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秘密（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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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灵你来的正好，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轩辕烨立刻看着水灵问道，“素儿到底怎么样了，还有啊这丫头为什么不让朕进去？”
“皇上息怒，娘娘是真的休息下了！”水灵轻声的说道，漆黑的夜色正好遮住了她红肿的双眼，“皇上若是想看娘娘，就过两日再来吧。御医说娘娘需要静养，最好不要受到打扰！”
“可是···”轩辕烨还是不甘心的想要开口，却被接下来水灵的话打住。
水灵再次微微福身，“奴婢知道皇上牵挂娘娘，奴婢可以向皇上保证，娘娘一定会好好的。娘娘在休息前特地吩咐奴婢在此等皇上，就是怕皇上会担心。”
轩辕烨见今晚是没有机会见到安素了，只能带着满心的不安离开，“李泉，移驾养心殿！”李泉是李公公的全名，这名字李公公小时候刚被调到轩辕烨身边时，安素给起的。
看着轩辕烨转身消失的背影，水凝才不忿的开口，“姐姐，你说为什么娘娘不告诉皇上这件事，娘娘在里面受苦，皇上却···”水凝是水灵的亲妹妹，比水凝小上两岁，人没有水灵沉稳，但也算得上机灵。
水灵看了一眼水凝，转身向殿内走去，“娘娘的决定自有娘娘的道理，我们的责任不是考虑这些，而是好好照顾好娘娘。最近，你叮嘱下面的人都小心一点，千万不要出了什么纰漏。”
“知道了，姐姐！”水凝沉重的点头。
这边轩辕烨刚走进养心殿，就直接让其他人退下，独留下李公公一人。轩辕烨脸色难看的坐在高位上，就算是水灵再怎么小心，还是暴露了她略显沙哑的声音，“李泉，给朕悄悄的查清楚，玉心殿到底出了什么事！记住，千万要小心一点，不要让素儿知道！”
“是，奴才这就去查！”李公公应声退下，只希望是虚惊一场，否则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只要是关系到贵妃娘娘，就算是成为一名昏君，轩辕烨也丝毫不在乎。
安素一直都浑浑噩噩的躺在床上，水灵跪在床边，仔细为安素擦拭着额头的汗水，烛光下，水灵的的双眼已经肿的老高，未流出的泪水在光下显得格外刺眼。水灵看着毫无生气的安素，紧咬着嘴唇，她何时见过她家小姐这样，要是让府中老爷太太和少爷们知道了，还不心疼死。
她家小姐一出生就备受宠爱，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更是由安太师亲自启蒙，可以说小时候的安素就是在安太师的膝盖上长大的。现在嫁进宫中，却遭到了这样的事，若是让守在边疆的少爷们知道了，怕是要举兵回京为小姐讨个公道了！
“姐姐，药熬好了，娘娘她···”水凝端着刚熬好的药，落地无声的走了进来，担忧的看着床上的安素。
水灵接过药，轻声的唤着，“娘娘，我们把药喝了吧，这样才能赶快好起来。娘娘，娘娘？”水灵呼唤几声见安素毫无反应，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出来。
“娘娘，您不要吓奴婢，您同奴婢说句话好不好？”水灵端着滚烫的药，连手被烫红了都没有感觉，“娘娘，奴婢求求您了，您就睁开眼看看奴婢吧！娘娘，咱们将药喝了，很快就会又有小皇子的，您千万不能不顾自己的身体啊！”水灵不断的在安素的耳边说着话，安素却丝毫反应都没有。
水灵见到如此的安素心不断的下沉，只能一咬牙将药直接送到安素的嘴中，却顺着安素的嘴角全都流了出来，“咽下去啊，娘娘，奴婢求您了，您就咽下去吧···”水灵将所有的方法都试了一遍，所有该说的话都已经说了，却还是没有用处。
水灵将药碗放在一边，握着安素的手忍不住大声的哭了出来，“娘娘，您这样是想要让奴婢心疼死吗？是想要让府中的老爷和太太心疼死吗？是想要让驻守在边疆的少爷们为你牵挂吗，还是想要让地上的太师不得安宁啊？娘娘，您就听奴婢一句劝，咱们将这药喝了好不好？您可要快点好起来，不然怎么为离去的皇子报仇啊···”一直守在一边的水凝也是不停的抹着眼泪。
对，她要报仇，她要为自己的孩子报仇！安素突然脑中一清，拉回远去的神智，她不能让自己的孩子死的不明不白，她要让凶手血债血偿！
水灵感觉到安素的动静，立刻擦干泪水，仔细的看着安素，“娘娘，娘娘，您能听到奴婢的话是不是？”安素睁开眼，虚弱的看着哭花了脸的水灵，微微勾动嘴角。
“放心，本宫不会有事的，本宫还要为本宫死不瞑目的孩儿报仇！”有气无力的声音，灯火下越发漆黑的双眼，水灵明显感觉她家小姐变了，但是那又怎么样呢，只要她家小姐醒了，活着就好！
水灵小心喂着安素喝药，很快一碗药已经见底，水灵将空碗交给一边的水凝，想要扶着安素躺下。安素微微摇头，“水灵，你立刻派人去盯着洪御医，一举一动都要向本宫汇报！还有，查清楚这些天谁和洪御医接触过，不管是宫内的还是宫外的，都一一查清楚！”
“是！”水灵虽然担心安素的身体，但也知道这是现在支撑着安素的一切，自然不会有异议的点头，“小姐，皇上那边？”
安素微一停顿，“不要让他知道，最近也不要让他踏进殿内一步！”安素没有要迁怒轩辕烨的意思，只是还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他。
“奴婢知道了！”水灵应道，看着安素疲倦的脸庞，小声的开口，“娘娘，奴婢扶您躺下休息吧！您要养好身体，才有精神将暗处的人揪出来！”
“恩！”安素躺在床上，药效也开始发挥作用，沉沉的睡去。
天色微白，养心殿发出一声巨响，守在门口的侍卫连眼皮都不动一下，坚守着自己的岗位。
轩辕烨看着跪在地上的李公公，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话，“你说什么？素儿，素儿她小产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朕不知道？”轩辕烨只感到双腿无力，踉跄着后退，直到碰到书桌才扶着它站直，“这不可能，素儿怎么可能会小产呢，这不可能···”
轩辕烨的脸色似哭似笑，心中却十分清楚这个消息的真实性，“李泉，你给朕好好的将清楚！”
李泉跪在地上，心中也是十分震惊，没想到贵妃娘娘居然有喜了。李泉一五一十的将打探到了消息讲出来，不敢有一丝遗漏，“皇上，娘娘这次小产分明就是被人陷害的！”最后李泉开口说道。
“谁，是谁杀了朕的孩子？”轩辕烨双眼充血，一掌拍在书桌上，整个人都处于狂暴之中，那是他和素儿的孩子，是他一直心心念念的孩子，到底是谁？是谁胆敢害死他的孩子，是谁害他的素儿承受丧子之痛，是谁？
李泉额头紧贴地面，在轩辕烨的气势下身体微微颤抖，“奴才无能，暂时还没有查到丝毫线索，请皇上责罚！只是娘娘有喜的消息，除了玉心殿的人就只有洪御医。玉心殿的人都是娘娘从太师府中陪嫁过来的，对娘娘忠心耿耿，不可能会背叛娘娘的。”那么，就只剩下一个洪御医了。
“给朕查！翻遍整个京都也要将那个人找出来！还有，现在就将洪御医抓起来，朕要亲自审问！”轩辕烨吩咐完一切，就想要去养心殿安慰安素。
脚步却在即将踏出门槛时定住，安素昨晚所做的这一切，显然就是不想要让自己知道，也对，是自己不好，居然没有注意到她已经有孕了，还让那些歹人害了孩子，都是他的错，他确实没有脸去见她！轩辕烨站在门口，看着缓缓升起的太阳，心中暗暗发誓，若是让他知道歹人是谁，一定不会轻易绕过他！
“娘娘，洪御医自缢身亡了！”水灵急促而不慌张的迈着步伐走进内室，对着半靠在床上的安素回禀，“今天一大早就被药童发现的！”
“自缢了？”安素淡淡的开口，“这时机倒是真巧，如果说本宫一开始只是怀疑，那么现在就确认了，消息绝对是从洪御医那泄露出去的！”
如果说以前的安素身上还带着少女的一点天真，那么现在的安素就像是归鞘的剑，平淡温和，隐其锋芒，只是这才更可怕，剑一出鞘见血方回！
“可是，现在洪御医身亡了，也不能知道他将消息泄露给了谁！”水灵微皱着眉，难道线索就只能这样断了？
安素洁白的双手仔细的描绘着被褥上的花纹，“这几日宫中来了不少他国使者，所以宫门口一定会加强戒备，若是洪御医出宫过，那一定会有记录。若是没有，那人就迟早会露出手脚！”
第二日，安静的玉心殿就迎来一位不速之客，只见秦妃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看着上座的安素，不情愿的福身，“姐姐，看你这气色不大好，难道是病了？”刚一坐好，秦妃就忍不住幸灾乐祸的开口。
安素端着茶杯，轻啜一口，“秦妃这么一大早过来，就是为了关心本宫的身体？”本来水灵是不同意安素起床走动的，这小产若是不仔细养着，很容易会落下病根的。只是安素整日躺在床上，更容易陷入悲伤，水灵才不得不妥协，只是最多只有一刻，一刻过后，安素就要好好的在床上躺着。
“瞧姐姐这说的，好似我有别的目的似得！”秦妃笑看着安素，“姐姐这才刚入宫不久，妹妹也一直没有机会和姐姐好好说会话，所以今日才来叨扰了，姐姐不会不欢迎吧？”
“自然不会！”安素淡淡的开口，“秦妃想要和本宫联系感情，本宫岂有拒绝的道理。只是，本宫近日身体疲乏，若是秦妃愿意，改日本宫请你到御花园一叙，如何？”
“身体不适？”秦妃立刻惊叫出声，“姐姐怎么会身体不适呢，玉莲还不快叫御医来，姐姐你这可要仔细一些，别是···”秦妃突然住嘴，看着安素欲言又止，只是眼中的幸灾乐祸却怎么也掩盖不住！
“什么？”安素顺着秦妃的意思，淡淡的问了出口。
秦妃轻笑一声，“这前两天我还和玉莲在说笑，说宫外有一女子，突感腹部疼痛流血不止，看了大夫才知道，原来是小产了。照我说啊，这女子也真是蠢，居然连自己有孕了都不知道，还···”秦妃看着安素平淡的脸色，讪讪的开口，“自然，姐姐应该不会是这样的情况，不过还是请御医一看，放心些不是？”
“秦妃这是怀疑本宫有喜了？”安素慢慢的起身，手中端着一直没有放下的茶杯，缓缓的走到秦妃的面前，“不知秦妃这是自己猜测的，还是从一些死人口中得到的消息？”
秦妃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安素，在她漆黑的目光下心中有些害怕，后悔自己没有听玉莲的劝阻，不要过来的，“姐姐这话从何说起？我，我也只是随便这么一说，姐姐怎么可能会有喜呢，要是真的有喜了，皇上早就昭告天下了···”秦妃避开安素的目光，低头看着自己的裙摆说道。
“是么？”安素举起茶杯，微微倾斜，茶水顺势而出，落在秦妃的头顶，随即顺着脸庞，缓缓流下。茶水不烫但也不冷，刚刚好能使皮肤变红。蜿蜒而下的茶水，混着茶叶和妆粉留下一道道狼狈的痕迹。
“啊！安素，你想要做什么？”秦妃一跳而起，赶紧擦拭脸上的茶水，怒目圆睁的看着安素，“你···”
安素手一松，茶杯‘砰’的一声落入地面，碎片四溅，将秦妃的怒水全都吓了回去，“秦妃，这里是玉心殿，不是你讲‘笑话’的地方！今日本宫就饶你一次，若再犯，流到这张小脸上的，可就不是一杯温水了。水凝，送客！”安素在水灵的搀扶下直接走入内室。
“秦妃娘娘，请吧！”水凝冷着脸对着呆愣的秦妃说道。
秦妃这才回过神来，刚想要发火，就被一边的玉莲拉住，一甩衣袖，“哼，安素，我倒要看看你能得意到什么时候···”秦妃踏着愤恨的脚步离开。
水灵扶着安素躺好，才疑惑的开口，“娘娘，会不会是那秦妃···”看秦妃的样子，明显就是知道安素刚刚小产跑来看笑话的。
“不会！”安素了解秦妃这个人，虽然做事骄扬跋扈没什么脑子，但是害人这件事她是万万不敢做的，秦妃最多也就是一只张牙舞爪的纸老虎罢了，“仔细查查秦妃宫中的每一个丫鬟公公，怕是她那宫中早就被人盯上了！”秦妃身边只有那一个叫玉莲的心腹丫鬟，其他的都是后补上的，难免会被人钻了空子。
“奴婢知道了！”水灵点头应是，这暗中的人倒也聪明，还知道拿秦妃做幌子，只是倒霉了这秦妃，被人当了枪使都不知道。
李公公走进内殿，“禀告皇上，洪御医曾于三日前去过秦妃宫中，据说是因为秦妃偶感风寒，才招了洪御医！”
“三日前？”轩辕烨冷笑一声，这么巧就是素儿小产的前一天染上风寒，“这宫中这么多御医，这么巧去的就是洪御医？”
“是！”李公公继续说道，“不过，很快洪御医就被秦妃赶了出来，嫌他年迈看不好病！而洪御医自秦妃宫中出来后，直接就回到了御医院，其中没有任何异常！”
轩辕烨脸色难看，“继续查！”
“是！”李公公很快就退了出去，只留下脸黑如锅底的轩辕烨！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的过去，暗处的人像是完全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任何动静。而就在事情一筹莫展的时候，朝堂上发生了一件大喜事，骁勇善战的姚将军一举击退西北部的敌军，班师回朝了！
“姚将军？”事情已经过去一个月了，安素也终于可以出来透透气，坐在御花园湖边的亭中，听到水凝绘声绘色的讲着，突然开口问道，“本宫记得在本宫入宫前一月，皇上刚纳了一位妃子，是不？”安素记得，当时自己还因为这事有几日没理睬轩辕烨，急的轩辕烨天天往太师府中跑。
“娘娘记性真好！”水凝在水灵开口之前，抢先说道，“那位妃子可不就是刚刚班师回朝的姚将军的千金嘛！不过，这位姚小姐一入宫就被降为了美人，据说是因为做了什么事惹得皇上龙颜大怒。而自从被降为美人后，这位姚小姐就开始深入简出，默默无闻起来！”水凝个性开朗，所以很容易和下面的丫鬟打成一片，自然也从中获得不少容易被人忽略的消息。
“哦？”安素撒下一把鱼食，看着鱼儿争相抢夺，“在这宫中，还有甘愿默默无闻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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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轩辕烨还是不甘心的想要开口，却被接下来水灵的话打住。
水灵再次微微福身，“奴婢知道皇上牵挂娘娘，奴婢可以向皇上保证，娘娘一定会好好的。娘娘在休息前特地吩咐奴婢在此等皇上，就是怕皇上会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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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灵看了一眼水凝，转身向殿内走去，“娘娘的决定自有娘娘的道理，我们的责任不是考虑这些，而是好好照顾好娘娘。最近，你叮嘱下面的人都小心一点，千万不要出了什么纰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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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您不要吓奴婢，您同奴婢说句话好不好？”水灵端着滚烫的药，连手被烫红了都没有感觉，“娘娘，奴婢求求您了，您就睁开眼看看奴婢吧！娘娘，咱们将药喝了，很快就会又有小皇子的，您千万不能不顾自己的身体啊！”水灵不断的在安素的耳边说着话，安素却丝毫反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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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水灵虽然担心安素的身体，但也知道这是现在支撑着安素的一切，自然不会有异议的点头，“小姐，皇上那边？”
安素微一停顿，“不要让他知道，最近也不要让他踏进殿内一步！”安素没有要迁怒轩辕烨的意思，只是还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他。
“奴婢知道了！”水灵应道，看着安素疲倦的脸庞，小声的开口，“娘娘，奴婢扶您躺下休息吧！您要养好身体，才有精神将暗处的人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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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烨看着跪在地上的李公公，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话，“你说什么？素儿，素儿她小产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朕不知道？”轩辕烨只感到双腿无力，踉跄着后退，直到碰到书桌才扶着它站直，“这不可能，素儿怎么可能会小产呢，这不可能···”
轩辕烨的脸色似哭似笑，心中却十分清楚这个消息的真实性，“李泉，你给朕好好的将清楚！”
李泉跪在地上，心中也是十分震惊，没想到贵妃娘娘居然有喜了。李泉一五一十的将打探到了消息讲出来，不敢有一丝遗漏，“皇上，娘娘这次小产分明就是被人陷害的！”最后李泉开口说道。
“谁，是谁杀了朕的孩子？”轩辕烨双眼充血，一掌拍在书桌上，整个人都处于狂暴之中，那是他和素儿的孩子，是他一直心心念念的孩子，到底是谁？是谁胆敢害死他的孩子，是谁害他的素儿承受丧子之痛，是谁？
李泉额头紧贴地面，在轩辕烨的气势下身体微微颤抖，“奴才无能，暂时还没有查到丝毫线索，请皇上责罚！只是娘娘有喜的消息，除了玉心殿的人就只有洪御医。玉心殿的人都是娘娘从太师府中陪嫁过来的，对娘娘忠心耿耿，不可能会背叛娘娘的。”那么，就只剩下一个洪御医了。
“给朕查！翻遍整个京都也要将那个人找出来！还有，现在就将洪御医抓起来，朕要亲自审问！”轩辕烨吩咐完一切，就想要去养心殿安慰安素。
脚步却在即将踏出门槛时定住，安素昨晚所做的这一切，显然就是不想要让自己知道，也对，是自己不好，居然没有注意到她已经有孕了，还让那些歹人害了孩子，都是他的错，他确实没有脸去见她！轩辕烨站在门口，看着缓缓升起的太阳，心中暗暗发誓，若是让他知道歹人是谁，一定不会轻易绕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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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现在洪御医身亡了，也不能知道他将消息泄露给了谁！”水灵微皱着眉，难道线索就只能这样断了？
安素洁白的双手仔细的描绘着被褥上的花纹，“这几日宫中来了不少他国使者，所以宫门口一定会加强戒备，若是洪御医出宫过，那一定会有记录。若是没有，那人就迟早会露出手脚！”
第二日，安静的玉心殿就迎来一位不速之客，只见秦妃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看着上座的安素，不情愿的福身，“姐姐，看你这气色不大好，难道是病了？”刚一坐好，秦妃就忍不住幸灾乐祸的开口。
安素端着茶杯，轻啜一口，“秦妃这么一大早过来，就是为了关心本宫的身体？”本来水灵是不同意安素起床走动的，这小产若是不仔细养着，很容易会落下病根的。只是安素整日躺在床上，更容易陷入悲伤，水灵才不得不妥协，只是最多只有一刻，一刻过后，安素就要好好的在床上躺着。
“瞧姐姐这说的，好似我有别的目的似得！”秦妃笑看着安素，“姐姐这才刚入宫不久，妹妹也一直没有机会和姐姐好好说会话，所以今日才来叨扰了，姐姐不会不欢迎吧？”
“自然不会！”安素淡淡的开口，“秦妃想要和本宫联系感情，本宫岂有拒绝的道理。只是，本宫近日身体疲乏，若是秦妃愿意，改日本宫请你到御花园一叙，如何？”
“身体不适？”秦妃立刻惊叫出声，“姐姐怎么会身体不适呢，玉莲还不快叫御医来，姐姐你这可要仔细一些，别是···”秦妃突然住嘴，看着安素欲言又止，只是眼中的幸灾乐祸却怎么也掩盖不住！
“什么？”安素顺着秦妃的意思，淡淡的问了出口。
秦妃轻笑一声，“这前两天我还和玉莲在说笑，说宫外有一女子，突感腹部疼痛流血不止，看了大夫才知道，原来是小产了。照我说啊，这女子也真是蠢，居然连自己有孕了都不知道，还···”秦妃看着安素平淡的脸色，讪讪的开口，“自然，姐姐应该不会是这样的情况，不过还是请御医一看，放心些不是？”
“秦妃这是怀疑本宫有喜了？”安素慢慢的起身，手中端着一直没有放下的茶杯，缓缓的走到秦妃的面前，“不知秦妃这是自己猜测的，还是从一些死人口中得到的消息？”
秦妃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安素，在她漆黑的目光下心中有些害怕，后悔自己没有听玉莲的劝阻，不要过来的，“姐姐这话从何说起？我，我也只是随便这么一说，姐姐怎么可能会有喜呢，要是真的有喜了，皇上早就昭告天下了···”秦妃避开安素的目光，低头看着自己的裙摆说道。
“是么？”安素举起茶杯，微微倾斜，茶水顺势而出，落在秦妃的头顶，随即顺着脸庞，缓缓流下。茶水不烫但也不冷，刚刚好能使皮肤变红。蜿蜒而下的茶水，混着茶叶和妆粉留下一道道狼狈的痕迹。
“啊！安素，你想要做什么？”秦妃一跳而起，赶紧擦拭脸上的茶水，怒目圆睁的看着安素，“你···”
安素手一松，茶杯‘砰’的一声落入地面，碎片四溅，将秦妃的怒水全都吓了回去，“秦妃，这里是玉心殿，不是你讲‘笑话’的地方！今日本宫就饶你一次，若再犯，流到这张小脸上的，可就不是一杯温水了。水凝，送客！”安素在水灵的搀扶下直接走入内室。
“秦妃娘娘，请吧！”水凝冷着脸对着呆愣的秦妃说道。
秦妃这才回过神来，刚想要发火，就被一边的玉莲拉住，一甩衣袖，“哼，安素，我倒要看看你能得意到什么时候···”秦妃踏着愤恨的脚步离开。
水灵扶着安素躺好，才疑惑的开口，“娘娘，会不会是那秦妃···”看秦妃的样子，明显就是知道安素刚刚小产跑来看笑话的。
“不会！”安素了解秦妃这个人，虽然做事骄扬跋扈没什么脑子，但是害人这件事她是万万不敢做的，秦妃最多也就是一只张牙舞爪的纸老虎罢了，“仔细查查秦妃宫中的每一个丫鬟公公，怕是她那宫中早就被人盯上了！”秦妃身边只有那一个叫玉莲的心腹丫鬟，其他的都是后补上的，难免会被人钻了空子。
“奴婢知道了！”水灵点头应是，这暗中的人倒也聪明，还知道拿秦妃做幌子，只是倒霉了这秦妃，被人当了枪使都不知道。
李公公走进内殿，“禀告皇上，洪御医曾于三日前去过秦妃宫中，据说是因为秦妃偶感风寒，才招了洪御医！”
“三日前？”轩辕烨冷笑一声，这么巧就是素儿小产的前一天染上风寒，“这宫中这么多御医，这么巧去的就是洪御医？”
“是！”李公公继续说道，“不过，很快洪御医就被秦妃赶了出来，嫌他年迈看不好病！而洪御医自秦妃宫中出来后，直接就回到了御医院，其中没有任何异常！”
轩辕烨脸色难看，“继续查！”
“是！”李公公很快就退了出去，只留下脸黑如锅底的轩辕烨！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的过去，暗处的人像是完全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任何动静。而就在事情一筹莫展的时候，朝堂上发生了一件大喜事，骁勇善战的姚将军一举击退西北部的敌军，班师回朝了！
“姚将军？”事情已经过去一个月了，安素也终于可以出来透透气，坐在御花园湖边的亭中，听到水凝绘声绘色的讲着，突然开口问道，“本宫记得在本宫入宫前一月，皇上刚纳了一位妃子，是不？”安素记得，当时自己还因为这事有几日没理睬轩辕烨，急的轩辕烨天天往太师府中跑。
“娘娘记性真好！”水凝在水灵开口之前，抢先说道，“那位妃子可不就是刚刚班师回朝的姚将军的千金嘛！不过，这位姚小姐一入宫就被降为了美人，据说是因为做了什么事惹得皇上龙颜大怒。而自从被降为美人后，这位姚小姐就开始深入简出，默默无闻起来！”水凝个性开朗，所以很容易和下面的丫鬟打成一片，自然也从中获得不少容易被人忽略的消息。
“哦？”安素撒下一把鱼食，看着鱼儿争相抢夺，“在这宫中，还有甘愿默默无闻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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