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牛放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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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告别皇祖母，去到驸马府，刘芳见了大将军。
公主：“联壁，人家刘芳姐又在江宁八卦洲江滨修的西洋别院中送了我们一套，而且开园仪式请我们出席主持呢。”
傅联壁：“刘芳，你在南京八卦洲又弄地建房啦？”
刘芳：“我买下荒芜的八卦洲，建为八阵园，利用园外边的空地，修了二千栋小洋楼，这样，我对八阵园的投资就可回收回来，八阵园的收入便是纯利润了。”
大将军：“我知道你不会做赔本的买卖。目前国内一片平静，岳雷去后，黑龙江也平静了。你安安心心做你的事。谢谢你的又一栋小楼。”
刘芳告辞出来，来到芙蓉园家中，恰好正瑜在那儿，刘芳告诉正瑜，南京八阵园的情况，和建了四家峨眉酒家，装修了街道，鼓励他也把京师生意做大。
刘芳带着太皇太后、皇太后，在两艘战列舰护卫下，顺利到达雷州，管世敦已离开了雷州去视察果树去了，刘芳安顿了两个老人，特别把五弟找来，见了太皇太后、皇太后，告诉他：“特别要精心照顾好这两位老人，问寒问暖，决不能出半点差错，他们是微服南行，决不能暴露他们的身份，过年一定要安排好，我们要忙八阵园开园的事，不可能南下过年。”
世惊一一答应。
刘芳一一道别后，便南下镇南湾，她检查了海军官兵的住房，告诉海金龙：
“金龙。太皇太后和皇太后都来雷州避寒，你爷爷婆婆、大公大婆皆来雷州湾避寒，你速派两艘战列舰前去值守保卫，决不能松懈。并换下正兴弟的北海舰队的两艘战列舰前来与我会合，好北返刘公岛。”
金龙应声而去，很快两艘战列舰开出镇南湾。
刘芳回到他在镇南湾的住处，发现世敦给她留了个便条，告诉她，现有的几种热带水果皆不能北移，否则不能成活，他去五指山，很快便返回。
果然第二天世敦便返回来了。世敦说：
“姻伯告诉我，冬天要下雪结冰的地方，热地方的果树是绝对不能成活的，所以移栽这里的水果看来不行。”
刘芳：“今年两个槽谷的水果长势和挂果情况如何？”
管世敦：“已经运了上千万斤水果北上了，南边槽谷全面挂果，北边朝谷大部分开始挂果，距全面挂果还有距离，到时叫世惊和胡春风组织劳力帮着抢收。”
刘芳：“今年收入支出平衡了没有？”
管世敦：“已出现顺差，我已收了十多万两，一年怎么也用不了这么多钱。何况有的水果仍在采摘。”
南海无事，他俩返回江宁。
刘芳南下在途经上海时，已将皇上的题字交给正玺，让他带给正仕，作迎门的照壁题字。
当他们返回八阵园正门时，见正在弄嵌有皇上题字的照壁，整个照壁用汉白玉勾连回纹匡边，照壁内为黑色花岗石，皇上的四个斗方金字“寓兵于乐”已嵌好。很快全部完工。打扫干净，非常庄严。
刘芳：“皇上用心良苦。怕有人借此攻击我们，用正面肯定和高度评价表明他的赞同和支持，看谁还说什么闲话。”
两人回到趸船上。正仕说：
“爹、妈，正门一带的小洋楼已建好，我已打扫出来了，什么时候搬去住？”
刘芳：“再过两天吧，什么都没得，怎么住呀？先买了家具，床上铺的盖的，什么用具都没有。”
芙蓉：“妈，我们结婚时人家送了那么多，完全够两栋楼用的了。爹、妈，我又发现一处，可能极具商业价值。我那天去莫愁湖看看，发现莫愁湖东面南面，大量的条状湖，没人使用。我想，妈是养鱼大家，定能很好利用，有空明天去看一看。”说着拿出她绘的草图给刘芳看。
刘芳：“这极像已治好的养鱼塘？会无主人？明天妈陪你走一趟，如真的是无主的，我们可捡了大便宜了。”
当晚打探到去莫愁湖的路，很简单，如有船的话，从他们趸船往长江上游约五里便是秦淮河入江口，进入秦淮河往南走，约三十里便到莫愁湖了。
管世敦现有的坐船小些，也轻快，他母女加五个护兵辰时刚过便到了莫愁湖，这么有名的莫愁湖虽有个老头在管，但也十分荒芜，莫愁湖东边有湖八个，南边有湖四个，共十二个湖，刘芳估计也应有几千亩。
郁芙蓉：“我干脆量总长度，再乘宽度，就比较准确知道大小。”
第一排长约三里、宽半里；第二排总长五里、宽半里之半；第三排，长二里，宽约半里加半里之半；莫愁湖南，总长五里，平均宽半里，芙蓉一算整个约五千亩，而且砌有湖岸，附近根本无人，附近找了很久，在管子桥的地方才问到一个土著老者，据他回忆：“在前明时，有一管姓大户，在此养过鱼，明末清初战乱搬走了，现已无人，就连这么著名的莫愁湖都没人经营了。”
刘芳一行回到趸船后，商讨如何利用这些水面。
芙蓉：“妈，你老人家面子大，找江宁府知府李大人，提出将这一片连湖带地约七千亩全部买断，然后恢复莫愁湖，接待游人，湖泊用来养鱼，土地用来种粮喂鱼。”
刘芳：“方案是可以的，先把地拿到，再作打算。”
当即找到江宁府李大人。
刘芳：“李大人，我们今天去看了著名的莫愁湖，破破烂烂，没人经管，怎么回事哟？”
李大人：“还说呢！我看到都可惜，可我每月俸银多少，刘大人清楚。只够一家人吃饭，没得法呐！”
刘芳：“如果我把那一大片利用起来，把莫愁湖也恢复昔日游人如织的风采，大人同意不？”
李大人：“我当然同意。具体办法是什么呢？”
刘芳：“我把那一大片连土地带湖泊买下来，统一经管，修复莫愁湖只是经管项目之一，或许可以这么说，八阵园一完工，建筑匠人就移到莫愁湖，再重金打造，争取早日开放。”
李大人：“刘大人向来做事大手笔，你要多大范围？”
刘芳：“秦淮河以东。江东门以西，包括莫愁湖以西和以南全部水面和土地约七千亩。”
李大人：“还是老价钱，一亩一两，七千两成交。”
刘芳：“痛快，七千两成交，随即从怀中掏出八千两银票，递给李大人，另一千两是给李大人的辛苦费。”
李大人当即写了买卖契约一式两份，双方签字画押。
刘芳：“哪些水面我准备拿来养鱼，供江宁官商百姓。但准备工作要长些。”
李大人：“做好准备是应该的，具体哪阵弄好，我不管就是。别看管家得了点土地，可百姓得到的是实惠。少夫人的几次举措说明了这点。为此，张总督肯定了我的成绩。”
刘芳：“李大人一再照顾我的后人，我非常感谢。在八阵园外面我修了许多小洋楼，作大家的别院，公务之余，前往休闲也是很好的。为感谢李大人。决定送李大人一栋。大人为国事操劳，理当有个比较理想的休闲之地。望李大人笑纳。”
李大人：“太感谢刘大人了。”
刘芳母子告辞出来，回到趸船上。
刘芳：“莫愁湖太小，我们是利用其名气。只是恢复现有的一些建筑，加以装饰，使之焕然一新即可，工程量是不大的。”
芙蓉：“争取与八阵园同时开放。现在是私人的了，同样收门票。”
这时正仕也转来了，刘芳问道：
“正仕，你的建筑队什么时完工？我们今天买下莫愁湖及附有十二个现存养鱼塘的一大片地，完工后马上扯到莫愁湖去装修，使之焕然一新，将与八阵园同时开放。”
正仕：“妈，如是这样，明天就能将工匠扯过去一部分，但具体怎么干还得你拿出方案。”
芙蓉：“妈，我们从余表叔知道了你和爹的发家历史，给我们很大的启发，比如今天在莫愁湖那一带看。从秦淮河往东有大片大片的荒地，我们买下来种高粱，再建个酒厂，烤出金陵春酒，剩下的酒糟可以喂猪，猪肉可卖钱，猪粪可肥田，这些我觉得我们都可以在江宁从新开展。再说，钟山这么大，我们为什么不可以在那里养羊、养牛。当然这只是一种继承，但有继承才会有创新。”
刘芳：“你说的都对，从老一辈经历中找出发展方向也是一种办法，比如建酒厂的却是一本万利，我们利用买进大量的廉价土地，种高粱、烤酒、喂猪、肥地，没浪费一点，环环都获利，问题是我们人太少。”
芙蓉：“妈，要想扩大产业，必须要有一批管理人员，而对管理人员的控制是要靠严密的制度，如定额制度、奖惩制度、把管理人员的利益和我们的利润绑在一起，让他们明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准备张榜公开招八阵园的各项人员，划定职责，实行基本工薪加年终奖励，突破家族式管理的框架。妈，我这些想法你觉得如何？”
刘芳：“我同意你说的，整个事要发展要靠能人，不能只靠亲人，社会上能人多多，我和你爹提的大管事、管事、总管事，都不姓管，都干的很好。你可以用八阵园作突破，公开招录你中意的人。”
两天后，在江宁各主要街道贴出了有史以来首张招聘启事：《八阵园用人招聘启事》有大管事一名，下有餐厅管事、林果管事、接待管事各一人，写明工作职责、薪酬办法、奖惩制度、要求条件，招聘地点就在八阵园门前左边小洋楼，招聘时间。落款是江宁管氏产业集团管正仕、郁芙蓉。
这下整个江宁都轰动了，大街小巷都轰动了，一些闲散而有本事的人都跃跃欲试。准备应聘。
由于管世敦、刘芳分别拜访了总督、巡抚、镇台、知府、知县各衙门，告知此事，皆得到支持。
招聘那天，应聘人非常踊跃。芙蓉事前找人天不亮就拿着有编号的表格等在那里，并准备了笔、墨盒，让应聘者填上姓名、年龄、住址、应聘职务。
辰时到，管世敦、刘芳、江宁县知县以及管正仕、郁芙蓉来到小楼大厅，坐在三张桌子拼的主考台后面，佣人送来茶水。
守门的开始喊号：第一号。
第一号来的是一位经营餐馆的老板，看了他的应聘书。
管正仕：“你为什么不当老板，要到八阵园当管事？”
应聘者：“我的餐馆位置不好，生意清淡。想租好位置，又租不起，不如应聘来给你们做事。”
郁芙蓉：“你有什么特长？也就是绝活！”
应聘者：“我的绝活是烧鱼，各种各样的鱼菜。”
郁芙蓉：“你不如干脆做个厨师还省心省事。好，你可以离开了。”
第二位是一个中年人，递交了求职申请表后那人说道：
“我是无锡人，姓黄，叫万山，我竞聘管事一职，我在拙政园任管事二十年。在网狮园又干了三年，我认为我管得下这个八阵园。”
郁芙蓉：“黄先生，如果把八阵园交给你，你怎么管？”
黄万山：“我也学你们，招聘全部人员，物色最优秀的人才参加本园工作，第二，订出严密的规章制度，规范园工行动。第三。严格实行奖惩。即使亲儿子，该罚也要罚。第四。利用主人在长江、运河，沿海的海运为桥梁，将八阵园的情况广泛对外宣传。以招徕游客。”
芙蓉看看爹妈，见都在点头。
刘芳：“黄先生，黄万水是你何人？”
黄万山：“是我兄弟，是夫人的部下。”
芙蓉：“黄先生，你可以走了。”
第三号有点发福，自称刘应台，应聘接待管事。走近一看芙蓉发现是个着男装的女子。
当即说道：“第三号，你好像不是先生，是一个夫人，我们是招聘先生。”
刘应台：“请问少夫人，你招聘上写了只招聘男人不招女人没有？”
芙蓉：“那是我们没有说明，我们的意思是这样。”
刘应台：“少夫人，你侧边的父母不同样把八阵园交给你管吗？更何况我大清皇家海军司令不是你妈妈吗，怎能以男女论人才，请少夫人三思？”
芙蓉侧过去看了妈一眼，刘芳点了点头。
芙蓉：“好嘛，给你个机会，我问你你准备怎么搞好接待游客的工作？”
刘应台：“我首先招一批年轻的小兄弟、小妹妹，培训他们礼待客人，笑脸迎客，热情做事。”
管正仕：“这位刘大婶，你在外面做过事没有？凡事都有规矩的。”
刘应台：“我男人原任大明湖管事，我就在那里管接待，带一帮子姑娘、小伙，把接待做的有声有色，后来我男人一次喝醉了酒，不小心掉到大明湖淹死了，主人换了大管家，我就没得事了。就这样。”
芙蓉：“大婶你可以离开了。”
一天的招聘下来。发现了许多有用的人才，几个管事和大管事都招到满意的人。
第二天张榜发布，这四位便来任事了，再由他们去或自我、或招聘，解决了任事人员。
腊月初便逐渐到位，熟悉自己的工作，腊月二十三放年假，正月初十，回园上班，作开业准备。发出出席开园仪式人员的请柬，定于正月十四在八阵园中心峨眉酒家四楼举行开园仪式，十五正式开园，开园的通知贴满江宁的大街小巷。
大将军夫妇是正月十二赶到的，刘芳、管世敦，直到他俩到了虿船才知道。赶忙过江迎接，入住送的小洋楼，当晚在园内酒家举行家宴，招待公主一行，并介绍了管事、大管事的招聘得到了几位人才，所以一切准备顺顺当当地进行着。
十四那天总督、巡抚、镇台总兵、江宁知府，江宁知县，应通知要求来的早些。管世敦、刘芳把他们引到送给他们的小洋楼前，把大门钥匙交给他们，里面一切用具齐全。大人们都对小洋楼表示很满意，也一再表示感谢。
然后大家到大将军和公主下榻的小洋楼参见了大将军和和硕公主。并一同进园举行开园仪式，到会的有江宁政界、商界头面人物。
仪式由管正仕主持，他首先介绍了大将军、和硕公主、两江总督、江苏巡抚，江宁知府，镇台总兵，江宁知县，介绍了商会会长、副会长、最后介绍了自己的父母，介绍完后，管世敦宣布任命管正仕、郁芙蓉为江宁管氏产业团总管事。其中郁芙蓉兼八阵园园主。
接着请大清和硕公主致辞。
和硕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对管世敦夫妇对国家的贡献作了极大的肯定，对管正仕、郁芙蓉对江宁的开发作进行充分肯定，最后利用皇上的那句话，管家得到的是荒地，官绅百姓得到的是实惠，他们一家是开发土地的奇才，你把荒地给他绝对不会错，八阵园就是例子！
大家对公主讲话报以热烈的掌声。接着两江总督张大人讲了话，也热情肯定了管家的功劳。
他号召江宁的官绅百姓。向管家学习，积极开发自己的乡梓，创造美好的家园。
最后，刘芳讲话，一再表示对江宁官绅百姓的感谢，我们把江宁当做自己的第二故乡，参与江宁的开发，大清建国几十年，这几十年中多数处于战乱时期。真正宁静和平的时间才十几年。将江宁恢复昔日的繁荣，还有很多事要做。我女儿芙蓉已有开发秦淮河下游东岸大片荒地的考虑，我也希望大家共同开发这片土地。
江宁知府李大人：“刚才公主殿下引证了皇上的口谕，下官完全相信。我在这里说一句，秦淮河东面好几万亩荒地，少夫人想用多少我给多少，全用我更欢迎。少夫人能否见告你的打算？”
芙蓉：“李大人，我的确有一个完整的方案，但事关商业机密，请允许我暂时保密行不？”
出席的富商大贾齐说：“商业机密，容许保留。”
宴会后，刘芳从李大人那里买下秦淮河东岸二万亩荒地，标上地界。管世敦陪芙蓉回了趟重庆，请来了五十位养鱼的人员，二百个年轻劳力，买一百头耕牛乘船东下，管正仕则四处张罗鱼苗和优质高粱种，请人布置育种，并请了石工、木做工修猪圈，准备养猪，他经过李大人认识到江宁最大的粮食加工作坊，买回米糠、麦麸，作猪饲料，并从浙江金华买进二佰头架子猪，在船厂找了几位家属便开始喂了起来。木工师傅先在荒地上选择高一点的搭了工棚，让来人有住处。
很快重庆来的人到了，来的都是熟手，养鱼的对鱼塘先测了深浅，水流、水温，然后放了鱼苗，投放鱼食，进入了正常管理。
二百劳力立即投入这二万亩地的开荒，先用一把火把荒地烧了个遍，反正无人烟，草木灰积了厚厚一层，烧过后现出地貌才发现本来就是三大台耕地，所用这片也就是鱼塘南面这一大片。二百劳力，一百头耕牛，二万亩三月上旬便开发出来了，育的二百亩高梁苗也长成近一尺的苗子了。接着便栽高粱苗，不久又施完头道肥。这两百人移到八阵园果树松土、修枝、施肥。
修房的师傅很快将住房一幢幢的修出来。
接着又回来给高粱培土起垅，施二道肥。完工后又去八阵园收头批水果。
管正仕带人在钟山、紫荆山一带寻找，终于在明太祖朱元璋孝陵附近找到很好的泉水，这是花大价钱请相水师寻的，经李大人批准买了附近五百亩地准备建酒厂，先盖几排住房再说。这时又回重庆请来李氏兄弟的徒子徒孙五十人，带了一套设备，先到造船厂，一边请师傅照着仿制五套，人员全到孝陵卫，赶建厂房。正仕请了五个建筑队，只花不到十天便将厂房建好，灶垒好，设备也仿制好送来了，试酿开始了。
从长江进秦淮河绕到城南，进护城河便到酒厂附近，正仕把两百人又调来修了条长五里宽一丈的大道，特为酒厂在江宁订制了五辆全铁制大车。运高粱进来，运酒糟出去。
第一炉酒酿出来，大家尝了尝，曲香够了。但回甜味没出来，原因在水，于是制作了几只大沙缸，将水进行过滤，第二次烤出来就正常了，再在火上做了些改进，烤出来的酒，不仅达到缙云春的水准，而且还有超过。
于是。正仕在峨眉酒家设宴请来督抚镇府县五位大人品尝，都认为很好，正仕请大人命名。
李大人：“请张制军大人，命名。”
张大人：“正仕，你们在重庆的叫什么名字？”
正仕：“缙云春，因为唐宋人称酒为春。”
张大人：“那太雅，百姓不好懂，不如干脆叫金陵大曲，通俗易懂。”
大家一致同意为金陵大曲。
正仕请张大人为酒坊大门题写门匾，令管事拿出笔墨纸砚。放在邻桌，张大人一挥而就，众同仁直夸刚劲有力。
很快金陵大曲的销售，上起京师，下至雷州，成为与缙云春并列的二大名酒。
很快到了高粱收割季节，管正仕与郁芙蓉来看收割高粱，又见大沙坝大部淹没，没淹的还露一片青青茂草。正好这时一位打渔的渔翁靠岸。芙蓉过去问道：
“请问老爷爷，这个江心洲。什么时候出来的？”
老渔翁：“这个没个定准，一般来讲，九月份就全露出来了。十月已是葱绿一片了，直到第二年五月又逐渐被水淹没。”
芙蓉：“老爷爷，我想在上面放羊，可以不？”
老渔翁：“从九月到来年五月，六七个月上面长得茂盛的很，但五到十月涨水了，你又把羊放在哪里呢？”
芙蓉：“放在钟山，我就这样轮流使用。”
老渔翁：“小姑娘，你家是大财主吧，到处都是地。”
芙蓉：“财主到不是，就是地比较多。老爷爷，你忙，我有事走了。”
芙蓉回到正仕身边，正仕问道：“你跟老渔翁在谈啥子？”
芙蓉：“我问他这个江心岛什么时候再露出来？他说九月份。”
管正仕：“你有什么打算吗？”
芙蓉：“如果我们在酒厂背后那山谷里买一千亩，用来养肉牛或羊，冬天和春天在江心岛上放，夏天和秋天在山里头放，这样可以得到轮休，也可养很多羊和牛。”
管正仕：“我觉得养牛好，牛个头大，每天长肉多，一头几百斤，而羊子才几十斤，没得多少肉，也卖不了多少钱。”
芙蓉：“是的，还可以在山里种些苞谷，苞谷就是精饲料，苞谷杆可以喂牛。”
正仕：“是的，你算过没有，要种一大片地又要多少人力，又要养猪又要种菜，又是多少人力，我宁愿买包谷作饲料，同时高粱杆也一样可做饲料，这样我只请几个放牛的人就是了。”
郁芙蓉：“正仕，你考虑的是正确的，这样省好多心，省好多事。正如这里喂猪都是从粮食帮的粮食作坊买麦麸和米糠。”
正仕：“这事再跟爹妈商量一下。”
俩人回去后，跟世敦、刘芳提出喂肉牛的事和他们的打算，以及江心岛和高粱杆的利用。
管世敦也认为可以，但告诉他江水退了以后是没有草的，二三月份才长出草来，牛真正能吃江心岛上的草最多二三个月，同时冬天岛上江风很大，牛在那里是不长膘的。因此主要还是在山里养，这要选择具体的地方，最好是缓坡，这要具体去找，还有水源怎么样？爹明天陪你们走一趟。
第二天管世敦、管正仕、郁芙蓉三人本打算沿着去金陵大曲的酒厂的路进山，尚未进山，管世敦就不走了说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原来就在此山坡。”
他指着前面的两座山，和中间明孝陵龙尾道，说道：“你们看这两座山，并不太高，但有个宽而长的斜坡，前明可能是陵前重地，但现在是我大清了，什么重地也不是了，山上原来应有的合抱粗的参天大树也没了，只剩下一些稀疏的树，长满了草，这是最适合养牛的地方。”
正仕：“爹，这还有这么大一个湖。饮水问题也解决了。”
世敦：“是的，走，去看看山后。”
后面仍像这样，宽大的缓坡。长满杂草。
管世敦：“这两座山是最适合养牛的，估计占地二万亩，买下来，作为私产，我怎么用谁管不着。前靠护城河，交通方便，后依自己的金陵酒厂，有个照应。”
芙蓉：“爹，干脆把湖也一道买下来。围进来，反正这一带都没有人住。”
正仕：“人的住房，牛圈都建在湖的附近。”
管世敦：“你们两个说的都对，芙蓉你画个草图好去找李大人要地。”
芙蓉画得很准确，标了占地一万五千亩。
酒厂也不看了，下午便赶到李大人的衙门。李大人正伏案看一本厚书，见他父子三人进来准是有事相商，连忙站起来让座，看茶。
李大人：“什么风把管大人父子吹来的？”
管世敦：“当然是春风，李大人满面春风。准是碰见了一庄好事。”
李大人：“好事个鬼，城里面一些**，不经意给其北方朋友抱怨，说这里买不到牛肉，他北方朋友不晓得通过什么关系把这事通到了理藩院去了，这下理藩院直接把公文下到我这儿，叫我迅速解决，我怎么解决？我赶快查应天府志看附近有什么地方可以解决这个棘手问题。”
管世敦：“有眉目了吗？李大人”
李大人：“我又没养过牛，我哪知道什么地方可以养牛？”
管世敦：“李大人莫急。我也从京师传来的消息中知道点风风。我父子三人专为解决你这个问题而来的。”
李大人：“管大人这么说我就知道我有救了。”
管世敦：“求人不如求己，我是养过大牛群的。知道什么地方适合养牛，于今天早上我们去看酒厂出酒的情况，还未进山。两个娃就指着前面的两座山说，这两座山就是很好的牧场，我们走到山背面一看也是缓坡，长满杂树，山前边有个湖。这是官地我只有请示李大人了！”
拉大人：“管大人说的我有印象，是不是明孝陵的龙尾道从中穿过。”
管世敦：“是的，这地不能批吗？”
李大人：“明朝早就完蛋了，我还管他孝陵不孝陵，我只用离孝陵很远的二个山包，又不是去挖他明孝陵，有什么不可以的。具体的范围怎么样？”
芙蓉拿出草图，说：“李大人，就是图上所标出的范围，反正附近很远都没得人烟。又不占那个的地。”
李大人：“这地是朱元璋的，是官地，朱元璋要的话，有本事从地下起来找我。行，批了，一万五千亩，一万五千两，归你了，你拿去。”
管世敦当即掏出一万七千两，递过去说道：“谢谢李大人，多的是大人的辛苦费。我立即下贵州去买成年牛，催一下膘就可以进宰房，以堵哪些**的嘴。”
李大人：“谢谢管大人，我就这样给理藩院回话了。”
管世敦父子三人告辞出来。
管世敦：“要喂肉牛，我的经验是买贵州半大牛或成年牛最划算，贵州穷，舍不得给精饲料，故牛马羊都喂的很瘦，很不中看，因此，好压价，拿回来，用精饲料一摧，几个月就长肥了，搞不准赚个对本。”
管正仕、郁芙蓉：“爹，我们跟你跑一两趟，把路跑熟了，以后我们就可以自己去了。”
管世敦：“我也有这个意思，跟卖主讨价还价就是一门学问。”
芙蓉：“那是的。”
经过两天准备，世敦父子三人驾着自己的坐船赶到重庆，再南下到桐梓白马山楠木坝，找到李帮主，老朋友几年未见面，很亲切，管世敦介绍了正仕夫妇，说道：“我这几年来都在东边，一会在京师，一会在江宁，一会在广东经营南方水果，未在重庆，这不，应江宁知府的要求，又为江宁百姓整牛肉，所以跑来麻烦李帮主，不知有现存的货源没有？”
李帮主：“据帮内消息，在贵阳西北黔西北黔西县的地方有个喂牛大户，因他的牛踩死一个有钱人家的小孩。打官司，一气之下想把牛卖了。”
管正仕：“李伯伯。他有多少头？”
李帮主：“听说在两万以上。”
郁芙蓉：“数量越大越好。”
管世敦：“李帮主，具体在什么地方？”
李帮主：“在黔西县一个叫新店子的小地名，乌江支流鸭子河边上。”
管世敦：“李帮主的船最好一道跟上。”
李帮主：“那是肯定的，管老板谈生意没有落空过。”
第二天一早。四匹快马南下，在贵阳住了一晚上，第三天下午赶到黔西，又住了一晚，翌日中午便赶到新店子，找到卖家。卖家姓何，叫何光耀，取光宗耀祖之意，是一个养牛大老板。摊到官司，弄得一愁莫展。
李帮主：“何大老板怎么精神不佳，你要我找的买主管老板我请来了。”
管世敦：“何大老板幸会幸会，听说何大老板出了点事，弄得心灰意冷，到底怎么回事，怪令人同情的。”
何光耀：“让管老板见笑了，有一天牧工赶牛群进栏，对面张老六的幺儿子突然跑过来，不知怎么跑到牛群里面捡什么东西。被牛群踩死了，硬说我轰牛踩死他的儿子，非要我抵命。双方告到县大堂，县太爷偏向他，说什么这娃五岁了，已明白些事理了，绝不会跑到牛肚子下面，一定是有人轰牛群才可能踩着，你当时就站在旁边。不是你轰是谁轰？快招。不然大刑伺候。结果屈打成招，报到府里面去了。现在让我回来处理牛群，然后归押。”
管世敦：“何大老板，你准备怎么处理？”
何光耀：“一次全卖了。”
管世敦：“你一共有多少头。卖什么价？”
何光耀：“具体数，牧工才知道，大约两万多。我准备喊十万两，请管大老板还价。”
管世敦：“能否先让我看看牛再说吧？”
何光耀：“那是应该的。走吧！”在三里外的一个草场上，一行人骑马很快便到，实际上牛群在鸭子河一个河湾上，有两个牧牛人看着。
李帮主带大家进牛群，看了半个时辰。
李帮主：“何大老板你的喊价根据在什么地方？”
何光耀：“这群里面没有老牛、成年牛占一半，半成年牛也占四成，只一成小牛，同时母牛占四成，孕牛占二成，所以敢喊这个价钱。”
李帮主：“你这是平均每头牛五两，你问问周围成年牛能不能卖五两？”
何老板：“我没问过，管他别人卖多少？”
李帮主：“做生意要随行就市，就是按市场上的价，那的有自己喊个价就一锤定音了，你这样，管大老板都无话可说了，看来只有另寻他人。”
管世敦站了起来，两个年轻人已背上行囊，一幅要走的样子。
何老板这下有点慌了，好不容易等来个买主，眼看要跑了，连说“有话好商量”。
李帮主：“老实告诉你，你说你没有老牛不可能，我看了下牙口，约一成多，同时，小牛犊中有二成才出生不久，绝不是半大牛，你怕好久没来看过了吧！”
何光耀并不很清楚自己的牛，尤其是出人命官司后更是方寸大乱，因此李帮主一说他的心就虚了。
李帮主：“外面成年肉牛，长势良好的才平均四两一头，如果有老的小的皆又减半，你老的一层，牛犊子一成，半大牛一成，皆买不到四两，以二两算，你七成成年牛一万四千头，以每头四两，合五万六千两，三成值二两的合计一万二千两，就你的牛两万多点，也最多值七万两，何来十万两，七万两是实值，还没给你讨价还价。”
管世敦：“我也是养大牛群的，我的牛油光水滑的，你的牛你自己说有哪头是油光水滑的？我估计病牛至少有三成，我拿回去还要再花大价钱医治。芙蓉，你尝尝鸭子河的水有问题没有？”
芙蓉去尝尝鸭子河的水，说：“爹，原来水有一股鸭屎味，啪！啪！何大叔你怎么把牛喂在这条河边嘛，上游喂鸭子，水也弄脏了，牛吃了不得病才怪呢？爹，你可要慎重啊！”
管正仕：“既然何大叔不让价，我们走下一处，人家还等着的。”
芙蓉：“就是七万两，值不值都很难说，爹可要拿好主意。”
李帮主：“话说到这个地步，七万两，你觉得亏了，就算了，买卖不成仁义在嘛，是不是？也在牵马准备离开，何老板一看买卖要泡汤，一咬牙，说道七万五千两如何？”
李帮主：“何老板，你做事怎么这么不耿直，怎么又多出五千两，老实，管老板的银子是泥巴的吗？”
说完翻身上马，管氏父子三人也翻身上马，拱了拱手，“后会有期！”
何老板：“李帮主，不慌嘛，七万就七万，我亏血本了。”
四人又下马，当即写了买卖契约，管世敦给了五万两，说：“点交后马匹有两万，我马上再付二万两，这个规矩何老板肯定懂。”
何老板点点头。李帮主遂去招呼他的船队。
管世敦走近两个牧牛人，问道：“小兄弟贵姓，多大了？”
其一：“我们是同胞亲兄弟，我是哥，叫王小甲，他是弟弟，叫王小乙，我十九岁，他十七岁。”
管世敦：“牛我买走了，你们兄弟怎么办？”
王小甲：“不晓得，只有再找主人。”
管世敦：“能不能帮我去喂这群牛，但要到下江江宁去。”
王小乙：“反正那的都是喂牛，哥，我们去！”
王小甲：“要得，管老板，我们跟你走！”
管世敦：“你们的家在哪里？”
王小甲：“我妈生我们兄弟时死了，后来爹也得痨病死了，我们没有家。”
管世敦：“你们在这里何老板每月给你们多少钱？”
王小乙：“还多少钱，三百个钱，还说给多了。”
管世敦：“好，我增加一倍，月六百个钱怎么样？”
二兄弟：“谢谢老板！”
管世敦：“等会马船来了，你们清点好数交给船老板后，就随船下去了，所以现在趁船没来，让一个回去把行李拿来。”
张小甲：“小乙，你去拿行李，我在这里等船。”
张小乙去拿行李，管世敦问张小甲，这群牛有多少头你清楚不？
张小甲：“我昨天还和小乙分两群清了的，一共二万四千零二百八十一头，何老板刻薄的很，我就不跟他说。”
管世敦走到何老板身边，说道：“李帮主的船一时半会的还来不了，我把这二万两给你，你早点回去，免得路上不安全。”
说着又掏出二万两银票给了何老板，何老板高高兴兴地回去了。
一会李帮主的船队来了，经过清点，果然是二万四千二百八十一头。
管世敦拿出七百两银子给李帮主作为介绍费，告诉李帮主：
“我要到贵阳找云贵总督发个八百里加急回江宁，叫我夫人准备二万五千头牛的牛栏。然后回重庆，坐我们的船下来追你们。”
说着又给小甲小乙各二两银子作路上伙食费。
李帮主：“管老板，你的人我能让他们俩兄弟饿着？”
大家拱手而别。
两人告别皇祖母，去到驸马府，刘芳见了大将军。
公主：“联壁，人家刘芳姐又在江宁八卦洲江滨修的西洋别院中送了我们一套，而且开园仪式请我们出席主持呢。”
傅联壁：“刘芳，你在南京八卦洲又弄地建房啦？”
刘芳：“我买下荒芜的八卦洲，建为八阵园，利用园外边的空地，修了二千栋小洋楼，这样，我对八阵园的投资就可回收回来，八阵园的收入便是纯利润了。”
大将军：“我知道你不会做赔本的买卖。目前国内一片平静，岳雷去后，黑龙江也平静了。你安安心心做你的事。谢谢你的又一栋小楼。”
刘芳告辞出来，来到芙蓉园家中，恰好正瑜在那儿，刘芳告诉正瑜，南京八阵园的情况，和建了四家峨眉酒家，装修了街道，鼓励他也把京师生意做大。
刘芳带着太皇太后、皇太后，在两艘战列舰护卫下，顺利到达雷州，管世敦已离开了雷州去视察果树去了，刘芳安顿了两个老人，特别把五弟找来，见了太皇太后、皇太后，告诉他：“特别要精心照顾好这两位老人，问寒问暖，决不能出半点差错，他们是微服南行，决不能暴露他们的身份，过年一定要安排好，我们要忙八阵园开园的事，不可能南下过年。”
世惊一一答应。
刘芳一一道别后，便南下镇南湾，她检查了海军官兵的住房，告诉海金龙：
“金龙。太皇太后和皇太后都来雷州避寒，你爷爷婆婆、大公大婆皆来雷州湾避寒，你速派两艘战列舰前去值守保卫，决不能松懈。并换下正兴弟的北海舰队的两艘战列舰前来与我会合，好北返刘公岛。”
金龙应声而去，很快两艘战列舰开出镇南湾。
刘芳回到他在镇南湾的住处，发现世敦给她留了个便条，告诉她，现有的几种热带水果皆不能北移，否则不能成活，他去五指山，很快便返回。
果然第二天世敦便返回来了。世敦说：
“姻伯告诉我，冬天要下雪结冰的地方，热地方的果树是绝对不能成活的，所以移栽这里的水果看来不行。”
刘芳：“今年两个槽谷的水果长势和挂果情况如何？”
管世敦：“已经运了上千万斤水果北上了，南边槽谷全面挂果，北边朝谷大部分开始挂果，距全面挂果还有距离，到时叫世惊和胡春风组织劳力帮着抢收。”
刘芳：“今年收入支出平衡了没有？”
管世敦：“已出现顺差，我已收了十多万两，一年怎么也用不了这么多钱。何况有的水果仍在采摘。”
南海无事，他俩返回江宁。
刘芳南下在途经上海时，已将皇上的题字交给正玺，让他带给正仕，作迎门的照壁题字。
当他们返回八阵园正门时，见正在弄嵌有皇上题字的照壁，整个照壁用汉白玉勾连回纹匡边，照壁内为黑色花岗石，皇上的四个斗方金字“寓兵于乐”已嵌好。很快全部完工。打扫干净，非常庄严。
刘芳：“皇上用心良苦。怕有人借此攻击我们，用正面肯定和高度评价表明他的赞同和支持，看谁还说什么闲话。”
两人回到趸船上。正仕说：
“爹、妈，正门一带的小洋楼已建好，我已打扫出来了，什么时候搬去住？”
刘芳：“再过两天吧，什么都没得，怎么住呀？先买了家具，床上铺的盖的，什么用具都没有。”
芙蓉：“妈，我们结婚时人家送了那么多，完全够两栋楼用的了。爹、妈，我又发现一处，可能极具商业价值。我那天去莫愁湖看看，发现莫愁湖东面南面，大量的条状湖，没人使用。我想，妈是养鱼大家，定能很好利用，有空明天去看一看。”说着拿出她绘的草图给刘芳看。
刘芳：“这极像已治好的养鱼塘？会无主人？明天妈陪你走一趟，如真的是无主的，我们可捡了大便宜了。”
当晚打探到去莫愁湖的路，很简单，如有船的话，从他们趸船往长江上游约五里便是秦淮河入江口，进入秦淮河往南走，约三十里便到莫愁湖了。
管世敦现有的坐船小些，也轻快，他母女加五个护兵辰时刚过便到了莫愁湖，这么有名的莫愁湖虽有个老头在管，但也十分荒芜，莫愁湖东边有湖八个，南边有湖四个，共十二个湖，刘芳估计也应有几千亩。
郁芙蓉：“我干脆量总长度，再乘宽度，就比较准确知道大小。”
第一排长约三里、宽半里；第二排总长五里、宽半里之半；第三排，长二里，宽约半里加半里之半；莫愁湖南，总长五里，平均宽半里，芙蓉一算整个约五千亩，而且砌有湖岸，附近根本无人，附近找了很久，在管子桥的地方才问到一个土著老者，据他回忆：“在前明时，有一管姓大户，在此养过鱼，明末清初战乱搬走了，现已无人，就连这么著名的莫愁湖都没人经营了。”
刘芳一行回到趸船后，商讨如何利用这些水面。
芙蓉：“妈，你老人家面子大，找江宁府知府李大人，提出将这一片连湖带地约七千亩全部买断，然后恢复莫愁湖，接待游人，湖泊用来养鱼，土地用来种粮喂鱼。”
刘芳：“方案是可以的，先把地拿到，再作打算。”
当即找到江宁府李大人。
刘芳：“李大人，我们今天去看了著名的莫愁湖，破破烂烂，没人经管，怎么回事哟？”
李大人：“还说呢！我看到都可惜，可我每月俸银多少，刘大人清楚。只够一家人吃饭，没得法呐！”
刘芳：“如果我把那一大片利用起来，把莫愁湖也恢复昔日游人如织的风采，大人同意不？”
李大人：“我当然同意。具体办法是什么呢？”
刘芳：“我把那一大片连土地带湖泊买下来，统一经管，修复莫愁湖只是经管项目之一，或许可以这么说，八阵园一完工，建筑匠人就移到莫愁湖，再重金打造，争取早日开放。”
李大人：“刘大人向来做事大手笔，你要多大范围？”
刘芳：“秦淮河以东。江东门以西，包括莫愁湖以西和以南全部水面和土地约七千亩。”
李大人：“还是老价钱，一亩一两，七千两成交。”
刘芳：“痛快，七千两成交，随即从怀中掏出八千两银票，递给李大人，另一千两是给李大人的辛苦费。”
李大人当即写了买卖契约一式两份，双方签字画押。
刘芳：“哪些水面我准备拿来养鱼，供江宁官商百姓。但准备工作要长些。”
李大人：“做好准备是应该的，具体哪阵弄好，我不管就是。别看管家得了点土地，可百姓得到的是实惠。少夫人的几次举措说明了这点。为此，张总督肯定了我的成绩。”
刘芳：“李大人一再照顾我的后人，我非常感谢。在八阵园外面我修了许多小洋楼，作大家的别院，公务之余，前往休闲也是很好的。为感谢李大人。决定送李大人一栋。大人为国事操劳，理当有个比较理想的休闲之地。望李大人笑纳。”
李大人：“太感谢刘大人了。”
刘芳母子告辞出来，回到趸船上。
刘芳：“莫愁湖太小，我们是利用其名气。只是恢复现有的一些建筑，加以装饰，使之焕然一新即可，工程量是不大的。”
芙蓉：“争取与八阵园同时开放。现在是私人的了，同样收门票。”
这时正仕也转来了，刘芳问道：
“正仕，你的建筑队什么时完工？我们今天买下莫愁湖及附有十二个现存养鱼塘的一大片地，完工后马上扯到莫愁湖去装修，使之焕然一新，将与八阵园同时开放。”
正仕：“妈，如是这样，明天就能将工匠扯过去一部分，但具体怎么干还得你拿出方案。”
芙蓉：“妈，我们从余表叔知道了你和爹的发家历史，给我们很大的启发，比如今天在莫愁湖那一带看。从秦淮河往东有大片大片的荒地，我们买下来种高粱，再建个酒厂，烤出金陵春酒，剩下的酒糟可以喂猪，猪肉可卖钱，猪粪可肥田，这些我觉得我们都可以在江宁从新开展。再说，钟山这么大，我们为什么不可以在那里养羊、养牛。当然这只是一种继承，但有继承才会有创新。”
刘芳：“你说的都对，从老一辈经历中找出发展方向也是一种办法，比如建酒厂的却是一本万利，我们利用买进大量的廉价土地，种高粱、烤酒、喂猪、肥地，没浪费一点，环环都获利，问题是我们人太少。”
芙蓉：“妈，要想扩大产业，必须要有一批管理人员，而对管理人员的控制是要靠严密的制度，如定额制度、奖惩制度、把管理人员的利益和我们的利润绑在一起，让他们明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准备张榜公开招八阵园的各项人员，划定职责，实行基本工薪加年终奖励，突破家族式管理的框架。妈，我这些想法你觉得如何？”
刘芳：“我同意你说的，整个事要发展要靠能人，不能只靠亲人，社会上能人多多，我和你爹提的大管事、管事、总管事，都不姓管，都干的很好。你可以用八阵园作突破，公开招录你中意的人。”
两天后，在江宁各主要街道贴出了有史以来首张招聘启事：《八阵园用人招聘启事》有大管事一名，下有餐厅管事、林果管事、接待管事各一人，写明工作职责、薪酬办法、奖惩制度、要求条件，招聘地点就在八阵园门前左边小洋楼，招聘时间。落款是江宁管氏产业集团管正仕、郁芙蓉。
这下整个江宁都轰动了，大街小巷都轰动了，一些闲散而有本事的人都跃跃欲试。准备应聘。
由于管世敦、刘芳分别拜访了总督、巡抚、镇台、知府、知县各衙门，告知此事，皆得到支持。
招聘那天，应聘人非常踊跃。芙蓉事前找人天不亮就拿着有编号的表格等在那里，并准备了笔、墨盒，让应聘者填上姓名、年龄、住址、应聘职务。
辰时到，管世敦、刘芳、江宁县知县以及管正仕、郁芙蓉来到小楼大厅，坐在三张桌子拼的主考台后面，佣人送来茶水。
守门的开始喊号：第一号。
第一号来的是一位经营餐馆的老板，看了他的应聘书。
管正仕：“你为什么不当老板，要到八阵园当管事？”
应聘者：“我的餐馆位置不好，生意清淡。想租好位置，又租不起，不如应聘来给你们做事。”
郁芙蓉：“你有什么特长？也就是绝活！”
应聘者：“我的绝活是烧鱼，各种各样的鱼菜。”
郁芙蓉：“你不如干脆做个厨师还省心省事。好，你可以离开了。”
第二位是一个中年人，递交了求职申请表后那人说道：
“我是无锡人，姓黄，叫万山，我竞聘管事一职，我在拙政园任管事二十年。在网狮园又干了三年，我认为我管得下这个八阵园。”
郁芙蓉：“黄先生，如果把八阵园交给你，你怎么管？”
黄万山：“我也学你们，招聘全部人员，物色最优秀的人才参加本园工作，第二，订出严密的规章制度，规范园工行动。第三。严格实行奖惩。即使亲儿子，该罚也要罚。第四。利用主人在长江、运河，沿海的海运为桥梁，将八阵园的情况广泛对外宣传。以招徕游客。”
芙蓉看看爹妈，见都在点头。
刘芳：“黄先生，黄万水是你何人？”
黄万山：“是我兄弟，是夫人的部下。”
芙蓉：“黄先生，你可以走了。”
第三号有点发福，自称刘应台，应聘接待管事。走近一看芙蓉发现是个着男装的女子。
当即说道：“第三号，你好像不是先生，是一个夫人，我们是招聘先生。”
刘应台：“请问少夫人，你招聘上写了只招聘男人不招女人没有？”
芙蓉：“那是我们没有说明，我们的意思是这样。”
刘应台：“少夫人，你侧边的父母不同样把八阵园交给你管吗？更何况我大清皇家海军司令不是你妈妈吗，怎能以男女论人才，请少夫人三思？”
芙蓉侧过去看了妈一眼，刘芳点了点头。
芙蓉：“好嘛，给你个机会，我问你你准备怎么搞好接待游客的工作？”
刘应台：“我首先招一批年轻的小兄弟、小妹妹，培训他们礼待客人，笑脸迎客，热情做事。”
管正仕：“这位刘大婶，你在外面做过事没有？凡事都有规矩的。”
刘应台：“我男人原任大明湖管事，我就在那里管接待，带一帮子姑娘、小伙，把接待做的有声有色，后来我男人一次喝醉了酒，不小心掉到大明湖淹死了，主人换了大管家，我就没得事了。就这样。”
芙蓉：“大婶你可以离开了。”
一天的招聘下来。发现了许多有用的人才，几个管事和大管事都招到满意的人。
第二天张榜发布，这四位便来任事了，再由他们去或自我、或招聘，解决了任事人员。
腊月初便逐渐到位，熟悉自己的工作，腊月二十三放年假，正月初十，回园上班，作开业准备。发出出席开园仪式人员的请柬，定于正月十四在八阵园中心峨眉酒家四楼举行开园仪式，十五正式开园，开园的通知贴满江宁的大街小巷。
大将军夫妇是正月十二赶到的，刘芳、管世敦，直到他俩到了虿船才知道。赶忙过江迎接，入住送的小洋楼，当晚在园内酒家举行家宴，招待公主一行，并介绍了管事、大管事的招聘得到了几位人才，所以一切准备顺顺当当地进行着。
十四那天总督、巡抚、镇台总兵、江宁知府，江宁知县，应通知要求来的早些。管世敦、刘芳把他们引到送给他们的小洋楼前，把大门钥匙交给他们，里面一切用具齐全。大人们都对小洋楼表示很满意，也一再表示感谢。
然后大家到大将军和公主下榻的小洋楼参见了大将军和和硕公主。并一同进园举行开园仪式，到会的有江宁政界、商界头面人物。
仪式由管正仕主持，他首先介绍了大将军、和硕公主、两江总督、江苏巡抚，江宁知府，镇台总兵，江宁知县，介绍了商会会长、副会长、最后介绍了自己的父母，介绍完后，管世敦宣布任命管正仕、郁芙蓉为江宁管氏产业团总管事。其中郁芙蓉兼八阵园园主。
接着请大清和硕公主致辞。
和硕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对管世敦夫妇对国家的贡献作了极大的肯定，对管正仕、郁芙蓉对江宁的开发作进行充分肯定，最后利用皇上的那句话，管家得到的是荒地，官绅百姓得到的是实惠，他们一家是开发土地的奇才，你把荒地给他绝对不会错，八阵园就是例子！
大家对公主讲话报以热烈的掌声。接着两江总督张大人讲了话，也热情肯定了管家的功劳。
他号召江宁的官绅百姓。向管家学习，积极开发自己的乡梓，创造美好的家园。
最后，刘芳讲话，一再表示对江宁官绅百姓的感谢，我们把江宁当做自己的第二故乡，参与江宁的开发，大清建国几十年，这几十年中多数处于战乱时期。真正宁静和平的时间才十几年。将江宁恢复昔日的繁荣，还有很多事要做。我女儿芙蓉已有开发秦淮河下游东岸大片荒地的考虑，我也希望大家共同开发这片土地。
江宁知府李大人：“刚才公主殿下引证了皇上的口谕，下官完全相信。我在这里说一句，秦淮河东面好几万亩荒地，少夫人想用多少我给多少，全用我更欢迎。少夫人能否见告你的打算？”
芙蓉：“李大人，我的确有一个完整的方案，但事关商业机密，请允许我暂时保密行不？”
出席的富商大贾齐说：“商业机密，容许保留。”
宴会后，刘芳从李大人那里买下秦淮河东岸二万亩荒地，标上地界。管世敦陪芙蓉回了趟重庆，请来了五十位养鱼的人员，二百个年轻劳力，买一百头耕牛乘船东下，管正仕则四处张罗鱼苗和优质高粱种，请人布置育种，并请了石工、木做工修猪圈，准备养猪，他经过李大人认识到江宁最大的粮食加工作坊，买回米糠、麦麸，作猪饲料，并从浙江金华买进二佰头架子猪，在船厂找了几位家属便开始喂了起来。木工师傅先在荒地上选择高一点的搭了工棚，让来人有住处。
很快重庆来的人到了，来的都是熟手，养鱼的对鱼塘先测了深浅，水流、水温，然后放了鱼苗，投放鱼食，进入了正常管理。
二百劳力立即投入这二万亩地的开荒，先用一把火把荒地烧了个遍，反正无人烟，草木灰积了厚厚一层，烧过后现出地貌才发现本来就是三大台耕地，所用这片也就是鱼塘南面这一大片。二百劳力，一百头耕牛，二万亩三月上旬便开发出来了，育的二百亩高梁苗也长成近一尺的苗子了。接着便栽高粱苗，不久又施完头道肥。这两百人移到八阵园果树松土、修枝、施肥。
修房的师傅很快将住房一幢幢的修出来。
接着又回来给高粱培土起垅，施二道肥。完工后又去八阵园收头批水果。
管正仕带人在钟山、紫荆山一带寻找，终于在明太祖朱元璋孝陵附近找到很好的泉水，这是花大价钱请相水师寻的，经李大人批准买了附近五百亩地准备建酒厂，先盖几排住房再说。这时又回重庆请来李氏兄弟的徒子徒孙五十人，带了一套设备，先到造船厂，一边请师傅照着仿制五套，人员全到孝陵卫，赶建厂房。正仕请了五个建筑队，只花不到十天便将厂房建好，灶垒好，设备也仿制好送来了，试酿开始了。
从长江进秦淮河绕到城南，进护城河便到酒厂附近，正仕把两百人又调来修了条长五里宽一丈的大道，特为酒厂在江宁订制了五辆全铁制大车。运高粱进来，运酒糟出去。
第一炉酒酿出来，大家尝了尝，曲香够了。但回甜味没出来，原因在水，于是制作了几只大沙缸，将水进行过滤，第二次烤出来就正常了，再在火上做了些改进，烤出来的酒，不仅达到缙云春的水准，而且还有超过。
于是。正仕在峨眉酒家设宴请来督抚镇府县五位大人品尝，都认为很好，正仕请大人命名。
李大人：“请张制军大人，命名。”
张大人：“正仕，你们在重庆的叫什么名字？”
正仕：“缙云春，因为唐宋人称酒为春。”
张大人：“那太雅，百姓不好懂，不如干脆叫金陵大曲，通俗易懂。”
大家一致同意为金陵大曲。
正仕请张大人为酒坊大门题写门匾，令管事拿出笔墨纸砚。放在邻桌，张大人一挥而就，众同仁直夸刚劲有力。
很快金陵大曲的销售，上起京师，下至雷州，成为与缙云春并列的二大名酒。
很快到了高粱收割季节，管正仕与郁芙蓉来看收割高粱，又见大沙坝大部淹没，没淹的还露一片青青茂草。正好这时一位打渔的渔翁靠岸。芙蓉过去问道：
“请问老爷爷，这个江心洲。什么时候出来的？”
老渔翁：“这个没个定准，一般来讲，九月份就全露出来了。十月已是葱绿一片了，直到第二年五月又逐渐被水淹没。”
芙蓉：“老爷爷，我想在上面放羊，可以不？”
老渔翁：“从九月到来年五月，六七个月上面长得茂盛的很，但五到十月涨水了，你又把羊放在哪里呢？”
芙蓉：“放在钟山，我就这样轮流使用。”
老渔翁：“小姑娘，你家是大财主吧，到处都是地。”
芙蓉：“财主到不是，就是地比较多。老爷爷，你忙，我有事走了。”
芙蓉回到正仕身边，正仕问道：“你跟老渔翁在谈啥子？”
芙蓉：“我问他这个江心岛什么时候再露出来？他说九月份。”
管正仕：“你有什么打算吗？”
芙蓉：“如果我们在酒厂背后那山谷里买一千亩，用来养肉牛或羊，冬天和春天在江心岛上放，夏天和秋天在山里头放，这样可以得到轮休，也可养很多羊和牛。”
管正仕：“我觉得养牛好，牛个头大，每天长肉多，一头几百斤，而羊子才几十斤，没得多少肉，也卖不了多少钱。”
芙蓉：“是的，还可以在山里种些苞谷，苞谷就是精饲料，苞谷杆可以喂牛。”
正仕：“是的，你算过没有，要种一大片地又要多少人力，又要养猪又要种菜，又是多少人力，我宁愿买包谷作饲料，同时高粱杆也一样可做饲料，这样我只请几个放牛的人就是了。”
郁芙蓉：“正仕，你考虑的是正确的，这样省好多心，省好多事。正如这里喂猪都是从粮食帮的粮食作坊买麦麸和米糠。”
正仕：“这事再跟爹妈商量一下。”
俩人回去后，跟世敦、刘芳提出喂肉牛的事和他们的打算，以及江心岛和高粱杆的利用。
管世敦也认为可以，但告诉他江水退了以后是没有草的，二三月份才长出草来，牛真正能吃江心岛上的草最多二三个月，同时冬天岛上江风很大，牛在那里是不长膘的。因此主要还是在山里养，这要选择具体的地方，最好是缓坡，这要具体去找，还有水源怎么样？爹明天陪你们走一趟。
第二天管世敦、管正仕、郁芙蓉三人本打算沿着去金陵大曲的酒厂的路进山，尚未进山，管世敦就不走了说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原来就在此山坡。”
他指着前面的两座山，和中间明孝陵龙尾道，说道：“你们看这两座山，并不太高，但有个宽而长的斜坡，前明可能是陵前重地，但现在是我大清了，什么重地也不是了，山上原来应有的合抱粗的参天大树也没了，只剩下一些稀疏的树，长满了草，这是最适合养牛的地方。”
正仕：“爹，这还有这么大一个湖。饮水问题也解决了。”
世敦：“是的，走，去看看山后。”
后面仍像这样，宽大的缓坡。长满杂草。
管世敦：“这两座山是最适合养牛的，估计占地二万亩，买下来，作为私产，我怎么用谁管不着。前靠护城河，交通方便，后依自己的金陵酒厂，有个照应。”
芙蓉：“爹，干脆把湖也一道买下来。围进来，反正这一带都没有人住。”
正仕：“人的住房，牛圈都建在湖的附近。”
管世敦：“你们两个说的都对，芙蓉你画个草图好去找李大人要地。”
芙蓉画得很准确，标了占地一万五千亩。
酒厂也不看了，下午便赶到李大人的衙门。李大人正伏案看一本厚书，见他父子三人进来准是有事相商，连忙站起来让座，看茶。
李大人：“什么风把管大人父子吹来的？”
管世敦：“当然是春风，李大人满面春风。准是碰见了一庄好事。”
李大人：“好事个鬼，城里面一些**，不经意给其北方朋友抱怨，说这里买不到牛肉，他北方朋友不晓得通过什么关系把这事通到了理藩院去了，这下理藩院直接把公文下到我这儿，叫我迅速解决，我怎么解决？我赶快查应天府志看附近有什么地方可以解决这个棘手问题。”
管世敦：“有眉目了吗？李大人”
李大人：“我又没养过牛，我哪知道什么地方可以养牛？”
管世敦：“李大人莫急。我也从京师传来的消息中知道点风风。我父子三人专为解决你这个问题而来的。”
李大人：“管大人这么说我就知道我有救了。”
管世敦：“求人不如求己，我是养过大牛群的。知道什么地方适合养牛，于今天早上我们去看酒厂出酒的情况，还未进山。两个娃就指着前面的两座山说，这两座山就是很好的牧场，我们走到山背面一看也是缓坡，长满杂树，山前边有个湖。这是官地我只有请示李大人了！”
拉大人：“管大人说的我有印象，是不是明孝陵的龙尾道从中穿过。”
管世敦：“是的，这地不能批吗？”
李大人：“明朝早就完蛋了，我还管他孝陵不孝陵，我只用离孝陵很远的二个山包，又不是去挖他明孝陵，有什么不可以的。具体的范围怎么样？”
芙蓉拿出草图，说：“李大人，就是图上所标出的范围，反正附近很远都没得人烟。又不占那个的地。”
李大人：“这地是朱元璋的，是官地，朱元璋要的话，有本事从地下起来找我。行，批了，一万五千亩，一万五千两，归你了，你拿去。”
管世敦当即掏出一万七千两，递过去说道：“谢谢李大人，多的是大人的辛苦费。我立即下贵州去买成年牛，催一下膘就可以进宰房，以堵哪些**的嘴。”
李大人：“谢谢管大人，我就这样给理藩院回话了。”
管世敦父子三人告辞出来。
管世敦：“要喂肉牛，我的经验是买贵州半大牛或成年牛最划算，贵州穷，舍不得给精饲料，故牛马羊都喂的很瘦，很不中看，因此，好压价，拿回来，用精饲料一摧，几个月就长肥了，搞不准赚个对本。”
管正仕、郁芙蓉：“爹，我们跟你跑一两趟，把路跑熟了，以后我们就可以自己去了。”
管世敦：“我也有这个意思，跟卖主讨价还价就是一门学问。”
芙蓉：“那是的。”
经过两天准备，世敦父子三人驾着自己的坐船赶到重庆，再南下到桐梓白马山楠木坝，找到李帮主，老朋友几年未见面，很亲切，管世敦介绍了正仕夫妇，说道：“我这几年来都在东边，一会在京师，一会在江宁，一会在广东经营南方水果，未在重庆，这不，应江宁知府的要求，又为江宁百姓整牛肉，所以跑来麻烦李帮主，不知有现存的货源没有？”
李帮主：“据帮内消息，在贵阳西北黔西北黔西县的地方有个喂牛大户，因他的牛踩死一个有钱人家的小孩。打官司，一气之下想把牛卖了。”
管正仕：“李伯伯。他有多少头？”
李帮主：“听说在两万以上。”
郁芙蓉：“数量越大越好。”
管世敦：“李帮主，具体在什么地方？”
李帮主：“在黔西县一个叫新店子的小地名，乌江支流鸭子河边上。”
管世敦：“李帮主的船最好一道跟上。”
李帮主：“那是肯定的，管老板谈生意没有落空过。”
第二天一早。四匹快马南下，在贵阳住了一晚上，第三天下午赶到黔西，又住了一晚，翌日中午便赶到新店子，找到卖家。卖家姓何，叫何光耀，取光宗耀祖之意，是一个养牛大老板。摊到官司，弄得一愁莫展。
李帮主：“何大老板怎么精神不佳，你要我找的买主管老板我请来了。”
管世敦：“何大老板幸会幸会，听说何大老板出了点事，弄得心灰意冷，到底怎么回事，怪令人同情的。”
何光耀：“让管老板见笑了，有一天牧工赶牛群进栏，对面张老六的幺儿子突然跑过来，不知怎么跑到牛群里面捡什么东西。被牛群踩死了，硬说我轰牛踩死他的儿子，非要我抵命。双方告到县大堂，县太爷偏向他，说什么这娃五岁了，已明白些事理了，绝不会跑到牛肚子下面，一定是有人轰牛群才可能踩着，你当时就站在旁边。不是你轰是谁轰？快招。不然大刑伺候。结果屈打成招，报到府里面去了。现在让我回来处理牛群，然后归押。”
管世敦：“何大老板，你准备怎么处理？”
何光耀：“一次全卖了。”
管世敦：“你一共有多少头。卖什么价？”
何光耀：“具体数，牧工才知道，大约两万多。我准备喊十万两，请管大老板还价。”
管世敦：“能否先让我看看牛再说吧？”
何光耀：“那是应该的。走吧！”在三里外的一个草场上，一行人骑马很快便到，实际上牛群在鸭子河一个河湾上，有两个牧牛人看着。
李帮主带大家进牛群，看了半个时辰。
李帮主：“何大老板你的喊价根据在什么地方？”
何光耀：“这群里面没有老牛、成年牛占一半，半成年牛也占四成，只一成小牛，同时母牛占四成，孕牛占二成，所以敢喊这个价钱。”
李帮主：“你这是平均每头牛五两，你问问周围成年牛能不能卖五两？”
何老板：“我没问过，管他别人卖多少？”
李帮主：“做生意要随行就市，就是按市场上的价，那的有自己喊个价就一锤定音了，你这样，管大老板都无话可说了，看来只有另寻他人。”
管世敦站了起来，两个年轻人已背上行囊，一幅要走的样子。
何老板这下有点慌了，好不容易等来个买主，眼看要跑了，连说“有话好商量”。
李帮主：“老实告诉你，你说你没有老牛不可能，我看了下牙口，约一成多，同时，小牛犊中有二成才出生不久，绝不是半大牛，你怕好久没来看过了吧！”
何光耀并不很清楚自己的牛，尤其是出人命官司后更是方寸大乱，因此李帮主一说他的心就虚了。
李帮主：“外面成年肉牛，长势良好的才平均四两一头，如果有老的小的皆又减半，你老的一层，牛犊子一成，半大牛一成，皆买不到四两，以二两算，你七成成年牛一万四千头，以每头四两，合五万六千两，三成值二两的合计一万二千两，就你的牛两万多点，也最多值七万两，何来十万两，七万两是实值，还没给你讨价还价。”
管世敦：“我也是养大牛群的，我的牛油光水滑的，你的牛你自己说有哪头是油光水滑的？我估计病牛至少有三成，我拿回去还要再花大价钱医治。芙蓉，你尝尝鸭子河的水有问题没有？”
芙蓉去尝尝鸭子河的水，说：“爹，原来水有一股鸭屎味，啪！啪！何大叔你怎么把牛喂在这条河边嘛，上游喂鸭子，水也弄脏了，牛吃了不得病才怪呢？爹，你可要慎重啊！”
管正仕：“既然何大叔不让价，我们走下一处，人家还等着的。”
芙蓉：“就是七万两，值不值都很难说，爹可要拿好主意。”
李帮主：“话说到这个地步，七万两，你觉得亏了，就算了，买卖不成仁义在嘛，是不是？也在牵马准备离开，何老板一看买卖要泡汤，一咬牙，说道七万五千两如何？”
李帮主：“何老板，你做事怎么这么不耿直，怎么又多出五千两，老实，管老板的银子是泥巴的吗？”
说完翻身上马，管氏父子三人也翻身上马，拱了拱手，“后会有期！”
何老板：“李帮主，不慌嘛，七万就七万，我亏血本了。”
四人又下马，当即写了买卖契约，管世敦给了五万两，说：“点交后马匹有两万，我马上再付二万两，这个规矩何老板肯定懂。”
何老板点点头。李帮主遂去招呼他的船队。
管世敦走近两个牧牛人，问道：“小兄弟贵姓，多大了？”
其一：“我们是同胞亲兄弟，我是哥，叫王小甲，他是弟弟，叫王小乙，我十九岁，他十七岁。”
管世敦：“牛我买走了，你们兄弟怎么办？”
王小甲：“不晓得，只有再找主人。”
管世敦：“能不能帮我去喂这群牛，但要到下江江宁去。”
王小乙：“反正那的都是喂牛，哥，我们去！”
王小甲：“要得，管老板，我们跟你走！”
管世敦：“你们的家在哪里？”
王小甲：“我妈生我们兄弟时死了，后来爹也得痨病死了，我们没有家。”
管世敦：“你们在这里何老板每月给你们多少钱？”
王小乙：“还多少钱，三百个钱，还说给多了。”
管世敦：“好，我增加一倍，月六百个钱怎么样？”
二兄弟：“谢谢老板！”
管世敦：“等会马船来了，你们清点好数交给船老板后，就随船下去了，所以现在趁船没来，让一个回去把行李拿来。”
张小甲：“小乙，你去拿行李，我在这里等船。”
张小乙去拿行李，管世敦问张小甲，这群牛有多少头你清楚不？
张小甲：“我昨天还和小乙分两群清了的，一共二万四千零二百八十一头，何老板刻薄的很，我就不跟他说。”
管世敦走到何老板身边，说道：“李帮主的船一时半会的还来不了，我把这二万两给你，你早点回去，免得路上不安全。”
说着又掏出二万两银票给了何老板，何老板高高兴兴地回去了。
一会李帮主的船队来了，经过清点，果然是二万四千二百八十一头。
管世敦拿出七百两银子给李帮主作为介绍费，告诉李帮主：
“我要到贵阳找云贵总督发个八百里加急回江宁，叫我夫人准备二万五千头牛的牛栏。然后回重庆，坐我们的船下来追你们。”
说着又给小甲小乙各二两银子作路上伙食费。
李帮主：“管老板，你的人我能让他们俩兄弟饿着？”
大家拱手而别。