸。
确切的说，是半只女丧尸。
这场肉宴便不得不取消了。
成为这些断头同类的安卓，躺在那突然瞪圆了眼睛，眼白已经成为猩黄色，视网膜中疯长出了许多纤维脉络，胡乱交错成网状。
它惊厥一般翻身而起，反手一扫，周身那些断头便被打得四散迸飞。
它的目光直接投射到大厅尽头的凯身上，死死锁定，然后，和它所有的同类都一样，朝活人张大嘴嚎叫起来，急速进化过的下颚骨，异常发达的下颚韧带，让它的嘴撑大到了生前绝对做不到的程度，尖牙和牙龈全体外翻。
那扭曲的容貌，让凯完全不认识了。这个身躯唯一和它生前一样的，只剩下它的发型。
安卓之前的罪孽清零了，但它新的罪孽将永无止境。
它锁定了自己的猎物，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安卓丧尸用仅有的那只右臂当作独腿，居然朝凯蹦跳着袭击而来，速度惊人。
凯瞪圆了眼睛，神情中是悲哀和恐惧的混合物。
马尾女孩则一脸镇定，甚至是漠然地盯着安卓飞快由远及近，就像是盯着一个被夺了丈夫的女人在撒泼。
她简直是故意的——当安卓和两人的距离只剩几米，以为自己就要吃到这两团鲜肉时，马尾女孩冷静地拉下了闸门的操纵杆。
人行通道的闸门轰然铡下，顿时紧闭如墙。
眼睁睁看着马上到嘴的鲜肉被隔离，安卓气疯了，丧尸那极端化的情绪，无处发泄的恼怒，让它甩着脑袋嚎叫着，毫不减速，径直往闸门上撞去。
闸门另一侧的两人便听到了人体硬碰硬，活活撞中钢板的一声轰隆巨响。
巨响的回声，沿着金属管道扩散而去，同时扩散出去的，还有震荡。
安卓依然不甘心，硬碰硬的撞门声接连不断地响起来。
这只残缺简陋的女丧尸，身体上唯独脑袋具有那种硬度，能撞出那种过瘾的声响。
安卓就这样反复将头颅往钢板闸门上狂磕，也许是妄想将门撞开，丧尸就是这么低智商。
也许只是用这种方式，来发泄自己那扭曲的暴怒情绪，丧尸就是这么疯狂。
凯盯着那扇安全的闸门，想象着那一侧的疯癫，他呼吸起伏，心跳加速。
梆硬的撞击声丝毫不停，也不减弱，终于出现了一声“嘎巴！！！”的脆响。
谁都知道，那是骨裂的声音。
凯觉得那有两个可能，一个是头骨，一个是颈骨。
这声嘎巴脆响出现后，撞门声戛然而止。
凯明白了，一定是颈骨折断了。疯狂的安卓不会因为头骨破裂，就珍惜自己似的停止撞门。而颈骨折断，身躯和头颅之间失去支撑，只剩皮肉相连，安卓就丧失了用脑袋撞门的能力。
不过，凯太低估这半只女丧尸的疯狂程度了。
片刻之后，用脑袋撞钢板门的声响再次出现。
凯知道，安卓正在用一种新的方式撞门，身体后仰，再猛力前倾，带动只有皮肉相连的脑袋，甩向闸门。就像是甩皮筋上绑着的石头。
凯的脑海里，和安卓朝夕相处的记忆已经和他融为了一体。记忆此刻纷纷跳跃成画面，在凯脑中萦绕。
因为这扇安全的闸门，凯内心的恐惧已褪去，只剩下了悲伤，他依然不愿离去，默默低下了头。
马尾女孩用一只手摸上了凯的脸庞，迫使凯的视线转向自己。
两人对视着，女孩冲她缓缓摇了摇头，那会说话的眼睛示意他，该走了。
凯再次低下头去。
久久的沉默之后，凯看着地板点了点头。
双马尾女孩搀扶起凯，赶在那些丧尸断头重新滚回来之前，两人已经爬上了机械控制台的阶梯。
阶梯尽管只有几级，但上台阶对这些丧尸断头来说是不可能的，它们纷纷聚拢在阶梯下面，来回滚动，无计可施。
凯耷拉着眼皮，昏沉看着这个搭救自己的女孩——十六七岁的年纪，生着一张萝莉俏脸蛋，尤其那对长睫毛下的大黑眼瞳，即使抿着嘴唇不说话，那灵动的眼神也似乎能传达出万千心绪。这张脸蛋配着长长的双马尾，更显得鲜嫩诱人。
女孩虽然穿着和凯一样的破囚衣，但脸蛋和头发却不像凯那么脏，干干净净的。在这座污秽的监狱里，这么洁净的肉`体是不可能存在的。这让凯一阵疑惑。
而且，这个马尾女孩并不像其他囚犯那样面黄肌瘦，有着饱受饥饿的外表。
她那圆润的脸蛋，只比婴儿逊色的皮肤，表明营养很充足。这同样让凯心生疑惑。
干净和营养，才让她的美貌得以呈现。
但正是这两点，让凯怀疑她是否真的是萨隆卡监狱的女囚。
女孩尽职尽责地搀扶着凯，两人朝一条人行通道走去，沿着那里可以离开这座钢铁大厅。
凯顺从了对方，低着头，任她搀着走。
这个姿势，让凯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女孩的胸`部上。
她的双球形状，尚未达到成年女人那般的实在，只是羞答答地微微隆起，但随着日后的成长，终将饱满和完美。在她的左胸上，缝着一张号码布条，上面是“萨隆卡监狱五层121号”的字样。
五层？一年前监狱五层不是爆发了丧尸变异的狂潮吗？
这些疑问萦绕在凯的脑子里，让他对身边的女孩多了份警惕，尽管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进入人行通道，女孩正准备拉下闸门的控制杆，被凯抬手阻止。
马尾女孩不解地眨了眨眼睛，那漆黑清晰的长睫毛，让人看一眼就忘不了。
凯扭回头去，望向大厅中的安卓。
安卓躺在远远的地板上，一只胳膊仍旧盖在眼睛上，看不清是活着还是已经死去。
凯觉得自己一点也不记恨她，刚刚那凶残的惩罚，已经让她的罪孽彻底清零了。
而那些追不上凯的丧尸断头，此刻无处发泄自己的恼怒，居然齐刷刷又朝安卓的方向滚去。这表示安卓还活着。
凯希望这是一场可以终止安卓生命，解脱她痛苦的啃食。
不过他忽略了一件事，安卓是被丧尸啃咬过的，而时间也差不多到了。当那些丧尸断头围拢到安卓周身，正准备进食的时候，安卓已经不复存在了，接替她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是一只头颅加上一个肋骨圈，外带一个右臂所组成的简陋女丧尸。
确切的说，是半只女丧尸。
这场肉宴便不得不取消了。
成为这些断头同类的安卓，躺在那突然瞪圆了眼睛，眼白已经成为猩黄色，视网膜中疯长出了许多纤维脉络，胡乱交错成网状。
它惊厥一般翻身而起，反手一扫，周身那些断头便被打得四散迸飞。
它的目光直接投射到大厅尽头的凯身上，死死锁定，然后，和它所有的同类都一样，朝活人张大嘴嚎叫起来，急速进化过的下颚骨，异常发达的下颚韧带，让它的嘴撑大到了生前绝对做不到的程度，尖牙和牙龈全体外翻。
那扭曲的容貌，让凯完全不认识了。这个身躯唯一和它生前一样的，只剩下它的发型。
安卓之前的罪孽清零了，但它新的罪孽将永无止境。
它锁定了自己的猎物，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安卓丧尸用仅有的那只右臂当作独腿，居然朝凯蹦跳着袭击而来，速度惊人。
凯瞪圆了眼睛，神情中是悲哀和恐惧的混合物。
马尾女孩则一脸镇定，甚至是漠然地盯着安卓飞快由远及近，就像是盯着一个被夺了丈夫的女人在撒泼。
她简直是故意的——当安卓和两人的距离只剩几米，以为自己就要吃到这两团鲜肉时，马尾女孩冷静地拉下了闸门的操纵杆。
人行通道的闸门轰然铡下，顿时紧闭如墙。
眼睁睁看着马上到嘴的鲜肉被隔离，安卓气疯了，丧尸那极端化的情绪，无处发泄的恼怒，让它甩着脑袋嚎叫着，毫不减速，径直往闸门上撞去。
闸门另一侧的两人便听到了人体硬碰硬，活活撞中钢板的一声轰隆巨响。
巨响的回声，沿着金属管道扩散而去，同时扩散出去的，还有震荡。
安卓依然不甘心，硬碰硬的撞门声接连不断地响起来。
这只残缺简陋的女丧尸，身体上唯独脑袋具有那种硬度，能撞出那种过瘾的声响。
安卓就这样反复将头颅往钢板闸门上狂磕，也许是妄想将门撞开，丧尸就是这么低智商。
也许只是用这种方式，来发泄自己那扭曲的暴怒情绪，丧尸就是这么疯狂。
凯盯着那扇安全的闸门，想象着那一侧的疯癫，他呼吸起伏，心跳加速。
梆硬的撞击声丝毫不停，也不减弱，终于出现了一声“嘎巴！！！”的脆响。
谁都知道，那是骨裂的声音。
凯觉得那有两个可能，一个是头骨，一个是颈骨。
这声嘎巴脆响出现后，撞门声戛然而止。
凯明白了，一定是颈骨折断了。疯狂的安卓不会因为头骨破裂，就珍惜自己似的停止撞门。而颈骨折断，身躯和头颅之间失去支撑，只剩皮肉相连，安卓就丧失了用脑袋撞门的能力。
不过，凯太低估这半只女丧尸的疯狂程度了。
片刻之后，用脑袋撞钢板门的声响再次出现。
凯知道，安卓正在用一种新的方式撞门，身体后仰，再猛力前倾，带动只有皮肉相连的脑袋，甩向闸门。就像是甩皮筋上绑着的石头。
凯的脑海里，和安卓朝夕相处的记忆已经和他融为了一体。记忆此刻纷纷跳跃成画面，在凯脑中萦绕。
因为这扇安全的闸门，凯内心的恐惧已褪去，只剩下了悲伤，他依然不愿离去，默默低下了头。
马尾女孩用一只手摸上了凯的脸庞，迫使凯的视线转向自己。
两人对视着，女孩冲她缓缓摇了摇头，那会说话的眼睛示意他，该走了。
凯再次低下头去。
久久的沉默之后，凯看着地板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